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欲 第75节
“可我记得,我没买过这个呀。”季筠柔眨巴了下眼睛,第一反应如是。
温砚白:“嗯,刚住进来的时候,我顺便带来的。”
季筠柔默默无语,她用被子盖住自己,小声抱怨:“你也太不知克制自己了吧。”
“昨晚抱着我、威逼我、利诱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承认啊。”温砚白凑过来,那双清冷漆黑得眸子浮现起了温柔的波光,有情丝在泛滥,点滴之间像是能勾她坠进爱意的海里。
季筠柔努力躲过他的神颜蛊惑,撇头表示:“你大可以拒绝我,你力气那么大,我不信你推不开我。”
“可你知道的……”温砚白说这话的时候,热气洋洋洒洒落在她的耳根,“我对你,一向是舍不得的。”
季筠柔回头看他。
心里想着也没错。
下一秒,男人掀起轻如羽翼的被子,将两人罩住,绵绵细吻再度袭来。
“唔,待会还要去见小姝。” “急什么,不急……”
—
下午,两人去了景城风景最宜人的私人医院里。
温家兄妹俩一开始都互相有怨怼,谁也不想先低下头来。
季筠柔轻轻捏了捏温砚白的腰,抬首在他耳边“亲昵”地说道:“不把妹妹哄回来,这一个月你别再想上我的床。”
这个惩罚,确实很严重。
但温砚白也是实在心疼自己的小妹,原本富养出来的鸡蛋花,变成一朵青莲,没有心的人看着也会难受。
更何况是重情的温砚白。
他把一早选购来的花,交到了红着眼睛的温镜姝怀里,哑声道歉:“是大哥错了。”
这一句过后,温镜姝对温砚白哪还有什么抱怨。
她吸吸鼻子,上前一步抱住温砚白,而后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温砚白的眸光温柔似水,永远把那份温暖留给亲情和爱情。
他揉揉她的脑袋:“乖,才刚养好,就别再有太大的情绪了。”
温镜姝努力点头。
而季筠柔也有很多话想和温镜姝聊,便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温砚白则绕过她们,来到了另一侧站着的苏镜面前。
哪怕是身上带伤,却也掩不住他作为上位者,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傲气。
“难道你想带着我妹,一辈子过之前那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吗?”
“抱歉,先生。”苏镜垂首,高挺的身姿依旧是之前从温家浸润出来的贵气。
温砚白直接说正事:“最近香岛那边收回了我的权限,我需要你回来帮我。”
苏镜抬眸,最后点头:“先生吩咐。”
温砚白看了一眼还在跟温镜姝聊孕期注意事项的季筠柔,便跟他说了一句:“去走廊吧。”
“嗯。”
两人前后出了门。
大约半个小时后,有人回来,却只有苏镜的身影。
季筠柔其实还挺怕他们两个打起来的,如果说之前温砚白和苏镜打架应该两两对开,但现在温砚白算个伤患,打不过苏镜也有可能的。
所以她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紧张且不安。
苏镜看出来了,便解答:“先生在育婴室外。”
育婴室?
季筠柔感到奇怪,但也对苏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去找找他,你们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等会我带你们一起去季园住下。”
温镜姝似是又恢复到了被大家宠爱时候的幸福模样,朝季筠柔开心点头:“嗯。”
季筠柔心里暖意划过,她捏捏小姑娘的鼻子,而后出发去找了温砚白。
育婴室外。
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的男人,与膈应窗里的婴儿形成了一种强弱的鲜明对比,有专属它的和谐所在。
季筠柔走到他身边站定,好奇问他:“在这干什么?”
原以为他会说无聊来看看,又或是想看看新生儿是怎样的。
谁知,温砚白凝视里面一个醒着、还会与他隔空互动的宝宝,目露温柔,轻声道:“看到她,想到我们姩姩了,同时也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参与你的孕期还有姩姩的婴儿时期。”
季筠柔开玩笑似地问他:“那不如再生一个?”
温砚白摇摇头,坚定表示:“你不可以再受生产的苦,姩姩也不需要有人来分享她应得的宠爱。”
音落,他偏头过来。
那双蓄满星星点点的眼,看着身侧仰头看他的季筠柔,他没忍住,凑过去落吻在她的额头。
“我们有姩姩就够了。”
“嗯。”
第56章 磨合
季氏珠宝第一批发簪问世的那天, 季幼带季姩回了景城。
日头方好,万里无云。
一切的顺心顺意,让站在中式大门屋檐下的季筠柔, 依y向物h尽显宜室宜家的美好。
她穿着杏色禅意旗袍,后髻上簪着一支流苏海棠, 给那张明艳的脸添上了温婉。
而她的身侧则站着已经养好胳膊,一身休闲服的温砚白,没有平日里那样冷傲, 却是家人那样温暖。
从车上下来的季姩小宝宝肉眼可见黑了一些,但因为见多了人文景观, 脸上还多了之前不太能见到的灿烂笑容, 外向了许多。
一看见季筠柔,她就扑进她怀里。
“妈妈~”小姑娘软乎乎地靠着她, 黑峻峻的大眼睛里,是对妈妈的爱意。
季筠柔蹲下身,帮她擦汗, 也把她的小书包顺势交给了温砚白。
温砚白一手接过小背包, 另一手则将奶娃娃轻松抱起:“姩姩, 想daddy了没有?”
“想,但姩姩最想妈咪了。”说着,季姩转过身在季筠柔的脸上亲了一口,千穿万穿, 马屁不穿。
温砚白也不吃醋。
因为多一个人爱季筠柔, 她就能多享受一份被宠爱的幸福。
当然……
除了此刻迎面走来的男人——时千聿。
温砚白和来者虽相隔五米远, 但彼此的杀气正无止境蔓延。
“papa!”季姩也注意到了下车走来的时千聿, 满面惊喜。
时千聿的眉目间,因看到温砚白而浮现的狠厉稍纵即逝, 剩下的只有对季姩的宠溺。
他过来要抱走季姩,却被温砚白一个侧身躲过了。
简单的闪避动作,是他们这场交锋的第一下。
时千聿碧蓝如泉的眼与温砚白漆黑如深渊的眼对上,在这酷暑之中沁出冷意。
一旁的季筠柔自是瞧出来了两人的不对劲。
她怕两人这莫名的战火蔓延到季姩,于是过来把女儿从温砚白的手里接走了。
过后,她淡然地扫视了两人一眼,对时千聿道:“你来啦,正好关于季氏珠宝接下来的走向,我有新的想法,我们再简单探讨下吧。”
“好,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说一下。”时千聿瞥了一眼温砚白,转身和季筠柔她们一起往季园里走。
温砚白留在原地,心里有不爽在蔓延。
那天她醉酒时候,他对她说的话是一点也不管用是吗?
虽然他知道这一次季筠柔并不会因为他对季氏有用,才接纳他。但他好像也从未被季筠柔放入她事业的线里。
哪怕她请他帮忙做一下参谋,都未有过。
就好像除了能在床上给她快乐以外,他对她来说就再没什么意义了。
温砚白眸色深深地抽出一支雪茄,默不作声地跟随他们,走近谈事的小轩。
他就站在小轩边的水池上,垂下深邃的眼眸,看向绿池里凑过来的亲人锦鲤,实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里边的两人身上。
季筠柔正在胸有成竹地谈论珠宝产业的下一个走向,又跟时千聿说他投资的钱大概很快就能又能有回报,他们的努力不是白费的。
就在季筠柔对未来很有憧憬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时千聿开了口:“接下来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走了。”
季筠柔眼神里的光微微一颤,而后她犹豫着问:“怎么了?”
“我爸妈勒令我必须退出季家的纷争,这一次我不得不听他们的。”时千聿抱歉,他没扛住压力。
季筠柔呼吸微滞。
虽然这件事很突然,但她……理解。
于是她笑容温和地继续道:“没关系的,你能陪我到这一步,已经是对我的莫大帮助了。”
想到什么,季筠柔把卡递给他:“不好意思啊,有部分的资金是用了你卡里的钱进行垫资的,以后我都会补上。”
时千聿把卡推了回去:“我行动上支持不了你,但我的心意仍在。这钱你先拿着,等你度过这一关再还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