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有猜[重生] 第20节
☆、chapter 18
贺之初觉得,有句话他还是说错了。
其实温禾,挺能吃苦的。
她跟温锦麟两个,从小跟着他们爷爷学武术,后来他去了,又加上了一个他。
三个人坚持了近十年。
她看上去是有些瘦弱,但身手不错,运动天赋惊人,力气也比一般女孩要大的多。
她这么一推,还真把他给推开几步。
浴巾被扔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
发梢在滴水,刚才甩了几滴到他这边,现在他的手背上还有点冰冰凉凉的。
她这让人又爱又恨的臭脾气。
他其实是了解她的。
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
今天是他反应过激了。
她背过身子不愿意理他,他只好过去哄她。
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搭在一边:“脾气越来越大了。”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拉她,“头发都没吹,胡闹什么。”
温禾还是不高兴,倒没甩开他的手,只是抱怨:“谁让你说我!”
“我说你什么了?”他拉着她到梳妆台坐下。
温禾哼了一声:“你是没明说,但我听出来了。”
“听出来了?”贺之初被她逗笑,“你听出来什么了?”
“你不就是嫌我……”温禾一边说着一边朝镜子看去。
瞥见镜子里那个一脸怨气的姑娘,惊呆了。
话也不说了赶紧拍拍脸开始整理表情。
直到镜子里重新出现一个温柔平和的美少女她才心满意足的罢了手。
这毛病贺之初当然也是了解的。
他摇了摇头,拿吹风机去了。
等吹风机拿回来,她看上去已经一点也不气了。
他插上电,打开开关,给她吹风。
镜子里她看上去非常乖巧。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黑亮纯良,像被驯服的小鹿。
另外还有倒影出来的房间里面粉色的装饰。
风呼呼的吹,他撩着她的头发,夸了一句:“双胞胎有心了。”
床单被套帐纱毛巾浴巾还有她身上浴袍,知道她不喜欢用公用的,但凡要贴身接触的,全都换了全新的,还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
温禾嗯了一声,心情更好了。
谁会不喜欢被在乎啊。
她的头发滑过他的手掌,他的手指轻触她的头皮。
所以除了理发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啊,尤其吹头发,现在更加的感觉到,这是件非常私密的事。
沉默着,却害起羞来,刚刚退下去的红晕,慢慢的又重新浮了上来。
粉色,又变成了粉色,刚才是可爱的粉色,现在却好像多了几分的暧昧。
她低下头,都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贺之初看着镜子里的她,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他想要独占的样子。
她刚才说她听出来了,她真的听出来了吗?
“我没有嫌你。”贺之初说。
“啊?”温禾抬头看他,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算是锦麟,”贺之初接着说道,“在他的面前也不可以只穿着浴袍。”
“……哦。”温禾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仍然像是在说教,她却没有办法生气了。
刚才他为什么那么严肃,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到现在,才真的听出来了一些。
所以只是不希望她在别人面前这个样子吗?
她朝镜子里的他看去。
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表情大概很平静,动作很温柔也很仔细。
一个念头如果埋下了种子,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发芽成长。
她喜欢他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她就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
现在这一刻,这种感觉就很强烈。
真是喜欢他现在的这个摸样啊。
他们可以一直这个样子吗?
以后也一直给我吹头发吧,再长大一些,就算变老了,也像现在这个样子,互相照顾着。
很想这么对他说,可是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浮现出了车祸时的画面。
原本有些放松的心情蓦然又沉重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不知道这个坎,她什么时候才能过的去。
头发渐渐的干了,蓬松柔软,带着淡淡的果香。
贺之初关掉吹风机,最后又在她的头上揉了一把。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
听人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心软。
温禾微微回了神,想到他刚才的那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公平。
“阿初。”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
“以后不准你给别人吹头发。”语气强硬,态度坚定,说完这句话,她立刻觉得公平多了。
听到这话,贺之初笑了,随手扯了把她的头发作为教训。
想什么呢,除了她,难道他还会去服侍别人吗?
“痛!”她轻呼出声,揉了揉头又去看他。
贺之初松了手,人也走开,去把吹风机放回原位。
“喂。”她的目光盯着他不放,“你听见没啊?”
“嗯。”
“那你干嘛不回答?”
“好。”
“好什么好?”
贺之初看了她一眼:“你说好什么就好什么。”
温禾切了一声:“真敷衍!”
头发吹干,温禾换好衣服出来,看见贺之初架着腿坐在沙发上。
黑色休闲裤包着修长的腿。他穿了花纹毛衣,毛衣里穿了白衬衫,露出短短一截领子,这是最近很流行的穿法。
虽然有点肤浅,但温禾觉得,她喜欢他,大概也因为他很好看吧。
她脚步轻快,几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贺之初笑起来。
感受的到,最近两人在一起时,她似乎特别粘他。
“要走了。”他对她说道。
“去哪里?”她懒洋洋的问。
“楼下吃饭。”
“不想吃……”
“不饿吗?”
“饿的。”
“饿了还不吃?”
“需要休息啊。”她靠在他身上,拖着长音撒着娇。
“休息也要吃完了再休息。”他站起身,顺便把她也拉起来。
“都下去了吗?”她被他拉着,仍旧有些懒洋洋的。
“差不多吧。”他回答。
两个人出了门,进了电梯。
“才吹好的头发。”他低头看她,“到处乱靠又靠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