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什么见鬼的骂人的。尤市长这会儿可不管那么多,他现在就知道自己多知道一点,就多一张保命的牌。
  “你直说。”
  “就,就是我听那意思,好像他们村里都说龙总裁的弟弟是同性恋,还和他们村老余家的,也就是余司令的亲哥哥的唯一个孙子好上了。连孩子都有了。”
  (⊙o⊙)!啊!尤市长懵了!
  他听着郭强说的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狗屁不通,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但第二反应就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管男人能不能生孩子。这都不是他该注意的,他要注意的是——
  试想在h省军区,谁人动有军队能动用的那么顺溜,还让省委和市委的都不敢吭声。
  那不就是……
  只是,可能吗?
  或许还真有可能,因为今年w市有一场军演,这在他们的体制内几乎都不是秘密的事情。虽然他们不参与,可是他们内部会知道。
  不过,就算郭强说的这事是真的,这也不能往外说,要不然首先死的就他。
  于是,尤市长冷冷呵斥一句:“别胡说,龙总裁的弟弟可是广州军区的司令。”
  呃!郭强听到广州军区司令几个字,只觉得心脏狠狠一颤,差点没跳出喉咙来。自然也瞬间明白了尤市长的意思。
  “呵呵!市长您也不必担忧,我看这事估计也就是一群老头子嫉妒别人有钱呢。”
  “最好是这样。”尤市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很快的算计了。“对了,回来的时候,余司令的家人怎么样?”
  “这个……呵呵!市长,您也知道,当时他们从那边祭祖回来,结果他们那家亲戚就直接把门给关了……”这事就是自己遇到也会觉得很丢脸。更何况是余司令那一家,一看就知道平时自觉自己高人一等的人呢!
  “余司令没去他自己的亲大哥家?”尤市长知道余庆竹和余爷爷的关系,也是刚刚郭强给说的。
  郭强摇头:“没有,我估计他们是在祭祖那边发生了什么,回来就直接上车回酒店了。”
  尤市长听着郭强的话,在心里一阵快速的分析,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如果余庆竹那边真要挽回面子的话,估计电话也快打来了。
  “好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样吧,你昨天不是说你的亲戚还没走完吗?回去和家人好好走亲戚去,十五以后再来上班。”
  “是是是,谢谢市长了。”郭强听到尤市长这么说,心里对这位上司好感不少,连连点头应是,而后告辞离开。
  在走出尤市长的办公室后,下一秒他就将自己的工作用手机赶紧给关机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看尤市长的样子,估计这事对方自己都要遁了。没办法啊!刚刚那一席谈话,一总结就知道这次绝对是高层次的较量,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还有尤市长这种副市长能够出面的。这事明哲保身才是最聪明的。
  当然,尤市长在离开前也不忘记给他的顶头上司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只是他将电话刚打过去,市委书记那边就让他赶紧将手机关机,并约了地点见面。
  见面之后尤市长才知道,幸好自己闪的快啊!因为从市委书记那边他才知道,这次事件若是余司令那边坚持的话,龙家估计会直接与对方敌对。
  因为就在郭强过来给他汇报情况的时候,龙泽韬,龙司令亲自打电话让市委的不要插手这件事。
  龙泽韬是对谁啊?京城龙家现在最优秀的一代。而h市这批的市委,几乎全是龙家的派系。你说他们帮谁?
  112
  “……来了。”余爷爷听到余庆竹叫他大哥瞬间就红了眼睛,声音里面也充满了哽咽。他一点也不在意余庆竹除了亲情情绪外的其他东西,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花白头发的看上去五十多岁,带着些许威势的人是他的弟弟,亲弟弟。曾经他们一起成长,曾经这个人像所有的弟弟一样会抱着他的腿叫哥哥。
  依稀余爷爷又想起当年离别的那个场景——灰白的世界,世界里除了父母的眼泪,还有那个倔强少年的背影。
  “……再也不回来了,……死也要死在外面……”而如今那个决绝的少年和决绝的声音还在眼前,还在耳边,可是泪眼迷蒙的父母却已经天人永隔。
  “爷爷……”余乾挪动了一步,伸手拉了拉已经完全陷入回忆的余爷爷。
  余爷爷被孙子那么一拉,情绪也适时的敛住。只是可能是他们兄弟太长时间没见了,所以再次对望,却是相顾无言。
  “爷爷,让二爷爷他们都到屋里说话吧,今天外面有些冷。”余乾再次提醒。
  “恩,好。”余爷爷用他此刻不是很灵光的大脑想了想,勉强的笑了起来,“既然来了,都到屋里坐吧。”
  不知为何,余爷爷的神情让余庆竹的家人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回头去看情绪与刚刚的余爷爷相差无几的余庆竹,一家人蓦然发现,原来这两个人真是亲兄弟,连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如出一辙。
  有了余乾家的人开场,余庆竹的儿子媳妇辈的这边自然也要出来说话。
  余怀仁作为余庆竹的老大,第一个走出来自我介绍道:“大伯,大伯母新年好啊!我是您的大侄儿,我叫余怀仁。”
  “余怀仁。”余爷爷重复着余怀仁的名字,最后点头,“恩,好名字。”
  余怀仁一点都不怀疑余爷爷的文化,怎么说作为老大,他曾经也是听说过自己老娘就是因为自己老爹有文化才愿意以身相许的。再看眼前的老头儿,能在没有儿子媳妇的情况下,自己教育出一个燕大的学生,那怎么可能简单。
  “呵呵!谢谢,不过这都是我爹的功劳。对了,这是您的侄媳妇,张乐,您叫她小张或者小乐都行。”
  余爷爷点点头。
  张乐作为官家太太,跟着丈夫一二十年,夫唱妇随的本领自然修炼的炉火纯青,这会儿丈夫什么姿态,她必然也要是什么姿态。
  所以,就算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要来撕破脸了,这会儿也是笑脸迎人,亲切的叫着:“大伯,大伯母新年好!这么晚来给您拜年,还望您二位别见怪。”
  见不见怪可不是你说了算!站在余爷爷身后的余乾淡笑着想。眼角再次瞥到一抹,从刚刚开始就不时锁定在他身上进行狂轰乱炸的目光。
  真是奇怪!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之前好像不认识吧?怎么一上来就对他仇恨满满,就算是余庆竹余司令家准备用她来和龙泽韬联姻。可这会儿的话,按照龙泽韬给的消息,这两人应该还没正是见过面,更别说,知道他们这边的关系了?到别人的地盘上用这仇恨满满的眼光看人,这也太没品了吧?
  不过,现在的余乾也没心情去琢磨这位新出炉的余韵堂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人家名义上也比自己小三月,还没大学毕业的女生,而他自己前后已经活了差不多三十五六年了。和一个小女生计较太有失绅士风度了。
  “这位是我侄子吧?”刚刚做完介绍的余元贞,余庆竹的小女儿一脸笑意的看向余乾。“长得可漂亮!”
  漂亮?呵!就当您是夸奖好了。
  余乾自觉本人天生丽质,真没必要为别人的嫉妒计较什么,微笑着大方的开口道:“小姑你好。我叫余乾。”
  “呵呵!倒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怎么说话的这是?余乾有些无语,这里的场合,好像轮不到这个女人说这么‘长辈’的话吧?这样的口气,也没素质了?
  余乾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那边的余元贞却是像没注意似地,继续道:“我昨天听说你是燕大的学生,毕业了吧?是什么专业的?现在专业可不好选,稍微错一点,出来工作的都不好找。你堂妹余韵是华大的,据说和你们学校很近呢,学的是金融,辅修法律,只差一年就毕业了。说起来在燕京的话,你们两个以后还能相互照应一下。”
  这到底是炫耀呢?还是炫耀呢?听那口气怎么那么重的炫耀意味?
  余乾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客气的说:“多谢小姑提醒,不过可惜已经没办法了,因为我去年六月就毕业了。现在的工作也在家里。”
  “怎么会在家里!你不是燕大毕业的吗?”难不成家里钱多的都不用出去工作了?
  “是啊!我的工作比较自由。”余乾也不隐瞒,“基本上有台电脑就能搞定。”
  “啊!还有这样的工作……”余元贞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余乾将话头截了过去。
  “哈哈!小姑你就再说我了,我爷爷奶奶之前已经说过我了,说我选择专业的时候,是算计好的,我那专业纯粹就是懒人专业。呵呵!”余乾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的,对众人做了请的姿势,“不好意思,光顾着和小姑说话了,二爷,二奶奶,大伯,二叔我们还是先到屋里坐坐吧。”
  “是啊,是啊!大冷天的。怎么能一直站在外面。”瞿向前笑嘻嘻的走上前,“诸位,我是余庆松老爷子的干孙子,大家可以叫我小瞿。呵呵!今天帮忙招呼诸位,还请各位担待一下啊!”
  小瞿?这个年轻人好面善的感觉。余庆竹挑了挑眉头。
  焦心莲这次也主动开口道:“这小伙子看着真结实!”
  “哈哈!小瞿就是有点跳脱。”余奶奶笑眯眯的点头。
  瞿向前却是不干了,大叫道:“奶奶,您老别一下子把我老底给掀开啊!我这人平常看着还挺那么回事的,您老这一掀开,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瞿向前这家伙就是能活跃气氛,也不枉费昨天晚上龙泽韬让他干脆认余乾的爷爷奶奶为干爷爷和干奶奶,现在几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也不自觉的就跟着他往屋里走。
  余乾家的宅子属于那种简单大气实用型,所以,宅子的院子里为了方便在农忙的时候,多放东西并没什么景观,最多和其他人家一样种了几颗橘树,在农村人看来最多就是院子大一点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在城里人或者有心人看来就不一样了。在进入进二进院子的时候,城里来的余怀义同志,就首先被二进院子的宽敞舒适给震撼了,继而又因为三栋高大气派的房子直接眼红了。
  心里的酸水那真是翻江倒海。
  这些年房价越来越高,因为某些原因,虽然走在商业道路上,余怀义却是不敢大肆的敛财,好不容易弄到几栋别墅,还是他搞上房地产之后的事情。却没想到现在在乡下这样的地方,这些农村人这么轻易就住上这么好这么宽敞的房子。一张本来自信淡然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扭曲的厉害。
  于是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难免带着一股酸气:“大伯家的院子可真宽敞啊!”
  呵!跟着余怀义身边的瞿向前在心里冷笑,那是你丫的现在心里有个黑洞。这会儿是看到什么都觉得是别人的好。
  不过表面上,瞿向前仍然客气的笑道:“农村吗。别的不多,就是土地多。”
  “土地多也不能都用来建房子啊。”余庆竹的女儿余元贞轻笑了一声。她本人倒是不嫉妒人家有这么大的房子,她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别人好而已,“我听说现在种植绿色蔬菜和庄稼的土地越来越少了。国家每年都要接到许多关于农民土地被强行征用的投诉,凹山冲这边不错,还能有空地来建这么大的房子。”
  卧槽!你丫的什么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国家没土地种菜,关老子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事?什么不都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占去了。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这娘们是在为百姓着想。瞿向前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余元贞。行,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撕破脸,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反正老子也不想多跟你们这群低等生物废话。
  瞿向前扫了一眼,已经走到正厅门口的余爷爷,余奶奶以及余庆竹和焦心莲笑道:“余小姐是吧?看您说的。我干爷爷家这宅子可不什么浪费闲地的建设,说实话当初包下这边差不多寸草不生的荒山野岭的时候,村里,镇上,县里,市里不知道多少人感谢我兄弟。这一块穷乡僻壤的,国家想要好好发展它都难,如今您看这山有了山样,村子也变得富裕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庄子也算是一种见证,有它在,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这里。
  当然,您刚刚说的那些我最近在网上也看到了很多,那什么强拆强占的真是让人唾弃,不过,我们不是搞房地产的。与您说的什么强占闲地什么的差太远了。啊!呵呵!不好意思,我昨个好像听说您家就有房地产产业是吧?我可没含沙射影的意思啊!您家和余二叔的产业那都是做大事的!根本不会在乎小农民手里那点东西。强拆强占就更不可能了……
  唉!不过说实话,我们国家现在每年都有不少搞房地产的,打着建设的名义,暴力敛财啊!!”
  看着瞿向前在一边自导自演的,余怀义和余元贞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们想不明白,这个余庆松的干孙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情?几乎是在瞿向前提及他们家产业涉及房地产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是齐齐一凸,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那些都是国家审批的。”余元贞勉强的笑道。
  瞿向前无害的咧嘴一笑点头:“我知道,余小姐不用给我解释。以余二爷和尚先生在西北的影响力,国家的审批是很容易啊。呵呵!其实我就一愤青。有点杞人忧天,觉得国家的房地产建设有点盲目了,你们别在意。”
  越是说别在意,余怀义和余元贞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个余庆松的干孙子,一看就不像他表面那么无害,几句话就将他们的老底掀的一干二净。
  他们真想不通,这余乾家不是听说很穷吗?就是富裕起来也就这两三年的事情吧?怎么就弄来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这一刻余怀义和余元贞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这一局他们输了。
  众人一起进了余家的正厅,正厅的摆设并没什么惊艳的地方,顶多就是将农村客厅的格局换成了城市平民客厅的格局,木制的椅子换成了沙发,但沙发,茶几什么的看起来都非常的朴实无华。
  因为有地暖的原因,在今天这样有些阴寒的天气里,一进正厅,众人就感觉到暖暖的。
  余奶奶和余乾以贵客的招待水准,拿了好茶,端了水果和点心。
  水果是余乾空间里面的,这个本来是想拿外面卖的,可惜余乾家过年根本没买外卖的水果,村里的人就算以前关系不好的,只要别人来,余奶奶从来不会吝啬一点水果。喜欢的话,她老人家还会给人多拿点。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吝啬那点了。
  至于点心则是余奶奶和江半夏自己做的。这两位因为有孩子的原因,又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时常让余乾在网上查好了,然后自己模仿着做,几年模仿下来,味道就不说了,那点心的精致模样却是绝对可以媲美专卖店里面的。
  余奶奶和余乾刚刚将点心端出来的时候,余家的几个女人就注意了过去。不管是动物饼干,还是水果小蛋糕,枣糕等,光看颜色就十分吸引人。只是很快她们想起,这边离市区太远,这些点心肯定是不新鲜的,所以都客气的端着茶,并不去吃那些糕点。
  余奶奶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好客的将一盘水果酱的草莓蛋糕推向余二爷家的几个女人坐的地方。
  “别客气,都尝尝,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今天早上做的时候,就只做了这些。小钱儿和他朋友们都说不错的,来来!都尝尝。是,怀仁和怀义吧?你们也尝尝。”
  余怀仁和余怀义齐齐的点头,而后余怀仁笑道:“大伯母您不用客气,我们喝喝茶就好,这茶可是好茶。”
  “哈哈!什么好茶啊!看你们说的,这不过就是自己家种的吗?要是喜欢的话,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几桶。”
  “嘿!那可说定了。”余怀义笑道,“呃!大伯母你到时候可别觉得侄儿一来就向你讨要东西。”
  “呵呵!不会不会,几桶茶而已,你们这些孩子也是。”
  余怀仁的老婆张乐最是会看场合,在余奶奶的热情下,这点心他们是肯定要有人吃的。作为老大的稀饭,这个时候自然还是她打头阵,所以她一脸惊奇的冲余奶奶笑道:“大伯母,这个真是您自己做的?”
  “是啊!”余奶奶没什么隐瞒的点头。
  “不会吧?我还以为是店里买的。呵呵!那我可要尝尝。”张乐说笑着,伸手拿起一块三层状,上面铺了淡绿色的果酱,还有一颗红红的草莓的蛋糕。
  闻一闻,除了香甜的气息,没有什么异味。小心的咬了一口,眉头先是皱了一皱,但等蛋糕到了嘴里之后,又是满脸的惊喜。好不容易将嘴里的吃完,就一脸惊叹的冲焦心莲,王珍珍以及自己的女儿摆手道:“大家都赶紧尝尝,呵呵!大伯母这手艺简直比我们那边的蛋糕师傅还好。”
  “是吗?”焦心莲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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