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我是同性恋。
祈予突然说。
陈女士呆了呆。
天生的。
他说,我有男朋友,感情很好,也很有钱很帅。至于别的我相信你也不是很愿意听我们俩的性生活。
陈女士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你
改不了。
祈予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我马上就要见他的家人了,一旦我正式出柜就算你老公脾气再好,也不会愿意接纳一个同性恋儿子吧?
他嘲讽道,你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的婚姻,舍得砸在我手上吗?
陈女士最后还是走了。
她爱她的儿子,但是也足够自私。
临走前,她塞给祈予一张纸条,告诉他如果出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打电话给她。
祈予转手就把纸条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回去后,傅衍早就收到了东林发来的信息,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后天你阴历的生日。
傅衍背过身、亲亲他的脑袋,目光温柔,我妈上个星期就在看菜谱了,你可不许迟到。
祈予郁闷的心情渐渐地散去,他一把抱住男朋友,忍不住把脸埋上去,我现在就是个闲人,日历表上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迟到?
说起来,大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安排工作?
你想工作吗?
傅衍想了想,今晚就可以。
???
祈予:今晚??
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工作吧。
哎呀。
他打了傅衍一下,大白天的,说这个干什么。
傅衍:???
等到了晚上,祈予洗了个澡,把身上搓得干干净净的,还顺便抹了一层清新的绿茶味身体乳。
他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垂在小腹前,很欲。
粉丝要是看见了,肯定要尖叫着昏过去。
他左看右看这一层走廊没人,于是倚在门框边上,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傅衍打开门,看见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外面,愣了愣,首先皱了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然后一把把人揽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掖紧衣襟,责怪,我房间里还开着冷气,小心凉。我衣柜里有长袖,快点去穿上。
这一套动作把祈予弄得糊里糊涂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暗示,咱们不是工作么?还穿外套干什么?
傅衍呆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脸涨得通红,我说的是工作!
祈予不明所以,对啊,不就是工作吗?
傅衍:
两分钟后。
祈予望着面前跟字典一样厚的剧本,终于理解到,傅衍说的工作,就是工作。
你对吴恒君的理解已经到位了。
明明亲密的事也做过,可傅衍还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咳了咳,可以适当地多看一些别的角色,来练习练习。
祈予无精打采地,哦。
这个是我之前演的《大明》剧本。
傅衍看出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学习,但还是手把手地教他,这个男二的角色当时是黄明鹤演的,电视剧出来没多久,他就拿了那一届白玉兰的视帝。
那你呢?
祈予被吸引了注意力,夸张地说,你是男一,居然被他拿了视帝。
......我不是万能的。
傅衍说,他轻轻地咳了咳,又说,我那一年拿了金马奖影帝。
拐着弯儿夸自己。
祈予微微一笑,很捧场,我知道,你的那部诡局被提名了很多次,那阵子热搜全是你。
他又问,你为什么不拿电影给我练手?电影人物不是更加具有冲突性和立体性吗?
电视剧战线长,编剧往往会一拖拖个六七十集。
傅衍解释道,很多剧往往都是高开低走,后期人设崩坏是很正常的。但是观众是很无情的动物,一旦他们喜欢的人物变了模样,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所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观众爱上你的演技。
就是吸粉嘛。
祈予撇撇嘴,我知道的,因为我演技太差了,要是留不住人,后期角色在垮掉,反而会招来骂声。
傅衍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凑过去在祈予唇边轻轻一吻,你就算演技差,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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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禁盗)
没过几天,就到了祈予的生日。
他俩在剧组也算是半出柜了,大庭广众下牵手说话,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
演员明星们都不敢得罪傅家,偶尔有几个打短期工的工作人员匿名去知乎爆料,然而爆出来的并没有人信,这是一说。
不到一个小时该回答就会显示已删除,还会附赠一封律师函警告。
久而久之,纵使他俩天天腻腻歪歪,剧组吃狗粮吃到撑,竟然也从来没和大众捅破窗户纸。
张导早就看他俩很不顺眼,知道傅衍要给祈予过生日,特意给他放了一天假,直接把两人赶走,省得一天到晚的辣眼睛。
停车场里。
祈予猫身钻进一辆纯黑宾利里,一边熟练地系安全带,大哥今天回来吗?
这位先生,你走错车了。
祈予微微一呆,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望见男朋友笑意盈盈的脸,不禁噗地笑了一声,又逗我。
回。
傅衍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就我爸出差去了。
实际上他爸是被傅妈妈揪着耳朵强令出差的,就怕这么好的日子,硬生生被这个王八蛋毁了气氛。
祈予果然松了口气,故作惋惜,这可真不巧。
傅衍笑了笑,没拆穿他的小心思。
宾利从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缓缓驶出,车窗是单面透视玻璃,完美保护住他们的隐私。
妈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在给你准备礼物。
傅衍开着车,又收到了几条老妈发来的催促短信,不禁莞尔一笑,你看,她催得比我还着急。
妈不会给我订了五层大蛋糕的那种吧?
祈予也跟着改口叫了妈,他想到上次张导订的那个蛋糕,就忍不住有些头疼。
好几层的蛋糕,三分之一用来打甜食雪仗,三分之一进了大家的肚子,剩下一部分死活吃不下,挨个切开装了盒子才没浪费。
那倒没有。
傅衍摇了摇头,对自己老妈与生俱来、喜爱攀比的心理很是头疼,但是她请了米其林的厨师而且还给你买了二十六个礼物。
总之,回去肯定是要折腾一通的。
他无奈地摸摸祈予的脑袋,你第一次在我们家过生日,她想显摆显摆也是正常的。
显摆什么?
祈予故意问。
嗯
傅衍思考片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显摆她儿子捡破烂二十余年,终于捡了一个大宝贝。
傅衍开着车载着他的大宝贝,回到老宅的时候,家里张灯结彩的,到处都挂着气球和彩带,热热闹闹的仿佛在过年。
女管家出来接,大家一起把带过来的礼品盒什么的都拎了进去。
祈予左看右看,没看到傅妈妈的身影,他想了想,不太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叫妈,干脆又换了称呼,傅阿姨呢?她不在吗?
太太在厨房呢。
管家笑了笑,她说要给你们亲自做一道菜,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闻言立即说道,那我们去帮忙吧。
别别别!
管家赶紧把他拦住,太太好不容易下一回厨房,又脏又乱的你们去了她该多不好意思,你俩先去房间玩吧,饭好了我们叫你。
她和傅妈妈一样,都还拿这俩人当孩子看呢。
祈予哭笑不得,不过傅妈妈好面子,他们要是过去帮忙,她的确会更加不自在。
傅衍也想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先回房休息吧,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这次回来他们不仅是来吃午饭,晚上也会待在寨子里,这样傅妈妈也高兴些。
傅衍上一次回来还是把那些小玩意带走的时候,近一个多月没回来,傅妈妈只叫阿姨帮忙打扫了一下地面和窗台的灰尘,床单被罩定期洗干净晒好,其他的都没动。
祈予一进门,就看见左手边的那个半玻璃书柜跟洗劫了似的,里面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着,看上去仿佛十年都没有整理。
傅衍把礼品盒放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赶紧大步走过去粗暴地把里面的杂物堆一堆,看上去更整齐一点。
你这儿怎么东西这么乱?
祈予戏谑地笑了笑,伸出手,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不不
傅衍一听,顿时有些慌张,一把把祈予的手握住,你你坐那儿吧,这儿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堆旧书。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祈予眯了眯眼,自家男朋友这么拦着,他反而对里面的东西更加感兴趣了,说起来你上次也从这里面带走了一大批东西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初恋情人留下的爱的证据吧?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傅衍盯了他半响,最后还是无奈地退了半步,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你要看就看吧。
你这个语气,可太像女朋友查手机时的渣男了。
祈予拍拍他的肩膀,还真的跑到书柜前查看起来。
书柜里面堆的的确大部分都是书,最底下几格是傅衍上学时的教科书,从小学到大学竟然全部按照时间排序,应有尽有。
摆在中央的就是一些课外书,涉猎古今中外,有些是人物传记,有些是金融类的专业书,也有曾经大热的小说书,比如无人生还、鬼吹灯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格空空荡荡,估计是早就被傅衍转移到了他的那个秘密房间里。
不过他当时收拾得匆匆忙忙,有些零碎东西散在那里,最后也没来得及打扫干净。
祈予伸手一摸,就摸出了两颗玻璃弹珠。
角落里有几张零散的游戏王卡牌,边缘已经泛旧,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年代感;一串招财猫的手链,红绳已经褪去了鲜活的颜色,但上面还留着傅、衍这两个字,在他们小的时候这东西风靡全球,现在看来,只觉得傻乎乎的。
祈予又摸了摸,摸到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颗蒙尘许久的纸叠星星。
傅衍被当场抓了个现行,十分尴尬,这个是高中时候弄的。
他表面还维持着镇定,内心已经数万头烈马驰骋而过,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白墙上。
所以当年自己到底是有多中二,怎么会干出这么非主流的事情?!
我知道啊,你还有一颗小星星在我那儿呢。
祈予笑了笑,揶揄他,之前不小心泡了水,纸都散开了。后来我拿着吹风机开小挡风吹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折了起来,这可是古董啊。
傅衍:
太羞耻了。
我记得那颗小星星上还有情诗呢,那这颗也应该有吧。
祈予想了想,轻轻把彩纸拆了开来,上面果然写着一句诗。
你是我隐秘的、遥远的、不可侵犯的玫瑰。
祈予微微一怔。
傅衍探头过来看了一眼,对这一句还有印象,叶芝的诗。
他翻到背面去,上面果然留了一行苍蝇腿大的日期。
是祈予高三毕业那年的生日。
那天我特意订了你旁边的包厢,还拜托一个朋友叫你出来,想单独跟你告白。
傅衍说道,没想到那个人放了我鸽子,我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你。
其实
祈予本想说那天自己一直蹲在隔壁包厢听傅衍唱歌,他想想,又把话咽了下去。
既然现在是完美的结局,那也不必太纠结以前错过的时光。
祈予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彩纸叠成两半,想按照原来的路线重新折回去。就在他的指尖无意间按在隐秘两个字上的时候,忽然一道强烈的光束自内而外地爆发了出来!
与此同时,祈予突然感觉到彩纸里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牢牢地吸住他的手指,那力气之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一般
眼看着自己的半个身体都已经融进了白色光束里,祈予忍不住惊慌、下意识叫了一声,傅哥!
在白色光芒快要将他吞噬的最后一秒,一只温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啪嗒。
两颗玻璃弹珠从空气中掉落下来,摔在木板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同时圆滚滚的身体失去平衡,在地板上到处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