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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没办法,谁叫他是灾星呢?

  作者的话:
  真的很抱歉!延更了。最近我要考试,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来不及更新(哭)。
  然后,有个好消息跟坏消息,好消息是......为了补偿,我下一次更新会一次更新两章,坏消息是……我下礼拜日才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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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夜宸蹲在床边,静静地凝视余小天的睡容,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余小天,从前,他都是远远的守护,而守护余小天,是他最卑微的愿望。
  「眼熟……吗?原来你有注意到我。」紫夜宸蹲在床边,指稍轻轻拂过余小天的脸庞,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从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如此容易满足,只要远远的看着,就知足了。
  在他第一眼见到余小天时,直觉就认为对方是这一辈子唯一的羈绊。
  你问为甚么?
  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是发自心底的吶喊:「就是他了!」。
  紫夜宸看着余小天的睡容发呆,而今他的愿望实现了,然而他却变得贪心,他做出许多幼稚的行为,只希望对方能看见他、感觉得到他,甚至希望余小天——爱上他。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变成鬼了,人鬼殊途,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开了彼此。
  紫夜宸忽然觉得,现在比以前痛苦,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每天看着余小天,甚么也做不了,而余小天也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比以前更渴望得到余小天的爱,然而现实却让他看清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如此反覆,当紫夜宸以为自己压下慾望时,它又像潜伏在深渊的野兽,将他拉进去,折磨他。
  紫夜宸叹了口气,不愿再去思考,而一边用手戳余小天的脸颊,一边温柔地笑看余小天熟睡的脸庞。
  过一天算一天吧。紫夜宸想。
  余小天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奇怪的东西戳,挥挥手,翻身背对紫夜宸。
  紫夜宸见状,宠溺地轻笑,对着余小天的耳朵呼了一口气,余小天的眼睛瞬间张开,脑袋清醒无比。
  「谁!」余小天坐直身子,转头便看见蹲在一旁的紫夜宸,余小天知道自己没有阴阳眼,以至于看到现在身为鬼的紫夜宸,脑袋有点短路,反应不过来,只能将眼睛瞠得老大盯着对方。
  紫夜宸愣了两、三秒鐘,才意识到余小天正盯着自己。
  「你老公。」紫夜宸知道自己现在正高兴得颤抖,但面上仍掛着三分笑意、七分玩味,心中的喜悦就像涌泉一般,满溢胸膛,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他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很多阴德,这辈子才能如此幸运,甚至,幸运到他觉得这辈子的运气都在这瞬间用光
  「……。」余小天想,即使这句话是事实……呸!呸!呸!他差点就跳进紫夜宸的圈套,他才是老公。
  余小天在思考的同时,面部肌肉已经出卖他的想法,紫夜宸觉得现在的余小天,怎么看怎么可爱!
  「呵呵。」紫夜宸忍不住轻笑。
  紫夜宸的轻笑声落入余小天的耳里,总觉得无比熟悉,皱着眉头思考,整张脸都要拧成一块。
  突然间,余小天像是想到甚么似的,瞪大眼睛,指着紫夜宸道:「啊,靠!原来厕所事件事你搞的鬼?」
  「我不搞鬼,我只搞你。」紫夜宸的眼睛瞇成一线,在心底窃笑,等着看余小天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余小天同志额旁滑过三条黑线,朝紫夜宸丢了一个白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懒得和你辩。说起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之前看不见你,现在却像开天眼一样,竟然看得见你。」余小天正色道。
  紫夜宸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原因。
  余小天大大地叹口气:「我上辈子造什么孽,摊上你这个大麻烦!」
  紫夜宸嘴唇扬起,蓝色的双眸望进余小天的黑眸里,紫夜宸剎那有些恍惚,望着余小天,紫夜宸彷彿看见了整个世界,他柔声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麻烦,会对你不离不弃。」
  「喔、喔……随便你啦!烦死了。」余小天不知不觉便陷入紫夜宸柔软的目光,恍惚几许才回过神,撇开头,眼神游移,刻意不去看紫夜宸的眼睛。
  每次只要看着紫夜宸的眼睛,余小天就会不知不觉被吸引进去,感觉自己就要和紫夜宸融为一体,而奇怪的是: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
  余小天觉得既烦燥又困惑,他不喜欢男人啊!何况还是第一次见面、个性又轻浮的男鬼!
  他想欺骗自己的感情,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令他无法忽视,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余小天觉得都是在挑战他活了二十馀年所建构出来的价值观,导致咱余小天同志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向到底有没有问题。
  阳光透过窗户渗透入房间,没想到一晚的时间咻一下便过去了,余小天现在心里好乱,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出去喘口气,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
  余小天从床上下来,随口说了句:「我口渴,去喝水。」也不管紫夜宸的反应,逕自离开房间。
  紫夜宸看着余小天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他躺上床,指尖抓起棉被,被单被他弄得皱褶,紫夜宸深呼吸,鼻尖还能闻到余小天留下的气味,不是那种男人的臭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以为对方还会再多说些话,但结果没有,不过没关係,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他对自己有信心,只要时间够长,甚么都不是问题。
  「靠!刚才应该问他倒水的地方在哪,现在倒好,没有水喝,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余小天漫无目的地在房子里游走,明明是户有钱人家,路上却连一个僕人的影子都瞧不见,害他现在迷路。
  余小天一边走路,一边整理失序的感情,却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因此他决定不、管、了!
  和紫夜宸相处一夜之后,余小天的心里对紫夜宸的印象其实不差,甚至称得上还不错,余小天直觉认为紫夜宸其实是个好鬼,只是有些轻浮罢了。
  「夫人,我还是觉得这冥婚的对象实在有些不妥……」
  「这不是守叔的声音吗?」余小天小声嘀咕,张大耳朵,往声音的来源快步走去。
  「婚都结了,你现在才有意见?」这次是紫夜宸母亲的声音。
  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前方传来后,余小天躡手躡脚接近,发现走廊的底端竟然有一座隐密的小花园,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欣赏,找个安全的位置偷听。
  「很抱歉,夫人。但是您调查余小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少爷是为了保护他才去世的,余小天等于是间接杀害少爷,您怎么还……」守叔语气有些急促,难得失去了理智。
  「守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学不会理性思考?这是夜宸他的选择,我必须尊重,我这个做妈的已经欠他太多太多了……。」夫人叹了一口气,难得卸下心防,话语中也不再充满争锋相对,流露出的,是对儿子的爱与歉意。
  「……我知道了,是我失礼了。」守叔听完夫人所言后,总算冷静下来,然而,偷听墙角的余小天却无法冷静。
  余小天在听到「间接杀害」四个字时,他就无法冷静了。
  余小天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发紫的嘴唇颤抖,眼神空洞看着远方却无法焦距,双腿一软,整个身体顺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地板上。
  余小天慌了,比撞鬼还慌。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当他在医院知道对方去世时,他只感到遗憾和抱歉,但是现在,他认识了紫夜宸,这一切便都不一样,没有一个人会在朋友去世时,只感到遗憾和抱歉。
  余小天现在的心里就好像有一隻大蜘蛛在鑽洞、结网,一张又一张恐惧的网子张罗在心头各处,找到最脆弱的地方就往死里鑽,让他猝不及防,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余小天五味杂陈,他既心痛又害怕,他在心里想:他看着我时,心里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冷血的人,受害者在他面前竟然仍无动于衷。他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紫夜宸,其实都是装的?
  想到这,余小天的心里就刺痛,不知道为何,他可以被任何人讨厌,就是不想被紫夜宸讨厌,害怕紫夜宸脸上在笑,其实心里是嫌弃他的。
  余小天无父无母,却不是从小就失去双亲,是因为一场车祸。
  余小天记得刚开始在孤儿院生活时,老师虽然总是笑着面对他,却会刻意保持距离,眼神包含似有若无的戒备,年幼的余小天对此并不特别在意,直到有一天和他很亲近的好朋友受重伤,大家对他的态度突然都变得不一样,有人说,他是灾星,剋死自己的爸妈还差点害死好朋友,原本这些只是某些讨厌余小天的人私下传言,但后来因为养父的意外去世,他又被送孤儿院,和养母道别前,他看见养母的眼里尽是嫌弃,没有当初的溺爱,而传言就像雪球越滚越大,没有人敢再跟他玩,连曾经的好朋友也是。
  年幼的余小天虽然很难过,可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伤害任何人,也害怕再被伤害。
  没办法
  ——谁叫他是灾星呢?
  与此同时,在房间等余小天回来的紫夜宸,觉得对方出去太久,按捺不住担心,出去找余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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