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穿着裙子?

  任晴没有对她的回答表示怀疑,这个话题很快便被揭过了。
  任鸢松了口气。
  之后的时间,哥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给她投喂着各种点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这儿的缘故,就连来跟任晴搭话的人都不见了。
  尤其是九点过后,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大厅里的人渐渐变少了,甘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手指被勾了勾,她垂眸,见是哥哥牵住了她的手指,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笑道:“这种社交场合,又长又无聊吧?”
  “鸢鸢还能坚持吗?”
  他说着,视线却若有似无地飘过她的小腹。
  任鸢瞬间脸颊通红。
  说实话有点不太能坚持。
  因为下面包裹着的就只有窄窄的一条布,之前被射在腔内的精液要是滑出来了,不可能兜得住的,裙子又那么短,她一晚上都夹紧了双腿,担心体内的东西会不会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来。
  任晴显然读懂了她的表情,转头跟候在一旁的李叔交代了两句,便带着她向门口走去。
  她看着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他们的男人,有些疑惑,“李叔不回去吗?”
  任晴笑着牵过她的手,“李叔还得招待下客人。”
  “这样啊……”
  她心里虽然对于为什么李叔明明是家里的司机还需要招待客人有些疑惑,可向来宽厚和蔼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了,嘴角牵起柔和的笑,朝她挥了挥手。
  “……”是她想多了吧。
  宴会的大厅中,舒缓的音乐还在流动,任鸢忍耐着迈着小步跟在任晴身边往外挪,心里为终于能够回家松了口气。
  可就在要离场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挺拔又纤细的高个子,站立得笔直,光是一个背影都能给人留下家教品行良好的印象,这样一个人放在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那是一个……从前经常在家里看到的男人的身影。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慢下来了,任晴回过头,便看到妹妹正怔怔地看向宴会厅中的某个方向。
  “怎么了?”
  任鸢听到他的声音才勉强回过神,有些迟疑地抬起手指指向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以前……在家里见过。”
  “嗯?”他顺着任鸢的手指看过去,“啊,那位啊,是母亲的朋友哦,以前的确被母亲邀请来家里玩过的,我们两家一直有商业合作。”
  “哦……”
  任鸢点了点头,可是视线却有点收不回来。
  她记得,骆照银好像很喜欢那个男人。
  其他的客人来去仿佛全凭缘分,只有他,任鸢在家里见过他好几次,甚至还跟他说过话。
  不过说是说话,其实也只有两句。
  ——“小姑娘,早安。”
  ——“……早安。”
  说完他就被骆照银叫走了。
  如果同她搭话的,是母亲邀请来的别的客人,那她不会搭理的,一定转身就躲到哥哥的房间里去了。可是那个男人,和其他的客人不太一样,他虽然是个Alpha,可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不如说看所有东西的眼神,都实在是太干净了,让她实在是很难讨厌他。
  虽然,她也亲眼目睹过他赤条条的,同母亲一同“游戏”的身影。
  只是他现在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虽然第一眼就神奇地认出来了,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记忆里,他从前就很瘦,明明是个Alpha,却身形单薄得过分。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瘦不瘦的问题了……
  远远地看过去,他的背影几乎已经只能用“形销骨立”四个字来形容,似乎隔着衣服都能看见清晰的骨骼轮廓。
  尤其是……
  “哥哥,他……为什么穿着裙子?”
  “个人爱好吧。”任晴只是瞥了一眼,便淡然答道。
  “……哦。”
  与此同时那个男人也被另外几个人簇拥着离开了大厅,身影在走廊的拐角消失不见。
  她压下了心底的疑惑,可是刚刚无意中看见的,那个人空茫无神的眼睛,却像是印在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像是爬满了裂纹的玻璃,最轻微的触动,都会让其化作齑粉。
  “好了,鸢鸢,刚刚不是还想快点回家吗?”
  “啊……好。”
  她回过神,连忙跟在哥哥身后离开,脑子里面,却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好多年前在家中见到的一幕。
  哥哥抱着她去厨房的时候,她不小心看见的。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母亲名下的别墅内,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片种满芍药花的花园。
  花园里,往常骆照银抱着她晒太阳的藤椅上,那个男人被蒙着眼睛,绑在了那里。
  那还是白天,男人白到病态的皮肤,在阳光下似乎都能发光。
  她看到骆照银跪坐在他的双腿间,俯身亲吻他的脚踝,嘴唇在皮肤上流连着,一路从小腿攀爬往上,直到大腿根部的位置。
  然后男人的脸上染上红晕,表情似有一些痛苦,他下身双腿间的东西,原本还疲软耷拉着,可是在被骆照银亲吻之后,似不情不愿却又毫无办法地,最后还是膨胀挺立了起来,最后,还被她舔舐着,吃进了嘴里。
  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她离得很远,原本是什么都听不见的,可是回忆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能自动响起男人的呻吟。
  任鸢看到这里就不敢再看了,连忙像往常一样把头埋进哥哥的颈窝,身体却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当天晚上,她就梦到那个男人被骆照银吃了,从腿间的那个地方开始,物理意义上的“吃”。
  在一个她没见过的小房间里,地板上,爬满了殷红的血。
  她绝望地尖叫,最后还是被任晴摇醒,脸色惨白地醒来,背后都被冷汗浸湿,然后在好不容易看清哥哥的脸的瞬间,崩溃大哭。
  “怎么了,鸢鸢?”
  “我梦到……我梦到妈妈在吃那个叔叔……”
  “……”
  那晚任晴安慰她时到底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自己是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缩在哥哥怀里才能再次入眠。
  以及,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坐过那个藤椅,也再没有让骆照银抱着她在花园里晒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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