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 第542节
“不忙。”
张灵峰抬手止住手下的动作,看向那老儒:“据本世子所知,你不过一落地腐儒,屡考不中,谁人上位,似乎对你而言,都无影响……”
“你!”
那老儒面色涨红,也不知是惧怕还是羞愤,亦或者是本就有病在身,竟是张口咳血。
“穷酸腐儒,也敢妄论大事。”
张灵峰哂笑一声,正要离去,神色突然一动,他的眸光一转,就见得一抹幽沉刀光自长街之外,行人之中爆射而出。
嗤!
气流呼啸,罡风震爆。
一霎都不到,护在车辇之前的数个甲士就被拦腰斩成两截,直斩而至。
他的时机选择的太好,这一刀也太快,长街内外,除却张灵峰之外,竟似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一众甲士勃然色变,怒斥之声尚未出口。
那一口泛着阴森的刀光,已刺到了张灵峰身前三尺。
然后,空气似在此刻凝滞。
“嗯?!”
赵无杀的瞳孔剧烈收缩着。
一只白皙甚至还有些肥胖的手掌,突兀出现在前,不缓不慢的伸出两指,架住了他的刀锋。
“准宗师级杀手,百锻神兵,还淬了奇毒‘断魂烟’……”
他的耳畔,传来了不高不低的声音。
然后,在他惊悚到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他那口百锻神兵,竟整整齐齐的裂开了!
从刀锋至刀柄,整整齐齐的裂开,好似变成了细剑、软剑,面条也似塌了下去。
再然后,是他的真罡、手臂、气血、躯干……
“道……”
赵无杀怒目圆睁,然而,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不及吐出,就被无形的巨力扭曲,割裂!
如那口百锻长刀一般,自头到脚,裂开了!
“不自量力!”
张灵峰冷笑一声,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长眉一挑。
嗡!
电光火石之间,张灵峰肥大的身躯却敏捷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然蹿出了十数丈。
可比之更快的,却是一道电光!
一黑一白,犹如电蛇般自赵无杀破碎的身体之中跳跃而出的电光。
轰隆!
黑白交织,生出巨大轰鸣,响彻长街内外。
“什么东西?!”
有武者大叫捂眼,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好似雷海炸落在眼前,一时之间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阴阳雷落,万殛惊天?!”
望着那黑白交织,如雷龙,似长矛般刺穿气流罡风而至的电光,张灵峰面色一沉。
轰隆!
黑与白交织一片,大片的电光奔走,扩散,不多时,长街内外一片惨叫,数十上百人都被电的手舞足蹈,惨叫连连。
“世子!”
几个甲士首当其冲,被电的浑身冒烟,长发倒竖,他们惊怒前冲,却被气浪吹回。
“大宗师级别的阴阳化殛手!”
硝烟之中,张灵峰缓步走出,衣袍皆碎,肉眼可见的电光在他的内着的精金甲胄上跳跃着。
他的面色阴沉,在他的掌中,一颗拳头大小的雷球不住旋转,迸发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息。
“余先生,你有什么话说?”
张灵峰突然回头,长街之外,余景不知何时已然来到。
“的确是阴阳化殛手。”
余景一张手,那一颗雷球就跨过十数丈长街落入他的掌中,他随手掂了掂:“真气足够强,可惜炼度不够,不是我的手笔,更不会是老师的,他若出手,世子不会有力气质疑……”
第417章 以血做墨,山川之重!
余景的话,张灵峰不置可否,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碎尸,淡淡道:“这道真气,出自大宗师手笔。”
“不错。”
余景点头:“此人拙劣模仿,或许不止是为了挑拨你我两家,更可能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龙渊道的大宗师并不多。”
张灵峰神情冷淡:“会阴阳化殛手的大宗师,更没有几个。”
余景皱眉:“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或许是因为幼年的遭遇,张灵峰的疑心病十分之重,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
简单的挑拨离间,寻常人或许不在意,可他……
龙渊卫的动作很快,两人交谈没有几句,就有人上前,将调查的结果呈上来。
“催命楼?”
张灵峰随手将卷宗递给余景。
“回世子,这刺客掩饰的极好,不过他的画像在府中有着记录,当是催命楼青州分舵主……”
一个龙渊卫回话。
“青州分舵主,也算个人物了,这样的积年杀手,最有眼色,怎么敢对本世子动手?”
张灵峰将信将疑,吩咐道:“遣个人传书,让韩凌滚来见我,三日不至,肃清龙渊境内催命楼杀手!”
被人当街刺杀,张灵峰心中震怒,一众龙渊卫神色肃穆,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离去。
“催命楼十二龙首,以韩凌为末,但此人也有着刺杀大宗师失败未死的战绩,不该此时招惹。”
余景收起卷宗。
“不过是群阴沟里的老鼠罢了,说什么龙首?这些年,可没听说刺杀过一位大宗师。”
张灵峰神情冷漠。
催命楼的名头不小,可那是对于寻常人而言。
龙渊九大宗师,皆要强过韩凌,沧海当年一剑将之逐出龙渊道城,多年里,可也没敢有丝毫的报复。
他哪里会在乎?
十二龙首齐聚,也不见得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真正的高手,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当杀手的地步……
“那也随你。”
余景也不多劝,转而问道:“继任大典不日就将举行,你不在府中静心等待,日日流连于大街小巷,是为何故?”
“王府死气沉沉,哪有外面的生机勃勃。本世子静极思动,也不成吗?”
张灵峰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几个伺候的甲士心头都有些发麻,这些天里,世子的脾气越发的乖戾了,余景大宗师都不给情面了。
“张灵峰……”
余景倒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对于他的动机产生了疑惑。
一个隐忍了二十年才暴起发难的人,会忍不了王府几日的清冷,这话,他自然不会信的。
那么,他为了什么?
“是道果?”
余景心中微动,转身离开,顺着张灵峰行走的轨迹,重新走了一遍。
这一走,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染血的墨汁?”
拈着指尖的墨汁,余景的神色微微有些怪异。
这血的气息虽然稀薄,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这是,张灵峰自己的血?
他想做什么?
……
……
“呼!”
日头西斜,结束了一日的操练,吴长白有些筋疲力尽。
不知是不是错觉,头些年,他精力充沛,每每操练的时间超过其他将校,武功进度也快。
还有闲暇时间钻研兵书,与同僚交际打好关系。
可这两年,他就觉有些力不从心,进度慢了许多也就罢了,每每操练过后就筋疲力尽,躺在床上毫无余力做其他事。
“我已年余不曾近女色了,怎么还未有恢复?难道真的被酒色伤到根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