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世

  我天生眼盲，父母也在车祸中死了，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福利院，所以我对父母我没有任何印象。直到十岁那年有人向我捐献了眼角膜，接受了手术之后我才复明。
  雅琪第一次听到我对她说起自己的身世，她知道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却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生活的如此坎坷。听了之后，她泪水连连，握着我的手说：“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们的生活会很幸福。”
  “但愿如此吧。”我笑着说。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忽然有种被卷进漩涡的感觉，也许这个漩涡会把我今后的生活搅得纷乱，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给雅琪幸福安定的生活。
  生怕雅琪看穿我心底的复杂，我于是扯开话题继续对她说我小时候的事。据我所知，捐给我眼角膜的是一位牺牲的女警，复明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答谢她的家人，却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信息。
  我告诉雅琪，在我刚刚复明那几年，我的眼前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雅琪被吓到了，呆呆的问我，那些奇怪的东西是不是指像看到那电影院一样的事情。
  我说不是。
  我看到的东西似乎是一些虚影，而且还会活动，像是人的影子，当时我问身边的人，他们都说没看到，认为是我的错觉，后来我来了精神医院咨询心理医生。当中有一位资深的心理医生叫做杨凌，他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久而久之，我和杨医生就熟悉了，这次来我也是打算找他。
  由于和杨医生熟悉，来到医院之后我便无需挂号，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很快就得到他接见的通知。
  杨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人长得帅气，学识也渊博，主攻心理学。同时也是个很风趣的人，与他聊天常常能让人心神愉悦。
  看到他的时候，他有些吃惊，问我平时都是一个人来，今天怎么把女朋友也带来了，重要的是，女朋友还长得这么漂亮，像个大明星似的。
  雅琪被夸得一阵脸红，但眼神里掩饰不住喜意。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喜欢被别人赞美外表。
  我没有和杨医生扯太多，直接就把最近看到和想到的都告诉了他。听完后他也觉得诧异，不过他是心理大师，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也研究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因此在初始的震惊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照你所说，凶手在杀了你老丈人之后还把他的生殖器官拿走了，看来凶手是个极其心理变态之人。”杨医生沉吟一会儿，倒没有针对我所说明明进了电影院，醒来却是丧葬用品店的事情做出解答，反倒是饶有兴趣的说：“根据案情来看，警方的判断的情杀和你的室友杜建说的红杏出墙的确很合理，不过我觉得倒也不一定，或许凶手是出于对你老丈人生殖器的崇拜，所以才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我和雅琪狐疑的看着他，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杨医生一脸正色的说，古时候有人传承男性生殖器的信仰，每一个男子都希望自己生有一个巨大的生殖器，现在也常有人用马鞭、鹿鞭泡酒饮用，怀着“以形补形”的心理，也许是因为林天豪的生殖器比较出彩，所以凶手对他这个部位相当崇拜，在杀了他之后就把它拿走了。
  听他说完，我两惊讶的张着嘴，半晌合拢不上。同时也感到一阵恶心。
  “你的意思是……凶手把我爸爸的那个……拿去吃了？”雅琪几乎是忍着呕吐说的这句话。我听了之后胃里也一阵翻涌，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这个世上什么样变态的都有，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随口说说，没什么依据。”杨医生摊了摊手，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然后给我了些安心静神的药，叫我回去好好休息，如果还有异想出现就再回来找他。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递给的病历单签字，这时我却突然怔住，因为我在另一张病历单上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
  江明。
  “江明？他怎么会来这儿？”看着病历单上的名字，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惊惶。
  杨医生顺着我指的病历单看去，惊疑不定的问我：“他是我的病人，奇怪的是，他症状和你差不多……你们认识？”
  “症状和我差不多？这话什么意思？”我更好奇了。
  “他也是我的老病人了，十年前他就来找我看过病，他也说自己常常看到些奇怪的虚影，不过他的症状看起来比你更严重，说是看到有人在向他奔跑，明明撞到了他，却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还看到天空有时候会塌陷下来，大地也会一阵阵起伏，生长在路旁的树莫名的对他发出笑声……”
  唰。
  冷汗从我脑门上流了下来。
  亲身的经历告诉我，江明绝对不是个精神病人。只是这么一来就有问题了。
  江明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