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奋斗日常 第26节
小小的陈家人虽然只站在墙角,却仿佛处于此间的中心。
陈延想,这就是功名利禄之路吧。
…
当日,陈延为县试案首的消息就传到了甘田村中,老陈头高兴得当夜就喝了一两酒,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我孙!绝非池中物啊!
陈家甚至兴奋到要摆席,但这个决定很快被陈延否了,他给的理由也很充分,“过县试甚至还不是童生,便要摆酒,那府试过也须摆酒,他日若中秀才又要摆酒——”
“次次摆酒,岂非招摇?”
壮壮也觉得大家高兴可以,但还是低调一点为好。陈家人这才歇了心思。
在喜悦里沉浸了两天后,陈延和壮壮同学平复了心情,开始准备四月将至的府试。
而就在这时,吕夫子那边传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那落难书生吴文春,被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1】根据查阅的一些资料显示,县案首应当是可以免院试为秀才的,但本文中没有沿用这个制度。
【2】县试的五常考试我也架空了一些考试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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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下:
仁宗齐显在位十三年间,励精图治,劳于案牍。
他开创了青元盛世,在他治下,炎夏国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过劳死的齐显以为自己会见到自己的祖先,然后被猛夸一番,然而眼睛一睁一闭,他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里高楼林立,人人皆有瓦舍可挡风避雨。
这里物产遍地,这里人人可上学识字,到处都是有识之士。
他们信仰官府,崇尚法治!
这才是他想给自己子民的天下太平、人间盛世!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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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的继任者愿意,系统可以为你们交换意念哦~】
找到了回去的路,可儿子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愿意放弃手中权利吗?
-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的现任皇帝齐修彦要疯了。
他照例开始每天三问:
1、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当皇帝?受虐吗?
2、为什么他是爹唯一的儿子?
3、他什么时候才能娶个老婆,有个儿子。
-
不想当皇上的皇上和想当皇上的太上皇在梦中相遇了。
“爹啊!”
“爹啊!”你害的孩儿好苦啊!
皇上梦中的老爹抬手摸着他的头,问:“修彦吾儿,如果父皇想重新回来继位,你可愿——”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父皇!儿臣愿意!”
【系统:这就是宿主担心的……皇权倾轧?】
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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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府试
◎再见姜大人◎
“什么!”方德名的头已经开始眩晕了, “我不是让你跟他说,今年之内都不要回来吗?”
他怒吼出声,“回来就算了, 还被吕润林找到扭送县衙了!”
方德安也没想到这个表侄会这么精虫上脑,“钱都给了, 他说了不回来的……”谁知道在外面才浪了几天, 就想自己的相好, 偷偷回来了。
一切好像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就在这个时候, 外间通传何师爷到了,方德名摆摆手,让方德安赶紧下去, 自己则堆出了一脸笑。
但何师爷进来并无好脸色,“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能闹出来!”
“污蔑夹带,这可是流放大罪!”
“也是出了意外, 何兄喝口茶, 清清火。”粘纸条这件事, 方德名一开始本来准备找一些可以随便消失的人做,但是他怕那人当场被抓, 到时候严刑逼供之下容易出问题。
所以他决定再挑一会, 二弟的亲戚,小时候擅长偷鸡摸狗, 后来在私塾里读书混日子的吴文春就这样出现了。
选他, 进可攻退可守, 他的确要参加县试, 又生的面白瘦弱, 不仅可以迷惑别人, 事成之后离开考场也有现成的理由。
但谁曾想……
事没办成,送人出去避风头偷偷回来还被苦主抓住了。
“这火我哪里清的下去。”何师爷瞥了自己这亲家一眼,心里是隐隐的失望,当初让自己儿子娶他女儿这事儿到底是错了,这才多久,这个德行私塾就已经隐约有败落之势了。
“这次吕秀才送人来,我也是上下打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们那人给放了。”
方德名立刻从袖口出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何师爷,“何兄,这件事情你出力已经够辛苦了,银钱的事万不用你再沾手。”
人也还算知情识趣,钱要到手,何师爷面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亲家,不是我说你,你这次这步棋真的是走错了。”
“我听说你和那吕秀才还曾经是师兄弟,何必反目成仇呢?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他们私塾此次县试的成绩骄人,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何不去走走关系,学一学新风?”
高高在上的何师爷走了以后,方秀才砸掉了两个砚台,一个笔洗。
学吕润林?
……
吕宅。
“夫子。”陈延看着一旁沉默的吕夫子,“县衙不受理此状,下一步我们如何走?”
在吕宅的小厮发现了吴文春的踪迹后,陈延再去看了一次,确认他就是那天大清早给陈延和陈安考篮贴纸条的人,吕夫子就立刻把人扭送到了官府。
按律,所有涉及科举的事情都是大事,有一个秀才佐证,怎么的县衙也应该对吴文春进行例行搜查,审问。
但县衙压根没有受理。
“我有好友来信告诉我。”吕夫子抬起头,“是方德名的亲家何师爷压住了这件事。”
明了这件事之后,吕夫子对官衙二字,突然十分失望。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举业,就为了成为这种尸位餐素、只看裙带关系、毫无律法公理的渎职之辈吗。
陈延已经摒去了愤怒的情绪,“那夫子,官府不受理此事了,那吴文春是会继续留在川安县还是和之前一样,去别的地方?”
“应当还是会去别的地方。”吕夫子冷声道:“毕竟是做了亏心事。”
“离了川安县,那方秀才会杀人灭口吗?”陈延侧眸,认真地问吕夫子。
“这……”如果是以前,吕夫子可以说不会,但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昭示着方德名已经枉读圣贤书,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一个去‘外地’的行脚商、货郎,因为一些意外死在荒郊野岭,再正常不过了。
“夫子,在舞弊这件事里,吴文春是能够指向方秀才的关键,以后我们若是想再告此事,吴文春绝不能死。”
吕夫子点头,心中思考,“既然如此,不若直接等他走到无人道路的时候先把他——”他比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陈延也是这个意思。
关于吴文春的去向问题,两个人总算是讨论好了,可之后,吕夫子又很低落、疲惫,“这件事真是苦了你和陈安,我把你们卷进这种是非之中,又不能替你们讨回公道——”
“夫子!”陈延摇头,坚定说:“我和大哥从未觉得此事与夫子有关,该为恶事感到愧疚的应该是恶人自己,现在暂不能讨回公道是因为我们站得还不够高。”
等院试后就好了。
对了,陈延想起什么,又问吕夫子:“近来报名的人多,夫子还是决定等秋季再招新生吗?”
“要等秋季了。”吕夫子又把吕家私塾旁边的几个院子都买了下来,准备修整一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来不了新生的。
陈延点头,“那就是说,府试后到秋季招生这段时间夫子应该会比较得空?”过去三年,大家适应了寄宿-积分-小组和互相查漏补缺的学习模式,今年班上除了他,也没有谁想下场去考院试。
那这段时间估计还是学之前的老几样,以逐步深入为主,班上人又少,夫子肯定比之前轻松。
“是得空,问这个做什么?”话音落,吕夫子突然想起来今年陈延想参加院试,“你若是每天想多看一些书,写一些文章给我批,可以直接住到吕宅来。”义子也是半子嘛,儿子住老子家,天经地义。
他以为陈延是想钻空找他指导。
“我若是写了文章定然会让夫子批!”他一脸‘这还用请求吗?’的表情,十分理直气壮,“毕竟夫子可是我的爹!”
“我想说的是,这么长一段时间内,每次都是德行私塾,都是方秀才给我们使袢子。”难道我们就不能雄起!也主动一点吗!
“前些年是夫子忙,近来夫子不忙了,或许可以考虑由我们主动出击。”要陈延说,德行私塾和德民私塾烂都快摆在面上了,“一个夫子一个私塾招那么多学生,人人都是方秀才指教吗?”这是个雷吧!
作为一个好心人,“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些学子的长辈吧?”
“如果不是方秀才,那么主要是谁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