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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有毒 第126节

  姜思宁听闻,便从欣喜中回过神来,哪里不知姜沉禾也在看她的深浅呢,不禁心下有些紧张,毕竟她知道姜沉禾的医术比她高,但是,她到底是爽利之人,只是微微蹙眉,便道:“龙眼肉八钱、西洋参一钱,熟地、龟板各半钱。”
  她说完,还颇为忐忑的望着姜沉禾,仿佛在验证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成果,而事实上,自从姜沉禾给她看过那治虐药方后,她回去便翻遍了医书,不断的整理,才有所领悟,而此次治虐,正是验证她的方向是否正确,倘若错了,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
  第211章 传授药方
  姜沉禾听闻便是惊愕,虽然这方子不是完全对症,但是已经很好了!而她之所以达到现在的高度,是因她有个师傅乃是治虐高手,对方将毕生的心血传授于她,她完全是一条线路的系统学习,并未如这些人一般苦心研究,走了那么多弯路,可以说,她走的是一条捷径,自然比这些人诊断的准确。
  而她这个二妹,从小都是由京都的大夫教习医术,他们当中并没有什么治虐高手,但是她这个二妹却对治虐小有领悟,不然她也不会拿出方子给她看,而现在,才过了多久,不过是几日而已,她已经领悟到这种进境,以至于开药都如此准确了么?
  这简直是天才啊!
  在医术方面,纵然需要勤奋,可是没有超凡的领悟能力是很难往上走的,所以,无疑,她这个二妹将来在医术方面的成就可是不低。
  想到此处,姜沉禾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思宁,仍谁不可置信的问道:“二妹,这是你开的方子?其余人并无插言?”
  姜思宁正等的着急,见她一脸的喜色,连眼睛都亮了,不禁皱眉,点头道:“他们连自己的患者都愁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力来管我的患者呢?”
  言外之意,这自然是姜思宁自己开的药方了!
  姜沉禾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甚至从榻上起身,往前挪了几许,仿佛要同姜思宁靠得更近。
  她前世,真是错看了她这个二妹了,本以为对方同陆成珺针锋相对,不懂得虚以逶迤,乃是蠢,未曾想,她哪里是蠢呢?
  况且,他们姜家的人皆是骄傲之人,本是聪慧的啊!
  姜沉禾越想越是激动,莲藕等人看着她这般,皆十分诧异,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呢?
  姜思宁也是惊诧于姜沉禾的反应,这是高兴的?莫非她的药方开对了?不禁问道:“大姐,我那药方如何?”
  姜沉禾笑道:“好,真是好极了!二妹,没有想到,这才不过几日而已,你的医术又有所进境,真是可喜可贺啊!”
  姜思宁听闻也是一喜,“你是说,我的方子开的没错?”
  姜沉禾点头,“大体是没有错的,只是要稍微改动一些。”
  姜思宁的喜色便是慢慢褪了下去,不过,她到底是医痴,不禁问道:“不知当如何改动。”
  姜沉禾道:“依照二妹的医术,脉象和症状皆不会有错,如此,只需要龙眼肉一两,西洋参、熟地、龟板各一钱,便可,如此将龙眼肉捣烂成泥,西洋参等研成粉末,搅拌均匀后用锅蒸熟,每日用饭之时,舀一勺调羹便可了,想来蒸个数十次,便可病愈了。”
  姜思宁眼睛一亮,叹道:“好方!如此用蒸锅一蒸,的确是比煎下要好的多。”不过,转而,她的神色愈发的暗淡下来,道:“看来,我的医术远不如大姐多矣!”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姜沉禾哪里会让她这样走了,立即道:“二妹此言差矣,你不过是看了我的药方,便能够有如此进境,乃是医道天才啊,二妹何须叹惋,恐怕用不了多久,你便在我之上了啊!”
  姜思宁霍然惊住,未曾想姜沉禾竟出此言,不禁大喜,“大姐此言可是当真?可莫要诓骗于我啊!”
  姜沉禾笑道:“我何曾诓骗于你呢?我整理那药方乃是家师传授,乃是他毕生所学,我不过是走了捷径而已,在领悟之时也颇费了一番功夫,而二妹并无人指点,才用几日便领悟了十之八九,真是令我惊叹呢!”
  姜思宁听闻才会心一喜,道:“你是说,我已经领悟了十之八九?可是,我这方子同你差的也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啊!”要开出完全对症的方子,不但要医术不差,还要充分了解病症,她开的方子,药量有偏差,说明她不是医术不精,便是对病症的了解还不是十分透彻。“
  姜沉禾却是笑道:“二妹真是急性子,你差的不过是药量而已,这哪里算什是什么大问题呢?想来是二妹对疟疾并未十分了解,待到二妹将疟疾完全了解通透,想必这药量的拿捏,一定是十分精准了。”
  姜思宁闻言大喜,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的医术存在问题,未曾想只是对疟疾不甚了解而导致啊,于是笑道:“那么,不知大姐可否赐教,同我详谈那疟疾症状呢?”
  她这样说着,目光灼灼的望着姜沉禾,不过,看到姜沉禾一愣,转而,她便是神色一黯,慢慢垂下眼睛,心中慨叹,她这位大姐靠治虐要名扬天下,这样大的殊荣,哪里能够教习她呢?可真是一时心急,竟说错了话啊!
  于是立即改口道:“大姐,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莫要为难。”
  而本是一脸喜色,期待望着姜沉禾的如风,听闻此言也是神色一黯,她本想自家小姐通过对大小姐的求教,也能够在此治虐中立下大功,如此说不定就能改变沦为姜家弃子的厄运,但是……
  她真是高兴坏了,忘了如今姜沉禾比他们小姐还不如,恶名昭彰,这样一次扬名的机会,乃是救命稻草,哪里会让给他们小姐呢?她还痴心妄想的求教人家,简直是不可能啊!
  于是,她纵然有心,还是闷闷的站在那儿,已然是悲从中来,纵然小姐通过努力,医术已经精进,可是想要大放异彩,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然而,姜沉禾却是微笑道:“二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皆是姜家姊妹,你来求教,我自然高兴。”说着,已经吩咐莲藕将小几上的一白绢取了过来。
  莲藕听言,方才反应过来,这个二小姐,是来向他们小姐学习治虐的啊!
  如此,小姐将那治虐之术教给了二小姐,小姐还如何名扬天下,荣锦还府呢?于是,纵然她心中也有意同姜思宁交好,可是,却站在那儿,没有动。
  姜沉禾见她如此,哪里不知她心中所想,不禁笑道:“傻丫头,那么多疟疾患者,哪里是我一个人能够治得了的?还不快去?”
  莲藕便是一讶然,心道,哎呀,自己傻啊,可不是,那么多疟疾患者,纵然二小姐会了那治虐之道,也治不完啊,况且,小姐的医术明显高于二小姐,二小姐不可能什么患者都能治好吧?到时候,那些人自然会求到小姐的头上,她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而小姐这般传授二小姐,对方一定会感激小姐,如此二人的关系岂不是拉近?那么,接下来,便可在一处共商对付陆成珺的大计了啊!
  想到此处,莲藕一下子高兴坏了,连忙痛快的去取那白绢,并呈给姜思宁道:“二小姐请看。”
  而姜思宁还处在震惊中,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沉禾,她完全没有料到,这对于救命稻草一般的机会,姜沉禾竟然愿意分一部分给她!
  她的双手接过白绢,却是那么捧着,并未瞧,目光直直的望着姜沉禾,已然红了眼圈儿。
  这么些年来,她少有欢喜,虽然姊妹们都在一处,却是各怀心思,谁不为自己的前程搏一搏呢?而她又自小受祖母宠爱,连同胞妹妹都恨她入骨,要将她除之后快,好享受那荣宠。
  而姜沉禾,纵然同样同她一般受宠,可是他们二人从小便是样样比着,只恐被对方比下去,如今对方医术更是高于她,原本她以为姜沉禾会扬起下巴,对她不屑一顾,可是未曾想……
  对方不但以礼相待,此时还愿意为她讲解治虐之道,助她在医术上更进一步,同她共享治虐殊荣……
  倘若……倘若她此次也能够在治虐上立下大功,那么,说不定能够荣锦还府……如此一来,纵然不能够彻底改变沦为弃子的命运,但是,也总算是有些希望,有些奔头了啊!
  想到此处,姜思宁激动的已经坐不住,捧着白绢的手指颤抖不已,眼中更是陡然落下一颗泪来,晕染了白绢上的字迹,好半晌,她才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拜倒在姜沉禾的面前道:“大姐……多谢……”
  她已然是哽咽出声,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感动,还是悲凉,所有的感情错杂在一起,就仿佛忽然有了感觉,不再是那么木然,也不再是那么无动于衷。
  这……才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姜沉禾也是心有触动,那积压已久的泪水便瞬间淌了下来,想想前世,纵然她同姜思宁处处都要争个高低,可是对方却从未真正害过她,倘若不是陆成珺,他们姊妹之间哪里会有嫌隙隔阂?纵然有竞争,也是互相扶持,互相进步的啊!
  可惜自己前世自己识人不清,害了亲妹妹,不由得悲从中来,愧疚不已,不过,好在这一世……有了一个好开端啊!
  所以……她……她一定要帮这个二妹改变命运,共享欢乐。
  想到此处,姜沉禾连忙下床,搀扶起姜思宁道:“二妹何须言谢,你我皆是姜家姊妹,自当互相扶持才是。”
  互相扶持?
  姜思宁便是一惊,目光灼灼的望着姜沉禾,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是决堤,模糊了眼前人,她却依旧直直的望着对方,问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姜沉禾点头,“自然,我们皆是姜家姊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从小在一处长大,感情自然不同别个,二妹,你可是不愿?”
  第212章 禾宁倾心
  不愿?
  本来她以为这世间只剩她一人,父母疏远,姊妹生恨,好不容易有祖母宠爱,不过是只是宠她一时,在对方的眼中,即便是她是她的亲孙女,又怎么比得上姜家大局呢?所以,她已经被陆成珺害成这种地步,终究只是一枚弃子而已。
  而如今突闻有人说,要同她互相扶持,倾心相待,她如何不感动呢?况且,对方已经愿意同她分享那天大的荣耀,她姜思宁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于是,含泪摇头道:“我怎会不愿?既然大姐奉出真心,我自然捧出真意,此次治虐,万分凶险,我……我必助大姐一臂之力。”
  说着,已然是握紧姜沉禾的手,紧紧地扣紧,这个人纵然同她从小争荣,甚至此情此景,她也从未料到,但是,能得她倾心相待,她姜思宁也算是蒙天之福,无所怨恨了!
  姜沉禾撼然,纵然她早知她二妹乃是知恩图报之人,却不想对方当场便许下如此重诺,果真是姜家的血脉,果敢利落又不欠旁人一分的情!
  看着落泪的姜思宁,她的眼泪也是簌簌而下,如决堤之水,无法断绝一般。自打重生以来,她殚精竭虑,忧心忡忡,从不敢有一时的懈怠,不能够大声哭,不能够放声笑,一直憋闷在心中,如今总算有发泄的端口,她再也抑制不住,竟抱住姜思宁放声大哭起来。
  姜思宁却是愕然,她自己悲伤,是因感叹命运悲苦,又得一倾心之人,她这位大姐怎么也如此痛哭?莫不是也想到曾经的苦日子,悲从中来?
  可不是……说起来,这位大姐的日子还不如她,起码她有祖母护着,什么都不缺,可是这个大姐却是过的紧巴巴,连下人都能够驳了她的脸面,而此时终于能够翻身,想必是悲喜交加吧?
  想到此处,姜思宁再也不顾其他,也紧紧抱住姜沉禾,放声大哭起来。
  于是,一时间两个少女抱在一起,竟然哭了个痛快。
  莲藕和莲叶在一旁瞧着,回想这些年来受到的苦,也是忍不住落泪,如风也是喜极而泣,今日之景,是她未曾料想到的,本以为大小姐一心护着陆成珺,不会轻易和小姐亲近,未曾想,竟然主动提出互相扶持,如此一来,纵然两位小姐在家中地位皆不高,可是二人之力,总比一人之力强,小姐纵然不能够完全决定婚事,但是,也能够从中谋划一二。
  如此,才算是有了好的奔头儿……真是太好了!
  宽敞的正房,主仆五人哭的痛快,仿佛将几年的苦都哭了出来,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辰,那哭声才逐渐停止,不过好在此时贵女们皆不在屋内,还在治虐阁看诊,不然可是要遭人猜测了!
  哭够了,姜沉禾拿起帕子擦眼泪,又递给姜思宁一张,实在是对方的帕子早就被她不知道揉弄成什么样子,而二人互相擦着泪水,见对方的眼睛红红的,竟然“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次,是会心的笑,没有隔阂,没有猜忌,只有暖心。
  而姜沉禾望着这样的姜思宁,在心中说:对不起,思宁,请你原谅我前世的无知,这一世,即便是拼了性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而姜思宁也看着姜沉禾,虽然她此时对姜沉禾还有那一重的疏离感,但是,她愿意相信,愿意主动走近对方,同时也愿意对方的靠近,因为,实在是得一真心不易,她要勇敢的向前,破除心中那一重障碍!
  而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如风却是急了,道:“小姐不要光顾着高兴,那治虐方子还未瞧呢!”
  姜思宁和姜沉禾方才回过神来,而姜思宁已然捧起落在地上的白绢,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上面一共详细论述了一十二种疟疾,她看诊不多,纵然写的详细,还是多有不解,便细细的询问姜沉禾,并未错过一丝,同时,她也在观察对方,看一看,她姜沉禾到底是不是真心相待,还是要利用她呢?
  而整个过程,即便是最浅显的问题,姜沉禾都耐心为她讲解,细致入微,无丝毫的保留,至此,姜思宁才会心一笑。
  不过,她乃是多疑之人,还须得时日观察,先贤说的好,日久见人心,没错,倘若她姜沉禾倾心相待,她也愿意付出十分的真心,绝不辜负!
  于是,这一晚,两人在一问一答中度过,姜思宁在试探的同时,越是询问姜沉禾,越是佩服对方的医术,同时又是越来越失落,自知和对方差的有些远了!
  不过,她姜思宁岂是服输之人?她相信,她的资质并不比姜沉禾差,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赶上姜沉禾,甚至超越对方。
  这样想着的时候,姜思宁心情大好。
  而姜沉禾也是十分高兴,同时,她也能够看得出来,她这个二妹并未完全相信她,但是已经愿意同她靠近,这便是一个好开端,如此,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可姐妹一心,共抗外敌。
  不过,这一夜,不管是姜沉禾还是姜思宁都默契的未提陆成珺,因为两人知晓,提到这个人可能会影响两人感情,而且,此时姜思宁在医术上又有新的领悟,正是关键时刻,可不想因为陆成珺破坏了好心情,影响她领悟。
  于是,在姜思宁到来的两个时辰后,姜沉禾欢喜的送对方出门。
  莲藕和莲叶可是高兴坏了,“小姐,如今您同二小姐和好,如此便可联手对付那陆成珺,想来她的好日子没多少了!”
  姜沉禾却是摇头,郑重的对二人,道:“你们一定要记住,陆成珺此人心机深沉,智谋无双,又受到母亲和姑母的重用,以我此时的实力,并不能够撼她分毫,所以,你们切不可小视她,而是处处谨慎,不要让她看出端倪,挑出你们的错处来。”
  二人听闻,神色便是慢慢黯然下来,这样的话,小姐不知道交代了多少遍,只是他们方才一时高兴,有些忘形罢了,于是立即点点头道:“奴婢多谢小姐教诲。”
  不过,两个丫头转而又是一喜,道:“小姐,二小姐方才说,那些太医贵女们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想来今日的病患一定十分严重,他们无法治愈,定然会找到小姐的这儿,如此,用不了多久,小姐就能够一展身手,令他们彻底信服了!”
  姜沉禾失笑,“那些太医贵女皆是顽固,又是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想要他们信服,可是不易,想必没有个几日,未必会有所动作。”
  而情况也果如姜沉禾所料,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等到治虐阁的时候,不管是轻症组,还是中症组,或者是重症组都排满了人,只有她那回春堂前无一人烟。
  而随着他们主仆三人到了回春堂门前,莲藕拿出钥匙开锁,不远处的百姓便是一脸的诧异,“这……这回春堂才开门?”
  “是啊,这都快晌午了,怎么才开门呢?”
  而这时候,戴着帷帽的两个贵女从重症组走出,正瞧见姜沉禾,不禁脸上一阵怒色,忍不住道:“姜小姐可真是悠闲,我等忙的腿脚不沾地,你可倒好,竟是睡懒觉了!”
  那说话的人正是陈婉仪,想到昨日半夜都没有将患者的方子讨论个所以然来,而今日更是天未亮便起来忙着看诊,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这个姜沉禾倒好,睡到了日上三竿,于是她越是看对方,越是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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