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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怪誕詭奇蠱王墓20

  #132 怪诞诡奇蛊王墓 20
  兔子在木盆中踩了几下,她将湿润的小爪子伸到面前,搓揉颊上两团蓬松的兔毛,当是在洗脸。做完一番清理后,兔子悄悄跳出水盆,她躡手躡脚的跳到房中矮桌边,扒着桌脚探头看向木桶,安然双肩裸露在外,长发披散在水面,些许湿润的发丝聚集在一处,服贴在她白润的肌肤上,这细皮嫩肉,活色生香,兔子一时看得眼睛都直了。
  安然掬水在清洗自己的头发,忽地,她感觉到一股视线,她微微侧头,发现兔子不知何时跑来,正躲在桌下偷偷打量她。安然颇为无奈,她转向面对兔子,兔子方才看得着迷,也忘记要掩蔽自己,这下被安然逮个正着,她慌乱下就要跑走,安然在后面喊她。
  「芯妤,你过来。」
  兔耳朵高高竖立,兔子僵硬的蹬着后腿,缓缓转过来。安然面向着她,一手搭在桶子边,她下顎贴在手臂上,一手伸出桶子外,朝兔子递过去。
  兔子不知道安然这是甚么意思,她战战兢兢的跳到安然垂下来的手边,她立着双脚,伸长身体,仰头蹭了蹭安然的手背。安然指尖上掛着水珠,将兔子头顶那撮蓬松的兔毛弄得湿润塌陷,像是无意间给她作了个特殊的印记,安然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
  安然指尖下移,轻点兔子的鼻尖,她在水中泡得舒服,张口时,口吻难免有些懒洋洋,「刚才就觉得你定是心有盘算,没想到竟是在这等着我呢。芯妤,就不知,你呢,是想偷窥我沐浴,还是想要同我沐浴?」
  兔子前肢缩回地面,默默的别开脸,她现在是兽形,无法口出人言,动物的声带没有人类复杂,最多只能发出简短的叫声,并不足以构成言语。
  安然覷着地上那隻小白兔,嘴边笑意深了些许,她慵懒的嗯了一个长音,「两个人同挤一个木桶是有些狭窄...」
  兔子闻言,猛地抬头,她现在并不是人形啊,安然眼下这番话,究竟要表达甚么?
  安然与兔子对望,兔子眼睛乌黑透亮,眼底闪着晶莹的光芒,似乎在期待安然将话说下去。
  安然笑道,「别这么看我,兔子天性怕水,你现下这样如何能同我泡澡?」闻言,小兔子相当现实,牠一甩耳朵,喷出一口鼻息,转了一个身,蹬着后腿就要走。
  安然在后哎了一声,兔子经不住她逗,眼看就要走远,安然急着叫停她,下意识脱口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同我一起洗,你做甚么急着走?」
  小兔子当真相当现实,她立即停下脚步,返身回来。安然话都说出口,让人听了去,也不好食言反悔。
  兔子前爪抓着木桶,桶子太高,牠勾不着顶。安然伸手下去将牠捞起,小心翼翼的让牠后腿踩稳木桶边缘,兔子前爪无处安放,安然便搭着手臂给牠踩。
  兔子先前踩过水,下腹处皮毛湿润,可背上却是乾燥的,安然不晓得兔子哪里不能碰水,她斟酌着,决定给兔子清洗四肢。兔子得了机会与安然亲近十分开心,牠温顺的瘫着身体任由安然摆佈,安然将兔子翻仰过来,仔细洗净牠的脚底,这才将牠翻正,托着牠放到自己身前抱着。兔子后脚踏着安然的胸口,前脚踩在安然肩膀处,牠有些受宠若惊,安然托着牠的臀部,温声道,「你自己抓劳些,我要松手了。」
  安然斜斜倚靠在木桶边缘,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闔眼歇息。兔子乖巧的站在她肩上不动,好一阵子,安然才睁眼去看牠,兔子无法自如活动,只能探头探脑到处乱转,牠嘴边细长的鬍鬚一直戳到安然脸颊上,搔得安然有些痒,兔子见安然睁开眼,随即凑过去在她脸上蹭了蹭,兔子小鼻子抖了抖,有意无意的滑到安然嘴边。
  安然哪里会看不出来兔子这是在偷亲她。安然别开脸,与牠保持距离,她面上情绪莫辨,兔子只听得她语气渐冷,「芯妤,你今夜似乎有些放肆过头了。」
  语音刚落,安然眼前忽然一片白雾繚绕,她感觉身上一沉,一道温软的女音在她耳畔细语,「安然,你可讲点道理,我哪里放肆了,分明是你在勾引我?」
  安然不看她,「是你自己心术不正,怎么能说是我勾引你?」
  兔子轻哼一声,她压在安然身上,桶子的大小不过只够一人使用,她现在化形成人,空间变得狭小,二人紧密贴在一处,她抬手挑着安然的下顎,安然被迫转过来与她相视。
  兔子说,「谁叫你生的这般好看,你眼神勾引我,鼻子勾引我,连这嘴...」兔子探到安然唇边轻轻碰了一下,她声音低了几分,「连这嘴都这般诱人,令人按耐不住。」
  安然想要退开,奈何兔子压在她身上,她避无可避。安然道,「你做甚么?」
  兔子望着她,微微歪头,一脸不解,「我做甚么?在同你沐浴呀,这不明知故问么?」
  「你...你莫要动手动脚。」
  「好。」兔子双手离开安然身边,撑在桶子边缘上,她探头凑近安然。
  安然察觉到兔子的意图不轨,忽地一阵侷促,急忙补道,「动嘴也不行。」
  兔子前进的动作一滞,轻声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然这般慌乱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兔子依着安然,她往后退开些许。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安然,神态认真道,「安然,我先前说过,我会等你答覆,但不代表我不会主动亲近你。」
  安然垂眸不语。
  兔子见她这样,心下莫名一凉,语气软了几分,有些自责的意味在,「安然,对不起,我方才没打算做得这般过火。你邀我入浴,我很欢喜,我以为...我本以为你这是对我也有几分意思了,所以才...」若是没有几分意思在,那何故将她带进木桶里清洗,又何故将她贴近自己身边,兔子会误会也是正常,这都是安然默许的。
  桶子里的水,热度散去,有些微凉,安然被兔子禁錮在身下,无法动弹。
  许久未见安然回应,兔子有些沮丧,许是安然真的对她不抱任何想法,只待她是后辈之情吧。
  兔子抓在桶子边缘的手,捏紧了几分,她别开脸,轻叹一声,起身离开。出了木桶,兔子走到原先摆放木盆的位置,她的衣衫落在那里,她背对着安然将衣物穿戴好,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背上,她却不以为意。兔子将木盆的水拿去外面倒,她算了算时间,在外面拖了一阵子才回来,她回来时,安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持着毛巾在擦拭头发。
  兔子只看了她一眼,随即过去将木桶抱起,撤出去。她走到门口时,安然在后面喊她一声。
  「芯妤,你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可否再过来一趟?」
  兔子脚步一顿,沉默良久才应她,「好。」
  安然看着门口的方向,失神了好一阵子,直到门房再次被人推开,她才逐渐有了反应。
  兔子就站在门口说话,「时候不早了,若是没甚么要事,你便早些休息吧。我明日一早会再给你送药过来。」
  天边没有星辰,天上云层密布,难见明月。外面刮起阵风,许是隔壁房的窗扇没关好,被吹得吱呀作响。
  不待安然开口,兔子便急着转身离开,安然身体尚未康復,若是兔子真的要走,她定是追不上兔子的脚步,她衣衫里藏着丝带铃鐺,袖口轻抖,铃鐺落到她掌心中。
  只听一阵铃鐺轻响,随后兔子感觉身体被甚么束缚住,低头一看,身上被红色丝带缠绕住,她困惑的回过头,不晓得安然这是甚么意思。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安然走得有些吃力。兔子体贴她,往房内走去,这样安然便能少走一些路了。
  「芯妤,我体内妖力絮乱,不大舒服,你今晚留下来,好么?」安然在兔子面前站定,见兔子不跑了,她便给兔子松绑。兔子盯着安然的脸,看了一阵,安然面目平静,难辨喜怒。
  安然先前服用过万能丹,她早就将万能丹全然吸收进体内,怎么还会有妖力絮乱的可能?再说,她是九尾妖狐,悟性极高,怎么可能理不顺自己的妖力?以前不行,那是因为安然尚不习惯恢復妖身,现在还出现这种情况,甚是奇怪,兔子岂会信她?
  兔子不应她,甚至有些怀疑。
  安然将丝带收回袖子里,她将手递到兔子面前,「我没骗你。」既然安然都将手伸过来了,兔子从善如流,她握住她的手腕,试探性的将妖力注入进去。
  兔子静下心去感受安然体内的妖力,霎时,她眉头一皱,抬眼扫向眼前人。安然体内妖力躁动异常,不似寻常现象,分明是故意为之。兔子不能理解安然为何如此做,但她现下妖力絮乱却是不争的事实。
  「安然,你身体本就未好全,何故又要这般伤害自己?」
  安然疑惑的嗯了一声,「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我何时伤害自己了?」
  难道这不是安然故意为之?兔子一时被弄得糊涂,如果不是安然自己所为,那她是因为甚么原因才会这般?莫不是血蛊除去后,还会留下甚么后遗症吧?思及此,兔子突然心慌起来,紧张的问向安然,「安然,你是何时察觉到自己妖力躁动,不舒坦的?」
  安然默默移开视线,「许是在昨天吧。」
  昨天?昨天宋千波离开前才给安然诊过脉,若是昨天就有这个情况,宋千波怎会知情不报。何况,宋千波何必对她隐瞒这个?
  兔子半信半疑的盯着安然,似是想要看出一点端倪。
  安然收回手,她抱着臂,覷着兔子,「你怀疑我在撒谎?」
  兔子摇头,「身体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自己不爱惜,我也无法逼迫你做甚么。至多,我也就只能替你感到可惜。」
  夜半,外面下了一场暴雨。房里的火烛是何时被吹灭的,安然已经不记得了,她倚在兔子怀里,神思混沌,手腕处,兔子细密的妖力源源不绝送来,安然渴望收復住兔子的妖力,却又不想被兔子察觉出她其实根本没事,这戏既然起了头,她就必须演下去。安然抑制着自己的妖力与兔子的妖力纠缠,她迫使自己的妖力处于劣势,外来的气息在她体内流转,安然被陌生的感觉冲昏了头,身体越来越难受。
  兔子不晓得自己给安然注入了多少妖力,她觉得有些奇怪,她的妖力在安然体内探寻了好久,都无法寻到那妖力絮乱的源头,好似那源头根本就不存在,好似那躁动的妖力是被人恶意打乱的。
  这样持续注入妖力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兔子担心安然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她的妖力,毕竟她俩修练的程度不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合适,儘管兔子体内的妖力已经很温和了,但一口气注入太多,还是会对身体產生负担。
  兔子中断妖力的输送,她松开安然的手腕,安然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她,「这就好了么?」
  「嗯,你先歇息一会,若是待会你还觉得不舒服,我再想别的办法。」
  安然一动不动的靠在兔子怀里,兔子推了推安然,安然非但不离开她怀里,反而又往内缩了几分。
  兔子一脸迷惑。
  「安然,你躺好睡,莫要躺在我身上,你这样睡会不舒服的。」
  兔子又推了安然几下,安然嚶嚀几声,不愿意离开她,许是被兔子推得烦了,她仰头在兔子脖子处,轻轻咬了一口。
  兔子莫名被咬,甚是无辜,「...。」
  安然原形是狐狸,许是天性使然,狐狸间的打闹就是爱这般胡乱咬人。
  安然不想要兔子支开她,她便将脸埋到兔子怀里,双手顺着兔子腰间的弧线,往内收復,渐渐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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