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艾伦眼睛又是一闪，连忙道：“既然这样就太好了，咱们不是正愁这常笑没有办法制住么，有了这些坠天使，咱们不光能够灭杀常笑，甚至还可以将那些拜龙教的异端们全都抹杀掉，将拜龙教彻底的连根拔起。”
鲍尔闻言也有些心动，他只想着对付常笑，倒还真没想到要将整个拜龙教的异端们全都杀死，若是动用这禁锢方匣之内的坠天使们，这个目标应该不难达成，毕竟拜龙教内虽然有几个修为不低的丹成境界的修士存在，但只要坠天使们出马，灭杀他们根本不是问题。
但随即鲍尔便收敛了这个心思，眼前的一时好处，绝对无法诱惑他这个虔诚的上帝的信徒，这些坠天使眼中的那种不甘不服的表情在鲍尔脑海中回荡了一下，越发使得鲍尔觉得这些坠天使绝对不能放出来。
鲍尔摇头道：“这些坠天使在禁锢方匣之内饱受痛苦折磨，却依旧未曾将他们的叛逆打磨干净，他们背叛上帝，上帝却没有直接将他们灭杀掉，他们非但不知道感恩，甚至依旧不肯臣服于上帝，这样的存在放出来只会造成天大的麻烦，我一定要找大主教再说一下，请他将这方匣收回！”
艾尔双眉微微一皱，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冷，双目盯着鲍尔手中抱着的方匣子，然后收回目光，做到鲍尔身边，亲切的开口道：“亲爱的鲍尔老大哥，我觉得这对咱们来说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这些坠天使的力量强大无比，咱们圣教要想在中土之上推行开来，以后所要面对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拜龙教的问题，你也知道，中土教派众多，虽然遭受了一场神魔大战的洗礼，但这些教派依旧为数不少，到时候万一凝成一股来对付我们的话，恐怕咱们在中土之中也是难以为继，这可是有先例的，这大明王朝之前的大元朝的喇嘛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何况这中土从上古开始便是文明的中心，从这片土地上得道飞升的异端数不胜数，这些人物一直都在暗暗庇护着这片土地，他们现在虽然未曾做些什么，但万一要有什么举动的话，恐怕只得请出万能的上帝之力了，咱们即将遭受的考验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放弃一支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鲍尔摇头道：“艾尔你还是太年轻了，心气太盛，容易被一点点的利益蒙蔽，我所观瞧的不是这中土一地的得失情况，我所担忧的是坠天使这些异端一旦出来之后恐怕会对整个圣教不利，甚至再次威胁到我们的上帝，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艾尔闻言微微皱眉，还要继续劝说，但鲍尔已经将方匣收好，坚定的道：“我是绝对不会叫这些异教徒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的，等到圣经之中蓄足了力量可以再次沟通梵蒂冈的时候，我便再次召唤大主教萨兰卡，请他收回这匣子，若是无法说服萨兰卡的话，我就去见教皇，我想，教皇他是会知道放出坠天使的恶果的！”
艾尔闻言眼中的光芒又是一闪，看着鲍尔的坚定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鲍尔的了。
艾尔只能摇了摇头叹息道：“亲爱的鲍尔，我觉得你是放弃了能够在中土奠定圣教基础的一个大好的机会。”
鲍尔一笑，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最亲爱的艾尔，你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样，现在我便交给你一下窍门，你要知道，机会这种东西有的是，在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受到了一点点的小小的挫折，但是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坠天使这样的异端放出来，亲爱的艾尔，在你以后的日子之中千万不要被眼前的一点点的小小的利益迷惑住双眼，你是我的接班人，注定是要掌管这整个中土圣教的人物，这中土这么富饶，这么广大，有这么多的迷途的羔羊，你以后的成就将远远超越现在的教皇，你要……哎……你，艾尔，你，你做什么？”
鲍尔慈祥的面孔陡然变了模样，胸口处冒出的滚烫的鲜血，使得他身子微微发抖，话语再也无法连成一气说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插进的尖刀，又看了看身前的艾尔，他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艾尔泪流满面，但是他的双眼之中没有任何感情。
“为……什么啊，我……亲爱的……艾尔？”鲍尔身子有些虚弱，双腿已经站不住了，不由得一只手扶着艾尔的肩膀上，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不明白这个被他视为弟弟视为子侄的艾尔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下刀，不搞清楚，他死不瞑目。
艾尔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但是他的面孔依旧坚定，声音有些发颤的道：“我最敬重的哥哥，我会牢记你的教诲的，你安息吧！”说着艾伦手中的尖刀猛的一用力，这一下彻底的捅进了鲍尔的胸膛，扎进了鲍尔的心脏之中。
鲍尔的胸口鲜血顺着刀锋狂喷出来，鲍尔的嘴中也不由得喷出鲜血来，随着鲜血的流逝，鲍尔的身躯越来越软，不由得一寸寸的变矮，虽然他依旧死死地抓着艾伦的袖子，但还是缓缓跪倒在地，艾伦也随着他他的身子一点点的跪倒，伸手搀扶着鲍尔，免得鲍尔一下栽倒在地上！
鲍尔一边大口大口的咯血一边不甘心的问道：“为，为什么，为什么？”
艾伦注定不会告诉鲍尔这究竟是为什么，鲍尔也注定要死不瞑目，鲍尔的尸体凉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眼中满是迷惑，没有愤怒，也没有恨意，有的只是疑惑不解。
艾伦突然压抑的哭了出来，声音凄切，他脸上的冰冷此刻早就消散，脸上满是悲伤的情绪，他抱着鲍尔的尸体，就像是抱着自己的父亲一般。
不错，鲍尔在艾伦这个孤儿心中就像是大哥就像是父亲一样，在鲍尔身上，他得到了一个孤儿不可能得到的一切的父爱兄长之爱，从此之后，艾伦又要变成孤儿了，因为这个给与他无私之爱的父亲兄长现在已经变得冰冷了，并且再也不会开口说话，再也不会如方才那般谆谆教诲他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但是艾伦并不后悔，他知道自己做的没有错。
艾伦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鲍尔的尸体从身上推开，放倒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来在鲍尔的双眼上一抹，但是鲍尔的那双满是疑问的双眼依旧大大的张开着，注视着艾伦，似乎还在追问着他临死之前的那个问题，为什么？
艾伦用手在鲍尔双目上抹了几次，却都无法将鲍尔的双眼合上，艾伦只好放弃了，从怀中取出一颗石头来，这石头看上去与寻常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好在不知为什么被洗的非常干净，丢在石头堆里立马就消失不见的那种普通。
艾伦轻轻扣住鲍尔的嘴巴，将他的嘴巴叩开，艾伦双目之中的泪水再次流淌出来，但是艾伦的双目坚定无比，将手中的那块石头丢尽了鲍尔的口中。随即将鲍尔的嘴巴推合在一起。
随即鲍尔的尸体开始萎缩起来，身上的肌肉开始丧失水分，一层层的干瘪下去，就想是被晒干了的茄子一般。
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鲍尔的尸体便缩小成了一小团，干干巴巴的满是苍白之色，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
艾伦此时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眼中的泪水也已经收止，艾伦对着鲍尔的干瘪尸体微微躬身，随即伸出手指，轻轻一触鲍尔的尸体，鲍尔的尸体陡然嘭的一下化为无数粉尘，再也没有了人的模样，远远看去就是一堆土而已。
艾伦双目微微凝住片刻，空洞片刻，随即便恢复了神采，艾伦伸手在这一堆灰尘之中摸了摸，从中取出两件东西来。
一件是艾伦丢进鲍尔嘴中的石头，这块普通而平凡的石头此时水润气十足，浑圆湿润，表面上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正是这块石头如海绵吸水一般的将鲍尔的身体之中的水分全都吸走，不光是水分，连鲍尔还未曾从身体之中钻出去的神魂也一并吸了进去，变成了这块石头的养分。
艾伦注视了这块石头片刻，石头上隐约有一个头颅模样的自然形成的花纹，这头颅的样子依稀就是鲍尔的模样了。
艾伦微微一叹，随即便将这块石头收了起来。
随即艾伦将另外一样东西捧了起来，这东西正是那个方匣子。
这方匣子此时已经没了蓝色的光晕，露出了金属的本质，古铜般的颜色，上面雕满了粗狂的花纹，光看这花纹艾伦就知道，这匣子来自遥远的过去，是从那个大坠落天使反抗上帝的时代之中传承下来的。
艾伦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双目之中留露出一丝炽烈的情绪，随即缓缓将这方匣子打开。
第三百零七章禁锢匣子地狱之门
艾伦颤抖着双手，将禁锢匣子打了开来。
匣子之内的世界冰冻已经过去，骄阳复又升起，那些漆黑的坠天使们再次处于一片灼热的炙烤之中。
这对他们来说，这一冷一热是周而复始无有止境的事情，但是今天似乎和以往不大相同。
当天空之中出现了第一只巨大的眼睛的时候，他们齐齐望向这只眼睛，怒目而视，因为这巨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敌意和仇视，但当天空之中出现第二只眼睛的时候，这些坠天使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因为这双眼睛和他们之前见到的眼睛不一样，这双眼睛内中充满了怜悯，还有一丝惊喜。
他们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目光了，或许自从他们被封禁在这一片世界之中的时候开始，便从未见过这样充满善意的眼睛了。
坠天使们举头望着这巨大的眼睛，忽然有十余个坠天使升腾而起，奔向天空。
这样的场面这些坠天使们见识过许多次，但是升上去的坠天使们从来没有一个回来过，他们不知道这些坠天使去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回来。
或许那些被带走的天使们早就已经死了，虽然知道凶多吉少，但是他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宰割，他们的力量已经被阉割掉了，羽翅都已经凋零，并被上帝赋予了被诅咒的颜色，变得好似焦炭一般的漆黑，这样的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斗力，有的只是被壮大的生命，不死一般永远遭受这一片世界之中的种种惩罚。
艾伦从方匣之内摄出十三个坠天使。
这十三名坠天使一出来便觉得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恢复，显然他们只要离开方匣，力量便能够恢复一些。
这十三名坠天使是艾尔从方匣之内选出来的最为强壮的几个，当然，所谓的最强壮也依旧是皮包骨头的模样，他们在这禁锢匣子之内被折磨了太久，能够活着便已经是他们的幸事，当然，或许也可以被称为是苦事，毕竟有些时候，不死不灭往往代表着要永生永世受折磨！
艾伦和鲍尔不同，鲍尔憎恶他们的目光，但艾伦尤其喜欢坠天使们的那种不甘不服的眼神，这说明他们还活着，饱受磨难但他们确实还活着。
这十三名坠天使满怀敌意的望向艾伦。甚至有种随时都会出手对付艾伦的意思，毕竟艾伦只是一个平常的普通人，他们要想杀了艾伦简直就是一入反正。
艾伦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细微的小动作，，微微一笑道：“被上帝厌弃的家伙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十三个坠天使之中最强壮的一个冷笑一声，道：“上帝那个懦弱小人的走狗也配来问我们这些英勇的战士的姓名？”
艾伦听到这人辱骂上帝非但没有动怒，反倒一笑，双目在这十三个坠天使之中来回游走，淡淡的道：“你们要为我做一些事情！”
那最强壮的坠天使冷笑出声道：“我看你还是将我们送回那个炎热又冰冷的地狱之中去吧，我们是不会为上帝狗腿子做任何事情的。你要是不送我们回去，我们可就要灭杀了你，然后砸烂那禁锢匣子！”其余的十三位坠天使齐齐点头，他们可以承受失败的苦果，但却绝对不会低头。
艾伦闻言又是一笑，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即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来，在这些坠天使眼前一晃。
这是一个并不怎么起眼儿的戒指，这戒指上面乃是一条碧蓝色的小蛇，足有食指粗细，好似在爬来爬去一般。
这些坠天使最开始看到这一枚戒指还不以为意，但是随即他们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地，他们的目光从艾伦手中的东西上转移到了艾伦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艾伦，一个个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紧接着这不可置信的神情渐渐转变为惊喜的模样。
“都说上帝创造了天使，但我却从未见过上帝打造任何一个天使，既然如此，凭什么叫我相信，我们都是上帝打造出来了的？凭什么要我永远的忠于上帝？永远的被上帝当成仆从？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的众星之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
艾伦用一种淡淡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一番话来。这是当初的大坠落天使吟诵过得誓言。
此时这十三名坠天使再也不再怀疑，齐齐躬身拜倒在艾伦身前。
那略微强壮的坠天使此时兴奋的言道：“没想到传说之中的事情竟然是真的，传说之中，大坠落天使的一个儿子游走在外，早晚有一天，他会带领我们将大坠落天使从地狱的深渊之中救出来，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这些天使凌驾于上帝之上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所谓的坠天使，便是将重新恢复天使之名。”
艾伦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救出我的父亲，他会带领我们重新走向荣光，将上帝这个卑鄙善妒的家伙彻底踩在脚下！他一直都害怕我的父亲超越他，等到我将父亲救出来之后，就可以告诉世人，告诉天上的天使们，上帝不过是个虚妄的小人罢了。”
“路西菲尔之子，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一众坠天使们齐齐言道。
路西菲尔正是大坠落天使，大坠落天使在坠落之前是六翼炽天使。
艾伦道：“我需要一些帮手，不是坠天使，我需要一些外力的帮助，光靠坠天使的力量是不足以开启地狱的大门的，更是不可能将我父亲救出来，所以我需要一些强有力的伙伴，你们帮我去寻找这个伙伴，寻找能够帮助我们开启地狱之门的那个人吧！”
十三个坠天使闻言先是极为激动，毕竟开启地狱之门乃是他们梦想之中的事情，但随即，这十三名坠天使齐齐露出为难之色，那最为强壮的坠天使言道：“天下这么大，我们又上哪里去找这样的能够帮助我们开启地狱之门的人物？”
艾伦道：“你们也不必没头苍蝇般的四处乱转，先帮我去看看一个人，一个叫做常笑的家伙，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帮助到咱们，若是他帮不到我们的话，你们就将他杀了吧！”
十三个坠天使闻言，当即便连连点头，最强壮的那个言道：“这个好办，只要我们出手试一试就知道了，这个叫做常笑的家伙要是能够不被我们杀死，自然就是有实力帮助我们开启地狱之门的，若是被我们杀死了，自然也就没有这个实力。”
艾伦闻言，不置可否，也就算是默许了这个办法！
艾伦其实一直都在寻找帮手，可惜他一直都未曾找到合适的人选，这个人不能是圣教之中的存在，因为圣教徒们都是相当虔诚的，艾伦可无法分辨哪个人是他值得信赖的，就连鲍尔他都完全不能相信。宗教使得人六亲不认的事情，他经历的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刚才还柔言蜜语的情侣因为宗教不合，转眼之间便刀枪相见的他更是见到不少，更何况就在不久之前，他艾伦才将一位一直保护自己，对待自己如父亲如兄弟的自己最亲近的人物杀死，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寻找外援，开启地狱之门，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艾伦不可能找到坠天使的前提下的，他都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竟然有这么多的坠天使送上门来，他实在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大主教萨兰卡，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在这之前，艾伦也只能是做梦的时候想一想开启地狱之门的事情，毕竟要想开启地狱之门，所需要的力量实在不是一点半点能够用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艾伦已经触摸到了希望。
“在这禁锢匣子里面究竟有多少坠天使？”艾伦现在很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家底究竟怎么样。
那最为强壮的坠天使道：“我的名字叫做西岚，在这禁锢匣子之内有坠天使一千三百四十个，虽然我们出来之后力量也不过仅仅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一半左右，但只要将被圈禁在禁锢匣子之内的天使们全都放出来，便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艾伦闻言点了点头，一千三百四十个坠天使，这个数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要是这些坠天使全都是全盛时期的修为的话，那么他还真就具备了冲击地狱大门的力量，可惜他们暂时只能回复一半的力量，这样的话，便不成了，这样的力量要想冲击地狱之门还差得很远，也就是说他依旧需要外援的力量。况且地狱之门必须由圣教之外的人物来开启才成，圣教之内的人物，哪怕是坠天使也无法将其开启！
“将他们都放出来动静太大，万一被上帝知晓了，恐怕连我都要被他擒抓了去，镇压在地狱之底，那样的话就是永远沉沦再也见不到一点希望了。先不管这些，你们去给我看看，那个常笑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战友吧！”
西岚当即点头，开口问道：“那个常笑是什么模样，有什么本事？”
艾伦细细描述了常笑的模样，同时指点了常笑居住的位置，至于常笑的神通艾伦是知道常笑刚刚结丹不久的，便告诉西岚几个常笑的修士大概在丹成境界，可惜丹成境界这样的词汇，西岚等人完全听不懂，艾伦思索了一会道：“他的修为就相当于主教能够从上帝那里借来的力量差不多。
西岚闻言，冷笑一声，这样的修为实在平常，根本用不着出动这么多的坠落天使，有他一个前往其实都足够了！
西岚背后的漆黑的骨架翅膀，猛的一震，从骨头上生出一层层的漆黑的羽毛来，这些羽毛好似乌鸦的羽毛一般有些干枯没什么光泽可言，显然这十三名坠天使此时的状态还算不上最佳。即便如此，西岚等人也觉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争斗，他们即便只动用一半的修为便足够了。当然他们倒是希望常笑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样他们说不定就多了一个外援！
随即十三个坠天使便从房中鱼贯而出，他们漆黑的身影瞬即融进了黑夜之中，朝着常府所在的位置贴地飞了过去。
第三百零八章常笑很忙车大难御
常笑最近很忙，忙着给崇祯炼丹，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情况，私下里常笑将拜龙教的控制力度加大了到了极点，这也就成了他忙碌的根源。
现在天罚的总部每天都人来人往，四处的消息不断地朝着这里汇聚过来，经过这里之后又有无数的指令传达出去，拜龙教内的底子完全是常笑当年从民匪之中收敛的私兵，这些人常笑说白了就是常笑的私产，敢于造反的人，都是对王法对皇帝没什么顾忌之辈，常笑运使起来相当的方便，若是旁人常笑叫他去杀官，肯定是如林管家那般，畏畏缩缩，毕竟上有老下有小的，但是这些民匪常笑一个命令传达过去，官员身死的消息稍等便送回来了！
再加上拜龙教的整个运作流程只有常笑自己心中有数，而甘易这个副手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刚刚摸到一点点门径，远到不了做主拍板的地步，什么事情都还要请示常笑，叫常笑决断，所以，整个拜龙教基本上就是常笑自己做主。
当然，黄仙师这个教主也不是白做的，还是起到了不少的作用，黄仙师是唯一知道常笑打造拜龙教目的的人，再加上他老奸巨猾的性格，完全遵循于常笑的目标的道路把持教派前行，也帮助常笑分担了不少小事。只不过这老家伙现在比常笑还要忙一些，四处乱转，他基本上就等于是常笑的一个在京师之外的分身了。若非如此常笑当初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
现在拜龙教这个巨大的传销组织如火如荼的四处蔓延，小事常笑可以不理会，但一些大的事情便不得不亲自做主，这使得常笑每日里忙碌非常，隐隐有要追上崇祯的模样，即便是以常笑现在的修为精力无限都觉得有些吃力了，他现在心中对于每日工作从早到晚将自己淹没在奏章之中的崇祯可是敬佩不已，这样的繁琐日子他这样的修为，这样的精力都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现在的拜龙教与常笑当初打造之时的预估基本上查不了多少，稍微使得常笑有些惊喜的感觉，因为这拜龙教发展的速度比他预料的还是要快太多了。
传销这东西就好似从积雪皑皑的山顶上往下推雪球，只要小小的雪球滚动起来，那么就将化为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崩，现在常笑已经将这个雪球推了下去，即便他从此不管不问，传销这东西都将自己滚动下去，拜龙教这个超越时代的传销组织将会变成一只狰狞的巨兽，常笑现在要做的不是想办法帮助拜龙教发展，而是想办法将拜龙教的发展轨迹限定在固定的道路上，使得他不会偏离常笑的掌控！
但车大了往往难以驾驭，常笑之所以感到吃力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传销组织发展的太快太迅猛，常笑要想将他限制住，掌控住，便好似是坐在一头愤怒的公牛身上一般，这公牛每时每刻都在剧烈的挣扎，四蹄乱翻想要将他从身上甩出去，面对这公牛什么神通道法都不好使，常笑只有耗用自己的脑力来尽量的驾驭它，这和崇祯治国是一个道理，你即便是道气层次的存在，遇到这些繁琐如牛毛的国家大事之后，也得老老实实的蹲在奏折坑里一份份的批奏，这也是修为高的人到处都有，能够暂时占据皇帝位置的也不乏其人，（没有龙气承认的存在即便占据龙位也做不长久）但是肯做皇帝的修为高的人物实在是少之又少的原因所在，当初知道常笑的目的之后，黄仙师也是一味的鄙视，觉得常笑没出息。
嚓！想当皇帝还没出息了……
拜龙教的发展给常笑带来了巨大的好处，现在每一天都有浩瀚的信仰之力汇聚到常笑身上，而且每一天都在飞速的增长着，这对常笑的修为大有好处，至少常笑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吞吃什么宝丹之类的丹药，光是这信仰之力便足以填饱常笑的肚子了。这还不算，即便常笑用这些信仰之力来提升修为之后，每天还是有许多剩余，现在常笑用这信仰之力每天都炼制许多的龙气丹，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有了这些龙气丹，常笑从崇祯那里不断要出来的仁宝大丹便积攒起来，这仁宝大丹乃是朱元璋动用许多修士无数民众打造出来的，在修士之中乃是难得的宝物，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现在的常笑在百官眼中越来越神秘了，这里毕竟是京师，乃是一个大漏斗，常笑的举动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就连天罚的总部都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当初的天逞可没有这个如常笑这么有名的人执掌的隐患，所以天逞总部才少有人知。
常笑每天不上朝，基本上都耗在一所民居之中，这种事情瞒不住人，而且这民居之内有全国各地的人物不停地往来，门口虽然说不上是车水马龙，但也算是极为热闹了，这倒是给了常笑一个借口，将天罚的总部搬到北京城外去的借口。
常笑的奏折已经递上去四五天了，崇祯还没有批，显然崇祯也有顾虑，天罚现在掌握着拜龙教这么一只强大无比的潜力巨大的力量，要是再将总部搬出崇祯眼皮子底下的京师，以后拜龙教就完全成为崇祯的盲区了，完全看不到了。
这是崇祯绝对不放心的，这不是对常笑的不放心，这件事就是崇祯的老子活过来做，他都一样不放心，毕竟现在的龙脉不光是他一个人有，还有两百多条龙脉游离在他的控制之外，不知去向。
常笑办完了一天的公事，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这个时候常笑还真有了住在天罚不走的冲动，但是想了想家中的暖玉身子，温暖被窝，看一看这枯灯寒冷的独眠陋室，常笑很容易就做出个正常男人都会做出来的抉择。
常笑弹弹袍子，坐上轿子，轿夫便朝着常家行去。
晚上的京师街路常笑已经不是第一看到了，但是每次看到这没有人烟的空旷大街，听到那轿子吱吱哑哑的声响在这大街上回荡，常笑还会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似乎深陷一场梦幻之中，这梦幻精彩绝伦，使得常笑倾心投入其中，永远不愿醒来。
常笑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此时已经上秋，凌晨时分的空气透出一股冷冽的味道，吸下去在肚腹之中滚荡，许久不散，心情若好，这空气都好似冷酒一般甘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