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虽然他没有撩过人的经验,但他却敢说封无过这种级别的绝对是很难撩得动的那种。顺东西可不是个好词,这才叫顺东西。
  刺啦。
  封无过垂眼看了眼手里抓着的被扯开的白大褂,一脸风雨欲来地看向抓着白大褂另一头的那只罪魁祸手。
  颜玉律松开手,这白大褂质量太差了。我会赔的。
  你故意的?
  颜玉律心漏了一跳,无辜道:怎么会。我跟一个白大褂无仇无怨的,怎么会故意害它分尸。
  呵。你跟它确实无仇无怨,但你跟我有。
  如果有,那也是爱恨情仇。为表达我的真诚,我多赔你几件衣服吧。
  封无过轻嗤:呵呵。你还是买给自己,留着撕着玩吧,免得总是霍霍别人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律:明狗不说人话,我更想换个地点撕哥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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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V章三合一
  买完衣服回到车上,颜玉律问道:直接回医院吗?
  你回你的。我不是说了,我有地方要去,你把我在前面那个站牌放下就行。
  你都不疼的吗?
  封无过无语地看着他:你又在没头没尾地说什么?
  从昨天开始,你就在到处走动,你的腿到底还想不想好了?很多时候,他都会忘了这个人有腿伤,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有没有痛觉神经的。
  啧。从你嘴里听到这话,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颜玉律这次没有跟他杠,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封无过轻咳了一声,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这点伤在医疗舱治疗个几天就差不多了,只要你钱到位,痊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颜玉律点点头,手指点向智脑,行。我现在就给你住院卡上充钱,你分分钟好一个给我看。
  唉,你这人怎么
  嘀。
  封无过看着智脑上的那串数字,给我打这么多
  颜玉律轻飘飘道:分分钟好不了,钱全退我。
  害。这种霸王条约一点法律效应都没,开玩笑的我懂。谢了大兄弟,多余的就算我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了。咱俩的过节,就这么了了。
  颜玉律呵了一声,昨天还是弟弟,今天就成大兄弟了。别,我宁愿当你弟弟,还是像赔你衣服一样算得真点,多退少补,一锤子买卖我看你这腿到明年都好不了。至于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咱们另算。他双眼微眯,我可不想和哥哥就这么了了呢。
  大兄弟你咋这么轴呢?我昨晚已经跟记者解释过昨天中午的事,还你清白不好吗?非要扎根在淤泥中,你以为你是白莲吗?
  哦。所以今早记者质问我是不是我威胁你改了口,这就是你还我的清白?呵,白莲,他都快成泥鳅了。
  这些记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大兄弟不怕,哥我一定还你清白之身。
  哦?怎么还?
  用石锤锤死他们。
  哦。希望你准头好点,别锤死我,谢谢。
  看在到账的医疗费,封无过决定大度地不跟他计较。
  一阵静默后。我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吗?
  封无过难得迟疑了下,说到底,就是个装成熟的小屁孩,万一经历社会毒打过头了变态了总是不好的,要不还是含蓄点?
  颜玉律口中逸出一声苦笑。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封无过挠了挠鼻翼,其实也没有,你也有不少优点,比如有钱啦,个子高啦,长得虽然不如我也还算不错啦
  颜玉律:
  但是吧,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我没打算和你谈恋爱。
  那就更过分了,恋爱没谈就谈婚论嫁,这不是耍流氓吗?
  流氓律:原来你对感情这么认真的,恕我眼拙,真没看出来呢。他自己目标不纯,对方是个海王,都不是什么好人,双方互相利用起来都没有心理负担,这也是他不肯放弃的原因,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但却是最简单省事的方式。
  我为人比较内敛,藏得比较深。
  那你估计是藏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啧。我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话,你非上赶着找怼是吧?
  怼吧。别憋坏了哥哥,我会心疼的。
  封无过磨牙:看在医疗费的份上,他忍了。
  颜玉律自然没有把他在站牌放下,充分见识过此人有多轴的封无过也省了口水,他爱当免费司机就当吧。这次他虽然没有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可一路上却依然很安静,谁都没有主动交谈的意思。
  直到快到目的地时,封无过开了口,在前面路口放我下车,你愿意回就回,愿意等就等,只一条,别跟着我。
  又一次遭嫌弃的颜玉律:哥哥该不会佳人有约不方便我在场吧?
  你知道就好。
  颜玉律眼角微弯:又是Omega?
  是啊。是我最爱的Omega,所以识趣点,别打扰我们,懂?
  哦我还以为我可以登堂入室提前见家长了呢,可真是太遗憾了。
  封无过眼神冷凝,你查我?
  颜玉律一脸无辜,是哥哥你自己说的,性别不同不能恋爱,哥哥对感情这么认真负责,最爱的Omega,你弟弟也是Omega,比亲弟弟分量还重很难猜吗?
  聪明是好事,但若是这聪明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不该用的人身上封无过笑了,你懂的。
  自然。即便我确实想和你谈笔交易,也不至于如此下作。
  交易?我和你们这种阶层的人,并没有什么交易可谈。
  颜玉律若有所思状,原来哥哥不光有性别歧视,还有阶层歧视,看来哥哥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你怎么不说我还有年龄歧视呢?三年一代沟,我跟你都快差了两代了,我走过的路比你坐过的车都多,有点故事不是很正常?
  哥哥不必妄自菲薄,我又不嫌弃哥哥老。这个话题,好像昨天有聊过?
  封无过深吸了口气,看在兄弟你给赔偿给得还算到位的份上,哥哥最后一次再声明一遍:我,没有那个泰迪时间去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据说你还是个学霸,那听懂人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以学霸自居。是吧,学长?
  封无过听见学长二字神情毫无波动,眼都懒得眨的,啧。你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熬夜都不带有黑眼圈的不说,查探人隐私的事情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
  学长这么聪明,我再多加遮掩岂不太过小气。我说了,我想和学长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做笔交易。
  封无过点点头,行。谈吧。威逼利诱,你准备采取哪一套,还是全套一起上呢?
  那要看学长更吃哪一套了。颜玉律替他打开车门,我如果没有眼色地此刻谈,怕是注定会谈崩的。家人有约,学长早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学长哥哥回来。
  封无过:卖乖卖得这么找打的,也不多见。
  这是坐落于拉布拉多星第四区的一个住宅区,拉布拉多星最外层为第九区,越靠近中心越繁华。四区不如一二区那般寸土寸金非富即贵,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颇为干净整洁,道路和高楼间距尚算宽敞,生活交通都很便利。
  通常这个时间点,老太太已经在那基本上不亏就算好的小超市了。超市在住宅区商业街一楼的商铺,虽然昨晚和今早都通了视频,但这些年,老太太从没单独一个人晚上在家过,他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他视力很好,大老远就看到他家超市门口围了不少人
  精神力强的人视力都不错,所以颜玉律视力也很好,他目睹到本来走得还算稳当的人突然就跑了起来,愣了下,随即也下车跟了过去。
  超市的全玻璃幕墙已破碎不堪,漏了几个不规则的大洞,剩下堪堪没掉落的玻璃裂纹也如蛛网扩散遍布。超市门敞开着,里面货架倒了一地,满屋狼藉中,一个女Omega跪坐在地上,正在试图收拾残局。
  超市门外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自觉地和这面危墙保持了距离。一名女Beta站在门外喊话,哎,封夫人你还是快出来吧,多危险啊!我们已经报警了,要我说还是要通知小封一
  别!封夫人出声打断她,虽然声音和手指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却还是说道,别打给他别告诉他他还受着伤住着院呢,不能在他身边照顾就算了,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住院都住不安稳
  别告诉我什么?我就一晚上不在就有小秘密了?
  淡笑的熟悉声音传来,封夫人错愕地抬起头,望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过儿
  哎,姑姑。封无过不疾不缓地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轻柔地执起她本在捡东西的手仔细翻看着,轻声问道:受伤了吗?
  封夫人摇摇头。
  封无过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颤动,伸出双手拥住她,在她背上轻轻哄拍着,眼底渗出彻骨寒意,却丝毫没有浸现在他的声音里,吓着了?人家过儿的姑姑左右互搏霸气得很,怎么我这个过儿的姑姑就这么胆小?不就是杂货店被毁了吗,多大点事儿,反正这杂货店也没挣过钱,要我说趁这个机会关了拉倒,说不定还是变相地创收了。
  这没着调的话,反倒令封夫人多了几分真实感,像是此刻才意识到真的是过儿来了。明明刚刚还怕得浑身发抖,可这会儿那些负面情绪好像都褪去不少。又乱说话,明明没有赔钱
  嗯嗯。封无过没诚意地附和,没赔没赔,就是也没怎么赚而已。
  你怎么从医院偷跑回来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偷跑?医院那是监狱怎么地?我出趟门都能算作越狱了?再说,伤好了我不回家住还赖在医院干什么,是医院的床好睡还是医院的饭好吃?
  封夫人显然不太相信,就一天伤就好了?我听说你伤得挺重的
  听说?封无过的手依旧无意识地拍着她的背,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那暴躁想杀人的情绪,昨天不是说好了不看那些新闻的吗?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应付我的我真是太伤心了。
  我我就是担心你,你不让我去医院看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联合潇潇一起骗我,我没忍住就看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唉,宁愿相信那些哗众取宠的新闻,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我更伤心了。
  被儿子插科打诨一番后,封夫人好像觉得店被砸了也没有那么吓人,只是她仍旧不太信,你的伤真好了?你可别骗妈。
  我哪敢骗您呢?您儿子这身体倍棒的,医疗舱里一躺,比您做SPA后效果还好,你看是不是人模狗样的?
  噗。封夫人忍不住笑出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是挺精神奕奕的,这衣服昨天好像不是这个色儿吧?
  害,在煤堆里滚了一圈,免费染了个色儿。您喜欢的话,我也给您染一个?
  封夫人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当然知道儿子是为了安抚她才故意插科打诨,可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好用。她的视线落在倾倒的货架,神色黯了黯,这次是真的赔钱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这就个小超市也没什么值钱的过儿你没在外面得罪人吧?
  封无过搂着她的肩把她半抱半扶起来,啧。您可真是我亲妈,从小到大一有事首先就往我脑袋上扣。
  可我也没几次扣错的呀
  多半是报社青年喝醉酒寻隙滋事,后面的事就交给警方处理吧。封无过顶了顶后槽牙,不管是谁,做错事,总会付出代价的。
  可是,塞巴斯蒂安也被砸坏了封夫人指着跌坐在地上毫无反应的老式机器人,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封无过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没事,我会修好他。
  不是修,是治。
  好好好,是治,作为我嘴欠的补偿,我喂他好点的机油行吧?
  封夫人点点头,凑近他,小声道: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封无过回过头,冷淡地扫了眼门口的颜玉律,不是。不认识。
  可他刚刚一直在看你我以为你们认识。
  你儿子我长得这么帅,天天看我的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
  可我觉得人家长得也挺好看的,比你还要好看些的。
  老太太您还能不能行了?我这刚出院,要不直接送您去医院看眼科算了。
  说着话的工夫,警方已经到达,封无过陪着老太太做完笔录后,一手抱起塞巴斯蒂安夹在腋下,一手搂住老太太,送老太太回了家。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瞧过颜玉律一眼。
  颜玉律坐在住宅区小公园的亭子里,目光落在湖中,神色晦涩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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