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不过这一切,改观于张砚砚喝醉。
  喝醉后的她依然各种技术蜂拥而来,但是那软软甜甜的声音,还有水灵灵晶亮亮的大眼,看到的人是他,摸到的人是他,含在身体的还是他。
  这样的沉烈,意外的分外满足。
  今夜。
  张砚砚又喝醉了。
  抱着沉烈不撒手。
  沉烈很庆幸今晚沉刚没有在家,要是他看见,他心中这个水一般的儿媳妇原来是这样的火热,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沉烈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浮上一抹笑意,搂着张砚砚的动作,也是柔了几分。
  “小鸟儿,我不好么?”他轻轻的问。
  张砚砚醉后还有一个特性,没有理智。
  人家问她好不好?
  好呀——
  张砚砚点头,还笑得傻兮兮的,“好啊,你最好啊……”
  虽然知道是没有理性的话,但是沉烈还是心里抹了蜜糖,“我真的很好?”
  张小鸟再次乖乖的点头,嘴巴还吧唧吧唧出声:“最好了……最好了……”
  “乖小鸟儿,给你糖吃……”
  沉烈的糖可不是一般的糖,软软的一团肉喂到了张砚砚的小嘴巴中。
  张砚砚迷惑中有了一份理智,“不是糖吗?怎么是肉……”
  沉烈吸着那香滑的口腔,笑嘻嘻的搭腔:“肉好吃啊……”
  “嗯……”好像是蛮好吃的,张砚砚点头,跟着沉烈的动作,也紧紧的吸上那团软肉。
  妖精……
  真是为他而生的妖精。
  沉烈心中感叹,手上加大了揉捏的动作。
  人都说最瘦的女孩子难免有小肚子,张砚砚本来就算是骨架纤细,肉滚滚的一类人,沉烈摸着那软软嫩嫩的肉,只觉得满心的舒爽,真想一口一口的把这个娇人儿吞下去。
  “你要不要我……”缭乱她的理智,最后关头,他还磨蹭着那块蜜糖处。空气中都是软软甜甜的芳香,那块相交处火一般的炙热。
  张砚砚没有答复,只是揪着沉烈的头发,似乎要仔细的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只是,迷雾一般,看不清。
  只是,意外的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身体各种火热,难熬,一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她的灵。
  “要……要……要……”难耐的三声,最后是惊涛骇浪没入身体,卷起万般狂潮春意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缠绵,此生不离。
  张砚砚一夜春宵,一夜好梦。
  她梦到谁了,她的小窝。
  那安静的荆城,弯弯曲曲的小巷子,自行车上的白衣少年,从门前越过,他的眼,浓黑如墨,仰头,对着楼上的少女轻轻一笑。
  “砚砚。”
  温柔缠绵声音,卷入春风中。
  他们执手,在安静的午后,在弯曲的小巷子,尖叫,肆意的享受他们的青春,还有他们的爱恋。
  不曾说出的爱恋。
  我的爱来自于春风里,消散在秋风中。
  张砚砚梦见了罗旋,牵着她的手,温柔执着,带她走过一道有一道的沟壑。
  他告诉她,不管是多失望,多不开心,都不要绝望。生活永远会在转角处给你一个惊喜。
  他告诉她,她的老爹不是不负责,只是相对于她和她的母亲,他更加的爱自己。
  十八岁的日子短暂,而迷离。
  而在那高高的天台,畏高的张砚砚被身后的男孩搂到怀中。
  握着她的手,掌心一片温柔,声音一片低迷。
  “不管怎么样,你在高,再累,我都不会放手,所以,砚砚,站在高处,你永远不需要害怕,就算一个人孤单寂寞,还是不用害怕。”
  不害怕,永远不害怕。
  就算世界所有人都背弃了她,也不需要害怕。
  张砚砚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
  当那个交给她一切的精神导师都离去了,她还能告诉自己,永远不害怕么?
  呼——
  张砚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她摸了摸脸颊,一片湿热。原来,她还是害怕的,虽然伪装坚强,告诉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但是在午夜梦回,那些泪水,仍然伴着她最真实的情感宣泄出来。
  无力挣脱,也无法挣脱。
  张砚砚转身,看到了身边的男人。
  她没有吃惊,只是全身的酸疼,让她微微回过神来。
  日光下,沉烈睡得很沉。
  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一个孩子一般,卷起嘴巴,头发凌乱,无害温柔好像她最初梦想的小窝一般。
  可是,她知道这是睡梦中,醒来的她,不会是那沉静安宁的窝,而是草丛中伺机而动的雄狮。
  可是,就要和这个男人过一生么?
  她的小窝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
  忽如起来的伤心让张砚砚滑下眼泪来。
  她咬着被单,哭的隐忍,她一夜沉迷,放荡的是身体,但是伤害的是心灵。
  抚着那白玉的身躯,上面上青紫点点,原来,她和小窝的距离从来都不是一年,而是一生。
  是的,该是放弃了。
  该是一个人走下去了。
  眼泪,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眼泪,代表着诀别。
  她和他,终于是平行人。
  无法逾越的感情,终成分离。
  张砚砚掩着被单哭,她哭的隐忍,眼泪颗颗的往下滴。
  她不想让沉烈醒来,只想一个人,在在安静的早上,做最后的道别。
  她的初恋。
  再见。
  但是沉烈还是醒来了。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一醒来,昨晚上和你一夜缠绵的女人在你身边哭的委屈,眼珠颗颗的往下掉,但是还要掩着被单,一副隐忍的样子。
  沉烈心中的舒爽在看见张砚砚的眼泪的时候,当然无存。
  “你在哭什么?”他想他问了一个脑残问题。
  他早知道昨夜张砚砚的反常是因为罗旋,不,严格来说,从听到了那男人和沉鱼要结婚的消息后,她就一直反常。
  昨晚上终于是借着小蜜蜂的生日宴会,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以为这就算了,他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泣。
  而且,昨晚抱着他缠啊绵,口中娇滴滴的叫着他名字的人,正是面前的女人啊。
  他以为,她终于告别了过去。
  结果——
  他等到了什么,她在清晨醒来后,再次哭泣。
  “你哭什么!”这次,沉烈加重了语气。他的理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张砚砚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她不想把心中这份私密给面前这个男人分享,她只是掉着眼泪,摇头。
  摇头,不是否认,对于沉烈来说,那是变相的承认。
  “怎么了,和我上啊床就这么让你不能忍受么?还是你心心念念,昨晚上和你缠绵一夜的应该是那个现在在沉鱼床上翻腾的男人!”当一个人的愤怒超出了理智,说出的话,就变得咄咄逼人。
  张砚砚愣住了。她虽然想过罗旋,但是昨夜,她明白不过,那是沉烈。
  她也不可能把那个和她一夜缠绵的人当成罗旋。
  甚至,她和沉烈在一起后,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罗旋。
  罗旋相对她来说,是纯白的精神支柱,而不会像沉烈这么肉啊欲。
  “你……你在胡说什么?”
  惊愣的眼,凝住的泪,正好说明了说中了心事。
  沉烈冷笑出声,怒极反笑,他起身,勾起张砚砚的腰,贴近自己怀中。
  “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想成他也没关系,因为,我就是要你只能看到,但是得不到。”
  “沉烈!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不是要告别过去了么?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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