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重名声

  柳莺眼珠子转了转,故意站出去说:“侯爷,教训教训就行了,可别真把人掐死了。”
  凤芷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这个贱人求情满脸不开心地说:“娘,你别拦着爹爹,凤萧吟就还被教训一下,掐死了才好呢……”
  死了,侯府嫡女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柳莺假意瞪了凤芷蕊一眼,又压低声音温柔地安抚了一句:“侯爷,她若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跟姐姐团聚了,真沾了什么晦气,到时候岂不是更惹的侯府不得安宁……”
  这个听着语气温柔,像是安抚,其实不过是煽风点火让凤绍群更失理智罢了。
  凤绍群表情一冷,呵斥道:“胡说八道,这世上哪里真有什么鬼神之说,我还不信邪了!”
  说着,手上力度更大。
  凤萧吟缓缓闭上眼睛,垂在袖子里的手摸到了袖箭。
  昨天晚上从那个男人哪里拿来的袖箭……
  凤萧吟逐渐缓了过来,犹豫要不要直接杀了凤绍群一了百了!
  可他毕竟是个侯爷,杀了他,她也跑不掉。
  没想到这个时候,凤绍群却松了手,疼得变了脸色:“嘶!”
  他另外一只手,被宇儿抓在嘴边紧紧咬住,咬破皮肉流了血,迫不得已,凤绍群才松开了凤萧吟。
  凤萧吟捂住脖子咳了两声:“咳咳咳……”
  大脑缺氧,视线一阵阵发晕,她还没反应过来。
  凤绍群疼得变了脸色,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扎了一番:“小畜生,放开我!”
  结果,还没甩开,宇儿咬得更紧了,小脸上满是肃穆,像是恨不得咬下凤绍群手上的一块肉。
  凤绍群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训斥一旁被变故惊呆的侍卫:“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我拉开!”
  侍卫赶紧上前试图将宇儿拉开。
  可宇儿依旧紧咬着不放,血流了满嘴也不松手,吓得侍卫不敢松手了。
  凤绍群冷下脸:“畜生就是畜生!”
  凤芷蕊这会儿倒是反应很快,直接命令侍卫:“小畜生敢伤了爹爹,直接杀了他呀,你们是怎么保护侯爷的,连一个小杂种都奈何不了吗?”
  侍卫都害怕因为保护不力担责,还真想对宇儿拔刀。
  凤萧吟没在犹豫,抬起手袖箭从袖口飞射出去,拔刀的那个侍卫应声而倒下。
  死了人,其他的侍卫纷纷不敢上前了。
  凤芷蕊脸色下次,见缝插针地说:“杀人了,凤萧吟又在侯府杀人,爹爹,你看看她!杀人成性,简直没人性,赶紧让人抓住她,杀了她!”
  死了一个侍卫,凤绍群根本不在意,他被凤芷蕊叫得头疼,冷声道:“别叫了,闭嘴!”
  凤芷蕊满脸难以置信,受伤又失望地说:“爹爹,你吼我?又不是我杀人,又不是我害你,你吼我干什么?你凶凤萧吟去啊,你就知道凶我!”
  柳莺虽然也想让局势更乱一点,却还知道分寸,赶紧拦下凤芷蕊,安抚:“行了,你先别说话,别添乱!”
  凤芷蕊委屈地红了眼睛,却是听话地忍了下来,闭嘴了。
  凤萧吟根本顾不上她们了,她眼里只有宇儿,撂倒侍卫后就赶紧冲上前,护住宇儿。
  她低声哄:“宇儿,你先松开,娘亲没事,听话,乖,没事了。”
  听见凤萧吟的声音,宇儿渐渐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刚刚就是太害怕了,怕凤萧吟真的死了,一时间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宇儿终于松口,抬眸望着凤萧吟,软软地开口唤:“娘亲……”
  为了确认凤萧吟真的还在,他伸手抓住凤萧吟的手,凤萧吟没有躲开。
  望着宇儿满嘴是血,眼底全是不安和惶恐的样子,凤萧吟一颗心彻底软了。
  她这辈子护定这个孩子了,他叫自己一声娘亲,那就是她的儿子,谁也别想伤害他!
  “小杂种!”凤绍群反应过来,抬脚就想去踹宇儿,“真是没教养,敢跟我动手!”
  凤萧吟护着宇儿后退,抬眸冷冷地盯着凤绍群:“侯爷,别太过分!”
  凤绍群已经失了平常的侯爷风范,就像是个失了理智的疯子,命令道:“你没教好这个小畜生,我就替你管教一下,把人给我交出来!”
  凤萧吟警惕地盯着他,手臂稳稳地护着宇儿:“宇儿没有错,如果你刚刚没有伤害我,他也就不会对你动手,说到底,我们只是自卫而已。”
  柳莺抓住时机说:“自卫就可以对侯爷动手吗?”
  她满脸理所当然地说:“侯爷教训你,那不过是父亲管教不听话的女儿而已。”
  柳莺眼神顿了一下,盯着凤萧吟身后露出半边身子的宇儿,阴沉沉地恐吓道:“他咬伤了侯爷,这可是要交给开封府,是要仗责教训的!”
  凤萧吟嗤笑了一声,威胁道:“你们现在敢动他一个手指头,我就敢去开封府击鼓鸣冤。”
  柳莺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只当她说胡话:“你还冤?”
  凤萧吟平静地望着她说:“我就是想让大家都听听,我这些年在侯府过的是个什么日子。”
  “让人看看,得了我母亲便宜和爵位的人,是如何对待我这个孤女的,你们要是不怕丢人,尽管过来。”
  柳莺并没有被吓到,还说:“胡说八道,谁虐待你了不成?分明是你自己痴傻,傻子出去说的话,谁会相信,只当你精神不正常罢了。”
  凤萧吟浅浅地笑了:“可我要是不傻了呢?你说,世人会不会好奇,侯府嫡女的痴傻明明可以治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听说侯府为她找过治疗的大夫?”
  柳莺这才反应过来,这两天光顾着被凤萧吟气得头疼,还真是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她的确是没之前那么痴傻的疯病了,什么时候好的?
  怎么突然说好就好了?
  凤萧吟不管她在想什么,继续说:“只要有这一点说不通,其他的真真假假,谁又在意?世人看热闹,从来都是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这一点,柳莺比谁都清楚。
  因为当初,她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四处散播凤萧吟淫乱不自爱的谣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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