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半年前,阮绿棠五十地说,我妈去世前告诉我的。
  那你为什么开始不说?为什么心甘情愿地给我当跟屁虫?你都没有脾气
  她想质问阮绿棠,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们有血缘关系,还要用那样暧.昧不清的态度对她。
  可随着熟悉的问句脱口而出,露营时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抱着她的阮绿棠,背着她的阮绿棠,温柔笑看着她的阮绿棠,各种表情的阮绿棠在祝梦之脑海中闪过,令她怔了怔,不自在地换了个问题:所以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包容只是因为我是你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妹妹两个字。
  算是吧。阮绿棠看着她,说,我说过,我为你做这些事,只是想做而已。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你是你,我都会这样做的。
  血缘关系祝梦之喃喃重复遍,喉咙立即像被石子哽住般,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些。
  明明她才觉得和阮绿棠在一起也不错的,甚至还设想了要怎么和爸爸说,好解决掉那个变态alpha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自作多情的样子,祝梦之就感觉脸颊发热,只能庆幸她还没完全敞开心扉放下架子,没有让阮绿棠看出她的心思,才不至于丢脸丢得那么厉害。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才自嘲地笑道:不用说漂亮话哄我开心了,事实就是你是我姐姐,所以你才摆脱不掉我这个麻烦精。
  祝梦之下定了决心,过去的事就此翻篇,她多了个姐姐,少了个心动对象,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为了哄你开心,阮绿棠开始头疼了,我是认
  啪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阮绿棠身后就是栏杆,她扭头过去一看,祝高义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客厅,对面的周佩琴则捂着脸,小声啜泣着。
  开始了
  她下意识去看祝梦之,对方正揉着眼睛,见她看过来又立马松开手,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怎么了?祝梦之闷闷地问了句,跟着趴过来看了两眼,立马低声惊呼起来,快步跑下楼梯。
  爸爸,你她挽住周佩琴的胳膊,不满地看向祝高义,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贱人!祝高义怒喝声,扬手挥,几页纸和照片便纷纷扬扬洒在空中。
  祝梦之伸手抓住了几张纸,抬头几个粗体黑字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下面写着她和祝高义的名字。
  祝高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周佩琴啊周佩琴,你真是打得手好算盘,竟然让我替你养了这野种二十多年!
  祝梦之的视线往下错,两行字赫然映入眼帘。
  检测其累积非父排除率为0.9998999 。
  经本中心鉴定,祝高义与祝梦之确认无血缘关系。
  除了这份报告,还有份祝梦之与周佩琴的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周佩琴与别人在酒店的合影。
  周佩琴松开手,抱着祝高义的胳膊哭嚎:假的,假的,是别人,是别人陷害我!
  与半个小时前如出一辙的画面,然而主角却换了个人,作为证据的文件照片也令她绝望的完美的无懈可击。
  阮绿棠能在祝家自由活动,又有系统这个金手指,搜集这些证据再简单不过了。
  周佩琴也意识到铁证如山,她无法抵赖,瞬间换了态度,声泪俱下地求情:是我们结婚前的事,你又那么高兴,所以我不敢说实话就那一次,结婚后再也没有了!
  她鬼迷心窍似的抓过祝梦之,让她跪下恳求:小梦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几年,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你不可能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对吧?
  但周佩琴的这个举动完全是火上浇油,祝梦之是她背叛祝高义最直观不过的证据,祝高义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保有父女亲情。
  然而祝梦之仿佛看不到眼前的片狼藉,呆楞地站在原地。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这切,都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认知,毫不留情地将她整个世界都搅得乱七八糟。
  她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地看向阮绿棠,哭喊叫闹声绞成股,喧嚣着向她冲来,在她脑子里不断重复。
  所以,阮绿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甚至根本就不是祝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要玻璃渣的?这不就来了嘛。
  感谢北顾青衫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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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祝梦之(15)
  祝高义雷厉风行, 两天时间就将周佩琴连同祝梦之一起逐出家门了。
  周家早年家底还算殷实,祝高义就是借着周家的东风起家,用几十年时间打拼到了如今的地位。但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祝高义起来了,周家却逐年式微,直到发展至今, 可以说周家人都得在祝高义手底下讨饭吃。
  也正因为如此,祝高义才能有持无恐地把周佩琴祝梦之净身赶出户。
  他要面子, 对外界只说与周佩琴婚变,恰巧又找回了亲生女儿, 却只字没提祝梦之。
  本市报纸电视台都报道了这则令人震惊的新闻,祝高义更是办了个宴会, 恨不得将这个喜事昭告天下。
  阮绿棠精心装扮了一番,跟在祝高义身后,听他喜不自胜地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份, 听着外人各怀心思的恭喜。
  方嘉言也在,他松开女伴的腰, 举着酒杯朝阮绿棠走了过来。
  他冲阮绿棠一举杯, 笑意吟吟地说:阮助理啊不, 现在应该叫你祝小姐了。
  方先生。阮绿棠淡淡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方嘉言伸手和她碰了碰杯, 纠正道:不用这么客气, 你既然是祝伯伯的女儿, 叫我嘉言就行。
  阮绿棠低头抿了口酒,没理他。
  方嘉言并不在意她的疏离,晃着酒杯, 依旧挂着那副笑容说:不过真是令人惊讶,棠棠,你竟然是个alpha。他先让阮绿棠直呼他的名字,再顺理成章地把这声棠棠叫得自然无比。
  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人,确实不太像beta。
  那方先生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像beta?阮绿棠摇了摇头,没想到方先生也是alpha至上主义者。
  方嘉言微愣,略带窘迫地笑了笑,是我失言了。
  音乐恰在此时响起,方嘉言立即抓住救命稻草般朝阮绿棠伸出手:赏个脸?
  不知是习惯,还是对自己的信息素太过自信,邀舞的同时,方嘉言孔雀开屏似的放出了信息素。
  他这是连是a是o都不管了,真就饥不择食了?
  阮绿棠扫了眼他递过来的手,看着方嘉言提醒道:与其邀我这个alpha跳舞,方先生不如多关注一下你带来的女伴,以及在场那些被你伤了心的omega们。
  方嘉言不以为然:可惜你的魅力太大,那些人在你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他长得俊秀,看人又天生的深情,但阮绿棠对男人毫无兴趣,也无意跳进他的雌竞圈套。
  全都包括祝梦之吗?她低声呢喃道。
  什么?方嘉言没听清。
  果然,祝梦之在他心里和其他任何一个omega都没有差别吗?
  阮绿棠看着他,略略提高了音量:只是想提醒方先生一句,不要过分沉溺于猎艳游戏之中。我没记错的话,方家这两年的势头不太妙啊,方先生有空还是常回家看看吧。
  方嘉言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看上去温和平易近人,但以养鱼为乐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傲气呢?
  阮绿棠就差直说他纨绔子弟、绣花枕头了,他刚因阮绿棠的家世外貌升起的好感瞬间磨灭。
  祝
  抱歉,阮绿棠打断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祝高义心情大好,多喝了几杯醉倒了,阮绿棠给他在酒店就地开了个房间,自己回了家。
  她喝了点酒,叫了司机来接,自己坐在后座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临近到家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阮绿棠叫停了司机,下车一看,是祝梦之抱着膝盖蹲在路边,脸放在胳膊上,压出一点嘟嘟肉。
  祝家所属的别墅区管理严格,事故变动的消息又更新很快,不过两天时间,祝梦之已经失去了进入小区的权限。
  阮绿棠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离她还有两米距离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往祝梦之身旁一看,地上斜斜地散着一个酒瓶,只剩下浅浅一层酒液,浸湿了瓶口。
  再看祝梦之,她面色酡红,眉头紧皱,闭着的眼皮上睫毛乱颤,显然醉得不轻。
  醒醒,醒醒。阮绿棠弯腰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喊了两声。
  祝梦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见是她,眼眶立马红了一片,委委屈屈地喊了声:阮绿棠
  我在呢。阮绿棠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对站在车边的司机说,就送到这儿吧,你可以回家了。
  司机应了一声,立马转身走了。
  可以自己走吗?阮绿棠伸出胳膊去拉祝梦之,边问道。
  祝梦之吸了吸鼻子,蹲在原地摇头说:不可以,我腿麻了。
  她意识不大清醒,口齿还有些不清,不过对阮绿棠的问话倒很配合。
  阮绿棠轻笑出声,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周阿姨知道你跑出来了吗?
  祝梦之熟练地环住阮绿棠的脖子,用水蒙蒙的眼睛瞪着她说:不许把我送回去!
  那就是不知道。阮绿棠得出结论,又哄小孩般安抚道,不会把你送回去的,但是你这样偷偷跑出来,周阿姨会很担心的。
  她才不会,她就知道骂我祝梦之说着,眼泪又往外冒。她抽着鼻子用阮绿棠的衣服蹭了蹭眼泪,反正我不回去。
  好,那就不回去。阮绿棠沉默片刻,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坐好。
  门卫见到她的车,早早地就抬起了道闸杆。
  阮绿棠怕祝梦之头晕,把车速尽量放慢,缓缓地朝里开去。
  祝梦之趴在车玻璃上看着别墅区熟悉的景象,嘴巴一扁,突然哭了出来。
  阮绿棠赶紧停了车,问她:怎么了?
  我委屈,祝梦之带着哭腔说,这明明是我的家
  她喝醉了酒,有问必答,十分坦率。
  阮绿棠不敢再让她看下去,一踩油门,赶紧回了家。
  可一看到祝家门口的小花园,祝梦之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真像断线的珍珠了。
  阮绿棠没有办法,把车扔到外面,抱起祝梦之往她的头往里按,不让她再四处乱看,省得触景生情。
  别哭了,阮绿棠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恐吓她,现在哭得越狠,明天你会越后悔的。
  但这话对小醉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把祝梦之的大小姐脾气又激出来了:我就要哭,你少管我!
  阮绿棠只能替她庆幸,幸好夜深了佣人们都回了房间,没人看到她的醉相。
  怕把佣人们吵醒,阮绿棠没有停留,直接抱着祝梦之上了楼,送到了她原先的卧室。
  祝高义懒得管,阮绿棠自然不会主动改变,因此祝梦之的卧室原样保留了下来。
  她把祝梦之放到床上,要去帮她打些热水擦擦脸,祝梦之却圈着她的脖子不放,还把脸贴在她颈侧蹭了蹭。
  怎么了?阮绿棠躺到祝梦之身边,撑着身子去看她。
  祝梦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小声说了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阮绿棠愣住:什么?
  祝梦之的眼泪又开始打转:是因为你才是爸爸的女儿,我只是个假的吗?你说的差距是这个意思吗?
  上次祝梦之警告阮绿棠不要喜欢她时,阮绿棠为了让她安心,说了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会对你心存妄想,没想到祝梦之竟然记到现在。
  阮绿棠哭笑不得,又有点心疼。她轻轻在祝梦之身上拍了拍,软声说: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祝梦之听不到似的,自顾自摇头:骗人,你说过的,你不喜欢我。
  她记性太好,又因为醉酒完全不在乎面子,以至于十分难缠。
  阮绿棠轻柔地给她擦了眼泪,解释道:不喜欢你那句才是骗人的,不要信。
  祝梦之怀疑地揪起眉头,咬了咬唇,自暴自弃地说: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阮绿棠哑然失笑,她在祝梦之唇上点了点,问:我可以吻你吗?
  祝梦之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阮绿棠捧着她的脸凑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开始交缠的时候,祝梦之突然皱着脸,用力推开了她。
  我想吐。
  祝梦之本来就不胜酒力,又在心情极度糟糕的情况下喝了整整一瓶红酒,在外面吹了几个小时的风,各种因素交加,不反胃都困难。
  她抱着马桶吐了一遭,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困意逐渐涌了上来。
  阮绿棠认命地帮祝梦之漱了口,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祝梦之搂着她,脑袋埋进她的颈侧乱蹭,忽然一张嘴,恶作剧似的往她腺体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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