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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此女擅会勾人 𝔭ó18вт.𝓬óм

  池清修开始来的勤了,三五日便要来一趟。也不全是为了与她做那快活事,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来到了怡兰苑一年一度的“打茶围”。所谓的打茶围,就是让伎人们施展各种特长,轮番表演,若客人满意,便会翻着倍的打赏。
  届时商贾富豪云集,就连京中的权贵们也会过来,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全民娱乐活动。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进门需得交一笔观艳礼,光是入门钱都收得手软。不仅如此,在这场打茶围中,还会选出下一任花魁。℗o18bⓥ.ⓒom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因此苑里的姐妹人人期待,有的想看谁能取代柳青青,有的则是想取而代之的上位。
  今日在座皆是富豪权贵,离席换衣、吃酒、去恭房者根本记不过来。
  这种活动孔妙向来不沾边,她一无倾国倾城的容貌,二无惊才绝艳的才艺,让她拔头筹,简直比在池塘里捞一条赤脊刀鱼的可能性还低。
  半人来高的台子上,一列美姬鱼贯而入,丝竹之声奏响,她们甩开翩翩的衣袖,开始跳起了舞。
  这些舞姬都穿着薄纱,赤足踩地,舞步旋转间,脚腕上小巧精致的铃铛便叮铃作响,领头的一个最为美貌,身着艳瑰华衣,薄薄的衣纱勾勒出美好而诱人的曲线,再配上那柔软的腰肢,翩跹的舞姿,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苑里灯火通明,如流水倾斜,照亮美人的明眸星灿。
  赫然是若兰。
  台下宾客无不看的如痴如醉,纷纷解囊,大把的向台上撒钱,珍珠、美玉、宝石、银票,甚至还有拳头大的夜明珠,骨碌骨碌滚到舞姬脚下。
  “媚眼如丝,顾盼生姿,妙人啊。”
  “冯公子,奴就在您身边,您怎么还看别的女人?”
  “这就吃味了?好了好了,本公子更喜欢你。”冯三公子就着旁边女人的手喝了一杯酒,嘴上哄得敷衍,眼睛依旧饶有兴味的盯着台上。
  这时,池清修搂着孔妙走过来。孔妙脸上红晕未退,媚眼如丝,像是刚被一场雨露滋润过,杏眸水灵灵的,很是娇媚。
  冯三公子见了,不禁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道:“我说这大半日怎不见人,敢情背着我们快活去了。让我好等,既迟了,可要罚酒。”
  池清修正好渴上来,伸手接过壶来,自己斟满一杯,吃下,再斟一杯,连着吃了三杯下去。看得池三公子咂舌:“池兄,你怎么这样喝酒?”
  “冯公子说说,这酒要如何喝?”池清修刚发泄了一通,浑身舒畅,也有心情闲谈玩笑了。
  池三公子给旁边的女人使了个颜色。
  女人立刻会意,从旁拿了酒壶吃下一口酒,然后对着他的嘴哺了过去。
  “这样吃酒才得趣儿。”冯三公子抹了抹嘴,挑眉道。
  池清修不好这一口,扭头看了一眼中间的台上,笑着对孔妙道:“你上去,我赏你。”
  “才热出一身汗,哪儿还有力气。”孔妙做嗔怪状道。
  被男人折腾了一上午,腰都差点折了,这会儿腿脚都有些伸不直,只得软绵绵的坐着。
  池清修爱她娇柔媚态,大手伸出,揽了她过来,咬耳朵的低声道:“那我们再回房,我这儿还有几颗合欢丸……”
  孔妙顿时又腾起一道绯红,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要了,奴家真的累。”
  池清修低头瞧着她,唇边忍不住露出些笑意:“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又没有让你动。”
  多大的人了,竟然在这事上贪吃得像个孩子……却也没力气挣扎,浑身被他弄得酥酥痒痒的,连灵魂都酸软了,忍不住溢出来一句娇嗔:“讨厌啊你。”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嬉戏,周围人见怪不怪。
  彼时舞毕,舞姬们退下。
  “池兄弟,冯兄弟,”忽然身后一声呼唤,来人作讶然模样,“池贤弟,你这搂着的是哪一位啊?”
  池清修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答道:“我相好的。”
  “你老弟眼光不错啊!”
  孔妙听了这话,便抬头看了一眼,见那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男人模样儒雅英俊,虽然是笑着的,却仍掩不住那一身锐利锋光的戾气。
  阮夜真。孔妙记得他的名字,被他的视线扫过,不禁缩了缩,躲在池清修身后,心下有些惴惴的。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傅王爷还在等我,我先上去了,”阮夜真拱了拱手,意味深长地凝了孔妙一眼,“池兄,咱们下次聚聚,跟你讲讲我在西凉的趣事。”
  “好。”
  阮夜真的步伐轻快而有力,走的干脆利落,像一只轻盈的猛兽。
  视线转到舞台中央,那里已站着一名抱着琵琶的伶人。
  那琵琶伎有些怯怯,抱着琵琶低首坐下,轻轻调了调弦,试准每一个音,然后才开始弹奏起来。葱白的柔荑在弦上轻拢慢捻,琴音如清泉潺潺,打破一池春水,亦是情意袅袅,好似女子在花树下低声言笑,娇莺私语。
  漂亮修长的指,指节分明的骨,她的双手游移于琴弦之间,缓缓弹奏吟诵:“车遥遥,马憧憧。何事能销旅馆愁,红笺开处见银钩。蓬山雨洒千峰小,嶰谷风吹万叶秋。字字朝看轻碧玉,篇篇夜诵在衾裯,欲将香匣收藏却,且惜时吟在手头。”
  待弹奏完毕,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叫好。
  台上女子眼波流转,秋水般的眼珠又明又亮,吸引着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
  无数珠宝像瓢泼落雨一样砸向台上。
  这场面,竟是生生压过若兰一头。
  “这位姑娘面生,仿佛从前没见过。”
  “她叫姜玉湖,这一个月妈妈从人伢子那里买来不少新人,听说还是从南方来的,弹亦佳,唱亦佳,一口软绵绵的吴侬软语,身段苗条,明眸善睐,端的是一个尤物胚子。”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南海夜明珠,白银一千两,傅王爷赏!”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
  像是在平静湖面上投下一块石头,立刻引起议论,不外乎就是惊叹傅王爷出手之大方。
  姜玉湖抬起头,漂亮的水眸望向楼上雅间,眼中是慌乱与难掩的羞涩。孔妙的视线也不由自主跟着看过去。
  二楼窗边,站着一个瘦高挺拔的男人。因为人站的高,仿佛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切。
  厅内灯火通明,孔妙看得清楚,正是傅春聆。莫名一阵酸涩。
  姜玉湖被人领上了二楼。
  都是经过风月场的人,自然知道她这一去难逃一番颠鸾倒凤,但想到对方是傅王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艳羡和嫉妒。
  心头仿佛生出了一根满含妒意的大刺,随着心脏跳动,在腔子里一扎一扎。
  台上表演还在继续,但孔妙已经无心观看。
  “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是不舒服吗?”心不在焉的样子连池清修都察觉到了异常,温柔的摸了摸她脸,“要不要回房休息?”
  顿了顿,又道,“是真的休息。”
  孔妙侧脸贴上了对方的心口,这是一个亲昵与依赖的姿态,伏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公子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池清修见她流露出来的彷徨模样,不忍拒绝,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好,今晚我们一起睡。”
  对面的池三公子眼见两人腻歪,“啧”了一声,揶揄道,“池兄,要说这新鲜劲儿也该过去了,你怎么还睡上瘾了?老睡同一个女人不嫌腻吗?”
  池清修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也没怎么生气,淡淡道:“少发羊疯。”
  “男人嘛,风流才是常态,像本公子这样天天换女人,永远都有新鲜劲儿,”池三公子不以为意,他口无遮拦惯了,时常谈着谈着就入了下流,“要不要本公子传你御女心经,包你一夜御九女,金枪不倒。”
  那话越说越荒淫,池清修抬手在对方脑袋上拍了一掌,语气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冯三,闭嘴!”说完搂着孔妙去了。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傅春聆从楼上缓步下来。
  孔妙神色一僵,把帕子攥进掌心,装作没看见。
  “池公子也来狎妓?”就在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春聆忽然出声道。
  他这话说的露骨,池清修微微蹙眉,但也姿态温和的说道:“傅王爷来这儿应该也不是吃吃饭这么简单吧?”
  傅春聆淡淡一笑,简单明了地说道:“暖饱思淫欲,本王是个俗人,不能幸免。”
  “倒是池公子,不日就要大婚,还出来沾花惹草,难道不怕玩虚了身体,洞房花烛夜不好跟新娘子交代吗?”
  池清修面上浮起一层薄红,勉强如常道:“多谢提醒,在下自有分寸。”
  孔妙忽然感觉一道犀利如霜的目光落在脸上,暗暗打了个寒颤,她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傅春聆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身上流连,许久才移开视线,嘲弄般地勾了下唇角,道:“此女擅会勾人,池公子可要悠着点啊。”
  池清修道:“王爷这话是何意?”
  “是本王的忠告。”傅春聆勾唇冷笑。
  池清修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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