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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你在说什么。”
  “你宁可去救一个刚认识都不足一天的人,都不愿意救从出生起就牵着你的手的——我?”
  因果看着他被背叛的眼神,嗤笑了出来:“你算什么。”
  他突然用力,她瘦弱的肩胛被捏得发疼,因果微微蹙眉,但好像习惯了似的坦然。
  “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他开始有求人的眼神了,他真正开始求人,是眼睛都会汪汪叫的。
  “也不是吧,”她说得模棱两可,让忠难眼里泛起了一点光,却又一下被后半段话给沉没了,“就是怪好笑的,有时候。”
  因果看着他沉下去的面色,目无光泽,也不言语,以为他终于认栽了,看着自己身上的皮带,随性地说:“你不会要一直绑着我吧?我早就清醒了。”
  忠难伸手,手指钻进皮带与皮肤之间,拨弄开一根,绑得尤为紧,几乎没有能喘息的空间。他像弹橡皮筋似的把皮带弹回去,正好打在她胸口靠近乳首的位置,因果敏感的呼吸让腹部的气往上溜。他不退反进,手摸到她下身压上来,隔着裤子和内裤,钻进被紧缚的两腿之间缝隙。
  “我说了不想做!”因果夹着腿像是要把他的手挤变形那般阻止他再往私处侵犯。
  他带着喘息与情欲的黏糊口吻腻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自我洗脑似的灌进来,“我有用的,我会让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你看看我,你别把我当个笑话——我只有你了,你别丢下我,你别留我一个人活着...”
  他不对。
  他向来不对,因果本该知道,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他好像为了不让因果发现他的本貌一退再退,退到没有海的沙漠,他快要渴死了,他快要蒸发了,眼前是海市蜃楼,他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啃食幻觉。
  因果惊叫着被他从皮带之间一点一点地拨上衣服,露出白色的内衣,连同内衣也被掀起固定在上一层皮带,娇小的乳被紧缚的带凸显出一些弧度,他握上去,吃进去,舌头圈着她的乳首,舌钉像给她打进乳钉。
  她挣扎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大放厥词:“你成天说要我去医院...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个——控制狂!呃...强奸犯...性虐待、恋母癖...还装,装得再像也盖不住你的y染色体,随处发情的公狗...乱发脾气的幼稚鬼——唔...”
  她好像听到了他的轻笑声,没听明白就被他又堵上了嘴,顷刻之间手把她的裤子也扒了下来,钻进白色内裤里。因果想蜷起腿来用膝盖怼他,被他沾着粘液的手直接抱上了她被紧缚的小腿,另一只手从下面钻过去,拨开内裤就着湿润的穴水一下插了进去。
  “滚开!”她大叫,但又被两根手指搅弄得天翻地覆,“你自己说要上的锁、管得住你下面又管不住你的手和嘴...呃...别弄那儿!”
  “是这儿?”他全然不听前面,往她敏感到的地方一按,她抑制不住地抬腰,他明了,就一直往那里扣弄,她受不住地摇头,一直叫着“不行”,他边用手指抽插边笑着说,“里面好烫,能不能放进去?”
  “你疯了啊!”
  “是啊,”他笑得毫无保留,“所以你救救我。”
  被顶到深处,她一下痉挛,嘴上还不依不饶:“...疯了就把自己送医院去,别往我身上泻火。”
  “说到底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去医院?”忠难把手指抽了出来,见她放弃无用的挣扎了便把她的腿也放平,“有病吃药不是人之常情吗?像感冒了要吃感冒药一样。”
  因果喘着气看他,好像并没有下一步的侵犯动作。
  “医院是让人活的地方,他们开不出能让人死的药。”她说。
  “怎么会,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总会死。”
  她愣了神,忠难意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说着“不是让你过量服药的意思”,因果突然苦涩起来,他不说话了。
  “我没有钱,”她说这四个字说得有那么可悲可泣,“我没有钱啊,我吃不起药啊。”
  突然静默,目光交汇之间像股水流,抽刀断水水更流。
  “只是因为这个?”他却把因果说的有那么重要的东西踩在脚底。
  “只是?”她不可置信,“你没穷过吗?你有了一个有钱的后爸就觉得自己有钱了?”
  “至少看病的钱是有的。”
  他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但因果的自嘲接踵而来:“看起来像嫖费。”
  她的话像是把忠难本来掉下的心又拽了起来。
  因果衣冠不整,被啃得一片牙印的乳房,湿哒哒的内裤,没脱完全,但胜似脱光了。她贴在墙上,陷在床里,好像一个供人随意用锤头砸破的废弃陶瓷。
  “你分明知道我们不上床我也会帮你...!”他把残破的瓷片握在手心,好像能深深地割出血来。
  她太讨厌他看似无条件的爱了,一下崩溃地喊出来:“我不要!你没听懂吗?我不要你帮,不要你救,我要你滚出我的人生,我要你放过我!”
  他无法接受,他放不了她,他放了自己也放不了她,他从记事起身边就有她的影子,阿难、哥哥地叫,他恨她的天真又爱她同陷一片沼泽,她松开那么多次自己的手他都抓回来了,哪有放她走的道理。
  “那你和我做爱是为什么?”他晃着因果的肩膀,要把自己掏出来一遍遍地问,“你又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是不是第一次?你又为什么要在我给你讲题的时候亲我?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我的手?为什么要我自慰喊你的名字?你恨我,为什么又要诱惑我?”
  在一阵宣泄之后,却只得到因果一声叹息。
  “你别再装傻了,”她仰着脑袋,抵在墙上,凝望无尽的白,“那天谁进来都一样,哪怕是个不认识的人。”
  她成心要把自己打碎,明明都弄丢了只剩两三块,但好像还能碎成粉末,她把自己碾啊,是谁杀了知更鸟,是我杀的,知更鸟自己说。
  “你的爱好恶心,我要吐了。”
  鸟儿法庭无人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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