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记得我打架的那个传言吗?」
  两人交握双手半晌,男生轻轻问到。
  「记得。」
  「你希望我告诉你吗?」
  停了一下,女生想了想。「纪恩,我之前一直觉得,守着秘密的两个人也可以走下去,事实上,也不是不行。」她温柔的捧着他的脸,柔软的眼神望进他眼底深处。「但是,我希望你告诉我,因为说出来之后,你会对这个世界有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我们对每件事有不一样的想法,但是这样才好,因为你可以让我看见不一样的世界,而我相信,我也可以。」她清澈微笑,声音清脆,像一场春雨柔软了白纪恩的心「跟你在一起,很幸福,我知道我可以跟回忆并存着走下去,而即使你今后还是要一直与你的父母维持关係,也会有我一直陪着你,即使是雨季,也是太阳雨。」她说着,仰向夜空闭上眼睛「怀抱一场雨是我的名字啊,不论是什么样的雨,我都会叫怀雨。」
  是因为喜极而泣,或是滂沱的雨季,都会守着你,都会怀抱你。这是她的名字,也是曾经妹妹的名字,她们都怀抱着一场雨,却不一定在哭泣。
  抿紧唇,白纪恩将额头靠上女生的额头。
  「她爱他。」用着连自己都陌生的语气淡然开口,白纪恩陈述「也许你会觉得他们之间没有爱,但是最开始,我妈是爱我爸的。」
  「然而她的爱用错了方法,大学时她一直暗恋我爸,我爸不喜欢她...她就在某一次的机会下,给了我爸的酒加料...然后他们就有了一夜。」
  「那一夜他们没有小孩,但是那个时代民风保守,本来也许只是个意外,但是我妈就是想要我爸,所以她跑去我阿公家又哭又闹...闹的我爸跟他结婚,称了她的心以后还说不满足,一直嚷嚷着我阿公死要钱,一直不把土地过户给我爸...我爸本来对她就没有爱,被这样一闹一烦,又加上时代改变,于是就想谈离婚。我妈当然不肯,讲难听一点她就是想要钱,她还曾经半夜跑去我阿公家,又闹。」揉揉疲惫的眼睛,他感觉到女生紧紧握住他的掌心,似乎想要给他力量「我从小就听他们一直吵,我妈一直用我当筹码,想把我教去打击我爸,一直跟我说我爸的坏话,说他在外面养女人,都不回来陪我...小时候傻傻的就信,长大后发现我爸一直都有在偷偷关心我的情况,回去看老师时他们都说我爸时不时会打来问,还交代他们不要告诉我。」
  「我开始质疑我妈的爱,他们又开始谈离婚,又闹,我妈精神越来越不稳,像个疯子。国中的时候天天闹事,我爸都来帮我处理,更让我质疑我妈,后来发现自己惹给我爸很多麻烦,就不乱来了。」
  「结果开学那天,我国中一个讨厌我的同学到处宣传我妈是个...总之不是好听的字眼,我受不了。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我妈到底对我什么看法,但我妈就是我妈,要批评也不是别人来批评。」
  自嘲的笑了下,他又说「但我又想,如果那个男同学说的是错的,我何必那么生气,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说的也没错,所以我才恼羞成怒?我不知道。总之,他们的关係就是你现在看到那样...你去班游那时候他们也闹过一次,现在大概是来真的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爸会去请求离婚...好累。」
  说起感想,就是累吧。再也找不到更加适切的字眼。
  「我都没有发现你不对...」她想起吵架的时候,接不通的电话。事后自己都没有去问,连想起来都没有,真的不及格。
  「想什么呢。别乱想。」看出女生自责,他推推她。
  林怀雨用力甩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朗一些「嗯,我们都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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