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我放你离开。
  在现实中,我还剩下三个化身,你自己小心。
  你可以不相信我,无论如何,我对你的心意是真实的,我喜欢你,年年,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的声音离舒年越来越远,似乎又说了什么,舒年已经听不清了。
  黑暗退去,舒年离开了游戏。
  意识重归身体,他睁开了眼睛。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五十六
  三号:虚伪,做作!你真的会离开年年?我才不信,你骗鬼啊!
  一号:如果他真的很讨厌我我可以离开。
  六号[群主]:你以为你走了舒年就会高兴?你欠他的都还没有还,不是一走了之就可以勾销的。
  三号:就是,你活该看着年年和我们恩爱。
  一号:他爱你吗?
  三号:
  三号:走开走开!
  三号:反正总比你强吧,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绝对是垫底的。
  三号:一号的惨剧告诉了我们一个道,骗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得到的爱迟早都会被收回!
  七号:啧。
  七号:我开始好奇了。
  三号:什么?
  七号:舒年见到五号后会是什么反应?他究竟是更恨我们,还是更爱他的哥哥?我很期待。
  第57章 慈航普度(三)他一直不清楚南宫恒为
  病房内很安静,没有其他人在。
  舒看久了手机,眼睛有点累,把手机随手放到床头柜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
  距离他从游戏界中脱离已有一个星期了,在师父建议下,他一直住在南宫医院调养身体。
  他隔壁住着何策划五个同事,和他一样,他们也需要留院观察,甚至比舒更久,舒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们还得至少再住一周才行。
  但比起丧命,住院半个月已相当幸运了。
  何策划对舒感激不尽,代表公司为舒支付了丰厚报酬,并每日送来鲜花,清新花香在病房中萦绕,沁人心脾,为沉闷房间增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只是舒心里没多高兴。
  刚刚历了大起大落,他心绪难以平复,更无法向人倾诉,只能慢慢消化。
  在入游戏前,他从未想过师兄竟然是他,游戏主人黎夜也是他化身,甚至他在面还留下了三个化身,不知潜伏在何处。
  郁慈航和黎夜也消失了,寻不到踪迹。舒不认为这两人在最后关头魂飞魄散了,他们只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已。
  没有见面,没有联络,没有音讯,也不曾出现在他梦中。
  他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完全摆脱他了吗?
  舒心里没底。尽管郁慈航了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但被他骗了太多次,他早就不相信他任何话了,他迟早还会回来。
  再他还有三个化身呢,不出现,谁会信?
  舒烦闷地翻了个身,努放空思绪,可脑海中映出全是郁慈航温柔俊眉眼。
  还有他浑身斑斑血迹,如水缠绵亲吻,划过他身体指尖。
  他一次次地对他,他不会伤害他
  甚至是喜欢他
  舒猛地坐起来,气得要命,把软枕当成郁慈航脸一通乱捶。
  又把他当傻子,他不信了,什么也不信了!
  这个王八蛋肯定只是躲起来了,绝不是死了,等他找到他弱点和老巢,看他不弄死他,要他好看!
  捶枕头捶到满头大汗,舒咕噜噜灌下两杯凉水,终收手了,枕头是南宫,不能打坏了。
  他放下水杯,继续闷闷地盯着天花板,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走了来。
  来人是李岱和南宫恒,一见到师父,舒不想让他担心,压下心中烦闷,露出甜甜笑容,眉眼弯弯地唤道:师父!
  李岱目光落他身上,见弟子出了汗,替他擦掉,叮嘱道:小心着凉。
  一个星期前,他收到舒消息,立刻赶到医院,舒从游戏中醒来时就看到师父在为他撰写符咒,心中委屈极了,抱着师父难过了很久。
  对大弟子是厉鬼现身,李岱并未解释什么,舒理所当然地觉得师父也是受到了欺骗,就没再追问。
  由舒还没出院,李岱没有离本市,每天都会过来陪舒坐一会,不过他很忙,只能待十几分钟,今天也不例。
  李岱离时候,舒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目送他,直到他背影完全消失才回屋。
  你很喜欢李岱前辈。
  南宫恒坐在轮椅上,注视着舒微笑。
  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他来,师父就像是他父亲,哪有不喜欢道理。
  南宫恒垂了垂眼睛,很快笑起来: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有什么计划吗?
  舒犹豫一下,摇摇头,道:暂时没有。
  他原本是想回学校,但考虑一番后,还是打算先还了南宫恒人情,这种事不宜拖得太久,不然就越来越难还清了。
  南宫恒帮了他很多忙,非常照顾他,不过这些天来,他对那些事只字未提,仿佛都是微不足道举手之劳。
  他不提,不代表舒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出院在即,舒忖身体已好了,郑重向南宫恒道谢。
  这几天谢谢你对我照顾和帮助,如果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你尽管口,我肯定会帮你。
  南宫恒笑了一下:吗?什么都行?
  这话似乎有几分暗示意味,舒没声了,要是南宫恒想要感情方面回报
  陪我看一场展览吧。南宫恒,就在明天。
  舒松了口气,也没问是什么展览,满口答应下来。
  他猜测可能是书画展或古物展,南宫恒这么风光霁月人,一看就和这些高雅展览很相配,但转天到达目地后,舒才知道南宫恒展览竟然是郭巡回展。
  与南宫一样,郭也是三大玄学之一,他们族一大特色是常在全国举行巡回展,展示玄门道书、符篆、丹药,甚至还有关押上百大妖厉鬼。
  巡回展门票不但千金难求,更要有门路,作为李岱弟子,舒要拿到票不难,但他做不到像南宫恒这样把整个场地直接包下了。
  巡回展含金量极高,每展品大不相同,并且都是精品,舒今还没看过巡回展,一去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看得目眩神迷,忘记了南宫恒存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蛊鬼!
  舒兴奋地蹲了下来,注视着被关押在特殊透明罩中小鬼,这些蛊鬼个头很小,形状如虫,色彩斑斓,生性凶猛好斗,是人为饲养出鬼,很是罕见。
  释渠、乌悟、绿支
  他低声念着铭牌上鬼名,直到身后传来轻笑声,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起他不是独来。
  对不起啊。
  舒脸红了,小声向南宫恒道歉。
  明明他是为了感谢南宫恒才来,现在一看,哪是还人情啊,反倒欠得更多了,南宫恒是为了招待他才包场,否则怎么连其他南宫子弟都没带来。
  这样想着,他没有起身,慢慢挪到南宫恒身边,仰着脸问他:你想看什么?我们一起去。
  轮椅上南宫恒敛起笑意,微微低头,认地注视着舒,好一会没话。
  南宫?
  哪里都可以,我跟着你就好。南宫恒突然伸手,轻轻抚舒碎发,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他声音很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被指尖触碰,舒下意识地缩了缩,没有应声。
  其他一直不清楚南宫恒为什么喜欢他,虽然是高中同学,但他们两个一点也不熟。
  舒对南宫恒了解不多,最鲜明印象就是他身边总是围满了人。
  作为南宫大少爷,南宫恒地位超然,无论走到哪里都众星拱月。
  偏偏他极为出众,即使是被许多人包围,也是闪闪发光存在,无论谁看过去,第一眼看到总会是他,少清俊出尘,芝兰玉树,看过一眼教人难以忘怀。
  舒高中时有点独行侠风范,朋友基本没有,更没兴趣讨好大少爷,见到这么一群乌泱泱人会马上绕道走,能和南宫恒熟悉起来才奇怪。
  他和南宫恒交集只限那么几次。
  一次是他叫醒了睡着南宫恒。
  当时南宫恒腿还没坏,走路很正常,就是体弱多病了些,常缺课。正是春季,天气很好,舒出来散步,却看到南宫恒睡在树下,少见地只他一个人在。
  考虑到南宫恒体弱,舒担心他是不是晕倒了,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声地叫他名字:南宫?你没事吧?
  浅粉花瓣落在南宫恒睫毛上,不知是这些微痒意惊醒了他,还是他听到了舒声音,他睁眼睛,看向舒,露出浅淡微笑。
  舒眨眨眼睛,问:你是晕倒了吗?
  不,只是想睡一会。南宫恒笑道。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不会,我要谢谢你,我睡时间有些久了,再睡下去会受寒。南宫恒摇摇头,目光落在舒手上,你也看在这本道书?
  是啊。舒点点头,你也看?
  嗯。南宫恒笑了一下,你看到哪里了?
  没看多少,我看不太懂。舒郁闷地。最近师父出门了,没人给他指点。
  是吗?我帮你看看。南宫恒闻言,也许我知道。
  有人为解答疑问,舒当然乐意,把道书摊给南宫恒看。
  南宫恒受过族中长辈指点,对道书理解很深,舒疑问尽解,豁然朗,冲南宫恒露出心笑容:谢谢!
  他容貌纯,笑起来比满树盛花更人,落在南宫恒眼中,令他许久没有移视线。
  舒以为南宫恒对道书产生了思考,陷入某种思绪中,安静地没有打扰。
  微风吹拂,花瓣扑簌簌地落下,漂亮娇嫩,却不及舒嫣红润泽唇瓣。
  南宫恒闭了闭眼,轻声唤道:舒
  他似乎是想什么,远处却传来一阵喧闹,很多人在叫着南宫少爷,他身形一顿,陷入沉默,没有出想话。
  你朋友们来找你了。舒,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今天谢谢你。
  南宫恒好像有点无奈,叹了口气,扶着膝盖站起来。
  他坐得太久,起身时微微晃了一下,舒立刻扶住他,两人距离极近,可以闻到南宫恒身上淡淡草药香。
  南宫恒个子比舒高,这个视角恰好能看到舒雪白侧颈与精致锁骨,他又是好一会没话。
  直到那群人走过来,南宫恒才将道书递给舒,笑着:还有什么疑问,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默默看了舒几眼,才终和其他人离了这里。
  未婚夫们聊天群五十七
  三号:@六号
  三号:你对心思不纯,你是见色起意!
  三号:亏你还那么仙风道骨,原来也是也是精神七号啊!
  七号:?
  六号[群主]:我没有过我对舒没有任何欲.望。
  七号: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
  七号:啧,只能靠舒了。
  七号:和他差不多。@四号
  四号:滚。
  七号:男人还是得主些,不然怎么满足他?
  七号:我看你们都不太行。
  第58章 精神错乱(一)哥哥哥
  那次偶遇南宫恒后,舒年没有和他熟悉起来,尽管南宫恒说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他,但舒年觉得这肯定是客套话,不能当真。
  南宫恒很忙,身体也不好,出现在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少,又过了半个学期,舒年才再次和他说上话。
  那天天气不好,舒年放学后才刚出校门就开始下大雨。
  他匆匆跑到甜品店,站在屋檐下吃甜筒,等待雨势变小时,一辆帕拉梅拉经过他面前停了下来,车窗落下,露出了南宫恒含笑的面孔:舒年。
  舒年咬了一口甜筒,对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南宫恒说:上车吧,我送你家。
  舒年摇摇头:没事,不用麻烦你,我住得很近。
  今早家中算过天气,雨还要下很久,你会等到天黑。
  南宫恒撑着伞下车,走到舒年身边,亲自来接他上车:走吧。
  他都下车了,再拒绝会显得很不礼貌,舒年便改口道:谢谢。
  小事。
  南宫恒笑着应,舒年心想他人可真好,对普通同学都这么照顾。
  我请你吃东西。舒年三两口吃掉甜筒,擦了擦手,指着身后的甜品店说,你吃甜品吗?
  好啊。南宫恒欣然道。
  舒年给南宫恒买了一盒泡芙,也给司机买了一袋糖,作谢礼。
  司机启动汽车,通过后视镜,小心地看了一眼南宫恒。
  南宫恒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司机绷直后背,立刻婉拒舒年的谢礼:谢谢小同学,不过我近检查出了高血糖,不能吃甜的,你送给少爷就行。
  舒年眨眨眼,把糖交给了南宫恒,南宫恒接过来,摸了摸袋子,似乎很珍惜的样子。
  这是他们私下不多的交集,第三次说话时,南宫恒就向他表白了。
  舒年记得那天是学校的实践活动日,他们去了科技馆,正逢馆内举办天文展,其中一座展厅采用了全息投影技术,映放出无垠的星空宇宙。
  展厅的光线昏黑,天花板和地面全是黑色的星空,布满了无数星星,空中飘荡着众多星团和星座,是投影造成的效果。
  舒年看得投入,不小心撞到了人,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辨出了来人的身份,很是意外,小声地问:南宫?你也来了?
  南宫恒今天没来学校,应该是直接从校外过来的,穿着南宫家的雪白唐装,清俊挺拔,如竹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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