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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越来越烫

  虽然夜半惊醒,还小小地伤感了会,但唐迎乐早在贫苦的生活中领悟了「佛」性,所以没忧愁多久就又睡得不省人事,直到快中午才悠悠甦醒,完美体现睡到自然醒的美好宅生。
  身边的床位已空,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上头是莫笙流畅又工整的笔跡,表示他趁早市还没关赶紧去买菜,很快就回来。
  唐迎乐瞇起眼,抱着棉被在床上打了个滚,笑得像打翻蜜糖的熊,什么「我爱他但他爱的不是我」通通忘光,然后下一秒乐极生悲,瘫倒不动唉唉叫,腰肌损伤要他命。
  除了腰伤外,唐迎乐的伤势不算严重,就是车祸的后遗症不小,身体每处都像被反覆辗过般又痠又疼,让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颤抖着四肢完成梳洗,再如一个佝僂老人颤颤巍巍地爬到客厅,面部朝下,在沙发上瘫成一坨人饼。
  巨巨大概是看不下去这衰样,就「啪、啪、啪」地飞过来,用一对小爪子在蠢奴才的背上踩踏,那力道恰到好处,一踩一个穴位,比盲人按摩还精准,爽得他发出猥琐又荡漾的呻吟,「啊……巨巨好棒,再用力一点,嗯……」
  巨巨差点一个啄子朝哑穴戳下去。
  反正男朋友不在家,唐迎乐没有包袱,可以尽情奔放自我!
  可惜,手机响起,打断主宠和乐的时光。
  他动了动,实在爬不起来,便说:「巨巨啊,去帮把拔拿手机过来。」
  「死北七!」巨巨勃然大怒,丢下一句话就无情飞走。
  他叹了口气,就捂着破碎的老父心,迈着僵硬的丧尸步伐去接电话。
  来电人是老张,劈头就是风与霜的沧桑,「听说你又车祸了?」
  「是啊。」唐迎乐心有戚戚焉,感觉这个「又」字快要成精了。他想起自己早已被消耗殆尽的病假,心中凄楚更盛,不由幽幽道:「幸好我们母子均安,但孩子提前生了,老张啊,帮我请个產假吧。」
  老张一噎,「把孩子塞回去吧,不用请了,大队长说让你在家配合调查。」
  唐迎乐讶异,「调查什么?」
  「车祸啊。」老张回答:「交警把案子转过来了,他们查了监控,发现卡车是刻意停在路边等你们的,有可能是蓄意谋杀,不过监控刚好出问题,中间糊了一下,没拍到兇手的样子,大队长知道后都要炸了。」
  唐迎乐顿时无语。
  这车祸的确是谋杀,而且兇手是两个厉鬼,已经被打散了,也不知道侦查队要怎么查这案子,但他知道钟把拔一抓狂,两父子就又有得吵。
  他没好气地再次瘫倒,表示愿意全力配合,多久都没问题。
  掛断手机,他再次操起闻名各大影视剧的丧尸步,一路「啊、啊、啊」地低喊着回到客厅,继续在沙发上躺尸。
  十分鐘后,莫笙回来,就看见一具「尸体」朝门口歪着头,两眼涣散,死不瞑目。剎那间,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唐迎乐没注意到,逕自抬起歪垂的手晃了晃,「回来啦?」
  莫笙这才回过神,见他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便失笑地说:「不舒服就别下床了,怎么还乱跑?」
  说着,自己也动作迟缓地往饭厅移动,平时挺直的背有些微弯曲,紧抿的嘴角也有明显的压抑,显然有车祸后遗症的不只一个人。
  唐迎乐轻哼一声,使劲地爬起来,要去帮忙提袋子。莫笙不让他拿,他就乾脆整个人掛在对方肩上,嘿嘿坏笑,「你不痛是吗?不痛就顺便载我一程,我口渴想喝水。」
  「……」
  非常调皮,值得揉进怀里教训一顿。
  吃完一顿简单的午餐,莫笙拿出药油帮唐迎乐按摩,俐落的手法比巨巨的爪子还强劲有力,温热的厚实掌心抚过光裸的背肌,留下一片既凉又热辣的酥麻,加上随双手律动时而轻吁长叹的吐息,实在是……遐思无限。
  唐迎乐努力闭紧嘴巴,坚持不曝露猥琐面,但又疼又爽的滋味仍在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其鲜明的色彩宛如一大片随风摇曳的向日葵花田。
  但也许是那花田太过灿烂,于无形间吐露了些许晕黄,莫笙心有灵犀地往唐迎乐的头上一看,顿时震惊了,随即他又无奈地笑了下,继续按揉掌下的身子,力道却是轻柔了许多,眼里也多出几分意动。
  一场以疗伤为目的的物理治疗,就渐渐变了调。
  「唐唐。」
  低声的轻唤拂过耳尖,略红的耳垂便落入一片湿热中,被含在齿间轻咬。唐迎乐微微一颤,没想到小剧场竟然成真了,不由羞红着一张脸,侧身回应对方自耳鬓逐渐滑落的吻。
  空气不断升温,黏腻的水声嘖嘖轻响,两人的身子逐渐交叠,灼热的吻随散落的衣物一点点烫下烙印,沾满润滑液体的双手灵巧游移,将柔嫩的肌肤染上曖昧的粉色,又如点燃焰火般,令所到之处无不发烫……
  越来越烫……
  越来越……
  干——救命喔!
  唐迎乐脸色遽变,一脚踹开身上的人,「stop!」
  莫笙眉头一皱,嗓音沙哑,一隻手还不死心地想加速换档,「不想吗?」
  因为慾火上头,真的很难停手。
  「不想!」唐迎乐一秒拒绝,并捂着饱受摧残的小弟弟,发出凄厉的雷霆怒吼,「因为你手上有药油!」
  「……」
  莫笙也脸色一变,难怪嘴唇和舌头会又辣又烫,顿时就既尷尬又无措。尷尬又无措的还有唐迎乐,因为冰火三重天的滋味,小唐唐真心无法承受!
  在一番手忙脚乱的清洗后,门铃响起了。
  为了戴罪立功,莫笙先将唐迎乐扶回沙发上坐好才过去开门,谁知门一开,来人竟是钟荣光。对方也没料到开门的人会是莫笙,又见他衣衫不整,嘴唇红肿,不由发出灵魂质问:「你怎么在这?」
  唐迎乐听见钟老爹的声音,就撑起身子凑到门边,「爸,你怎么来了?」
  钟荣光见儿子也衣衫不整,面带潮红,不禁一个怒火攻心,也没注意到身后的防盗门正被缓缓推开,就朝莫笙吼出一气势浑厚的回音:「你他妈的竟敢搞我儿子!」
  「……搞我儿子!」
  「……搞我儿子!」
  「……搞我儿子!」
  四个字可谓是石破天惊,在整栋公寓的楼梯间上上下下回盪不止。
  钟荣光傻了。
  莫笙和唐迎乐也傻了。
  隔壁邻居更傻,并果断退回屋内大喊:「老婆,隔壁的在出柜,我们晚点再出去。」
  「……」
  修罗场秒变火葬场,还是尷尬到脚趾抠地抠出一个黄石公园的那一种,于是三人二话不说,一个推一个地滚回屋里,打算关起门来讨论人生。
  待回到客厅,唐迎乐才发现老爸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箱,隐隐散发着令人怀念的清香味,显然是特地给他送来的好料。
  钟荣光将保温箱放在茶几上,没好气地说:「你妈一早起来熬的汤。」说着,又咬牙切齿地瞪了眼莫笙,「说是给你们『两个』补一补。」
  唐迎乐心里一暖,忽然又有想哭的感觉,就低着头说:「谢谢爸妈。」
  「哼!」钟荣光一脸不领情,「你要是真有心感谢我们,就赶紧搬回家,别多管间事,少让我操心。」
  果然,又要吵了。
  唐迎乐叹了口气,「我没有多管间事。」
  「还说没有?你算算这是第几次……」钟荣光顿了下,见莫笙还在,就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们父子有话要谈,麻烦你回避一下。」
  莫笙蹙了下眉就要离开。
  唐迎乐立刻拉住他,「没有必要。」
  钟荣光气极咬牙,「他一个外人没必要被扯进来,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家里,也不要害到不相关的人。」
  唐迎乐闻言,心里莫名有些愤怒,似有一堆话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莫笙看穿他的心思,就反握住他的手,沉声说:「伯父,容我打个岔。首先,钟正并没有不在乎你们,而是这些事你们确实帮不上忙。」
  钟荣光没料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敢违逆他,心中怒火更盛,恨不得滥用公权力把诱拐儿子的混蛋抓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第二,我不是外人。」莫笙打断他,「你们要谈的事就是我的事。」
  钟荣光本来听了开头就要破口大骂,听到后一句却是一愣,接着就听见自家儿子说:「爸,他就是何簫的弟弟。」
  「……」
  钟荣光震惊地看着两人,终于意识过来,脸色变得既难看又茫然,面对冤案当事人的家属,更是心虚难堪,最后不知是想起什么,忽然难掩悲痛地对莫笙说:「你放过我儿子吧,他没有对不起你们,他也是无辜的。」
  莫笙摇了摇头,「就算我没有跟钟正在一起,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因为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
  唐迎乐不太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怕钟老爹再受刺激觉醒意识失控,就赶紧插话,说出憋在心里已久的事,「反正这事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解决的了,昨天撞我们的根本就不是人,监控才会拍不到,爸,莫笙是来保护我的,你和妈才是我最不想牵连的人。」
  钟荣光神情一恍,似明白了什么,又似震惊着什么,而后渐渐沉淀下来。他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东西放在桌上,沉重地说:「我一开始就叫你别死心眼地追着不放,你看看你,都惹上什么人了?」
  说完,他便一声不吭地离开,微颓的背影彷彿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这没由来的转变让唐迎乐感到无法理解,但望见桌上那叠崭新的护身符,胸口就泛起一阵酸疼,眼泪也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出于钟正对家人的愧疚,还是自己对这份亲情的不捨。
  莫笙沉着眼眸,静静地抱着他不发一语。
  ****
  也许是魏闻之偷袭不成还损失两个鬼使的关係,暂时没有找他们麻烦的心思,接下来的几天都还算平静。小姬也在line群里报告最新的调查进展。
  二十五年前台湾的资讯发展刚起步,电子化并不发达,小姬的骇客技术再强也发挥有限,但依据当时的媒体报导来看,温少华车祸后的伤势极重,送医急救时曾一度断气,经抢救后奇蹟生还。
  「我找过车祸的调查报告,结果你知道吗?」小姬卖了个关子,「事发后没几年,当地派出所就发生火灾,把档案室的资料烧了,那份调查报告也没了。」
  「这么刚好?」唐迎乐讶异道。
  小姬接着说:「然后我就想,要不去医院把资料偷出来吧,结果你知道吗?」
  又是一个关子!
  唐迎乐翻了个白眼,感觉已经能抓到某种套路,「医院也烧了?欸不对,你这样真的犯法犯很大。」
  「哎唷,我要偷也偷不了。」小姬丢了个挖鼻贴图,「那间医院早就没了。」
  「没了?」
  「破產倒闭。」小姬说:「不知为何,接手的业主也频频出事,一施工就各种意外,加上有闹鬼的传闻,就荒废到现在,病歷资料也全销毁了。」
  「……」
  这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替温少华遮掩什么。
  因此调查再次陷入胶着,但庆幸的是,雷二爷回来了,目前正在医院里养伤。消息一传来,莫笙就要去探望对方,唐迎乐的腰伤也痊癒得差不多了,便一同前去。
  才走到病房所在的走廊,就远远听到雷二爷声如洪鐘的笑声,看来精神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这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
  今天来探病的人不少,因雷二爷在泰国遇难一事,使得转因果术的消息在玄学圈大肆传开,引起玄学协会的关注,派人来了解详情,加上雷家担心老太爷一眨眼就又溜了,便留下一些人照看,令小小一间病房挤满了人。
  唐迎乐和莫笙站在病房外,颇有些不得其门而入,幸好雷二爷年纪虽大,眼力却极尖,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他们两个,便将人招了进来,还顺道把无关人等都打发出去。
  房门一关,病房总算是清静许多,留下的人除了唐迎乐和莫笙外,还有一位据说是玄协代表的阿姨,及同为伤患的一个老道长。
  雷二爷先是打量一番唐迎乐,就一脸相见恨晚地说:「才一阵子不见,就长进了这么多,唉,我怎么就不能比老白早一步遇到你呢?」
  穿着宽大功夫服的玄协阿姨,跟着嘖嘖称奇,「这小帅哥的灵光真漂亮,的确是难得的根骨。天机门的也不错,功夫练得很扎实。」
  盘腿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老道长也捏着鬍子,带着一口独特的乡音欣慰道:「玄学界总算有值得期待的后生了。」
  这劈头就是一连串的点评,颇有传说中大过年见亲戚的既视感,轰得唐迎乐不知所措,不由尷尬地小声问莫笙:「他们怎么知道我有在修炼?」
  莫笙低声解释:「几位前辈都是高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修为,我就没这个境界了。」
  一番寒暄后,雷二爷开始说起在泰国的遭遇,才知道他们这一行有多凶险,不仅中了陷阱,还有黑道介入,法术再高也干不过子弹,连泰国玄学协会都差点全军覆没,幸好台湾这边增援得快,马桑灵又恰巧在泰国有人脉能居中协调,才能化险为夷。
  「这一回还真是要多谢你师叔。」雷二爷十分感慨,「我总嫌她入世太深,放不下那些凡俗之事,总在浮华中浮沉,没想到这次竟然得靠她才能获救。」
  「师叔她也是很掛念您的。」莫笙回道。
  雷二爷摇了摇头,没再多谈,转而让莫笙细说近况,听到他中咒差点杀人时浑身一震,彷彿整个人都被雷劈中了。
  「你说你……傀儡咒?原来……」他震愕不已地瞪大双眼,看向唐迎乐的眼神像惊见一个世纪谜团,而后又惊疑地看了看莫笙,最后抬头直视天花板,有如元神出窍般空洞地定格在那。
  奇怪的是,面对这反常的一幕,不仅莫笙神色自若,其他两位前辈也兀自沉思,没有一人表示怪异,唐迎乐便目光一凛。
  嘖嘖,肯定又是npc要出bug了。
  正当他想打开明眼偷看是否有怪手偷袭时,雷二爷就已恢復正常,先是怒斥邪道太过放肆,后又庆幸地说:「幸好钟小友够争气,这么快就有本事保护自己,又能帮阿笙破咒,天机门有你实在是幸事。」
  「呃,哪里,只是侥倖而已。」唐迎乐被赞得有点心虚,因为他怎么回想都觉得是巨巨深藏不露的功劳,还有小姬误打误撞的金刚经。
  「气运也是种本事,不必妄自菲薄。」雷二雷摆了摆手,接着担忧地凝起眉,「不过阿灵说的对,这事你们小孩别再插手了,倘若真是魏闻之捲土重来,恐怕连我们都未必有多大的把握,得从长计议。」
  莫笙问:「你们是担心他养的那隻怪物吗?」
  雷二爷点头。
  「但那怪物不是被消灭了吗?」唐迎乐纳闷道。
  雷二爷叹气,「是消灭了,但那怪物据说就是魏闻之自己造出来的,他能造一隻就能造第二隻。」
  「他造的?」唐迎乐和莫笙都震惊了。
  雷二爷无奈地看向老道长,「这事还是让当年的证人来说吧。」
  原来,老道长就是五十年前那场围剿行动的倖存者之一,这次也是听说有魏闻之的线索,特地飘洋过海来查探一番。
  只见老道长抖了抖捻鬚的指尖,似回想起当年惨剧,心有馀悸地说:「那怪物……真不知是什么东西炼成的,浑身漆黑,似鬼又非鬼,却也不是妖,光是被牠扫过一眼就全身抽痛,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它的叫声震伤魂魄,任何符咒法术都没用,只能勉强以结界关住它,却也镇压不能。当时我还年轻,修为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和师兄弟一个个倒下,连魂魄都留不住,那场行动我们一共有六十多个人,最后活下来的却不到十个。」
  居然还会声波攻击?
  唐迎乐越听越心惊,「那您怎么逃过一劫的?」
  问着同时,还帮对方脑补了各种金手指。
  谁知老道长一脸心虚,「年轻时顽皮,常被师父骂,就随身带着耳塞……」
  唐迎乐沉默了会,虚心记下了。
  莫笙反应过来,「你们说过,换命转因果需要有至邪之物作为媒介遮蔽天道,难道就是那怪物?」
  老道长点头,「要破阵就必须先灭了作为阵心的至邪之物,但那怪物太过强悍,最后由一位高僧以身献祭请神佛降世,这才灭了那邪障。」
  如此庞大的代价,让唐迎乐心中一沉,莫笙也神情难看。
  雷二爷明白莫笙的心情,还是只能摇摇头,拍着他的手说:「听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界的未来需要很多新血,你们这些孩子好好地专心修炼即可,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们这些老伙仔(老人)顶着。」
  「……」
  一直到离开医院,莫笙都沉着脸,唐迎乐见不得他低落,便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我怎么觉得雷二爷好像不是很喜欢马老师啊?」
  莫笙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意,便一扫鬱气地弯了下唇角,「听我师父说,太师父一向最疼师叔,二十六年前,我师叔十八岁生日刚过,就要求下山闯荡,但太师父需要闭关歷劫,就让我师父陪她,可是我师父很快就厌倦凡尘,不到半年就想回山隐居,我师叔却执意留下,他们两人吵了一架就分道扬鑣,师叔也没再回过师门,太师父很难过,雷二爷便对她颇为不满。」
  喔哇!
  唐迎乐的颅内小剧场忍不住了。
  一个难过,另一个就心疼,白爷爷跟雷二爷的社会兄弟情也太坚定了。
  ***
  后记:
  上药要专心啊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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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喵芭渴死姬/初稿:03.21.2022/penana首发:03.10.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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