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不再是奴隶
杀气翻滚！
如果此时被狠抽了一百多鞭的是一个成年的女性，或许赵凡还不会如此气愤，但看着趴在地上，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说白了，这小女孩是一出生就注定要为奴的人。
即便她什么错误也没有犯过，她也注定要终生受人欺凌。
“差不多得了！”
赵凡声音在两名丫鬟的身后响起。
两名丫鬟背对着赵凡，一时间是没看到赵凡，她们只觉得手中的鞭子突然变得沉重，竟是抽不动了。
直至听到赵凡的声音，她们才回觉，也不由的惊恐。
而坐在太师椅上的杨鸳是眼看着赵凡出现。
说实话，后院之中凭空出现一个男人，杨鸳也不免惊愕，不过，她定力很强，脸颊上没有显露出多余的表情，淡淡的看着赵凡抓住两条长鞭。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五小姐的庭院！”
丫鬟看到赵凡，瞪大双眼显露出吃惊表情的同时，也不忘训斥威吓。
赵凡阴冷着面孔，低沉道：“这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擅闯’这二字用在我身上，怕是不合适吧。”
丫鬟听此，脚步向后退了几分。
主要是赵凡的杀气太重，两名丫鬟根本无法和赵凡对视。
杨鸳抚摸着手里的兔子，微微翘起嘴角，笑道：“口气可真大啊，什么修为境界啊，敢这么猖狂。”
“放人！”
赵凡懒得回答杨鸳，他来这庭院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把小女孩带走。
灵气拨动之下，赵凡可以洞察出小女孩的气息微弱。
她受承受的伤已经超越了一个成年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可她还活着，似乎是还有必须活着的理由，让她即便是双脚都踏到了鬼门关前，却还不肯断气。
但是，断不断气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赵凡可以预计得到，若是放任小女孩的伤势不管，不出一个时辰，小女孩便是要彻底气绝了。
杨鸳没有停止手中抚摸兔子的动作，她的神情与杨奎生如出一辙，皆是淡定的吓人。
“呵呵，有意思啊，你这可让我很为难啊。”
杨鸳说着，清澈的眸子看向赵凡，“你一声不吭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来，还这么凶狠的要我放人，我要是不放，你会觉得我不给你面子，我要是放了，那我的面子该怎么办呢？”
杨鸳把问题抛给赵凡，也是在提醒赵凡，别再她这里蛮横，因为她不会轻易的给面子。
然，赵凡根本不需要她给面子，因为有必要的话，赵凡会连她的命一块拿走。
“你似乎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赵凡松开鞭子，脚步凑近杨鸳几分：“我是在命令你放人，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杨鸳笑起声调。
“哈哈，厉害厉害啊。”
“居然是来命令我的，好厉害啊。”
“不过，你算哪根葱？”
杨鸳说着，笑声转变，化为嗤笑。
她打量了赵凡身上的衣物，不过是寻常护院穿得的武道服，而且还被撕破了。
这么狼狈的模样，实在让杨鸳不能不嘲笑。
虽然，赵凡是凭着《虚空诀》瞬移到这庭院之中，但在杨鸳眼里，天底下会瞬移的人多了去了，一点也不值得稀奇和重视，所以，她始终用轻佻的姿态来对待赵凡。
“从你身上，我已经看到了你父亲的模样。”赵凡道：“你们买卖奴隶的人，确实该死。”
说罢，赵凡转身，来到小女孩的身前。
他将小女孩抱起，扛在肩膀上。
“我算哪根葱，你可以去问问你父亲，如果你父亲也给不了你正确答案的话，那我会亲自给你，还有你父亲一个正确的答案。”
话音落下，赵凡消失。
两名丫鬟在旁已是吓得面色苍白。
她们其实也是奴隶出身，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天到晚都是待在这后院之中，所以，她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眼前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的。
“真是狂妄的家伙！”
杨鸳看着赵凡消失，没有阻止，也是她无力阻止，不过，赵凡的长相她算是记下了，而且，她心间也暗暗发誓，她会把赵凡找出来，千刀万剐。
“走吧，我老爷子的院里转转。”
杨鸳抱起兔子，起身前往杨奎生的起居院。
赵凡带着小女孩回到之前他吃早饭的庭院里，虽然不知道这个庭院算不算是李直给他安排的，但眼下赵凡也就知道这个庭院是空置的，所以就优先把小女孩带到这里。
推开厢房门，赵凡将小女孩放在厢房内的木床上。
以小女孩的伤势，真就是只吊住最后一口气而已，所以赵凡立即驱动灵气，将灵气的化为暖流，灌入小女孩体内。
值得庆幸的是，回到修真界之后，赵凡的灵气几乎是源源不断，所以，即便是大量灌入小女孩体内，赵凡也没有丝毫的枯竭感，如此，也算是大大提高了医治小女孩的效率。
半个时辰后，小女孩苏醒。
小女孩的苏醒方式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在惊恐之中猛地睁开双眼，也猛地坐起身。
随即，她注意到自己是躺在舒适的厢房里，这可把她吓坏了。
要知道，身为奴隶，她可没资格住厢房，她能住的，只有柴房。
惊慌之间，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隐隐的痛觉，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衣饰已经被长鞭抽烂，衣不遮体，她只知道要赶忙跳下床，要趁着没有人发现她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然，赵凡就坐在一旁。
“咳咳……”
轻咳两声，却犹如雷击了小女孩一般，让小女孩下意识的颤抖，也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她不敢去看赵凡的正面，直接就开始磕头，喊着饶命。
赵凡呼出一口气。
“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可别磕死了。”
说着，赵凡伸手拿起床上的被单，丢给小女孩。
“裹上！”
小女孩衣不遮体，身上暴露的肌肤实在太多。
虽然重要的部位没有暴露，但也非常不雅观。
小女孩习惯性的听命令，立即裹起被子。
但她还是不敢抬头去看赵凡，这也是身为奴隶的本分，不能直视自己的主子。
赵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摇摇头。
“没名字？”赵凡又问。
小女孩还是摇头。
赵凡郁闷：“你总得告诉我，我该怎么叫你吧。”
“哨，哨子。”小女孩结巴着说道。
赵凡没听明白：“什么？哨子？”
小女孩不敢说话。
赵凡摇摇头，其实，赵凡也知道大部分的奴隶都没有名字，尤其是从一出生就为奴的人，更不会有名字，他们有的，就是一个代号。
所以，他猜想“哨子”就是小女孩的代号，只不过，这是什么意思，赵凡是真想不明白。
不过，这也不用特别的去想明白，因为代号这东西，本来就是随便取的。
或者说，小女孩在这里的代号是哨子，被卖到别的地方之后，她可能又有新的代号。
“你以后就叫芍药，起码比哨子好听些。”赵凡道。
小女孩茫然，她没敢抬头，但心间很奇怪赵凡为什么要给她取新的代号。
通常情况下，奴隶只有被出售卖给新的主人，才会有新的代号。
赵凡看得出小女孩的心思，言道：“你不用多想，我没有买你，也不用买你，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奴隶，芍药这个名字你暂时用着，如何喜欢就一直用，不喜欢的话，你什么时候想到更好的名字，就再改名。”
小女孩听得这话，惊恐的抬起头。
这是大忌，奴隶不可抬头，但小女孩此时显然是失控了，因为她听见了“不再是奴隶”这个五个字。
赵凡继续道：“我既然救你，就不可能再让你去做奴隶，回头我弄些银两给你，往后你自己想法子活下去。”
赵凡能做的也就这些，就像之前在石头村入口遇到的那些奴隶一样，赵凡可以让他们离开，但不能保证他们离开后能不能像寻常百姓那般存活下去。
小女孩此时跪着挪向赵凡，小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按说，能脱离奴籍，是每一个奴隶做梦都能笑出声的好事，可小女孩的脸颊上没有喜悦，除了吃惊之外，她更多的是担忧。
她跪爬到赵凡身前，磕了一个响头，而后抬起头乞求道：“恩，恩人，你能不能救救我爹，我爹快不行了，我得照顾他，我，我不能脱离奴籍，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赵凡眉宇皱起。
之前赵凡就在疑惑着小女孩的生命力为何如此顽强。
挨了一百多鞭，承受了超出了成年人所能承受的极限痛苦却仍是不肯死……原来，她是有牵挂的。
“你爹在哪里？”赵凡问声，权当是好人做到底，想着给小女孩的爹也脱离奴籍。
“大牢里。”小女孩道。
这个答案也是预料之中的。
赵凡又问，“你为什么说你爹快不行了？他得了重病？”
小女孩摇头：“不是，是被他们打的，半个月前，他们打了我爹，把我爹打吐血了，之后我爹就不行了，我每天晚上在五小姐入睡后，会去大牢里照顾我爹。”
赵凡呼出一口气。
奴隶的世界，就是这般残酷。
不过，赵凡也是好奇，问得一声：“你能随便进入大牢？”
小女孩瘪了瘪嘴，一脸想哭的模样。
“他，他们让我进大牢，但，但他们要我陪他们。”小女孩道。
“陪他们？”赵凡眉宇紧锁，脑海中浮现出罪恶的画面。
小女孩继续说：“我，我答应他们，在我爹伤势好了之后，陪他们，所以他们允许我到牢房里照顾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