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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 第208节

  至于其他的伤患,都一并有人往里面搀扶。取下来的兽夹还在亓官阙手里,开初是右手拿着,后来换到左手。许从一和亓官灵往后面退,让开一条宽阔的过道。
  当亓官阙从面前擦身而过,许从一下意识往他右肩看,男人走路间,摆动的都只有左手,右臂垂落着,好似失去控制力。
  许从一盯着亓官阙远去的背影,身边亓官灵叫了几声,才总算回神。
  “发什么呆?担心他们吗?不会有事的,就算伤到骨头,只要没断,很快就会好的。”亓官灵见许从一面有凝色,于是说道。他们族群的人体质都很好,受点轻伤,都不用擦药,几天就能愈合。稍重一点的伤,只要不危及生命,大家都习以为常,不会表现得太过惊慌。毕竟惊慌无济于事,最首要的是治疗伤口。
  伤者都送到专门医治的地方,入口处集聚的人慢慢散开。接下来没什么事,亓官灵带许从一到部落旁边的一个湖泊边去,天气骤降,天空雪花不断飘飞,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到处都传递着一种祥和安宁的气息。沿着湖泊边缘缓慢走着,一对年轻人十指紧扣,他们共同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在夜色快要降临下来时,二人返回部落,吃过饭后又在一起待了会,虽然彼此间并没有时刻都在说话,但两颗心已然走得很近很近。
  在亓官灵住处分别,许从一掀起门帘,独自走向自己住所。
  当走过三个蒙古包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许从一神色微有一沉,继而转道,朝着反方向走去。
  系统:“哎哎,这是去哪里?”方向完全不对,也并不是亓官灵所在的位置,系统表示出极度的好奇。
  “刷一刷耽美线。”许从一毫不隐瞒,直言不讳。
  “我看看啊,亓官阙还没睡,叫了阿尼,两人在商量着什么事。”看得到,只是声音过于低,听不大清楚。
  走了一会,视线中已经可以看到亓官阙的蒙古包,这会外间没有站着守卫,倒是时不时有人从面前走过,部落里夜里有专门的人进行巡视,天空完全黑沉了下来,雪停了,大多数蒙古包里面的蜡烛都吹灭,还有外面防护栏上稀疏的几处火苗,火光扩散到这边,光亮减了大半,隔五六米,若不仔细看,难以看清对面人的脸孔。
  巡视的人虽然没辨清那是许从一,不过第一时间却是知道,就是他。许从一身上依旧穿的是自己从中原带来的服饰,没有着异族服装。
  看到是他,为首的人出声询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许从一往不远处最大最高的蒙古包望过去,说话的人顺着他目光,瞬间明了。
  “我找首领有点事。”许从一没具体说是什么。
  因着白天狩猎的事,几乎可以说部落里每个人都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并知道他相当厉害。
  就简单问了句,这人没再继续,末了离开前提醒了一句:“我刚看阿尼进去了,一般首领和他谈话,都会谈很久,我看你还是明早再来吧。”
  “我先等等。”如果真的等很久,那么他再离开。这是许从一没有说的话。
  在亓官阙住处外找了一个不至于太过显眼的地方,许从一静静站立着。这一站,巡视者们走了三次,每次从他面前过,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姿势动作,好似被人给施加了定身咒。
  当巡视者们第五次走来时,许从一头发上,肩膀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雪,夜里衣服颜色显得很暗,露在衣裳外面的脸,被寒冷的夜风吹得苍白,析瘦的身躯,怎么看,怎么觉得孱弱,好似随时要倒下去一般。
  开始问过许从一话的男子看许从一好似根本不会离开,正想过去,让他不用再等,那边门帘从里面被人掀开。
  阿尼略微弓背走出来,头乍一抬,看到巡视者们,还有站在他们对面的那个,覆了一身雪的青年。
  快步走过去,阿尼看着许从一,问话却是对为首的族人。
  了解到许从一这是有事和亓官阙说,阿尼想了想,他离开时,亓官阙脫了外袍,准备入睡,有心想让许从一回去,不过在看到许从一冻僵的脸,还有细微瑟瑟发抖的身体,恻隐之心顿起,这人不日后就将迎娶亓官灵,成为部落中的一员,身份也会跟着变化。
  可能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在这么寒冷的夜里,还执着地等在这里。阿尼没拦着许从一,相反,让他快点进去。
  许从一往前走去,阿尼和巡视者同他擦肩而过。
  站在门帘外,许从一没有立刻进去,他垂眸思考了一下,随后才扬声对门里道:“……首领,我可以进来吗?”门帘不是木质的,是一大块厚实的帘布,里面也就相应没有门栓,外面的人只要掀开布帘就可以进去。
  没听到回应,许从一又重复了一声:“我能进来吗?”
  又等了一会,就在许从一以为内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一道沉沉的声音道:“进来。”
  隔着布帘,这道声音却是瞬间击中许从一身体,让他下意识抖了一下。
  抬起手,拉开门帘。
  屋里的蜡烛熄灭了过半,只剩正对面,一盏橘红色烛火因着他的进入,在骤然灌入的寒风下,猛地一颤。
  许从一进帐,在门口踟蹰了片刻,迎着男人逼压的注视,往前面缓行,每走一步,都好似要立刻掉头跑一样。
  已经脫了外衣,就要躺下睡觉,意料之外的,竟然能看到许从一主动来找他。
  亓官阙猜不到他所来是为何,和亓官灵的亲事?下午那会,他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这人也不应该是那种犯蠢的人。
  “什么事?”既然不知道,那么就问。亓官阙面色没有波动地问道。
  许从一猛地抬眸,在对上亓官阙凌厉锋锐得仿若能穿透他身体的目光下,嘴巴张了张,又抿得很紧,嘴角弧度明显。
  人都来了,却只字不说,和他打哑谜来了。这个人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亓官阙耐心向来就不多,他噌地站起来,大长腿跟着就迈向许从一。
  这一番动作,惊得许从一往后面退了一步。
  在亓官阙走动中,许从一观察到他的右臂,没有摆动的迹象。
  “我来说声谢谢。”许从一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当做不知道、没看见,这人因救他而受的伤,抛开彼此间的恩怨不谈,他救了他,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就一声谢?”深夜冒雪跑他这里来,仅仅是为了道一声谢,亓官阙不知道该说这人天真,还是傻了。
  亓官阙低目,看向目光坚定没有闪躲、迎视着他的许从一,他不认为就为了一声谢,这人会出现在他这样一个,曾经强圧过的人面前。
  “还是说,你觉得救命之恩,一句话,就能抵消?”
  许从一猛地一怔,全然没想到亓官阙会给出这个答复。
  “那、你想我怎么还?”话没从大脑里过,自然就脫口而出,只是一出口,许从一就后悔了。他看到亓官阙手指往他脸庞伸过来,马上就会碰触到他。
  许从一上半身往后退,眼里排斥意味瞬间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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