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那娜猛然惊醒,吓得脑袋一缩,这才反应过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跟只煮熟了的小虾一样,红彤彤的简直能冒出热气来!
  那娜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蹭地跳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去厨房……给你们盛粥!”
  小土包子这么的惊慌失措,聂唯平那点恼怒居然就消散了,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站起来。
  那远懵懵懂懂地看着大人们,吃得一嘴油汪汪,仰着小脸疑惑地问:“叔叔~你们好奇怪哦~”
  聂唯平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好好吃你的饭吧小肉团子!”
  那远撅了撅嘴,闷不吭声地埋下头继续啃鸡蛋。
  那娜捂着滚烫的小脸躲在厨房里窘得直跺脚,在心里把胡说八道的小混蛋捶了个死去活来。
  正苦苦纠结着出去要怎么面对聂医生,那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那娜全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抓过一把汤勺,装模作样地伸进锅里搅啊搅。
  聂唯平悠悠地走近,贴在她背后才停下,伸长手从橱柜上拿下一罐糖,凑在她耳边淡淡地说:“我喜欢甜粥。”
  属于男性独有的气息灼热地扑在敏感的耳后,让纯良的小土包子差点酥了半边身子!
  那娜的脑袋都快埋进锅里去了,腾腾的热气蒸得她小脸更热了,闻言干干地笑起来:“是、是吗?小远也爱喝甜一点的粥,呵呵……我放了点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聂唯平不言不语地盯着她,视线犹若实质般描摹着她的轮廓,直到她再也逃避不下去,抬起头飞快看了她一眼,才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聂唯平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微微躬身,从后面半环着她,握住她拿着汤勺的右手,舀了一点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小口。
  那娜觉得那把勺子突然变得千斤一样重,若不是聂医生稳稳握着自己的手,她估计早就拿不住掉在地上了。
  那娜拼命忽略手背上灼人的温度,仰起脸紧张兮兮地问:“味道怎么样?”
  小土包子白嫩嫩的脸上飞着两抹嫣红,更显得粉嫩动人,娇羞无限。
  “想知道?”聂唯平危险地眯了眯眼,光芒一闪,缓缓勾起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那娜傻傻地“啊”了半声,另外半声消失在聂唯平的唇间。
  聂唯平出其不意地吻住她,温软的唇瓣是意料中的干净清甜,像初绽的桃花,甜而不腻,像枝头的新蕾,青涩娇嫩却惹人怜爱。
  小土包子骨架很小,身上有点点肉也依然是小小的一只,很容易就能完全拢在怀里。
  聂唯平将她困在自己身前,掌住她的后脑,灵巧有力地挑开她毫不设防的唇齿,勾住她无处躲闪的小舌,细细密密地越吻越深。
  那娜整个人都傻掉了,任由聂医生独有的冷冽清爽气息笼罩着自己,仔细地、迅速侵入,唇舌纠缠间,濡沫交换,是不曾有过的悸动,是亲密至极的缠绵……
  那娜全身的力气被一点一点吻去,双腿软得支撑不住自己,若不是聂唯平有力的双臂牢牢将自己禁锢着,早就滑坐到地上去了。
  聂唯平生怕把小土包子吓坏了,并没有凶狠地反复啃噬,即便心里叫嚣着想将她拆吃入腹,却还是很快退了出来,恋恋不舍地舔.舐着她的唇角,微喘着放开她。
  那娜瞪大了眼,小丫头傻里傻气的,十分能勾起人心底的怜惜,乌黑透彻的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的迷茫,微微开启的红肿双唇,带着被润泽过后的潋滟水光,娇艳动人。
  聂唯平的语气透着压抑不了的愉悦笑意,故作正经地问:“味道如何?”
  那娜呆呆傻傻地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腾地红了脸,眼珠乱转,就是不敢对上聂唯平戏谑的双眼。
  “不。不知道……你觉得好就行!”
  聂唯平微一挑眉,暧昧地舔了舔唇,满意地点头道:“唔,味道不错!”
  聂唯平的语气太过意味深长,那娜瞬间羞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干脆转过身不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给你盛一碗,上班别迟到了……”
  那娜僵直着背,无法忽略身后的目光,手抖啊抖,舀一勺撒一半,好不容易才盛了一碗粥出来。
  聂唯平可不想一次逼她太过,勉强压抑着自己想要继续逗弄她的欲.望,大发慈悲地暂时放过她,接过碗走出了厨房。
  那远小朋友已经将自己的煎蛋吃完了,满手满脸的油,正吮着指头等他们,一看到聂唯平和跟在他身后扭扭捏捏的小姑姑立马嘟着嘴不高兴地问:“姑姑~你是不是和叔叔躲在厨房里偷吃呀?”
  小肉团子……你又真相了!
  聂唯平饱含深意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优雅地捏着白瓷小勺,徐徐搅动着糯香的粥,表情别提有多惬意了!
  那娜恨得牙痒痒,舀起一大勺粥塞进小胖团子的嘴里,没好气地骂:“臭小子少废话!快吃你的饭吧!”
  聂唯平心情大好地去上班,虽然依然冷着张脸,可眉梢眼角无不透露着淡淡的喜悦,甚至在见到聂唯安的时候,都极为难得没呛她两句。
  聂唯安居然很不习惯,一副受不了的语气说:“求您了好哥哥!这可是在医院呢,咱可千万别这么笑,太淫.荡了!”
  聂唯平抿了抿唇,努力敛起自己春风得意的笑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来干嘛?”
  聂唯安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来啊!我跟徐硕讲好了,回头你把孩子带过去,走走过场,只要没啥智力方面的问题,幼儿园都会收的!”
  聂唯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意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聂唯安气乐了:“哟,你这就开始撵人了!虽说自家兄妹不用客气,可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啊!”
  聂唯平嘲讽地斜了她一眼,沉重地说:“好妹妹,药不能停!看看,病情又加重了不是!”
  聂唯安:“……”
  谁有病啊!谁一大早笑得春.情泛滥谁就有病!
  聂唯安懒得跟他进行口舌之争,再说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争赢过,默默腹诽两句,干脆地开口道:“记住啊,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那件事就当你不知道,也别管我做什么……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聂唯平冷笑一声,压根没把妹妹软硬兼施的求饶当回事!
  上午就一个手术,聂唯平忙完后才十一点,打了个电话回去,通知那娜中午回家吃饭,让她早作准备。
  聂唯平点好想吃的菜,拎着毛巾去洗澡,热水哗哗地冲走消毒水的味道,舒服得让他恨不能哼出个小曲!
  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聂唯平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是上翘的,吓得门口整理无菌衣的小护士差点撞墙上。
  下午难得没有手术,聂唯平理所应当地翘了班,和那娜一起带着小肉团子去幼儿园。
  有聂唯平在,再加上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便准许那远插入大班。
  那娜高兴极了,办完了入学手续,一脸感激崇拜地对聂唯平鞠了个躬:“聂医生,谢谢你!你真厉害,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被小土包子大力赞扬崇拜的感觉太好,爽得聂唯平从头到脚都畅快无比。
  聂唯平一把拎起小肉团子,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着那娜,面色不动地说:“去买点小河虾,晚上吃!”
  那娜沉浸在高兴之中,丝毫没发现自己被人拉了小手,闻言大力点头笑道:“好啊,麻辣小河虾,再配点小菜,庆祝小远顺利转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吻都有了,同床共枕还会遥远吗?
  话说……这俩人早就同床共枕过了!所以再睡到一起也不是啥大事对吧对吧~
  默默看了下,突然发现这是大苗写的最慢热的一个文,都十来万字了居然才吻了下!
  聂医生……你太不给力了!
  ☆、30
  聂唯平抱着小肉团子,另只手还拎着一大袋活蹦乱跳的小河虾,回到家的时候累得手臂发酸,将怀里的肉团子扔到沙发上,捶着胳膊皱眉道:“明天就滚去幼儿园!再这么天天待家里吃饱了等饿啥也不干,早晚吃成个球儿!”
  那远撅着肥肥的小屁股,从沙发上艰难地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跑去厨房,奶声奶气地喊:“小姑~给我一只大虾玩~”
  嘿个小混球儿!居然敢无视他!
  聂唯平顿时气得咬牙!
  那远小朋友全部的心神都被那盆威风凛凛的小河虾给吸引了,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时不时惊叹两声,挥舞着小胖手咯儿咯儿地笑个不停。
  那娜任由他在旁边玩,搬着小凳子坐下,一边听他声音软软地对河虾说话,一边从盆里捞起一只,灵巧地捏着它的背,咔嚓一下将它折断弄死,然后从尾部抽出一根筋,再拿过刷子仔细刷洗干净放到一边。
  那娜轻轻松松地料理完一只又一只,动作十分熟练。
  那远蹲旁边观察了许久,胖萝卜似的小手指在半空戳啊戳,就是不敢戳到小河虾身上,后来见小姑那么简单就弄干净一只,不由慢慢放了心,胆子一肥儿,手指头就戳在了河虾上。
  “嗷嗷嗷嗷嗷——”
  那娜被吓得一激灵,差点被手里的河虾一钳子夹住,忙不迭地丢开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聂唯平也听到了小肉团子凄惨的哭嚎,大踏步走进来,拧着眉头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那远咧着嘴哇哇哇地叫,萝卜似的胖手指被大虾牢牢钳住,甩来甩去就是甩不掉,又急又疼,害怕得眼泪直流。
  聂唯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捏住小河虾就要用蛮力拽下来,被那娜急忙给制止住。
  “不能硬拽,会拉伤的!”那娜握着小远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水盆里,不一会儿小河虾就松了钳子,在水里慢腾腾地游开了。
  小肉团子哭得一脸鼻涕,举着红肿的手指,脑袋一歪,全蹭在抱着他的聂唯平身上。
  聂唯平脸色一黑,掐着他腋下,嫌弃地将他举开。
  那远蹬了蹬小腿,哭着求安慰:“小姑~手指痛痛~呼呼~呼呼~”
  那娜连忙擦干净手,握着他的小胖手凑在嘴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轻言细语地安慰道:“乖哦,不哭不哭!姑姑呼呼就不疼了!”
  聂唯平看着温柔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恍然有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暖感觉。
  甚至连吵得自己脑仁疼的哭闹,都让他感觉到浅浅的温情……就好像,心脏被泡在温泉中,懒洋洋的舒服,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小孩子皮肤娇嫩,被小河虾尖利的钳子这么一夹,居然就破皮了。
  那娜抬起头问:“有没有酒精或者碘伏?”
  聂唯平抱着哭哭啼啼的小胖孩儿说:“你忙你的,我带他去处理伤口!”
  天色已经不早了,别说上了一天班的聂医生,就连她和小远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那娜自然放心把人交给聂医生,拍了拍小侄子的屁股哄到:“别哭了,让叔叔给你包扎伤口!小姑这就把坏虾给麻辣了,然后让你吃了报仇好不好?”
  那远小朋友喷着鼻涕泡泡,委委屈屈地说:“好~”
  聂唯平将小远抱进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翻出医药盒,沾了点酒精在棉签上,轻柔地给伤口消毒。
  清理干净后,聂唯平抹了点消炎药在上头,用创可贴细致地裹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鄙视道:“就这么点伤,连血都没流,你也好意思哭!”
  那远已经不哭了,揉了揉眼睛抽抽噎噎地嘟囔:“很疼很疼的~”
  “疼疼疼,亏你还是个男子汉,这么点疼就哇哇叫!”聂唯平收拾了医药盒,没好气地教训道,“哭就能不疼了吗!”
  小肉团子不吭气了,耷拉着脑袋不理人。
  聂唯平最受不了他这幅蔫蔫儿的小模样,虽然还是冷着张脸,却变戏法般掏出块糖来,递到他面前淡淡地说:“快点吃掉!不然被你小姑看见,没收了就吃不上了!”
  小肉团子顿时瞪圆了眼,十分没骨气地抓过糖丢进嘴里,眉开眼笑地拍马屁:“叔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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