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苏锦屏闻言,抬起头冷笑着瞅着他:“你是不是还想说,不仅仅鸡毛掸子都断了,而且你还把所有的鸡都除了?”
  此话一出,他怔住了,略为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怎么知道?”面上出现了一抹明显的尴尬之色。
  “小鸿鸿,我好像忘了告诉你,除了鸡毛,鸭毛、鹅毛各种毛都可以做掸子,所以你最好不要高兴得太早!”苏锦屏开口说着,神色很是温柔,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是不是要把所有有毛的动物都除了?反正,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被那东西招待第二次。
  此刻雨已经停了,车帘外的人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风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灵儿,小声开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殿下昨晚回来之后好奇怪……”他还记得那个诡异的笑容,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声音虽然极小,但是也没有逃过马车内那两人的耳朵,某人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而后在苏锦屏戏谑的眼神下,白玉般的脸染上嫣红的色泽,昨晚的脸,确实是丢得太大了!
  灵儿一脸神秘的模样,正想说,忽的想起殿下昨日进姑娘的房间时说的那句话,“听到什么了,都不许说出去”。面色一僵,慌忙的摆头开口:“我也不知道!”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道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别想跟大家一起分享,可是话到了嘴边,为了自己的安全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每每在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独自高兴着,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知道算了,太痛苦了!
  “真的没有吃醋吗?”他还是不死心,想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的在乎。
  苏锦屏也被问烦了,恼火的开口:“如果老娘说是吃醋了呢?”她是不爽,非常不爽,尽管他最后还是明确的选择了自己,但是她就是不喜欢他用那种有感情的语调跟其他女人说话,尽管她知道那是他的亲妹妹,她也还是几百个不爽,但是不爽又如何,他有可能为了她去疏远自己的亲妹妹吗?不可能!
  他闻言,方才是笑了,笑容极淡,但却很好看:“她是妹妹。”就连妹妹的醋她也吃么?
  苏锦屏翻了一个白眼,偏过头懒得搭理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理她就是了。”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宠溺。让灭他们注意着些他的安全,尽到这做哥哥的义务就是了,不必亲自嘘寒问暖。
  “果真?”她也学起了他的。
  淡淡的回话:“果真。”
  “果真?”让丫的自己也体会一下被人反复问“果真”的感觉。
  嘴角一抽,知道她在使坏,干脆便不再说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想着那会让自己到现在都觉得看着刺眼的事情:“那时,你在笑什么?”
  “什么时候?”苏锦屏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有些别扭的开口:“就是那时候。”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脑后已经划过了一条黑线。
  一张淡漠出尘的脸对着她,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却见她没有半分想说的欲望,淡淡的开口:“不想说,便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他的脸上,哪有一点要罢了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凌远山走的时候。”那会儿凌远山走的时候,对平阳说了一句话,随缘,莫强求,她当时就笑了,难道是因为平阳没有得到凌远山的心,所以她感到高兴?
  “唉,原来你也吃醋了!”苏锦屏摇头晃脑的开口感叹,而后在看见他眼底的一丝恼意之后,笑着开口,“我是在笑,那个凌公子,当真可以去修仙了。你没发现他讲出来的好几句话都像得道高僧说的吗?”
  他闻言,稍稍的平静了一些些,但还是冷着声音开口:“只有这个原因?”
  “你希望还有什么原因?”黑着脸看着他,她发现男人吃醋比女人还难搞,特别还是傲娇又闷骚的男人吃醋。
  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孤傲的声音响起:“不希望。”
  明明声音冷的可以冻死人,人也淡薄的吓人,但是苏锦屏看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在撒娇的萌兔子,真是……可怜又可嫌!
  “其实,我,比他好看。”淡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嘴角抽了一下:“我知道!”
  “我,比他有钱。”接着开口,声线冷清。
  额际的青筋又在跳动:“我也知道!”
  “弹琴,我也不输他。”他似乎是认了真,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开口。
  “嗯!”这丫的到底想说啥?
  美如清辉的眼眸睁开:“所以,若是你聪明,就该选我。”说完之后,好似生怕从她的口中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又赶紧加上一句,“我真的很有钱。”
  今日上午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幼稚,这个家伙真的很幼稚,而且已经幼稚上了一种境界!像摸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可没想过选他!”所以你丫的给老娘差不多就行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可爱,可爱得老娘想吃了你吗?
  这话一出,他似乎很是愉悦,声线却还是清冷依旧:“那以后,不看他。”
  “嗯。”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
  “多看一眼都不行。”接着卖萌。
  “嗯。”手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其实,你也不该跟他说话的。”……
  ……“砰!”一声巨响,他的脑袋被赏了一记爆粟,苏锦屏一只脚踩在坐的地方,一只手狠狠的指着他,目露凶光,一声暴喝:“百里惊鸿,你有完没完?”
  ……
  车帘外的风、灵儿、以陌同时抬起头,无语问苍天,他们家殿下被人调包了,一定是的!
  到了齐国公府的门口,陈氏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他们下了马车,便快步上前。苏锦屏现在还颇为受不了这个家伙,飞快的走着把他甩在自己的身后。
  而百里惊鸿下车之后,便对着陈氏开口:“适才雨大,请上官姑娘一起喝了一杯茶,才回来。”算是解释为什么回的这么晚。
  陈氏笑道:“多谢三皇子殿下了!”
  灵儿上前一步,指着以陌开口:“夫人,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以陌,方才在茶馆遇见的,姑娘也答应了让以陌跟着。”
  陈氏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下来。百里惊鸿这才开口告辞,转身回去了,心中却还存着一个自己没问出口的问题,那个“妖物”,到底是什么人?
  ……
  ------题外话------
  矮油,你们说妖物到底是什么人捏,哦呵呵呵……
  你们说,明天让小鸿鸿去勾引小锦锦肿么样?(⊙o⊙)…
  月底了也没看见月票,好桑心!
  第二卷◆展芳华【006】天价聘礼
  吃罢晚饭,苏锦屏趴在桌前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首当其冲是事情,就是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种种反常和幼稚的行为直直让她想抽死他!
  正在思虑间,就听下人禀报:“表小姐,大小姐来看你了。”
  “请!”又是来找麻烦的?不过今日倒是奇怪,还找人通报一番,她还以为以那位大表姐的性子会直接冲进来。
  “是!”下人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云紫衣一进来,还端的是笑容满面,一见她便笑道:“表妹,我是来找你说会儿话的!”
  “表姐有什么话想说呢?”语气是不冷不热的,反常必有妖,这是想搞什么鬼?
  云紫衣见她的态度,面色僵了一下,随即一笑,状似不在意的转过头,看着丫环手中拿着茶壶,笑容满面的开口:“这是表姐今日亲自泡的茶,来让你尝尝看。”里面,可是放了鹤顶红,她就不信,等自己将她毒杀了,父亲和母亲会让自己为一个死人偿命。等这个女人死了,三皇子殿下自然就是她的了。
  那杯茶,被放到了苏锦屏的跟前,一双凤眸冷眼将那茶一扫,红唇勾起,而后在云紫衣期盼的目光中,端起,一仰头,喝了下去。开口赞叹道:“好茶!”
  喝完之后,在云紫衣诧异的目光之中,将茶杯放下。云紫衣傻愣着看了她半晌,也没看出对方的脸上有丝毫不正常的神色,更无半点中毒的迹象,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分明是自己那会儿亲自放了鹤顶红之后,让下人去煮的,就怕那味太浓被闻出端倪来,可是面前的人喝了之后,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为何?
  “大表姐,你是不是也觉得今日,慕容家的大小姐被打了的事情,特别稀奇?”苏锦屏好似没有看见她的惊诧,只是笑嘻嘻的跟她说起另一件事情。
  “稀奇?”有什么好稀奇的?她只觉得最稀奇的事情,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喝下了鹤顶红,还什么事情都没有。
  苏锦屏笑了笑,接着开口:“向来都是凌公子在哪里,平阳公主就在哪里。为何偏偏那会儿,公主就有事去了后院呢?唔,还有,慕容双的本意原是针对我,好端端的,为何要用那样的话来奚落凌公子,你说奇怪不奇怪?”语调已经是带了些许神秘的调调。
  她这神秘兮兮的模样,云紫衣要是再看不出端倪,就是个十足的蠢货了,看了苏锦屏一眼,开口道:“这是你设计的?”
  “也算不得设计,不过是知道这位凌公子对平阳公主的重要性,先是让人在后院,将平阳公主准备送给凌公子的绝世好琴偷走,把平阳公主引开,然后拉着慕容小姐说几句话罢了,只是灵儿看不过慕容小姐欺辱凌公子,方才去请公主殿下前来营救,说起来也都是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离‘设计’这二字,还差得远呢。”淡淡的开口,也状似不经意的看着对方的面色,也满意的看到了云紫衣的脸上浮现出丝丝惊恐之色。
  云紫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她,这法子确实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但是在公主府里面把琴偷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看她脸上惊惧的痕迹越发明显,苏锦屏方才接着开口:“所以大表姐,若是无事,你就先回去吧,看在舅舅和舅母的面子上,我并不希望下一个被打的是你。”这才是她的目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大表姐,若非必要,她还真的不想动她的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对方知难而退!
  云紫衣倒退一步,像是看鬼魅一般看了苏锦屏半晌,方才略带惊恐的飞奔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小心撞了一下门檐,稳住了身子,又是狂奔而出!轻描淡写的陷害了镇国公府有天下双姝之一美称的慕容双,又毫不避讳的告诉自己,从公主府里面盗了琴,现下就是喝了鹤顶红,也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是人吗?这不是人!
  灵儿冷冷的开口:“姑娘,何必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她若是不知死活,杀了便是了!”说着,眼角的余光扫着窗口的方向,摆平了就是说给窗口那人听的。
  “出来吧!”苏锦屏看着窗口处,笑着开口。
  窗口那人犹豫了一下,方才显身,正是苏锦屏的二表姐,云冷凝,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婢踏了进来,神色有些复杂,直接杀了便是了?这个表妹真有那么狠毒吗?
  “二表姐,今日之事,谢过了!”先是在公主府门前她提醒了灵儿的事,后么,自然就是方才那件事情了。
  云冷凝一惊:“你知道是我?”她今日一早,在经过长姐房前的时候,看到一个丫头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慌慌张张的进了长姐的屋子,她觉得有些不对,还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她就把那丫头抓来责问了一番,那丫头起初还不肯说,最后还是招供了,原是准备用来毒死表妹的鹤顶红,所以她派人将那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免得长姐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若不是你帮的我,现下怎么会在我的窗口?”不答反问。云紫衣此来,绝对不是为了请她喝茶这么简单,可是那茶里面确实是没有毒,这么一点分辨能力,她还是有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云冷凝闻言,一笑,而后淡淡的开口:“即是表妹知道了,是我帮的,表姐还想请表妹多包容姐姐一些,左右都是一家人,能不计较,还是不要计较。”
  “妹妹这话说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自门口响起,紧接着,一袭青衣的云逸踏了进来,比起那日的将军袍,他今日穿这件衣服,倒是看起来肆意很多,朗目带笑,走进来看着苏锦屏,“不知道表妹肯不肯卖给表兄和你二表姐这个面子?”
  这个女子,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得不简单,昨日他和父亲要去皇上那儿述职,所以未曾参加平阳公主府的宴会,关于慕容双被打的事情,也只是听说了一些,隐约也能知道问题出在何处。这个女子,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一股子肃杀之气,若是紫衣真的跟她斗起来,想必会死的渣都不剩!
  苏锦屏端起桌上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表姐帮了我一把,这个面子是自然要卖的,放过大表姐一两次,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大表兄以何来找表妹讨要面子,一来,我们不熟,二来,表妹也未曾承了你的情,这面子么……”
  “哈哈哈……”云逸倒是被她说的笑了起来,征战沙场的人,最喜欢的自然是豪爽直白的性子,面前这个女子竟然毫不避讳的说着这样的话,比起一般人的震惊和不悦,他心中更多的自然是赞赏,“那,不知怎么样,表妹才肯卖表兄这个面子呢?”
  他这话一出,苏锦屏便扫了云冷凝一眼:“二表姐,舅母方才找你了!”
  啊?云冷凝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这话,是不希望自己听到。略为尴尬的笑了一声,开口道:“即是这样,那我便先到母亲那边去了。”说罢,就带着自己的侍婢出了屋子。
  云逸禁不住拧起了剑眉,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她要避讳着妹妹说的?一个姑娘家,所关心的,不都是后院内宅之事吗?
  “不知表兄,对慕容昊的印象如何?”云冷凝走了,苏锦屏方才开口问着。按照灵儿给她的资料,云逸和慕容昊这两人似乎是在军中的时候,就互相看不惯,而且还有私仇。
  这话一出,云逸的脸就冷了下来,慕容昊,当初在校练场就百般与自己为敌,后来甚至还在骑射练习的时候,刻意射偏了箭,射杀了自己的好兄弟,当初他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弟兄们杀到了镇国公府,却被父亲硬拉了回来,说是镇国公府乃是百年望族,要是真的闹起来,他们齐国公府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但是他当时是铁了心了要报仇,父亲见他怎么都不听,一咬牙就将他丢到边关历练了。这件事,这个仇,时隔五年,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表妹问此何意?”眼中已经带了不少审视之色。
  苏锦屏也不跟他打迷踪拳,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放到桌上,语气狠辣:“若是我有法子,让慕容昊死无葬身之地,表兄可愿意配合?”
  “你与慕容昊也有私仇?”云逸皱眉。
  嗜血一笑:“不,我和整个慕容家都有私仇,表兄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相助便可。”
  “只要不连累到云家,就是赔上我的命,又有何不可!”为兄弟报仇,死生无惧。若不是这些年在边关历练,成长了不少,他这一回来,就已经又杀到慕容家去了。
  苏锦屏竟是没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将军,还有这般的率性,重义气!笑着开口:“那,即是如此,就有劳表兄了,不过表兄放心,这个法子,既不会连累到云家,也不需要表兄的命,只要表兄按我说的做,就是他慕容昊不死,也再也没有踏足朝堂的机会!”
  “不知是何主意?”还是问清楚了,心中比较稳妥。
  苏锦屏扫了灵儿一眼,灵儿会意,马上去将门关上。而后,苏锦屏笑着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云逸听着,嘴角不断的抽搐,这样的法子她都能想得到,真是……
  话音一落,苏锦屏还笑着评价了云逸一句:“表兄,你可知道,你一直未能报仇,就是因为你为人太过光明磊落,若是你有一半慕容昊当年借说射偏了,杀了你兄弟的阴毒狠辣,也就不会被送到边关五年了也没能报仇了。”
  这话一出,云逸的眼神就冷了下来:“你调查过我?”这个女人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忽然来了云家,还要利用自己想要复仇的心去除了慕容昊,他虽然不反对给兄弟报仇,但是被人家利用,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仅仅是你,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调查过。大表兄,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敢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也就当有自己的实力,你只需要选择合作,还是不合作!”以云逸的聪慧,很快就会想到自己调查过他,与其等到那一刻,让对方对自己心生怀疑,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我想知道,你来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你真的是我表妹?”他容不得有人威胁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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