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34)

  晚风包裹着丝丝花香吹来,树影摇曳,带出路边树叶的沙沙声,苦苦涩涩的滋味,萦绕在丁三少的心间,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愣着反应了半晌,才急忙拉着苏媚的小手,把她整个人转来面向他。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分开?什么叫分开吧...”
  掰正苏媚身子的丁三少,在那一刻迎上了她冷若冰霜的眼神,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淡漠,受了打击的丁三少松开她的手,趔趄地退了一步。
  “...为什么?是我那里做的不好吗?”
  苏媚看着失落垂头的丁三少,内心五味杂陈,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忍着跃跃欲出的颤抖,哑着声音说道:“没有,我不想继续下去而已...”
  苏媚看着丁衎暄缓缓抬起头,眼眶充红双唇发抖,他几乎是用乞求的目光直视着苏媚,两个手指轻轻的勾住苏媚的食指,声音打颤...
  “可不可以不...”
  话还没说完,苏媚就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
  “不可以!你要什么没有?高高在上的丁家少爷为何非得抓着我这小女子不放呢...”
  丁衎暄蓦地抓住她的手,眼泪从眼里夺眶而出,他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嘶吼着:“可是我只爱你啊...我只想要你啊...”
  苏媚浑身一抖,抓住他手腕借力,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从中抽离,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转身拔腿就跑。
  丁衎暄怔然地望着苏媚远去的背影,知晓了什么是心死如灰...
  他脚步镶铅一般,即抬不动又追不起...
  *
  苏媚给父亲打理好一切后,回到房间的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呆滞的面容,她并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照得嘴唇苍白无血。
  她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哭了一阵,现在泪好像流干了,一点都哭不出来...
  说了那么多的违心话,会不会受到天谴呢...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顿然有些厌恶自己的脸,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丁衎暄,就如同坠入冰窖,难以呼吸...
  冰凉的眼泪还是冲破了眼皮这道阀门,滑过她的脸颊流到了嘴角,味道渗进了唇畔内里,落得个咸涩无比...
  她就静坐到天明,直至邻居家的家畜打鸣,上学堂的小孩嬉笑声传来,苏媚才回过神来,她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望着眼下乌黑,下定了决心。
  她洗漱好换上学生服,走到桌子前望着那丁衎暄皮包,顿了一会,随后打开皮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移到自己之前用的布袋里。
  她又提着皮包行至梳妆台前,打开佩饰盒,把里面丁衎暄送的佩饰全部收拾到皮包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三个银元与几个铜元,揣到兜里合上皮包,提着皮包与布袋便出门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丁衎暄就在街角的拐角处等她,谦谦公子哥落得跟她一样的憔悴,他身着还是昨天的衣服,似乎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家。
  丁衎暄侧目扫过苏媚提着他送的皮包,心头猛地一惊喜,随后看到她另一手提的布袋,心又倏然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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