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嫂子
眉间想起来总是凶巴巴的母亲还有对自己并不是很关心的父亲，即使是照相，她也从来没见过爸爸妈妈笑得像萧心父母那样慈祥温柔。
他们的笑容就像是蛋糕上虚假的裱花，一碰，就模糊了一层。
下午四点多，萧心唤醒睡着的眉间，收拾好，一起出发去医院。
萧婉正在切水果，听得敲门声，连忙扬声说：“请进。”
萧心走进来，萧婉立刻高兴地说：“哥，我的漫画书你拿来了？”她说完就注意到萧心身后还跟着一名秀丽绝伦的小女孩儿，不由一怔，然后还没等萧心解释，抚掌笑道：“哥，我就说你找女朋友了！嗨，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萧婉。”
萧婉的热情大方让眉间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门口，被萧心清瘦的身影挡住不少。萧婉驻足，那个女孩子又把小脸隐藏在萧心身后了，她看了一眼萧心，萧心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先把自己的漫画书给萧婉：“我还给你带了毛巾、换洗的衣服，待会儿你自己放起来。”
萧婉接过来，忽然探过头又去偷看眉间，还笑吟吟地问她：“小嫂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婉！”萧心退后一步呵斥她。
萧婉给他做了个鬼脸，自己去收拾东西了。眉间偷偷望着萧婉的背影，发现她有点跛。萧心转过身看着眉间安抚说：“我妹妹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笑笑，然后弯下腰拿起水壶：“我去给小婉打点热水，你要一起去吗？”
“别让小嫂子去了，那边那么多人，让她在屋里等你吧。”萧婉笑着说，她把桌子上的果盘往前推了推，对眉间说，“诺，我们吃水果吧。”她这样大方亲切，眉间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点点头。萧心这才离开，临别前不忘大着胆子揉了揉眉间的头发。
萧婉看着眉间被揉乱的青丝微笑着说：“我哥真坏，把你的辫子都弄得松散了。来，我给你重新绾一下。”她让眉间坐好，轻快地给她把头发重新梳整好。萧婉拿着镜子给她左看右看，询问道：“你长得真漂亮。小嫂子，你几岁了啊？”
眉间轻轻地说：“16岁。”
“呀，你比我还小一岁。”萧婉开心地八卦，“你是怎么认识我哥哥的啊，是我哥哥追求你吗？我哥哥那个大木头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啊。”
萧心来医院之前，曾经询问眉间要怎么介绍她，眉间轻松地说：“在外人面前都说是男女朋友啊。”
“可那是我妹妹，不是外人。”
眉间嘟着嘴巴，想了一会儿说：“那……也说是男女朋友吧。”
萧心听了，眉眼弯起，很开心。
“我们是补课认识的。”眉间回忆着萧心给她的“串词”。
“难怪。”萧婉撑着下巴，越看越觉得哥哥眼光好，运气也好，“我哥对你好吗？如果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会说他。我哥有时候还是很听我的。”
眉间动了动嘴唇：“挺好的……”
萧婉笑起来：“那就好啊，我哥就是木木的。不过如果你们吵架了，你不要急着和他分手，他真的有时候就是不善表达，不是故意有坏心思。他也很优秀，我现在住在这么好的病房都是因为我哥上大学拿了某个公司的奖学金，不过听说我哥签了一家公司的卖身契，毕业之后就得去给人家打工。真好，我也希望我哥能有个女朋友，之前在学校总是学习、打工，我还担心就算他去了大学，也不会和女孩子搭讪，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女友了。”
眉间知道萧心不会告诉萧婉其实那些钱是眉间出的，萧心算是出卖了自己，肯定羞于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觉得萧婉是个很爽朗、很亲切的女孩子，笑起来就像是一颗小太阳。“你哥哥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
“当然没有啦，我哥哥品味很高的，有一个蛮漂亮的女生和他告白过，他很直接地就拒绝了，我都替那个女生尴尬。”
“很漂亮吗？”眉间紧张地询问。
萧婉笑盈盈地说：“没有你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眉间面上一热，指了指眼睛也小声说：“你也很好看。你和你哥哥眼睛很像。”
萧婉笑道：“谢谢你答应我哥哥做他女朋友，有你陪着他，他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孤单了。”眉间不懂，萧婉解释说：“我总是生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哥哥都是一个人上课、打工，朋友很少，你来了，他会高兴很多。”
萧心回来的时候感觉眉间总是在偷偷看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萧婉和眉间说了什么。妹妹很热情，希望不要让眉间觉得不舒服。他刚刚给萧婉收拾好，萧婉就催促他们走：“你们不是要去吃火锅吗？快走吧。”
眉间问她：“你要一起去吗？”
“我不能吃那些。我对饮食很注意的。再说，我才不要做电灯泡。”萧婉推搡着哥哥的背，“哥，对小嫂子好一些啊。”
萧心揪了揪妹妹的头发。
离开医院时，萧心遇到了熟人，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赵温阳。赵温阳今天来看病，她这几天嗓子不太舒服，和萧心说话的时候更加轻声细语，害怕他嫌弃。“你来看你妹妹吗？”赵温阳恬静地问道。
“对，你呢？”
“来看嗓子，有点发炎。”赵温阳给他看了看手里的药。
那边正在买冰激凌的眉间不甚高兴地走过来，踢了踢萧心的小腿嘟囔着：“她是谁啊？”
赵温阳看到那样漂亮的女孩子，顿时有了危机意识，笑容僵硬地说：“你好，我是赵温阳，萧心的同学。”
眉间哼了一声，自顾自把冰糕递给萧心，娇气地命令：“你帮我拆开包装。”
萧心“嗯”了一声，仔细给她剥开，然后重新递给她。眉间却忽然使坏，冰激凌往上一抬，正好顶在萧心唇边，沾了好多奶油。她眼见恶作剧得逞，眉开眼笑得，低着头慢慢品尝了。那边赵温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萧心也不生气，还笑了笑，眼底是对那个娇纵的女孩子的宠爱，他掏出纸擦干净，又对赵温阳说：“她是、她是我女朋友。”
赵温阳讪讪笑道：“是嘛……我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刚毕业的时候你还说你单身。”
萧心没有解释，转而道别携眉间离开。
眉间一路上都拒绝和萧心说话，任凭萧心怎么做小伏低她都不开心，小嘴撅起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点餐的时候，眉间故意要了最辣的锅底，萧心连忙说：“我们吃清汤的好不好，麻辣对肠胃不好。”
“不是我吃，是让你吃。”眉间吃了最后一口冰激凌，嘟囔着，“辣死你最好，坏蛋。”
萧心无奈苦笑：“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啊？”
“哪里都得罪了。”眉间想起来那个女生看萧心的眼神就生气，“让你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大坏蛋！你妹妹还说你没有交过女朋友，可是喜欢你的女生很多！她们干嘛喜欢你啊，你就是个木头……”
萧心听着眉间前言不搭后语的抱怨，唇角微微扬起，他一手托着腮，就这么安静地凝睇着她，也不打断，默默聆听。
眉间抱怨够了，发现萧心只字不言，还那么平静地盯着自己瞧，顿时气呼呼地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
萧心柔声道：“等你说完了我再说。”
“那我说完了。”眉间坐等下文。
（萧哥哥距离吃醋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