分卷(26)

  许希言努力争取:熟读全文,行不行?
  陈安衍:俗话说,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那,  看完写三千字读后感。
  再谈条件就背诵。
  啥!
  保命。
  陈安衍说完,  转过身就走了。
  许希言杵在原地,恨不得爬进陈安衍的脑子里看一下,  他的脑回路是个什么构造,思维这么奇特。
  连这么清新脱俗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行吧,古代妃嫔抄经保皇上的命,  他抄指南是保自己的命。
  许希言并不笨,如果十五岁没有家道中落,  他能好好读书,  高考考个普通的211是没问题的,加上原主有一些知识储备,那些作业磕磕绊绊地写,也能写的完。
  主要功劳在原主。
  许希言写完作业,  还要抄指南。
  他揉了揉手腕,  翻开书的第一页。
  第一句就是:[生活中处处存在pua,  一不留神,  就会遇上。]
  许希言:看吧看吧,  生活中处处存在的东西,碰上怎么能怪我呢,  让我抄写有用吗,难道不应该是让那些渣男去抄《刑法》吗。
  [特别是没有恋爱经历的人更容易遭遇pua。]
  许希言:单身狗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遭遇pua?即使单身狗有错,让我抄这本指南有什么用?抄完就能脱单吗?要这样,  这本指南不应该只销售了100万册啊。
  许希言一边抄一边骂,毕竟老板交代一项奇葩的任务时,打工人总是激进又暴躁。
  抄了一千多字的时候,许希言已经手腕酸痛。
  许希言体会了一把肾虚的感觉。
  他泄愤似的把笔摔在桌上,哀嚎:宛如身体被吸干,老子不写了!
  他用打工人加班到凌晨吐槽黑心老板的口吻,手高高举起,朝天花板竖起个中指,狠狠骂了句:陈安衍,老子太阳你,听见了没。
  陈安衍醉酒的那天晚上,自己干嘛去扶他上楼,让他摔得鼻青脸肿的不香吗?
  好好的小伙子,当什么圣母呢。
  许希言吐槽完,起身伸了个懒腰,向后转身扭了个腰。
  然后他就吓到瞳孔地震,整个人往后踉跄一步,踩到了椅子的万向轮,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了椅子里。
  黑心老板陈安衍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着他。
  骂老板被老板当场逮住这种低情商的社死行为,许希言经历得并不多。
  不过在陈安衍面前,许希言像一个智障一样,经常犯这种低级错误。
  此时,许希言能正常思考的脑细胞并不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举着的中指都忘了收。
  就宛如肾虚还没痊愈立刻又肾结石,还能怎么办呢。
  陈安衍冷冷提了提嘴角,手指向自己,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太、阳、我。
  许希言的脑细胞一下就全都支棱起来了。
  他连忙收回中指。
  他清了清嗓子,特真诚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想把温暖明媚的太阳送给你,简称太阳你。
  毕竟,只要脸皮够厚,态度够好,眼神够无辜,语气够真诚,吹得够卖力,就没有苟不过去的老板。
  胡说八道,有时候能救命。
  沉默,诡异的沉默。
  陈安衍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上下打量他一眼,换了个站姿继续看着他,像在看鸭子划水。
  陈安衍淡然开口:哦,又是简称,和天敌一样。
  无底线吹捧这一招,看来陈安衍已经免疫了,没用了。
  许希言慢悠悠地站起来,指向窗外,一本正经地对陈安衍说:你看那片天,像不像我?
  陈安衍懒洋洋抬起眼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外面天已经黑了,只剩下明晃晃的路灯。
  许希言:它反了!看见没?
  打工人苟活还有第二招,吹捧不成,那就认怂。
  陈安衍终于有反应了,他腮帮子动了动,可什么都没说,迈步走过来,拉过他的椅子坐下来。
  许希言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边骂自己怂,一边又不敢乱动。
  陈安衍看着乱七八糟的桌子,皱了皱眉,冷冰冰开口:试卷。
  许希言松了口气。
  看来,他又苟过去了。
  胡说八道,有时候真的可以!
  许希言连忙从一堆书中抽了出来递给他,然后又毕恭毕敬站在他身边。
  陈安衍上下扫了两眼,拿起笔敲了敲他写错的地方,一脸鄙视:这也能错。
  嘿?为什么不能错?法律规定人人都得会三角函数还是怎么的?
  心里疯狂吐槽,可表面谦卑恭顺:我改。
  陈安衍看完他的试卷,又看他的作业,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陈安衍没理会他的挑衅,淡淡看了他一眼,完全无视他的气场,提起笔点了点他的作业,这个知识点今天已经讲过了,要这么解。
  陈安衍说完,就在他的作业本上唰唰写起来。
  许希言起初只是满不在意一瞥,却被陈安衍的字迹给吸引住了。
  许希言向来不信字如其人,上一世他长得也人模人样的,能打90分的颜值,字迹撑死50分。
  不过现在他信了,陈安衍的字笔风凌厉,横平竖直干净利落,明明方方正正的字体,却格外锋芒毕露。
  许希言目光缓慢上移,滑过他干净的指节,结实的小臂,纯白的衬衣稍稍,几乎完美的下颚,随声音滑动的喉结,最终落在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确实字如其人,张扬,又吸引人。
  他忽然想起学生时代的学霸,永远考第一名,有着清冷孤傲的气质,让人难以亲近,但却有让人沦陷的致命吸引力。
  许希言托着下巴,轻轻舔了舔发干的嘴角。
  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陈安衍冷不丁地转过头看着他,他眼睫无意识地颤了颤,眉头轻皱。
  许希言:
  虽然他不想承认,他现在肯定像那个两眼冒红色爱心吐舌头淌口水e摸ji表情包。
  妥妥的犯花痴被当场抓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舔颜?
  操!丢脸!
  三番五次沉迷于陈安衍的美色,怎么回事?
  陈安衍没什么耐心地拧着眉,我脸上有知识点?
  许希言一本正经摇头,脱口而出:不,是你好看。
  话一出口,许希言想抽自己两巴掌。
  陈安衍嘴角抽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就差把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甩到他脸上。
  为了让自己刚才那句是你好看听起来不是那么真心实意发自肺腑,许希言换上吊儿郎当的表情,用案例中的pua技巧现学现卖,他朝陈安衍wink了一下:你是不是每天都被自己帅醒。
  陈安衍:
  许希言:操,失败。
  许希言眨了眨眼,收拾了下表情,在心里狠狠地唾了自己两下,也不敢再开小差,眼神移到作业本上。
  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认真订正作业。
  陈安衍摸了把脸,压抑着蠢蠢欲动向上扬起的嘴角,眼睛盯着作业本,余光里全是某些人长而翘的睫毛,随着眼睛转动一颤一颤的,颤得人心痒。
  许希言没认真两分钟,搁在一旁的手机叮叮咚咚震了起来。
  陈安衍思路被打断,面色不悦。
  许希言拿起手机一看,通讯录十几个好友申请之外,还有一个群聊,群聊名称还挺潮,叫【快活呀】【快活呀】不停地弹出信息,还有@他的。
  许希言点开,@他的人他不认识,不过随后有人在他后边列队行。
  【猫咪咪】:谢谢希言
  【若若】:谢谢希言哥
  【小杜美美】:谢谢小言
  看这些头像和昵称,估计都是女孩子。
  他干了什么,专门成立了一个群感谢他。
  【我不想赢】:?
  【猫咪咪】:今天我们收到了善善慈善基金会的捐款证书,打电话问了,工作人员说是一个叫许希言的人代我们捐的。
  许希言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不想赢】:那些钱本来就是你们的,那些礼物我也用不上,放着浪费,就拿去退了,正好路过基金会,就进去捐掉了,举手之劳/呲牙笑。
  群里的消息不停地弹出,许希言还想再回话,某人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响起:看够了没?
  许希言回过神,连忙放下手机。
  陈安衍正想继续讲,瞥了眼手机,啪地一声,把笔不轻不重地摔在书桌上。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他,眼神的火力虽不大,但震慑力极强。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群。
  许希言:?
  许希言看了眼会话界面,飘在最上方的两个群聊是【浪的起飞】和【快活呀】。
  许希言沉默半晌,然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你吃醋了?
  陈安衍眼皮子一跳,脱口而出:我才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
  陈安衍没好气地说:谁吃你的醋。
  许希言:你没吃我的醋,你吃她们的醋啊。她们把送你的礼物转送给我了,她们现在全都来加我的微信,还把我拉入她们的群聊,啧啧。
  陈安衍提着的一口气莫名其妙地松了下来。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许希言没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说:在你们直男的思维里,这和整个后宫都被人掠夺了,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
  陈安衍笑了声,突然想到刘唐的话,眉头莫名又皱了起来。
  刘唐说,许希言这样的,无论是朋友或者女朋友,都不会缺的。
  刚弄走了莫长安,又来了一堆花蝴蝶。
  还真是,应接不暇啊。
  陈安衍冷着脸,慢条斯理道:所以,你不想努力了?
  许希言:?
  半晌后,他反应过来了,当时好多女孩加陈安衍微信的时候,他曾经调侃陈安衍,说陈安衍把照片po到了午夜交友平台上,然后配上了我不想努力了之类的文案。
  这点破事至于记到现在。
  瞧瞧这一语双关,这见缝插针的嘲讽力。
  一语双关谁不会。
  许希言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问:可以吗?
  肉眼可见地,陈安衍的脸迅速冻住,嘴角轻轻抽了下,接而,他换上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抬手,嘚一声,在他脑门用力弹了下,醒醒。
  许希言揪着脸捂着额头倒吸一口气。
  卧槽,真他妈疼。
  天灵盖要裂了。
  不就上次他醉酒的时候,弹了他一下吗?
  都过去多久了,至于记仇到现在嘛?
  许希言揉着额头,忽然浑身一僵,感觉不太对劲。
  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陈安衍。
  天灵盖这会儿真要裂了。
  宝宝,你丫不是断片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一个作者,玩梗说要日三到完结,结果被读者套路了更惨的是,讨要生发秘方,无果
  第41章
  陈安衍这一弹,  把许希言都弹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陈安衍,在心里不断问自己,陈安衍那晚到底有没有断片。
  要是没有断片怎么办?那天晚上他可谓是疯狂吐槽了一番。
  说陈安衍喝他喝过的果汁,恶心。
  说陈安衍抢了他的小黄鱼,  有毒。
  说陈安衍掐了他的脖子,  有病。
  最关键的是,  还想吻他
  幸好没有吻啊,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希言越想越觉得智障,  脸不知不觉红成了大番茄。
  陈安衍眉头微皱,啧了声:脸这么红。
  许希言回过神,赶紧收回粘在陈安衍脸上的目光,  使劲揉了揉脸蛋,有点热。
  陈安衍一脸嫌弃:少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节,  就不热了。
  许希言:?
  陈安衍盯着他红得通透的耳廓,  压抑蠢蠢欲动的指尖,别过目光,淡然开口:类似,要不得到,  要不毁掉,  这样的。
  日!
  微信信息还不停地往外蹦,  陈安衍瞟了眼:挺受欢迎?她们难道对你也有想法?
  许希言无语了,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爱吃醋,  我弯的,永远掰不直,  懂?
  不过他也能理解,像陈安衍这种强势的人,最忍受不了爱过他的人,  很快就爱上了别人,对男人来说,这简直是从外貌到人格上的双重否定。
  他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的人是他。
  她们送你的那些礼物,我拿去店里退了,刚好路过善善基金会,我就以她们的名义,把钱给捐了,善善基金会给她们发了感谢信,所以她们感谢我。
  陈安衍沉默不说话。
  并不是你想的那些,许希言顿了顿,决定怼他一下,不过也不敢大声,小声逼逼补充:所谓的,乱七八糟的情节。
  陈安衍眼睛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你帮别人捐钱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只是你想得太过复、杂。
  我也给你钱了,你帮我捐了吗?
  许希言看他一副你给别人糖了为什么不给我的表情:
  你特么的,争个什!么!玩!意!
  果然人如其名,还是个宝宝呢。
  许昌远和丘梦晚的全球旅行计划已经完成,今天就要出发。
  意思就是,未来的很多天,他要和陈安衍单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晚上八点到十点,还要单独呆在同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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