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重生) 第68节
片刻,紧贴的两具身躯微微分开,借着幽暗的烛火,严融之情不自禁沿着少年软红的脸颊啄吻。
他问:“还睡不睡了。”
林殊文抱住抱住严融之脖子摇头不语,下一瞬却像只闷声咬人的兔子,润红濡湿的唇启开,生涩中带着几分窃怕,还有少许的横冲直撞,轻轻咬住男人的下巴,接着探出软软洇红的一点舌尖碰了碰。
两人虽已拜堂成亲,可每一次同房,都是严融之顾着林殊文的反应慢慢牵引,未曾重了让他伤疼半分。
林殊文一直是接受与被牵引的那方,何曾像这般用他软小的舌尖触碰,生涩笨拙却坚持地抱紧了严融之。
幽晃的烛光忽然被严融之落下灯罩笼住,寝屋愈发昏黑,只能窥见被褥底下犹如初雪细凝的肌肤。
严融之将落在少年身前稠密柔软的乌发瞥向背后,又把柔软的身子翻了个角度,一只手松松地将少年两条手腕握于枕边,低沉赞叹:“宝宝乖。”
闻言,林殊文呼吸又急了些,他总是羞于发出半点声音,洁白如贝的小齿轻轻咬住唇。
今夜的严融之相较往日似乎带着几分失控,绕在颈后的胳膊润着细汗,湿/漉漉的。
待林殊文的胳膊因为脱力滑下,又被严融之握起重新绕上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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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殊文醒来房内已经没了人影,管事送水进屋,他一边洗漱一边含糊询问,这才知道时辰都要接近午时了。
他刚出房门,正巧遇到过来接他去饭厅用午饭的男人。
严融之拢了拢他的斗篷:“今日风大。”
见他没带手炉,便又回屋拿,林殊文听话地把手炉揣在怀里抱好。
天阴沉沉的,时节渐暖又冷。过了倒春寒,等雨水充沛些,田地的地都有水了,也就到了农忙的时候。
林殊文打算等过些日子下完雨,水把田浇灌后也去田里看看,今年开春要种的菜种和去年种过的差不多,手里有块田总不能白白荒废掉。
他边吃饭边和严融之说自己的打算,不久,秦元拎着药箱登门,专门给林殊文看眼睛的。
林殊文身子单薄,好在对调理的过程并不排斥,秦元问什么他都照实回答。
说起过去眼睛偶尔感到模糊疲累,会不停用手揉弄时,明显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情绪低沉。
秦元开完清肝明目的方子,见状,掩唇讪讪一笑,先溜为妙。
林殊文小心翼翼挪近了些:“严融之,你生气啦?”
严融之皱眉,问:“此事为何不与我说。”
他从来不知。
林殊文垂首,主动认错。
“过去我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昨夜才知道不该轻视……”
尤其成家以后,不能只顾自己,还要顾着身边的人。若再像从前那般粗心大意,生了病难受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林殊文闷声:“你罚我吧。”
严融之哪里忍心对他苛责半句,揽着少年坐在腿上,摸摸他的左耳,又对着双眼细看。
午后林殊文看了半时辰账本就被严融之勒令休息,药喝了,觉睡了,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春雷惊响。
这夜之后冷了不少,连续几日的倒春寒让林殊文不好过。
尽管屋子四周置放火盆,手炉不离身,可敏感的身子经受不住节气变化的影响,感染风寒又发烧,按剂量按时服药,虽不是大病,却断断续续地不见好。
比他更不好过的是严融之,男人对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账本挪进屋内看,不时将手探入被褥,掌心摸着他的手和小腿,生怕他再受到一丝凉气。
林殊文枕在严融之腿上和对方一起看账目,他忽然伸出褥子下的胳膊,缠住男人健实的腰身。
严融之拉起被褥盖好他:“怎么了。”
林殊文问:“明日是不是要出门?”
据他所知,每年这个时候严家理应有几场酒宴,目的是打点与官场那边的关系。
严融之:“此事不必操心。”
林殊文道:“该去办正事就先出去办,若因为我这点小病耽搁,惹别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生意上的商户严融之可以打发身边的人应对,可官场的人,由他亲自出面最为稳妥。
林殊文知晓事情轻重急缓,翌日在他的催促声下严融之出门办事。
分开不过几个时辰,明知对方今夜不回家,可林殊文还是觉出短暂分别时带来的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68章
林殊文在小院里开了块小菜地, 土不够,管事与他去后山铲了几筐土带回来。
用竹条把菜地围好,在上空搭块草蓬, 下小雨时可以空着,若转大雨能随时盖起来, 省得水把整块地都淹烂了。
正值倒春寒,还不适合种菜, 梳好地,只能先空置, 到时候在种点香料香草。
管事怕林殊文在屋外待太久, 催道:“公子进房吧。”
若非秦元说生了病时时躺着对身子也不好,管事都不愿林殊文出门。
林殊文摸了摸脑袋上的毡帽,袄子严实裹着身子,棉鞋格外多塞了一层棉,腰身、胳膊还有腿脚都让棉袄裹胖了一圈。
他仰头观望天色,一旦稍微起风就不弄菜地了, 听话地往房间方向走。
过廊底下飞来一道黄褐色的影子,毛发沾了水的钱猫从外头回来,见到林殊文比原来亲近许多, 不再蹲在角落或者墙上, 会贴着林殊文的腿用身躯蹭一蹭, 林殊文进门它就在后头跟着进去。
管事忙道:“它从外头回来, 身上脏。”
林殊文让钱猫跟自己走进前厅, 笑眯眯地摆手:“不碍事。”
又解释:“它只是毛发湿了,其实不脏的。”
钱猫经常会用舌头梳理自己的毛发, 之前过来给它治伤的老大夫告诉他猫比人还擅长清理身子, 很是讲究。
他问管事:“能给我一块干净的布么?”
半晌, 管事拿了张干净的布进门,林殊文蹲在地上,伸手把钱猫的身子翻了翻,见它没咬自己,就用布替它擦去沾着水的身躯,挠挠它的下巴。
钱猫打起呼噜声,知道它开始享受了,于是林殊文把它脑门一并擦拭。
管事稀罕道:“这只野钱猫比别人家专门买的猫通人性,又听话。”
一些出身权贵富裕的人就喜欢养这些山里出来的野兽,想驯服,手段可谓软硬兼施,然而没那么轻易能让它们屈服听话。
钱猫懒洋洋地拍着尾巴,林殊文替它擦好毛发湿润的地方,它四肢一撑站起,抖了抖,接着蹲好伸出舌头舔毛。
见此情形,林殊文不再扰钱猫,洗手后走去书案前拿出一摞纸改改画画,每张纸并排摆开,又让管事过来选,最后修改几支簪子的样式,定了样式后就去库房挑些木料。
在酒宴上听杨杭山侃侃而谈的一番生意经,林殊文大概摸出一点门道来。
他前几日叫管事替他去市集买了十几支半年以来最时兴的首饰和木梳,胭脂水粉盒也挑了几份,有了对比参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调整修改。
这些首饰要卖个好价格,木料就不能用太便宜常见的了,客源不同,对木质需求有所不同。
除了运送出去的木材,库房还存部分自己用、或备做礼品送人的好木。
檀木珍贵,库房备有好几块紫檀和黑檀。若非贵客定制,林殊文并不打算用上它们。
他把目光放在沉香木上,沉香木的价钱不算便宜,但出身不错的千金公子,对沉香木比较青睐,除了用沉香木打造首饰,做梳子亦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还有几种色泽浅粉,纹理细腻的木料,用来做小巧的首饰簪子都很漂亮。
林殊文问:“我能拿走么?”
管事连连点头:“自然,公子要拿什么都随意。”
林殊文道:“将这些木料的成本写在纸上交给我。”
要做生意就得控制成本获取最大的利润,林殊文想利用最少的成本挣到最大的利润,一分一毫都得算清楚,还得规划好用处。
管事应声,走出门外时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他喃喃自语:“公子方才……倒有点像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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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林殊文服了药汤早早躺下,在枕上左右辗转良久无眠,他嘴里轻叹,睁开眼呆呆望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又朝严融之平日睡的方向挪动靠近。
第二日一早,林殊文恹恹地靠在坐塌里雕木头,直到眼睛累了才放下刻刀。
空闲半刻的功夫,他仍会因为见不到严融之而显得无精打采。
管事看他闷闷不乐,遂问:“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殊文疑惑。
近日天冷,加上他又生过病,昨日去弄菜田的时候还得等风停了管事才放心地让他出屋。
管事道:“公子时时待在房内难免乏闷,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不过为了身子着想,还是尽量不出屋外比较合适。”
又道:“村里的师傅最近给好几家村户阉鸡,正好后厨养的一群鸡也到了该阉的时候。”
林殊文眸子一亮,来了兴致:“我养的那几只需要阉么?”
管事笑着解释:“母鸡不用阉。”
于是林殊文就跑到后厨那块院子看师傅阉鸡去了。
后厨养的鸡有四十几只,来的这位师傅哪怕阉鸡经验老道,一时半刻也阉不完。
管事来看之后,问:“就你一个人?用不用多叫几位过来。”
师傅不想把这门生意分给旁人,摆手道:“不用,俺一个人可以阉完,方圆数里的几个村,数俺阉鸡手艺最好,保证做得利索。”
林殊文从角落拎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师傅看见这么一位白净漂亮的公子好奇地瞅着自己,不由一笑。
“这位小少爷是?”
管事道:“我家公子。”
师傅很少来八宝村,没见过林殊文。
可林家真假少爷调换那事几个村都传开过,他平日忙着进城里给养鸡的大户阉鸡,对此事仅仅略有耳闻,还不知道眼前的严家小公子就是林家调回来的“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