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你师兄该死
赵凡主动蹲大牢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但这蹲进大牢也不过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先后被两次严重打扰。
说白了,修真界就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
正当赵凡重新运作灵气,继续修复着魂魄之伤时,第三次打扰来了!
瑶儿手握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大牢。
大牢内的环境幽暗而空荡,若是一般的小女孩走进这里,必然是要忍不得打个寒颤,但瑶儿的情况就要淡定许多,主要是她的眼睛足够亮,一走进大牢,便是直接在幽暗之中锁定了赵凡。
同样,赵凡也在第一时候就锁定了瑶儿。
赵凡在闭目凝神之下,仍能感知周旁的动静,感知来人的气息。
瑶儿的气息,赵凡算是熟悉了。
他看向瑶儿,露出一丝淡笑:“怎么?来探监啊?”
瑶儿没心气和赵凡开玩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来到牢房门口。
不过,当她注意到牢房的门没有锁时,还是有些诧异。
“繁城的牢房是不关门的吗?怎么直接就这样开着了,还没有人看守。”
瑶儿不解,她虽没蹲过大牢,却也知道大牢肯定是紧闭牢门才对,不然,犯人还不得跑光光。
赵凡道:“本来是关着的,可惜,总有人觉得自己活得太平淡,想找刺激,就给我把门打开了。”
瑶儿歪了歪脑袋:“啊?什么意思?”
赵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林小姐醒了?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瑶儿听此,沉默几分。
赵凡立即觉察出不对劲:“你,你可别告诉我,林小姐没救回来。”
瑶儿点点头。
赵凡皱了皱眉头,刚想训斥,但又止住了声。
作为上古医仙的传承者,赵凡的本质也是医师,也有悬壶济世之心,所以对于林雨欣没能被救回的事实,赵凡也是不免有所痛心。
另外,赵凡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着的黑锅,十有八九是拿不下来了。
“所以,你现在是拿我当好人,还是坏人?”赵凡问。
瑶儿沉默着,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我不知道啊,他们都说你是坏人。”
“他们?除了戚骁,还是有谁?”赵凡追问。
“林三公子。”瑶儿没多想的回应。
而后,她又补充道:“还有街上的人也都这么说,他们都说可看到你杀了很多人。”
赵凡冷笑,摇了摇头。
对于街上的路人怎么说,赵凡不在意,反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但林三公子,赵凡可就有想法了。
“贼喊捉贼也就算了,居然敢喊到我的头上!”
赵凡神情阴冷几分。
瑶儿感觉到赵凡的戾气,赶紧道:“赵凡,你可别再杀人了,林三公子也是因为林小姐离世伤心,才这么说的。”
“就像,就像林夫人她,她……”
瑶儿没有说下去。
她的脸颊上还在微微泛红,她不怪林母打了她一巴掌,毕竟是痛失爱女,也确实是因为没能见到女儿的最后一面。
说白了,瑶儿是把林母的行为和林通的行为结合在一起看待了,认为他们指责自己有罪,指责赵凡是坏人,都只是出于失去亲人的痛苦才说出的情绪化言语。
然,赵凡知道林通就是“贼”。
之前那些蒙面人已是透过底,明确的说出了他们是受雇于林通。
即便赵凡没有去证实过蒙面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但想来,蒙面人也没必要说谎,尤其是在当时,赵凡在蒙面人面前表现的一副“想死个瞑目”的样子,蒙面人更没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说谎。
“瑶儿,我刚才跟你说过,林小姐是自己服毒自尽,而伏击她的人,是她的亲哥哥林通。”
赵凡说着,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继续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但这是事实。”
瑶儿皱眉:“你这个事实不是诡异,是离谱。”
瑶儿是真不能信赵凡这番说辞,亲哥哥怎么会杀自己的妹妹,还有,林小姐又为什么要自尽,就因为被迫嫁给少主慕容离?
不!
哪怕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本就是合理的事情,又怎会为此自尽?
瑶儿想得如此,止不住的摇头。
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修真界人,而修真界在婚嫁事情上,与地球古代时候差不多,所以,她无法理解林雨欣为何因此自尽。
赵凡道:“只要利益够大,亲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何况兄妹,至于林小姐为什么自尽,我不知道,不加评论。”
瑶儿又一次沉默下来。
随后,她带着一丝颤抖的语调说道:“赵凡大哥,现在林小姐没了,我们的赌约也没有意义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听你说一句真话,想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现在……对不起,我觉得你不会说真话。”
赵凡皱眉:“我一直在说真话。”
“太离谱了!”瑶儿道:“你哪怕说的稍微真一点,我可能都会相信你,可你说伏击林小姐的人是林三公子,这怎么可能?亲哥哥怎么可能伏击自己的亲妹妹!”
瑶儿自小失去家人,对于她来说,家人是何其的珍贵,又怎可能会有自家人杀自家人的事情。
赵凡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瑶儿说明利益与人性的问题。
瑶儿涉世还是太浅了,她不会懂,或者说,她不想懂这方面的事情。
“果然是死局,早知道如此,之前在街面上的的时候,我真不应该把林小姐交给你们来治疗。”
赵凡叹息,如果当时在马车上,赵凡直接用灵气医治林雨欣,此时林雨欣早就活蹦乱跳了。
瑶儿憋着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是我害死了林小姐,对不起!”
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但瑶儿的表情,更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哭鼻子小孩。
她是有自责,但听到赵凡说不该把林小姐给她治疗时,她还是很难受。
赵凡看着瑶儿如此,知道瑶儿会错意了,赶忙道:“我不是在说你,把林小姐交给你,我不认为是错误的选择,只不过,我失算了你身边还有一个戚骁!”
“师兄?”瑶儿一愣:“这事情跟我师兄有什么关系?”
赵凡道:“你师兄该死!”
瑶儿不爽气:“我师兄怎么就该死了?我师兄是好人,我师兄行侠仗义,悬壶济世,你凭什么说他该死!”
瑶儿对戚骁一直有崇拜之情,也一直认定戚骁是明澜学院众多学子之中,最有资格成为药尊的继承人。
“赵凡,你不要因为你自己和我师兄有些矛盾,就随意诋毁我师兄,你这样的做法是错的,是大错特错的。”瑶儿提高声调。
赵凡冷冷一笑:“瑶儿,之前的赌约因为林小姐去世,所以只能作罢,但现在,我们可以立一个新的赌约。”
瑶儿没说话,看着赵凡。
赵凡继续道:“我们就赌,你师兄到底是不是好人!”
瑶儿听此,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是好人!”
赵凡道:“可以,那我们就继续赌约,你输了,给我当牛做马,我输了,认罚!”
瑶儿再次陷入沉默。
相比起之前的赌约,此时这个赌约对瑶儿来说更加残酷。
之前的赌约无非是确定赵凡是不是好人,而现在,是在确定赵凡和戚骁究竟谁是好人。
二选一!
站在瑶儿的立场来说,她既不希望赵凡是坏人,也不希望戚骁是坏人,可在这个赌约面前,她必须选择一个,并且还要坚信另一个是坏人。
“赵凡大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做错了事情,你认错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把事情不断闹大。”片刻后,瑶儿无力的说道。
赵凡从枯草堆上缓缓起身。
这牢房是不能再继续坐下去了,赵凡觉得,自己该做点其他事情,该亲自去证明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瑶儿,带我去林府。”赵凡道。
瑶儿挤着眉头:“你要去林府?你去做什么?现在林府上下所有人可都是恨你恨到骨子里去的。”
赵凡淡然:“恨我?有用吗?我一巴掌就能把他们都拍死!”
“你……”瑶儿不知该说什么:“你怎么还想着杀人?”
赵凡道:“放心,我去林府,不是为了杀人,只是想看看,林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之前在街面上时,瑶儿第一眼看到林雨欣,便能准确察觉出林雨欣中毒,而且是中了化骨毒,如此已然说明的瑶儿的医术了得。
既然医术了得,又怎么会救不回林雨欣?
尤其是在林雨欣的毒性才刚刚发作,毒素还未完全侵蚀骨碎的情况下。
所以,赵凡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林雨欣之死,并非单纯的没有救回,而是在林雨欣的医治过程中,出现了另一个用毒高手,直接终结林雨欣的命!
“没必要看了,都怪我学艺不精。”瑶儿此时低下头,自责情绪持续泛动。
赵凡道:“未必,以你的医术,医治林小姐的化骨毒不算难事,但现在林小姐还是死了,所以我猜,这事情跟你师兄有关。”
“我师兄?”
瑶儿不能接受赵凡这说辞,“赵凡大哥,求你不要胡闹了,我医治林小姐的时候,我师兄都不在场,这事情跟我师兄怎么可能有关系!”
“再说了,我的医术如何,你又怎么知道?你别再瞎胡闹!”
瑶儿连续强调了两次“胡闹”,她是真觉得,赵凡这算在吃饱了撑着,非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