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案情很简单。
  一个有钱的酗酒父亲老鲍尔现在开始戒酒了，见到自己儿子小鲍尔依旧酗酒，很不满，威胁将儿子踢出遗嘱，发生争吵，然后父亲就从高楼上摔下去摔死了。
  检察官控诉儿子弑父。
  律所做无罪辩护。
  查克静静观察法庭上的一切。
  休庭时。
  “怎么样？”
  戴安询问道。
  “四个陪审员对他表现轻微的厌恶感。”
  查克简洁的说道。
  “是因为犯罪现场的照片？”
  女律师询问。
  “不，是因为鲍尔先生身穿二战服装手拿啤酒的照片。”
  查克摇头。
  “这下好了，他们以为鲍尔先生是二战狂人了。”
  戴安头疼道。
  “我们依旧能调查入室抢劫案件，只要找到另外一个嫌疑人就行。”
  女律师提醒道。
  “好吧。”
  戴安点头，看向女调查员：“凯琳达，你去调查抢劫案。”
  凯琳达答应而去。
  “午餐了，我需要去观察陪审团成员用餐。”
  查克说了一句，就点头而去。
  法院餐厅。
  查克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开始拿出午餐盒摆好。
  “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道期待的稚嫩嗓音响起。
  查克抬眼看去，就见小莱纳德端着餐盘眼巴巴的望着他。
  不远处，戴安正带着外甥迈克和女律师她们坐在一起，小迈克满脸笑容的和姨妈她们说着自己对律师的理解和憧憬向往，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以至于连小莱纳德不在都忘了。
  查克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你不吃奶制品。”
  “没有任何奶制品！”
  小莱纳德连忙将餐盘往前端了端，示意自己没有点任何奶制品，然后咧嘴看了看几个座位，识趣的坐在了对面离查克最远的位置。
  两人静静享受各自的午餐。
  “听戴安姨妈说你是侦探，所以你一眼就看穿了我有乳糖不耐受症吗？”
  过了一会，小莱纳德再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简直太酷了！”
  “你这个年龄这个身高正是该多喝奶的时候，你的餐盘里却一点奶制品都没有，我不想闻异味。”
  查克心中想笑，但控制不了身体，所以依旧是一本正经的面无表情。
  乳糖不耐受症，对乳糖消化不良，容易产生气体，俗称屁多。
  小莱纳德顿时窘迫不已，拿出一个哮喘喷雾往自己嘴里猛吸了几口，却一点都不恼怒。
  没办法。
  早就习惯了。
  如果这都能让他恼怒，他早就成为绿巨人了。
  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咧嘴笑道：“你真厉害！”
  查克没有说话，继续用餐，时不时的抬眼观察远处围在一起用餐的陪审团。
  “要怎么样才能变的像你这么厉害？”
  小莱纳德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问题。
  “多运动，多休息，多吃青菜。”
  查克看了他一眼。
  “……”
  小莱纳德无语苦笑。
  他虽然年龄还小，但超高的智商，在加上从小被‘训练’，早熟的太多了，自然知道这是大人们哄小孩子听话的常用语。
  有用当然有用。
  可多休息和多吃青菜他能做到，但他一个哮喘患者，如何多运动呢？
  再说多运动和成为厉害的侦探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去参加奥运会！
  电话铃声响起。
  查克放下勺子，擦了擦手和嘴，然后才拿出手机接通，听了一会后，看了一眼小莱纳德，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发过来吧。”
  “又有新案子？”
  小莱纳德很好奇。
  “不算，帮人个忙。”
  查克摇了摇头，从手提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到桌面，开始工作。
  德州。
  加尔维斯顿郡。
  三个多小时前。
  国税局支局。
  一个高大胖子，带着一个一身小西装还打着领结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我是乔治·库珀，这是我儿子谢尔顿。”
  “我知道，我们在电话里聊过了。”
  秃顶办事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对父子。
  “你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小谢尔顿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们开始吧。”
  乔治立刻打断。
  这场本不该有的国税审计，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儿子挑起的，作为一个有常识的普通美国人，他深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国税局啊。
  再让自己儿子说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好事！
  “可以。”
  秃顶办事员坐下，开始审计库珀家近三年的开支，并让为自己家做会计的小谢尔顿给出收支解释。
  乔治心头惴惴，但小谢尔顿却自信满满，战意昂扬，因为他自信他做的账是最完美的，绝不会有错。
  “我们先从1989年的纳税申报表上附表a的业务扣减项目开始吧。”
  秃顶办事员开始了。
  “好的，数据就在这，分了日期，标了重点，列了清单。”
  小谢尔顿自信从容。
  “解释这笔支出的必要性。”
  秃顶办事员继续。
  “我们调整后的收益总数少于5万。”
  面对审计质问，小谢尔顿一一给出合理的解释。
  一问一答进行了足足三个小时，秃顶办事员见奈何不了他，也不得不佩服：“看来你真的精通税法，真不错，这么小就免费帮你父母打理收益。”
  “哦，我不是免费的，我爸爸事后会给我买火车模型。”
  小谢尔顿立刻纠正。
  “有意思。”
  秃顶办事员立刻笑了：“这么说你接受了报酬，你不是有执照的税务专家，这可违背了联邦法律。”
  小谢尔顿直接懵了，然后就掌控不了自己的膀胱：“不好意思，我要去上个厕所。”
  乔治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儿子回来，赶紧出来找，却发现儿子坐在地上哭。
  小谢尔顿哭着说，因为这个失误，家里将会损失一大笔钱进行补税，而他们家很穷没有这笔钱。
  更关键的是，他这么遵纪守法的人，怎么能触犯联邦法律呢！
  乔治也没办法可想，只能勉强安慰了一下，父子俩重回会议室，就在准备认输认罚时，小谢尔顿突然想到他爸爸是学校教练也算是老师，这不是接受报酬，而是接受教育后的奖励。
  秃顶办事员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的眼神，又看着陪笑祈求看着自己的乔治，点头道：“好了，你们的纳税没有问题，你儿子真是异常聪慧啊。”
  “谢谢。”
  小谢尔顿抬着下巴：“我希望你明年再来审计我们家，这样我就能再次赢你。”
  “别说蠢话！”
  乔治脸色大变，起身拉着小谢尔顿就准备闪人。
  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了。
  另外一个秃顶男人走了进来。
  “局长！”
  秃顶办事员起身问好。
  “你们跟我来。”
  秃顶局长对着小谢尔顿父子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看来不用等明年了。”
  秃顶办事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快去吧。”
  乔治面如土色。
  小谢尔顿完全搞不懂状况，依旧自信昂扬的笑道：“一天赢两场，太棒了。”
  局长办公室。
  “坐。”
  秃顶局长示意他们坐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审计一份报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