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的坦白局 第51节
她在后阳台整理脏衣篓,这几天忙,都没来得及收拾,现在看着乱糟糟的心里就烦得很。
莫名地,她想起下午看见储臣和那个女人从服装店里出来。
不是说在车场么?
梁晴梗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个臭男人上回还给人摸了,这回不会都混到床上去了吧?
站起来时,梁晴一阵头晕目眩,但也被可怕的想法吓到了。不至于。
今天是月经的第一天,止痛药四个小时有效,现在显然已经过了。梁晴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之后就没再管了,回到房间又吃了半片药,然后躺到床上,静静等待药效发挥。
过了一时半刻,她听见开门声,妞妞在客厅走动并且发出撒娇的声音,然后被人安抚,回到自己的小床上。
接着是储臣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看见被子里裹着的人。他当然不知道梁晴在装睡,只见她平静地闭着眼睛。
储臣坐在床沿,捏着她的下巴,亲亲嘴。
他的嘴唇好干,像是咬了她一口。
梁晴心想,你怕不是刚亲过别人又来亲我的吧,要不要脸?脏不脏?
于是她忍不住转了个身,装作睡迷糊了,说:“好脏啊,去洗澡。”
储臣笑了一声,并未反驳,一边解皮带和裤子,丢在地板上,去洗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看梁晴还静静躺在床上睡,就开了床头的小灯,“你小心真睡着了。”
他知道她再装睡。
梁晴被迫睁开眼,看见他又坐在床沿,但这次带着一身清新的浴液香气,玫瑰花的,脸颊有些水汽。
“你觉得我装睡?”尽管她并不承认。
他笑笑,伸手把她从被子里铲出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进门时,妞妞神采奕奕,洗衣机还在工作了,你说呢?”
梁晴咬了下嘴唇,也不扭捏,解释道:“我生理期不太舒服,就想躺一下。”
储臣的手伸向她睡裙下的小肚子,被她在半路拦截,“我可以做点什么?”他看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今天下午在梧桐路看见她的车,他有点惊讶,不知道梁晴有没有看见自己。
梁晴说:“也对,平时都是我做饭照顾你,现在轮到你照顾我。”
储臣不是居家型男人,能做的有限,于是把她抱起来走去客厅,边走边说:“你来指导,我做可以么?”
梁晴小腹坠痛,下意识想暖一暖,被他放在沙发上,说:“你帮我煮个五红汤。”
储臣瞬间皱眉,“五红汤是什么?”煲汤是繁琐又复杂的,他不怕麻烦,但是不想被她嫌弃自己笨。
梁晴说:“枸杞花生红豆红枣,还有红糖,丢进砂锅里煮一煮,就行了。”
储臣听完不自觉挑眉:“这么简单?”
梁晴笑起来,“复杂的你又不会,我为难你干什么?”
储臣:“……”
反正难不难,她总归是嫌弃他不行就是了。
按照“皇太后”的指示,很轻易地在橱柜里找到东西。她收纳很有一套,各个颜色的豆子都放在透明的透明的罐子里,整齐又漂亮。
大火烧开以后,转小火慢炖一个小时。储臣洗了手出来,问:“喝这个汤可以治疗痛经么?”
梁晴说:“止痛药的药效比较快。”
储臣一直都知道梁晴有痛经的毛病,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搞,想了一下,说:“我在车场,听人家说怀过孕的人就不会痛了?”
“假的。”梁晴说:“如果为了止住痛经,去生一个小孩也太可笑了吧。”
储臣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瞬间又觉得自己的胃有点疼了,早上还挂过水的,但是他不想把这事儿跟梁晴说,一个男人矫情。
顺手打开了她书桌上的零食罐子,拿了几颗咸蛋黄酥吃起来,胃里有东西就像有了安抚,不会太难受。
梁晴的腿搭在妞妞的背上,它今天很乖,好像知道妈妈不舒服。屋子里已经有了些花生和红豆的香气,她看储臣的脸色有点泛白,嘴唇也干,“你贫血?”
“啊?”他震惊了一下,“怎么说?”
“累着了?”梁晴手指伸进妞妞的毛发里,慢慢摸着它,“待会喝点汤,补补气血。”
她这是在关心他,还观察得那么仔细。
储臣放下手里的零食,用湿纸巾擦干净手,坐到了梁晴的身边,顺便用脚把妞妞的身体推搡远一点——让它滚边儿去。
大掌放在梁晴的小腹上,揉了揉,“还疼么?”
梁晴问:“你今天去车场干什么?”
储臣眉心一跳,他在某个环节撒了谎,在圆这个谎的时候心里却是在漏风的,“我今天下午在梧桐路办事,和一个熟人,女的。”
梁晴哦了一声,没有问他办的什么事,但是给出一点信息:“哦,我见过她,之前你跟她吃过饭?”
这一点信息的量很足,说明她不仅当时就记住了对方的脸,并且今天下午也看见了他们。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问。
储臣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为什么不问?
是对谎言的大度,还是无所谓。
他心里升腾起一阵恼火,宽大的手掌从她的小腹绕到后腰,把她连根拔起,勾到自己的身上,不管不顾亲她的嘴。
梁晴只感觉腿边一阵凉意,大惊失色,被亲得说不出话来,大力捶打他的肩膀,“你是疯了吗?我生理期!”
第44章
梁晴很害怕储臣突然扑上来。
杀伤力比黑妞大多了, 不止是体格上的悬殊,他的力气也大,随便一扭, 她就受不了。
所以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刻意小心, 让她在上面。
此时梁晴坐在储臣的腿上,膝盖抵着他的掌心, 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储臣也丝毫不怯,这张略显孱弱的俊脸今天也威严不减。
“你想干什么?”梁晴问他。
储臣粗鲁地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声,去不叫她看见表情,霸气地说:“我想干什么?我他妈抱自己的老婆,还得打报告?”
梁晴的耳朵贴近他,听见咚咚乱跳的心脏,一阵羞恼, 又心说他今天也只是看上去弱, 这不还是孔武有力吗?
他想干什么,家暴她么?
梁晴安静了一会才挣扎着推开他, 也当仁不让道:“你不要仗着自己力气大,就粗暴地对我。”
“我粗暴?”他挑眉不服。
梁晴说:“我可以告你家暴的。”
储臣差点想摔东西,这个女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感知力有问题?他不过是看她痛经可怜巴巴,抱抱她安抚而已。
他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丈夫, 可是哪个男的像他这么卑微,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可也在尽力维持这段关系。
“你报警吧, 让警察来抓我。”他又耍无赖,“反正你得给送牢饭,我还乐得吃白食。”
梁晴跪坐起来,手指轻轻抽打了下他的嘴巴,叫他不要话说八道。
储臣正了正神色,哂笑起来,“小样,你心思还挺多,下午故意开我前头亮相呢?”
梁晴表情淡淡:“路是你的么?我不可以开到你前面么?”
“可以啊,谁说不可以了?”那张严肃的脸由多云转晴,说:“都让你在我上边了,前面有什么不可以的。”
梁晴想从他身上下去。
储臣也正要解释他和苏澜其实没有私交,她和钱文东的关系更熟一点,至于是什么关系他就懒得回答了。
但这会梁晴没问,他多解释显得此地无银。
厨房里有水扑出来的声音,五红汤煮好了,甜甜的香味和热气一块往外冒,储臣站起来,把她一块抱了起来去厨房,说让她再亲自指导指导。
梁晴喝完汤,交代他把衣服晾了之后便回房间睡下了。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那天他的店铺被那条街上的地头舟哥砸了以后,梁晴到晚上才联系上储臣。
他一身的酒味赶来,衣服不知道在哪弄的肩头湿了一大片,仔细看水是从脑袋上流下来的,额角的那片头发黏在一起,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
他在电话里听见她张嘴骂了人,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是爆发了,火急火燎地开车过来。
储臣上来就搂住她的腰,把人拽到自己怀里,往常那般亲她哄了哄,“在电话里骂我真挺起劲儿,今天改走小辣椒路线了?”
可是梁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娇羞软弱,她推开他的脸,“你今天去哪里了。店里是什么回事?”
“来个傻逼喝酒闹事。”他极尽敷衍地说:“你不用管,好好上你的学得了。”
“你的头怎么回事?要是客人喝酒闹事,你报警不就行了?”她伸手想触摸一下他的额头,没碰到,手就缩了回来。
储臣说:“你当过家家找评理的呢?”又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关心我,不如给我处理一下头上的口子。”
梁晴心里像是一片燃烧之后的荒芜,她没有带他回家,去了药店,买药水和纱布在路边帮他处理。
双氧水粗鲁地直接往脑袋上泼,储臣心里直骂娘,好家伙心真是狠。
梁晴冷声说:“别动,不然你自己弄。”
“我看你是想搞死我吧?”他懒懒地点了根烟,貌似享受,指着店里说:“想让我死别那么委婉,去买把剪刀,脑门子一戳就行。”
梁晴没有搭理他的这句话,给他伤口都包好了,然后把剩下的材料全都丢进垃圾桶里,“储臣,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我的担心,其实你并不需要。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储臣咂了咂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她,很吓人。
梁晴继续说:“分手吧。”
再柔软的人也是有骨气的,不能总是被欺负到没边儿,她出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裙和拖鞋,走在街上,太落魄了。
后面两人有一个月没联系。
储臣那天晚上在她说完分手后没有反应,也没有再打电话找她。
梁晴那段时间过得不算好,春天换季,她得了一场重感冒,咳嗽了很久,肺都要炸了。奶奶天天给她泡胖大海喝,又给她熬中药,可也总是没见效,每天晚上咳咳咳。
她没什么精神头,奶奶问她跟小臣子怎么了,生这么久的病也不见那混账过来,梁晴说他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