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斑好笑的放下甜点。
“自寻死路。”
我平静的回应。
“为了理想，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不是吗？”
斑盯着眼前大放厥词的后辈，怀疑的眯起眼睛。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有时候，觉悟不是付出什么，而是放弃什么。”
像他，就放弃了一直以来为之拼搏的宇智波一族，放弃了从小到大的挚友，放弃了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权利。
“你的家人，你的忍村，你的同伴，你能放弃吗？”
完全说真话是不可能的，说假话又说服不了宇智波斑。最好的选择往往是七分真，三分假。
但还有更好的选择。
“很难。但我真的打不过你。一旦交手，我马上就会被杀死。他们会为我复仇。他们也会死。如果帮你，我暂时不会死，他们还能苟活一段时间。好死不如赖活，能挣多久就算多久吧。我也算仁至义尽。”
斑心里嗤笑了一声。
虚伪。
没想到扉间的女儿是这种人。
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表面装着重视宇智波，其实暗地里一直在分化族人。
“也许您能看在我主动投诚的份上，让他们在幻术里过上更好的一生呢？”
“到时候我也是无限月读里的一员吧，您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那是不可能的。
无限月读是公平的忍术。所有人都会陷入幻境，所有人也都会被满足愿望。
遗失的，将重新得到；错过的，将不再错过。
斑并没有回答千手春树的问题，他陷入了思考。
如果……就是说如果他真的想让某些人在幻术里过得更好，那么真的能这么操作吗？
千手春树的希望提出了一个新的难题。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境地？
泉奈嘶哑的吼声似乎还在耳边响彻。
“斑哥，黑绝不是你的意志！月之眼根本就是个骗局！”
无限月读……真的能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吗？
换句话说，只要有一个人的愿望不得满足，宇智波斑自己的理想就……
斑停住了乱飞的思绪。现在只剩最后一步，他不可能就此停下。
云雷峡谷的闪电经年不散，任何时候看去，眼睛都会被连续不断的闪光刺得想流泪。
但八尾并不在哪里。
宇智波斑翻过了山峰，从另一侧下来，落到狭长的砂石滩上。他回首看了刚刚跳下来的崎岖的山壁，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八尾不在云雷峡谷？”
“情报啊。”白发的忍者如是说道。
“我的线人不是说了吗？北部港湾有大风浪，渔业都受到了影响。那就意味着这片海域有些动荡。星野的会长想要开辟一条新的海上商道，必须要得到强有力的安全保障。这个决定不得不通过雷影的首肯。加上粮食价格连续涨价，为了提高国内的经济，他必须派人先去探查航路确保安全。还有边境加强的巡检，无一不说明，雷影派了一个绝对值得信任，但也绝对不容有失的人去完成任务。”
“而每一代的雷影都会放弃自己的族名，统一改名为艾。他们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是曾经的族人，而是每一代的八尾人柱力。这一代，就是奇拉比。”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所以我才会从最高的云雷峡谷翻山，顺便看看人在不在。正好不在，那么八尾肯定已经随船出海了。”
“从海上追的话，我还是挺有信心赶上他们。”
“怎么样？要试试千手开得船吗？”
宇智波斑当然敢试，或者说，这天下已经没有让他惧怕的事，何况只是坐千手的船。
由巨木削成的独木舟在起伏的海面上乘风破浪。
一头炸毛的红甲忍者抱胸立在船头，感受着犹如飞翔一般的痛快感。
“你倒是继承了一点你父亲的水遁。用得还行。”
越是厚重的查克拉越是难以精细的控制。
忍界里，若论查克拉控制的高手，却是查克拉量不足的日向。他们为了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到极致，苦心研究了数百年，配合白眼的洞察能力，隔空就能断掉敌人的经脉。
而宇智波，虽然不至于贫瘠到如同日向一般，却也不能肆意使用。
像千手，旋涡那种有着丰沛的查克拉量的忍族，更是会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
当一拳就能打碎一棵大树时，谁又会精益求精的举着巨刃在头发丝上雕花呢？
千手扉间就是这么一个怪人。他不仅擅长精细控制，甚至还能开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忍术。
秽土转生——托他的福，连泉奈都被转生出来了。
话说，泉奈到底是谁喊出来的？之前急着查看月之眼的进度，还没来得及询问。还有带土，那小子可不是个会无声无息消失的人？
小船追大船，还有人力马达，很快就在海平面看到一艘三桅帆船。
我感叹着这个世界奇怪的科技树，都有电了，海上航行还用帆船。真是不可思议。
斑活动了下身体，头颈转了一圈，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
是时候活动一下身体了。八尾，只比九尾少一尾，应该能带给他足够的乐趣。
“您要亲自去吗？”
“嗯。”
“那祝您一路顺风。”
千手春树的回复依然平静得仿佛不是当事人。宇智波斑心里有点莫名的不爽，他又强调了一遍。
“八尾抓完，很快就会轮到你。”
白发的女忍微微垂下头，神色间透露出一股阴郁之感，竟让他觉得曾经见过类似的表情。
“不管对方同是人柱力也还，同伴也好，亲人也好，甚至我的后代……但凡阻拦我实现梦想的，一律不可饶恕！”
隐藏在厚重盔甲下的胸口微微震动了一下，恍惚间，宇智波斑又听到临死前那句令他刻骨铭心的话。
“不管对方是朋友也好，兄弟也好，甚至我的后代也好····但凡一律向村子复仇者一律不可饶恕！”
几十年前杀死他的千手柱间如是说道。
斑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稳。脚下踩出的浪花都溅到独木舟里了。
步骤一：立场转换——成功！
当年的宇智波斑是怎么回复千手柱间的？
他说：柱间，你变了。这只是本末倒置。
那么，我和宇智波斑站在同一阵线，代替他问出自己都不敢细想的矛盾之处，代替他说出未曾设想的难题。
只要稍微让他心目中的月之眼计划动摇一点，后续计划也有了可实现的途径。
宇智波，骄傲又脆弱。直接指责他们的决定有严重的问题，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就像鸡蛋，你敢来硬的，他就敢和你同归于尽。但是把鸡蛋稍微敲开一丝缝隙，不用自己动手，怀疑就会像细菌一样将他们的内心腐蚀，直至把他们拖入自我怀疑的深渊，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一点还是像老板团藏学到的。
他忽悠止水和鼬的时候，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我默默地坐在船舷上，看着天边的乌云。
突然能够理解猿飞日斩了。
为了保护心目中最重要的“玉”，无论怎样阴险的手段，我都会采用。
就算他是忍界修罗，是最悲情的枭雄，是大伯死了都心心念念的天启挚友，我也绝不后退。
※※※※※※※※※※※※※※※※※※※※
止水→带土
春树→斑
搞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