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她下身赤裸地坐在坐垫上,刚流出的水还沾着绒毛,那一串粉色的跳蛋铺了一条线,叮呤咣啷地砸在小桌板上,因果愕然地看着跳蛋、再看上他滑下的睡袍里露出的蛇嘴,忽地并拢了双腿,把手掩在胸前,“你开什么玩笑!”
  忠难散漫地起了身,因果下意识把自己蜷缩起来,但他并没有朝她那儿走,是走到床边去把丢在床里的刻刀和沾着唾液的草莓内裤握在了手里,因果听见他走出卧室门的声音,一回头那门就虚掩着,空无一人。
  “搞什么啊...”
  她感觉下身空荡荡地很不自在,可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内裤,穴里还一直流着水,她不自觉地去摸,一摸上阴蒂就不受控地绷紧身体,传出细微的呻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太敏感了,而且不满足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是痛的,但越往后就越麻木,逐渐让快感填满整个大脑,被他握在手心、盖在身体里,仿佛只要贴合他的皮肤就能产生幸福感,幸福,她从未明白它的定义。但如果有那么一瞬间,像一股风吹过周身,让世间一切都失去意义,仅有风拂过,别无他想,那一刻应当就是幸福。
  因果缩着身子放空,手垂在冰凉的地板上,听到脚步声与关门声,下意识转过头去,他松松垮垮的睡袍随着他蹲下折迭在地上,因果看见了自己的黑色蕾丝内裤,整洁、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摆在他伸出的手心里。
  她愣了两秒,一下反应过来:“你...?!”往后说不下去,说出来都觉得羞耻,想到自己沾着白带的内裤被他用手搓洗晾晒又递在她面前,就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
  因果伸手就要去抢过那黑色蕾丝内裤,却被他一下举起悬在空中,在她无法触及的高度。
  “你干嘛啊?!”因果从坐着到跪着,拧直了手臂也够不着,气急败坏地要站起来,却忽然头晕撞进他怀里,被他正好地搂了进去。
  他早有预谋地在她耳边散开声:“不答应的话,明天就没有内裤穿着去上学了。”
  因果一把推开他,他倒也没有很用力地去搂。
  她用手挡着赤裸的下身,面红耳赤地瞪着他说:“还给我!”
  “你自己来拿?”他举得高,甩起来灯光在缝隙之间一下闪一下的。
  她想站起来,但腰疼得要命,腿也是软的,站起来还会头晕,整个人昏昏沉沉就剩一双清醒的眼睛。反其道而行之去拿手机,说着“内衣贼、我总能喊警察来抓...啊——!”尖叫一声被他揽着瘫软的腰嵌进他丝绸的身体里,动弹不得。
  因果挣扎无果,被他钻进衣里的手捏着白面似的乳,他好像格外喜爱这面肉,分明不够几斤几两,但揉起来总能揉出花。她双腿陷在他身上,好像能夹着他挺立在丝绸之中的东西。
  “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照做了,我总得捞点好处吧?”他手里拎着那黑色蕾丝内裤说着。
  因果被他宽大的手摸着乳、一只手就能挤出小小的乳沟,下面的水打湿在丝绸上,流个不停,她投降地点头,一阵阵呻吟溢出来。
  忠难得到了答复,便松了手,双手去撑开内裤,套进她的双脚,磨过她光滑的腿,来到胯部,包上她赤裸的下身,“啪嗒”一声,她看起来仍然赤裸,穿上蕾丝内裤,好像就是为了再扒下来一次。
  他横抱起喘着气的因果,把她放回坐垫上。因果伸进衣服里去把掀上去的胸罩掩下来,盖住那被他摸到凸起的乳头,抬头,他把英语课本和练习册以及笔袋陈列在了课桌上,就放在跳蛋的下一行。
  因果翻开英语课本到要背的那一页,膝盖并拢着,双脚岔开,刚穿上的内裤包着阴部,好像水能从蕾丝的缝隙之中流出来,他刚才要是又把手插进去可能会直接高潮,但他手心的温度只留在了胸口,下面痒得厉害。
  虽然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的单词,但还是被他灼热的视线烧得背后起鸡皮疙瘩。
  “别盯着我,我集中不了注意力了。”她微微抬眸瞪他了一眼。
  忠难什么话也没说,抬手就能把电脑桌上的书拿下来,翻开一页放着书签,因果瞥了一眼书封面,他在读《瓦尔登湖》,书被翻得烂皱,他的面容就像深蓝色的封面一样宁静而深邃。
  他好像从小开始就爱看书了,同龄人在看影像,他总执着于文字,因果问他为什么喜欢看书,他说看书的时候会获得幸福感,啊,幸福,一个因人而异的感受,但因果深切地知道忠难的幸福感是什么形状。
  因为他们两个在同一场不幸之中长大。
  他不盯着她了,沉浸于幸福感之中,单手拨开书页,手托腮,睡袍滑下来,是他另一边毫无危险警示的肩。可因果更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了,他总是沉陷在自己世界中的样子最惹人动心,他们被一阵风刮过,独立于世间所有外物,这是他们共同的幸福。
  忠难的手指按在脸上,眼珠从书上慢慢地、移到她的面上,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沉进书里去,但一跟她的眼交汇,一下就直直地沉了进去。
  “你这样盯着我,我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他打破这一片宁静而深邃的空间。
  因果回过神来,脑子里空空的,一个单词都没进去,满眼满心都是他的幸福,他们之间的幸福,他们共同的幸福与不幸所构筑的乌托邦。
  来到现实就是一场劫难,盛大的劫难。
  她低下头去,写下flee vt.迅速离开;逃跑。
  而他漫无目的地死在幸福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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