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未来

  顾九霄得到消息很快赶了回来，随行的还有一同而来的顾琰。
  秦艽抿着唇，将龙牙窝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两人眼前。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取过仔细查阅了起来。
  这一看，脸上均是闪过震惊、庆幸、感动又难过的神色来。
  “母后还没有死，母后她还有救！”
  顾琰激动的攥着医圣留下的信件，眼圈泛红。
  他们万万没想到，皇后并不是被柳娉婷下药而死，而几乎算是被圣元帝和定国公联手逼死的，她用直接服下假死之药，助圣元帝推出了一个“罪魁祸首”，也为她的弟弟和儿子们求来了免死的金牌。
  但他们又如何会想要这样的牺牲。
  要知道，在皇后假死之时，他们心痛难过的差点直接反抗圣元帝除掉柳娉婷。
  但幸好……
  幸好皇后只是吃了医圣的假死药。
  哪怕现在还没有解药研制出来，但总归有个念想。
  凭医圣的本事，总有一天能让母后醒来。
  因为这个好消息，先前一直吊着一口气，如今那口浊气终于能够吐出来了。
  顾九霄内敛惯了，他情绪波动虽不如顾琰大，可还是叫秦艽看出他微微颤动的嘴唇。
  她伸手握住他的，安抚的摩挲了下他的手背。
  皇后可能没死，或许是对这两兄弟最好的慰藉了，若非此刻南越正面临着生死攸关的大事，他们都想直接追去天医谷。
  “天医谷是避世之所，寻常人难以寻到，师傅信中又说明有人专程护送，师傅和母后小舅舅定会安然抵达天医谷，你们且安心。”
  秦艽柔声安抚，见两人终于平静下来，也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
  她想起永定城传来的消息，又将永定城缺粮，怕是撑不了多久的事说了。
  “如今小丁已经先行去筹粮，但恐怕筹不了多少……此去永定城也有些路程，时间不等人。”
  顾九霄闻言微微皱眉，看向顾琰，“民间米商多是待价而沽，亦或者想发些国难财的，即便武力压制，怕也等不及，不如开国库粮仓先应下急？”
  顾琰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我进宫命人开仓，只国库开仓怕是不够，边境有难，我下一道旨意，要求各地都开仓支援。”
  顾琰说完，与两人道别后，便匆匆进了宫。
  秦艽便同顾九霄一起小心将医圣留下的东西一一放在书房收拾妥当。
  顾九霄从知道真相后便有些沉默，他小心的将皇后为他们求来的免死金牌珍而重之的放入匣子里，怔怔的看着许久没有说话。
  秦艽知道他对皇后的心情十分复杂。
  如若从前是有怨有濡慕，那如今，恐怕是悔恨要多一些。
  “我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但还是要感谢老天……”顾九霄迟疑片刻，神情有些溃败，从知道皇后“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承受着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悔恨和愧疚。
  午夜梦回，他有时候甚至在想，若是自己不要那么矫情的怨恨着皇后，是不是一切都会是不同的走向……
  可没有如果，更加没有后悔药吃。
  直到此刻知道皇后只是“假死”，他紧绷的心绪才骤然放松下来，跌坐在位置上。
  秦艽时刻关注着他，见他身形一个不稳跌坐下来，慌忙俯身扶了一把，“王爷小心……”
  因为这个倾倒的动作，她怀里藏着的锦囊一下摔了出来。
  顾九霄伸手抓在掌心，看着那锦囊上的佛门记号怔了怔，“这是什么？”
  秦艽正愁没有能让他转移注意的东西，闻言笑了笑，“是主持给我的，说是元德大师圆寂之前看到了我的未来，我有些不敢看，一直放着……”
  她想了想，清澈的眸子里盛起盈盈笑意，柔声道，“不如王爷帮我看一看吧？毕竟……我的未来，王爷怕也是有份参与……”
  顾九霄被她直白又热烈的话害的耳根泛红，他轻咳了下，哑声道，“好，我帮你看……”
  他打开那个锦囊，从里头取出一张仔细叠好的纸条，小心展了开来，在看清元德大师的预示之言时，瞳孔猛的一缩，猛的将那纸死死攥成一团握在掌心，一颗心如被什么利器重重凿了下，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快要不能呼吸。
  秦艽正帮他把免死金牌收好，免得他会睹物思人，因此也就没注意他什么反应，见他久未有动静，随意问道，“怎么，我的未来不好吗？”
  她问的随意，似是对自己的未来无甚兴趣。
  顾九霄被她的话拉回心神，他勉强笑了笑，柔声道，“很好，除了没有我喜欢的小郡主，都只是小世子……其他都很好……”
  他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又专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印刻在心里。
  秦艽抬头看他一眼，只觉得他虽是笑着的，却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不由无奈的歪了下头，“喂喂喂，重女轻男也没有王爷你这样的吧？”
  顾九霄俯身，就着居高临下的姿势轻轻抱住她，无赖道，“那我不管，我想要小小的小纠，可不要像我那样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