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第66节
草草吃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午时过后徐氏带着孙栋回了府,路上咬着舌头说:“瞧那做派还大户人家的姑娘,长辈还没离席,做晚辈倒是甩脸色走人了,幸而没定了亲,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孙栋却一脸低落,不知对徐氏的话听没听进去。
萧二叔背着萧靖燃一家与萧老爷子说道:“这徐家真真是狗皮膏药似的,每每上门儿打秋风叫人笑话,偏偏还不自知。”
萧老爷子:“那有什么办法,谁叫靖燃当初非徐家这丫头不娶,萧家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情字当头,你能有什么办法?”
萧芒叹气一声,幸而这儿媳倒是个品性好的,能与靖燃好好过日子便好,其余的倒也不纠结什么。
原想着这孙栋歇了这心思,没成想萧枝雪在书院时,孙栋竟守在路边花丛里,待她走近时出来拦人,萧枝雪吓了一跳,不巧的就是今日段知珩刚刚离开,去了寻了萧靖轩办事。
身边无人叫这孙栋钻了空子。
萧枝雪警惕退后两步:“你来做甚。”
正是午时,阳光姣好,萧枝雪作夫子打扮,头上带着儒帽,容色清艳,一袭白衣如出水芙蓉,衬得她娉婷袅娜。
孙栋一时看痴了眼,眸色露出爱慕之色,他结结巴巴的说:“容儿,我…这是我娘给我寄的家中特产,在这边找不到的稀罕东西,送给你,拿回去尝尝。”说完把一个布袋往前递了递。
萧枝雪听着他那句亲昵的荣儿,烦他烦的要命,怎么会收他的东西,便冷冷拒绝:“不必了,我一未婚女子如何能收男子之物,你这不是上赶子的害我呢?”
孙栋慌了神:“没有,绝对没有,在下之心,天地可鉴,容儿我只是对你爱慕不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完脸颊酡红的笑了笑。
平心而论,孙栋长的不差,但是他周身的气质总给萧枝雪一股喝了二斤猪油般的感觉,腻得慌。
萧枝雪绕过他想走:“那是你的事情,我已订婚,你离我远些。”
似是萧枝雪拒绝的姿态太过强硬,引起了孙栋不满,他拦在身前焦急的解释。
萧枝雪严肃道:“你若是再纠缠我便喊人了,日后你若是在这般,我便叫我二叔把你逐出书院,萧家的书院不收你这种心思不正之人。”
孙栋被她露出的强硬之色和语气吓得有些慌张,随即收敛了些行为,萧枝雪未听他继续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却未看到孙栋在她身后露出的贪婪之色。
萧枝雪未被这糟心之事影响了心情,她发觉夏日里学子们读书实在热的慌,大汗淋漓,屋内因几十人挤在一起而实在闷热,一股男人的臭汗味儿。
更有甚者因太炎热而中暑晕倒,萧枝雪询问了二哥为何不在屋内放置冰桶。
萧靖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谈何科考做官。”
萧枝雪知晓他们的想法与她不同便也未说什么,只是想用自己的法子给学子们减轻些夏日的负担。
学子们疯狂出汗还无法及时补充水源,有的学子读书上了头疯魔的很,哪怕忍着也不想去外面打点儿水喝,萧枝雪便在屋外搬来一个大桶,把冰凿碎了加在水中,放上些糖,然后分给学子们喝。
免费还管够,学院中本就是寒门学子偏多,能来读书已然是勉勉强强,素日里有时候都吃不饱,更别说额外花银钱享受这冰凉爽快的糖水了。
“各位慢慢来,管够,喝完了的再上来打。”
糖水成本亦花不了多少,萧二叔对她此举倒是颇为赞赏,顺道还训斥了两兄弟脑袋转的慢,不如妹妹伶俐。
孙栋在墙角阴暗之处默默瞧着萧枝雪,手中的糖水清凉通透,掌心里被冰的缓解了夏日的燥热。
学子们纷纷感谢萧枝雪,更有甚者与她称兄道弟,叫萧靖源把她拉到了身后,扬起下巴:“嘿嘿嘿,你们这些书呆子,拜什么把子,这可是我小老弟,去去,别凑热闹。”
学子们笑着纷纷要打他。
萧枝雪亦笑的眯起了眼睛,她很享受当下的氛围,无拘无束,比在京城时要松快很多。
晚上她回府时,小梨兴冲冲的跑上前来:“姑娘,祝公子来信了。”
萧枝雪一愣,祝钦饶给她写信了?她接过信封,瞧这厚度,随即她打开后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信中是一些祝钦饶在宫中京城的琐事,絮絮叨叨,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一股脑诉说了出来,萧枝雪看着就笑出声,半响提笔给他回信,信中的祝钦饶似是摒弃了她未婚夫的身份,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以未婚夫的身份与她相处过。
正如此,她才依旧把祝钦饶放在一个知己好友的位置上,退不了进不得。
当再一个大包袱放在她面前时,萧枝雪恍然想到段知珩好似已经七八日未出现了,小梨说也就这几日,萧靖轩便能回来,这叫萧枝雪高兴的不得了。
许久未见她阿兄,连带着回信都顾不上,她定要去二叔面前好好告一状。
她边整理账本边笑。
自她来后便随着书院的账房先生学习看账本,代掌钱粮官,其中包括书院采买,伙食、院服,以及学费,发现学院中还是有很多不人道的方面。
例如萧枝雪在书院的食堂内用过一次饭,伙食倒也勉强过得去,但菜色单一,她观察到有很多的学子打菜每次都只打固定一两样,若说价格,青岚书院的伙食价格已经是非常低廉。
她询问过后发现学子们来自天南海北,可伙食菜色却只是兰陵当地口味,这让北方学子非常不习惯,萧枝雪做主把厨子换掉,可管事的却不大同意,原因是厨子已经是书院老人,贸然换掉不仅不留情面,就冲这要求新招的厨子也是一大笔开支。
管事:“哎哟我的姑娘,您这是富贵日子过惯了,想着不合适就换掉,这不成,后厨林叔那是咱们老人了。”
萧枝雪思虑良久,便提议去学子们中间采集意见,最后汇总整理好叫林叔去学。
管事事应下后便往外走,一位小厮样的男子躬着身子进来与他擦肩而过:“姑娘,萧监院有事唤您,说是叫您去仓库一趟,有些杂物叫您清点一番。”小厮说话时低着脑袋,萧枝雪漫不经心的问:“仓库杂物?好好去轻点这个做甚。”
小厮:“不知,监院只说东西堆的太多了,叫您去看看归类归类好卖出去。”
萧枝雪不疑有他:“知道了,我稍后便去。”
小厮弯着腰退了下去。
萧枝雪起身往仓库走去,越往仓库走越人迹罕至,隐隐绰绰的丛林茂密的刮在她的脸上,她一边拨开脸上的杂草,一边想得寻些人来清理一番了。
仓库处闭着门,并非那小厮所说的萧靖燃在此处等她,萧枝雪四处张望一番,皱着眉嘀咕:“竟敢骗她。”随即细想不大对劲,骗她有何求?
一块白帕子从身后而来,猝然死死捂上了她的口鼻,一双充满青筋的大掌覆盖在白帕上,萧枝雪完全没有防备,刚要挣扎便晕了过去。
大掌掀开白帕,随即把她抗在肩膀上往隐蔽处走去。
暗影绰绰,草林稀碎,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第70章 一更(强迫【危】)
萧枝雪失踪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萧靖燃。
听说萧枝雪有事与他商议,他便赶着来寻她,结果账房内外遍寻不到, 连带着学堂那边也去寻, 还是没有找到。
他拉着一旁的管事儿的:“姑娘去了何处?”
那管事儿的惶恐的摇摇头:“不知, 小的上午去与姑娘商议完后便离开了,离开时姑娘还在账房内。”
萧靖燃皱着眉头呵斥:“把书院上下都翻一遍,务必尽快把姑娘找到,还有下午有何人来寻了姑娘也查清楚。”
管事儿的弯腰:“是, 监院。”
他集结了书院上下的小厮,先是辨认了一下上午那一瞬擦肩而过的样子, 那小厮低着头进去, 说实话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但, 总得试试, 万一灵光一闪呢?
辨认未果后他带着小厮在书院上下翻了天的找,还是没有一丝萧枝雪的踪影。
“啪”的一声, 萧二叔扔掉手中的瓷盏, 视线裹挟着怒火狠狠瞪着萧靖燃,他抬手:“叫你好好照看妹妹,你到好,人给我直接丢了。”
萧靖燃咬着牙低垂着头, 眼睛涨的通红,声线沙哑:“我会找到容儿的。”
萧二叔气得来回踱步:“你若是找不到, 为父拿你是问。”
萧靖燃闻言一甩衣袍大步流星往出走。
萧二叔跌坐在椅子上, 这叫他对大哥如何交代,对老爷子如何交代。
“传我命令, 此事先瞒着老爷子,看好你们的嘴。”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每个人的耳朵里,家仆侍婢们纷纷低下了头:“是。”
萧二叔调集了府兵全城搜索,甚至拿着萧枝雪的画像低调的询问路人。
一日过去了,毫无任何踪迹。
萧府气氛沉重,萧靖源在一旁蹲着抹泪,门外匆匆进来一道人影,着一袭淡蓝色圆领长袍,身披深色披风,行走间衣摆如风,向后扬起,周身气势凌冽,寒沉如霜。
*
萧枝雪醒时,头昏脑胀,眼皮沉重,浑身软的根本使不上力,天花板时时出现重影,神情恍惚,耳边不时传来窃窃声响。
这是哪儿啊?她废力咬着腮帮让自己清醒,随即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粗麻绳紧紧绑住,旁边垒着一摞柴火,周遭阴暗潮湿。
回想起起昏过去前的事,她怕是被不知名贼人给绑了,不知此地是否还在兰陵,她睡了几日,若是不在了就麻烦了。
萧枝雪有些难受的扭动了一下,地上潮湿,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了身上,如附骨之疽般难忍。
微小动静引起了窗外的人的注意,不知谁低语了一句:“醒了。”
随即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萧枝雪眯着眼睛迎光看去,女的样貌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男的魁梧的很,站在那女子身后。
“醒了,萧二姑娘。”那女子淡淡出声。
萧枝雪瑟缩着,尽量镇定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若是要钱的话我有的是钱,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
那女子轻笑了一声:“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你的命。”
随即她走近蹲下身捏住萧枝雪的脸:“真是个可人儿,可惜了,你阿兄为陛下谋事,与我家主子为敌,你阿兄确实是个能干的,能让太子甘心让贤,可惜了,你说我们抓到你,你阿兄会如何呢?”
萧枝雪瞪大了眼睛,一丝猜疑浮上了心头,她出言:“你们…是周氏的人。”
“周相…周相有异心,所以要除掉我阿兄,利用我来叫我阿兄擅自回京,触犯圣怒。”萧枝雪又惊又怒。
那女子面色一僵,有些没想到萧枝雪不仅猜的很快还猜的格外准确,恼怒之下,抬手就要打她。
却被身后的壮汉拦住:“冷静些,主上不让动她。”
女子恨恨的甩开他的袖子:“若不是她,我们家姑娘如何会嫁给影王,过得如今这般不体面,我今日就要替姑娘教训教训她,你别拦着我。”
萧枝雪从她的只言片语里面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女子是周芸汐身边的侍婢,难怪对她恨意如此之大,不过听着周芸汐如今过得不好,萧枝雪还有些可惜,毕竟她都没有亲眼见证。
壮汉拦在萧枝雪身前,丝毫不为所动:“主上另有他用,不能动她。”
那女子恨恨的剜了一眼,撂下一句:“饿她几日,不准给饭。”
壮汉没有说什么。
随即二人出去后,壮汉依旧守在门外,萧枝雪松了一口气,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身上依旧使不出力。
她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扬声问:“大哥,能给些水不。”得到的是沉默以对。
萧枝雪猜想她现在还有用处,贼人们不会瞧着她饿死渴死,但是会叫她吃些苦头。
萧枝雪只得闭上了眼睛,先休息着保留体力。
药力还没失效,这一闭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水猝然灌进了她的鼻喉里,叫她不由自主的挣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