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复魂术
空荡的走廊之中,杨凌的脚步声回荡。
他来到我尸体停放的那个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好似有些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将房门推开。
在杨凌走进房间之前,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因为距离有些远,我根本听不清楚。
但给他说话时的表情,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老朋友相见时,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的感觉一样。
不一会儿,杨凌就抱着我的尸体从那房间里走出来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副局的实力可不会比三巨头要差,最起码也不会比杜兰弱,亲自坐镇要阻挡杨凌,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吧。
并且,他们真的交手过了么?
我不禁有些怀疑,杨凌进入到房间后的时间很短暂,我甚至没有听到一点战斗的声音发出,简直就好像走进房间里后,就直接将我的尸体拿出来了一样。
“你对副局做了什么?”我对杨凌问了一句。
“我能对她做什么?”杨凌反问,“只是让他将你的尸体给我而已。”
这家伙,说的倒真是轻描淡写。
不过我可不认为郑秋媛会这么轻易的将我的尸体给一个疑似复魂人的家伙。
“杨凌,你到底是谁?”我看着杨凌问。
认识杨翰林,可以解释说是因为秦岚,但是对于零队的熟悉,甚至还知道副局长的名字,这显然不可能是秦岚会告诉他的吧。
“我是杨凌。”杨凌回了我一句。
这家伙,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了,但凭借现在对他的了解,我在心中,对于他的身份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
“我会将你的尸体保存起来,七天后再来找你。”从总局出来之后,杨凌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杨凌分别。
这七天里,我一直跟雅琪在一起到处游玩,成为了灵魂之后,不会感觉饥饿,不会感觉疲惫,并且,我发现雅琪几乎可以一直存在在我身边了。
如果不是因为七天之后,我就会变成鬼魂,我甚至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到了第七天,我跟雅琪刚从影院之中出来,就看到了等在影院门口的杨凌。
“才中午而已,用不着这么早就来找我吧。”我对杨凌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尽量延长跟雅琪在一起的时间。
因为要是进行了复魂仪式,要么成功活过来,要么就会变成一个失去理性的活尸,虽然成功的几率远大于失败的几率,但是百分之二十的失败可能也太大了一些。
“就要到正午了,这个时候阴气最弱,进行复魂仪式的时候,你不会受到太多阴气邪念的侵蚀而失去理性,成功率要比在其他时候更大。”杨凌解释说。
我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们走吧。”
我跟着杨凌来到了郊区外的一片树林里,树林之中早就已经摆放好了一个用青石板堆砌成的简易祭坛。
祭坛呈南北向,在四角分别用桃木雕刻的剑、斧头、印章还有倒扣着的木碗压着一摞子草纸。
而我的尸体,就放在那祭坛的上面,身上脱的就只剩下一条内裤,浑身上下用五畜血写满了鬼文,就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诡异。
祭坛周围的大树树枝上面,挂着一些黄铜片,就如同是镜子一般。
“躺在自己的尸体上面。”杨凌对我说道。
“有什么需要告诫我的吗?”我对杨凌问。
“没有。”杨凌说道,“因为从来就没有复魂术成功的案例,所以谁都不能确定,在进行复魂术的时候,接受复魂的灵魂会遭遇到什么,如果非要让我给你一个建议的话,那就是保持清醒吧。”
原本就有些忐忑的我,听到杨凌这句话后更加忐忑了。
“从来都没有复魂术成功的案例,你竟然说你有八成的把握?”我对杨凌问。
我现在真有些怀疑,杨凌是不是在忽悠我了。
“如果有成功的案例,我至少可以将成功率提升到九成九。”杨凌对我说,“当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杨凌问:“我过了今天之后,真的会变成嗜血的鬼魂吗?”
“你可以试试。”杨凌说道。
算了吧。
尝试自己会不会变成鬼魂,危险性一点都不比进行复魂术要小。
进行复魂术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能成功,但是如果变成鬼魂,那就真的完了。
我躺在了自己的尸体上面,雅琪拉着我的手说:“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成功的。”
必须要成功,不能再撇下雅琪一个人了。
我心中暗道。
杨凌走到祭坛旁边嘴里念叨着咒文,一阵的阴风忽起,让周围树木上面的铜片哗啦啦的晃动起来,突然,这些铜片停止了晃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的停了下来。
阳光照射在这些铜片之上,经过不断的反射之后,光被聚集在了我的额头与心口两处。
一阵阵呢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是有幽灵在倾诉着自己生前遭遇过的痛苦一般,但是作为魂魄的我,却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杨凌这时拿起放在我头左侧的那柄桃木剑,剑尖一挑,那一摞压在剑下的草纸飞起到半空之中,随着杨凌的手一挥,这些草纸纷纷燃烧起来,化作一团团的火焰从我的周围飘落,每有一团火焰落下,我耳边的呢喃声就减小一份。
当所有的草纸都落下之后,我耳边的呢喃就完全消失了。
咔嚓!
杨凌手中的桃木剑突然折断,我看到杨凌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同时,一股子阴冷的寒气却突然从我身体下面的青石板发出,作为鬼魂,我本感觉不到酷热严寒,但是现在我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寒气就如同是一只只冰冷的手,正在抚摸着我,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时,杨凌将手中只剩下的桃木剑柄丢掉,然后一把抓住了放在我头另一侧的那把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