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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九 真人不露相,最神秘的母亲大人-(1)

  巫师跟着瑟曼雷迁移到临雪城之后,迎来了冬庆。
  苳梅要做的事情就如亚妮安之前所说的一样,只是在开始前公开讲讲话、带领民眾祈祷,然后宣布活动开始就可以走人了,很简单……如果天气不要那么冷还带着雪的话会更简单。
  吹过寒风之后,身体本来就不在最佳状况的苳梅华丽丽的发烧了。
  「真可怜,冬庆可以看到很多难得一件的舞蹈,还有卖一些平常不会卖的东西呢。」亚妮安替苳梅感到可惜。
  「哼,我才不想去咳、咳咳……」
  苳梅反而觉得那些会去参加的人很奇怪,明明天气这么冷,还参加那种活动简直神经病,感冒发烧都是活该啦!
  「你们说斯德戈打算跟克达尔开战是真的吗?」亚妮安说:「现在可是冬天,在天气不佳的时候打过来,他们会不会判断局势啊?这是打算用毅力来干吗?」
  「斯德戈的战士从小接受各种训练,就算是在严峻的环境里,仍旧能发挥出平常的实力。我之前去过斯德戈看到的就是他们训练的景象,真打起来了,输的可能是克达尔。」瑟莱西说出自己的亲眼所见,「再加上克达尔虽位于落雪区,但对于雪中作战并没有太多研究。」
  「百年前是如此。」洛裴点头说:「可是现在的国王并非以前的昏君可比的。」
  「……咳。」瑟莱西尷尬地咳了声,「总之,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有几点事情可以确认、咳咳……。」苳梅开始屈算手指,「国家会开战是绝对的,第二点是临雪城必定会成为第二个战场……」
  「等一下,术士在作战上有很强的战斗能力,未必会全体去压制巫师,而且巫师的人数处于劣势。此外,从临雪城赶回来需要时间,他们也未必需要去抵制巫师啊。」瑟莱西说
  「巫师有很多远端性的巫术,近远作战我们都很擅长。」洛裴说。
  「就是这样。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之后我再将计画详细告诉你。」苳梅说,「冬庆之后有一件很重要的是要去办,我已经请雷卿去跟主教申请了。」
  「你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萨罗。」
  「你想把其他国家牵扯进来?」瑟莱西皱眉,似乎不支持这种做法。
  「巫师的天敌是祭司,术士的天敌则是萨罗的『鬼士』。」苳梅没有正面回应,「我想请求鬼士的协助。」
  她不希望巫师受创,而巫师又与术士不相上下,但这是以前了,现在的巫师人数根本不满百,硬碰硬绝对会输,那只好拜託术士的敌人了。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你有自信能拉拢他们?」
  「没有。」苳梅回答十分迅速,「但也必须去做,为了巫师。」
  「但这样萨罗也会被牵扯进战争里,毕竟鬼士可是出自萨罗喔!」
  「鬼士与萨罗的关係虽然没到彼此廝杀,但关係也并不好,这点我想国家都知道。」洛裴补充道。
  「……那我能做些什么?」
  「我需要你的移送术。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懂得使用?」
  「我教过亚莉嘉,她也能自由使用。」
  苳梅想了下,「那好……另外我记得精神系有一样神术能够直接在脑海里对话,那种神术你会不会?」
  「略懂,传讯的时候可能会断续。尤阑可以完整传达,他很优秀。」瑟莱西并没有一点学生比自己强的挫败感,反而隐约有些骄傲。
  「嗯……那尤阑和亚莉嘉现在在哪里?」
  「都去玩了,尤阑好像很期待跟亚莉嘉一起去逛庆典的样子。」中途跑去熬药汤,亚妮安这时才回来了。
  「……那就等三天后庆典结束再通知吧。」苳梅并非是不想扫孩子的兴,只是单纯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这几天需要好好休养。
  「那好,我去找兄长了呀。」瑟莱西迅速转换心情,笑笑地道别两人,顺手把还想留在这里的洛裴给拉走,「哎呀别担心别担心,我们可是祭司喔,照顾病人是我们的常项啦。」
  完全是被拖着走的洛裴心不甘情不愿的关上了门。
  「亚妮安,你可以不用照顾我也没关係。」苳梅看向将自己扶起来喝汤的女人。
  「这可不行吶,说好轮班制就是轮班制,而且调製汤药照顾病人,我本来就很擅长了啊。」亚妮安笑了笑,吹凉药汤。
  「那已经有人来换班了,所以你可以走了。」苳梅不领情地望向被人敲响的房门。
  「哎呀,小卿已经来了吗?真是不对时机。」亚妮安似乎对于没能餵苳梅吃药很遗憾。
  「我进去囉。」没等回应,雷卿很没礼貌地推开女性的房间。
  「小卿,我就知道你总是在我面前表露真性情。」亚妮安曖昧地朝他眨眨眼。
  雷卿默默地退出房并关上门,然后又敲了一次。
  「你要我餵你喝,还是小卿餵你喝?」亚妮安端着药汤,绽放灿烂笑容问。
  「我自己来。」不想被剥皮或是喝更苦的汤,苳梅果断抢过碗,然后一口气吞下去,虽然苦得让她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勉强吞下去了。
  「好乖喔,那姊姊走啦。」亚妮安微笑带着空碗离开。
  推开门时撞见站在门口的雷卿,她立刻扑抱上去,「小卿!」
  「不要抱我啊啊啊啊。」雷卿红着一张脸大叫。
  「小卿好无情。」
  两人在外面折腾了一阵次,亚妮安才终于肯放过雷卿。
  苳梅按按头,「这种人竟然会成为祭司……」
  祭司也是人,喜欢上人而疯狂追求也没有错,但亚妮安并不止面对雷卿时相当外放,就算是陌生人也一样。当下披着祭司袍的她给人一种……违和感。
  「黎明女神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不要偷说黎明女神的坏话啊。」关上门,雷卿跟往常一样与她抬槓,「身体好点没?」
  「你闭上嘴我就没事了。」
  忽略掉对方习惯性的回应,雷卿说:「我已经跟主教申请通过,条件是要带我去,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本来就会带你去,但是当变成条件的时候我就不想带你去了。」苳梅面无表情地说。
  「鬼士似乎不是什么好商量的职业喔。」再次忽略对方的无意义发言。
  「我知道他们一个个行径都很诡异,而且脾气又很硬。」苳梅叹气,「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以不让巫师受伤又能结束战争的方法了。」
  雷卿拉起苳梅的手,也感受到发烧带来的热度。
  「这双手还没有沾过血吧?」
  「是还挺乾净的,怎么?」苳梅知道他说的是有没有杀过人。
  「就算因为战争无可避免,但真不希望有认识的人动手杀人。」
  「……突然变得那么噁心是怎么回事?」
  而且居然不是问她敢不敢杀人,他已经断定她一定会动手了。
  事实上他猜对了,她会动手。
  「什么噁心!你就不能说好听点,比如感性什么的吗!」
  「噁心就是噁心啊。」
  雷卿深吸口气,放下她的手,「算了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一向词汇贫乏,毕竟很少跟外人对话嘛,十七年来一直待在村庄。」
  「你说谁词汇贫……。」
  「五日。」
  雷卿突然打断苳梅的话,「出发的时间如你所愿订在五天之后。」
  「麻烦你把要讲的一口气说完。」苳梅心累。
  「好啦,真逗不起来。」雷卿无趣地说:「五天之后前往萨罗,名单只有我跟你。鬼士定居的部落我也查清楚方位了,而我们只有二十天,二十天后不管事情有没有办妥,都必须回来。」
  「等等,来回的时间就用了十四天啊!」从首都到萨罗的耗时是与到临雪城差不多的,只是去萨罗不会碰上积雪就是了。
  「对,所以我们只有六天。」
  「那群鬼士的死脾气不知道六天能不能处理好。」苳梅头又开始痛了。
  「还有一件事……这是我自己要说的!」看见对方用着「你有完没完」的眼神看着自己,雷卿连忙补充。
  「说。」
  「如果五天后你的身体没有好转,我会取消行程。」
  「雷卿,你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办。」苳梅微微瞇起眼,不悦地说:「就算是爬也得爬过去。」
  「我是祭司,放任病患乱跑这种事怎么可能做。」雷卿表情严肃。
  「这时候才来谈祭司?」苳梅不屑。
  「不管我平时的行为举止为何,或是我并非自愿成为祭司,但现在的我是个祭司,也披着祭司袍服,我就得履行祭司的责任。」
  苳梅愣了愣,对方其实很少讲这种大道理,尤其是对她。而且他的表情认真的不像说笑。
  果然还是挺喜欢当祭司的吧。
  「嘖。」苳梅无奈地笑了笑,「随便你。」
  在她躺回床上不在攀谈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的状态。
  因为轮班制的关係,雷卿也不能够离开这里,但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从窗户望过去可以看见外面的雪景,他也乐得坐在窗边。
  「欸,雷卿。」苳梅突然叫道。
  「什么事?」
  「就算我杀了人,你也能把他救回来吧?」
  苳梅抬起手,掌心白里透着红,没有杀过人的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是不是染黑之后,才能看出原本有多乾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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