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摇摆的边界 (1)

  那一天怎么结束的凌昕慈已经没有印象了。
  她只记得她和薛振晨吵得很凶，有好几天都没说上话，但最后薛振晨还是跑来和凌昕慈道歉了。
  当时他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莽撞的抱你，我当时只是害怕你会离开我……」他的头低的很低，看在凌昕慈眼里满是愧对。「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虽然薛振晨曾经说过，他为了凌昕慈，被利用也在所不惜。但是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根本做不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薛振晨后悔了……他后悔硬是把凌昕慈带到身边。
  现在的他，够伤痕累累了吧……？
  而这几天凌昕慈也彻底想过了。
  她发现不是薛振晨不可理喻，而是她变得太可怕了。
  因为宇文翔，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
  可是凌昕慈还是放不下为了她做出这么多牺牲的薛振晨，所以只要薛振晨不放弃她，她就不会放掉这一段感情。
  就算她喜欢的人是宇文翔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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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正式开始，凌昕慈他们也成为真正的高三生，在课堂上已经不是可以怠惰应付，而是需要将所有的精神都投入其中。
  最近的凌昕慈只要一有间，就会想起和宇文翔在暑假时发生的种种。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她藉由每天拚了命的读书来填补脑袋放空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偷偷帮助她，宇文翔接替了三年一班怀孕老师的班级成为临时班导，所以外接的国文课也相对的减少。他不是凌昕慈班上的国文老师，辅导课也已经结束，所以两个人要见到面的机率大幅降低，这让凌昕慈安心许多。
  另外，更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是高三生最期待的毕业旅行。这次他们要去东部来一趟四天三夜的微旅行，这让高三生的读书氛围都开始躁动起来，还被老师念了好几句。
  这天，班导师利用自修时间开了班会，内容不外乎就是跟毕业旅行相关。
  「来，全班注意我这里。」班导宏亮的声音响彻班级。「因为每个班级都会有不同的行程，所以现在大家就来投票表决一下吧。」
  她在黑板上写下四个行程，每个行程都是不一样的路线，像是有些会经过台东，二号行程则只专攻花莲。
  而百花撩乱的行程也让凌昕慈不知道该投哪一个行程，毕竟东部她都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哪一个城市比较好玩，所以陷入一阵艰难的抉择中。
  「昕慈，你想去哪里啊？」坐在旁边的薛振晨问道。
  凌昕慈想了一会。「不知道耶，东部我都没有去过，所以每一个行程都好吸引我喔。」她道，「那你呢？想去哪里？」
  「我喔……」薛振晨突然脸颊一热。「就是……有你在的地方都好。」
  「……」
  被薛振晨这么回答，凌昕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着头，不想让薛振晨看到自己不知所措的样子，好险班导师又开口说话了，才顺利让薛振晨的视线从凌昕慈身上转移。
  「好吧，大家都考虑好了吗？现在要开始投票囉。」老师手拿着白粉笔，一边对着同学喊了一声。「每个人都要投，只要有一个人不举手，就重新投。」
  一听到这边，班上就可以听到抱怨的声音响起。但老师并不在意，就执意要全班的同学一起参与投票活动。
  「好，投一号的举手。」
  话语落下，几隻小猫弱弱的伸直右手，班导数清人数后，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七。
  第二的行程得到了少少的四票，可能是因为都只在花莲，让同学们觉得不够丰富吧。
  最后就只剩下两个行程，凌昕慈还在犹豫不决，在老师说三号行程时，她眼睛一闭，慌乱地举起右手。她听到老师小声的数数声，然后她一睁开眼，看到老师在黑板上写下25，代表有超过一半的同学举了三号行程。
  「好吧，那四号就不用投了。」老师将粉笔丢回沟槽，拍了拍沾满粉末的手后说道。「我们班就决定是走三号行程。」
  毕业旅行的路线决定后，大家开始陷入一片讨论，说着到时候要穿什么衣服、要带什么零食、甚至还有同学说了要趁毕旅跟喜欢的人告白。
  见班级正在失控中，老师赶紧跳出来整顿秩序，并请班上的总务帮忙登记参加人数以及收齐费用。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后，班导便领着她的书本走出教室，拎下一群亢奋、躁动的孩子在教室里痴痴幻想毕业旅行。
  而杜世薇有赶紧衝向凌昕慈身边。「昕慈，我们等一下一起去买衣服，然后毕旅的时候穿吧。」
  「真的吗？」凌昕慈眼睛都发亮了。
  「对啊，我们可以穿姊妹装。」
  「好啊好啊。」
  就在两个女生兴奋的乱跳一把时，薛振晨也不知道在这时候跳进来瞎搅什么和，总之他是偷偷地在吃醋了，还是吃女孩子的醋。「你要跟我穿情侣衣还是跟杜世薇穿姊妹装？」
  凌昕慈眨了眨眼，本来是来考虑都没想过就要说杜世薇。但后来她想想，她对不起薛振晨太多了，只是区区一件衣服也跟他作对，不太好吧？
  踌躇片刻，凌昕慈缓缓开口：「既然有两天可以穿便服，那一天跟世薇穿姊妹装，一天跟你穿情侣装吧。」
  说完，凌昕慈给了薛振晨一个闪耀的笑容。
  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