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两难选择（三更）
刘氏集团旗下有多家安保公司。
虽然每一家安保公司都是独立运作，独立结算，但也有统一的培训机制，俗称联合集训。
而这种集训的主要负责人，便是刘氏集团安保科的一把手，章崇，章教官。
小芬这时候提到章教官，可见她对章崇实力的信任。
毕竟，她现在的下颚骨的还疼着呢。
她是知道潇灵珑的可怕，也知道一般人对付不了潇灵珑和赵凡，所以必须拿出王牌级别的人物，才能应对。
上官琴认同小芬的提议，一方面是她也知道章崇的实力强大，另一方面，章崇是她的表弟，本就是自己人。
换而言之，这就是自己的“外戚”势力。
“让章教官安排一些人手，不要暴露刘氏的身份。”上官琴道。
小芬点点头，她明白上官琴的意思。
刘氏毕竟是华国一等一的上流贵族，作风行事，皆受到外界的关注，所以，有些脏活，得偷偷的干。
离开上官琴的庭院，赵凡和潇灵珑俩都有一颗愉快的心。
其实，他们俩从莽千山回来时，都是憋着气，都有想发泄的冲动，现在他们是爽快了，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赵凡，没看出来你底气这么足，还以为你会认怂了。”潇灵珑道，她刚才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上官琴手里的监控录像，却没想，赵凡简单粗暴，直接无视那些监控。
“只能说，刘芸她妈确实是一个精明人，只是，她对武道界不太了解。”赵凡笑道。
赵凡记得当初青北门来挑衅何宗门的时候，青北门那一个个弟子都跟快饿死的狼一样，见得一个女的就忍不住去耍流氓。
所以，论名声名誉，青北门根本就是个屁，可偏偏他们有实力能踢馆武道界各个宗门，所以他们在武道界立于不倒的地位。
“武道界是用拳头说话的地方，品德再高尚，没实力也不行，品德再下三滥，有实力也能傲视群雄。”赵凡道。
潇灵珑摇摇头：“听起来，武道界也真是不咋滴，难怪了暗盟的人总喜欢说武道界里的人都是蝼蚁。”
武道界虽然在民间享有很高的地位，但真的论口碑，可能也就是何宗门，以及另外几个较大的宗门有些口碑，而其他大部分宗门，还是有着浓烈的匪气。
不过，这些都不是赵凡所关心的。
赵凡现在最关心的是刘芸的情况，其次，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当然，还有童兰大脑的伤势。
童兰的脑伤不致命，也不影响她的生活，只是，她无法再想以前那般精明，那么让人防不胜防，所以，赵凡有所犹豫，不知该不该给童兰治愈脑伤。
回到庭院，推门而进，就看到徐孝元百般无聊，坐在端墙的旁的一张石椅上发呆。
徐孝元看到赵凡和潇灵珑回来，立即上前。
“师叔公，您回来了，刘芸怎么样了？”
徐孝元关切，他以为赵凡是去看刘芸了，没想过赵凡是被上官琴盯上。
或者说，按徐孝元的想法，赵凡这么牛叉的人物，应该是人人都要敬佩，所以他完全没有去想过上官琴居然会给赵凡下套。
“还没见到刘芸，话说回来，也没见到何老。”赵凡道。
“等着吧，就刘氏一族的待客之道，估计一时半刻想不起我们的存在。”潇灵珑道。
徐孝元没听懂：“你为什么这么说？刘氏的待客一向有礼，这在商海界是出了名的。”
潇灵珑冷笑：“那你们商海界的人可真是眼瞎！”
徐孝元茫然。
赵凡没多说，走进庭院。
确实，眼下只能是等着，总不能反客为主，非要让刘芸现在马上过来。
童兰见得赵凡来了，神情暗淡，甚至有一丝躲避赵凡的视线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已是无用之人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眼下她真的挫败，不知还有什么价值留在赵凡的身边。
“童兰，你跟我进屋。”赵凡来到童兰身前，招了招手。
童兰没有马上应答。
按照习惯，她会分析每一个和她说话的人，分析每一句话的用意。
只不过，以前的她，思维敏锐，反应迅速，可以无须任何停顿的做出回应，但现在，她的脑子坏了，反应不过来。
“你要是想恢复大脑的话，就跟我进屋。”赵凡留下话，自己先进了厢房。
童兰顿了顿，随后也不再多想，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直接就跟在赵凡的脚步后面，走进厢房。
潇灵珑瘪了瘪嘴，刚刚还有好心情的，现在看到赵凡和童兰说话，她就不高兴了。
“呵，还关心这个骗子，真是无药可救。”
说罢，她也回了她的厢房。
院子里剩下徐孝元和廷及，两人相视一眼之后，各归各继续发呆。
厢房里，赵凡坐在一张红木椅上。
“你脑子转不过来了，对吧？”他明知故问道。
童兰点点头，没说话。
此时的她，倒是显得乖巧，看起来人畜无害，与之前在南江市时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人畜无害是伪装出来的，现在，童兰哪怕想伪装，也没那本事。
“想恢复吗？”赵凡问。
童兰再点着头，带着一丝激动道：“当然，当然想恢复，有什么医治的办法吗？”
“有！”赵凡道。
童兰看着他，期待赵凡告诉她医治大脑的办法。
虽说她大脑坏了，但主要是思维反应变慢，而非失忆，所以她还能记得以前徐晓晴和她说过赵凡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她想，或许赵凡懂得什么治疗方式，或是认识一些厉害的脑科医生。
然而，赵凡沉默了。
厢房内在短时间里陷入死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童兰站在赵凡的面前，越发的感到不安。
最终，她打破了死静。
“赵凡哥哥，您说有办法，是，是真的吗？”童兰问。
赵凡呼出一口气：“我能治好啊。”
“真的？”童兰惊喜几分。
如果是以前她的，一定能听出赵凡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但现在，她只能听懂赵凡表面上意思。
赵凡是能治好童兰。
灵气可以治愈世间一切的病症，只要还没死，就能救。
只是，赵凡并不想让童兰的大脑恢复。
“我能治好你，但是，治好了你，你就再也不会是晓晴的妹妹，你和我回南江市，把你曾经欺骗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然后，永永远远的消失。”
赵凡严肃着表情。
他不能让一个大脑过分精明的人留在徐晓晴身边，尤其这个人还是暗盟的潜伏型猎手。
所以，童兰的大脑一旦恢复，赵凡就只能让她离开，即便这样做，赵凡心里也有些不舍。
童兰听此，神情僵硬了几分。
她现在的思维能力无法理解到赵凡心里的想法，所以，完全没有想过赵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赵凡哥哥，你还是讨厌我，对吗？”童兰问。
赵凡摇摇头：“谈不上讨厌，如果非要找一种情绪来定义我对你的感受，那只能是，恐惧！”
“恐惧？”童兰惊讶。
赵凡道：“没错，我怕你，你的伪装能力太强，我防不住你，所以，我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你离我和晓晴越远越好。”
童兰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是在满足赵凡的意思，尽可能离赵凡远些。
但这样的举动，童兰的内心无疑是绞痛。
“对不起。”童兰低下头。
“没必要道歉了，你是猎手，你有你的任务。”赵凡也算是看开了这一点。
毕竟，童兰在最初接触徐晓晴时，是以猎手的身份出现，既如此，徐晓晴只是猎物，猎手对猎物，自然不会有什么情感可言。
但现在，赵凡也看得出童兰对徐晓晴是有真情的，她也确实把徐晓晴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如果说，前两天赵凡对童兰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此时的童兰已经失去了伪装的能力，她现在说得话是可信的，因为她现在所表达的每一句话，都不加修饰，是内心所想，嘴上所言。
“所以，你还想恢复你的大脑吗？”赵凡再一次询问童兰。
童兰陷入茫然。
片刻后，她问了一句：“如果我的大脑无法恢复，赵凡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怕我了，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我，让我在您和晓晴姐身边？”
赵凡点点头：“嗯，我和晓晴会继续把你当做妹妹，你之前欺骗晓晴的事情……我也会隐瞒。”
赵凡不愿对徐晓晴做任何欺骗和隐瞒的事情，但童兰的事情，他选择隐瞒，因为一旦说了实情，徐晓晴必然是要伤心的。
童兰低着头。
“赵凡哥哥，您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她问。
赵凡点头，“当然，不过时间不多，你得在我们回到南江市之前，做出决定。”
“好。”
童兰应声，离开了厢房。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命运轨迹的选择。
她可以保持现状，然后安逸的享受赵凡和徐晓晴给她带来的亲情。
放弃猎手的身份，放弃她曾经追求的野心，只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没什么不好！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童兰心里有一根刺，她不想自己变得一无是处，她想在赵凡的身边，帮助赵凡，为赵凡出谋划策……
两难选择，一时间无限的撕扯着童兰的灵魂。
而这时，庭院门外，刘芸迈着激动的脚步，匆忙而来。
“师叔公，师叔公……”
人未进门，声音却先到了。
院门被推开，刘芸的倩影犹如一个欢脱的少女，跃入院中。
徐孝元见此，赶忙迎上前。
“刘芸小姐。”他微笑道。
刘芸也是没想到赵凡的院里还有其他人在，尤其没想到徐孝元在。
她猛地收住自己的欢脱，显露出武者的锐气。
对！
身为武者，怎么能欢脱的像个孩子，她得有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