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绍宣帝将容妃带到床边,挥袖打出一道劲风,宫门吱呀一声禁闭。屋内灯光微弱,容妃面颊通红,娇艳欲滴。绍宣帝往床边上一倚,闭着眼慵懒道:“动吧。”
  容妃显然也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甚至还有点渗入骨子里的奴性——容妃的出身只是七品县令的女儿,由于长相异常美艳,这才被送入当时还是皇子的绍宣帝府中做侍寝宫女。好在容妃懂得自强不息的道理,后来靠美貌和心机讨好绍宣帝,用了十年的时间升到妃位,这无疑是坐飞机一样的速度。
  显然,不论是“坐飞机”还是“打飞机”,容妃都是得心应手。
  她一双柔荑在绍宣帝颈部解扣,一路向下,直至小腹……绍宣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衣衫尽解,眸色微暗,还是听话的女人乖一些。
  他大手一把掀开只裹着一条轻薄纱质肚兜,前戏都不曾做便扯开容妃的双腿,下一刻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便从下.体传来,容妃攀住绍宣帝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预备着呈宠。
  只是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绍宣帝只猛烈的冲撞了几次便索然无味的退了出来,甚至连最后一步都是在外释放的,整个过程也就半盏茶的时间。
  容妃不可置信的看着——
  自己无比心仪的英俊如天神般的皇上……皱着眉头捞起一块丝帕擦了擦他身上的发泄物,而后唤来宫女穿上衣物,利落的转身便走。
  “……皇、皇上?”容妃还保持着方才呈宠的动作,似乎身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
  绍宣帝寒着脸头也不回道:“容妃早些安置吧。”
  容妃惴惴不安的想了一会儿,心道自己这次侍寝和以前都一样啊,为什么皇上只做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而且……容妃心疼的看了看床榻上的白.浊,这个若是释放在她体内的话,说不准一个命中,下一个小皇子就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容妃咬了咬银牙,不对,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或者会不会是……皇上他连着这两日去宠幸,被那两个小贱人给榨干了?所以才一次就不行了……
  绍宣帝自然听不到容妃的心理活动,他被伺候着穿上外袍,冷着脸打开怡景宫的宫门,对着守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安公公淡淡道:“起驾。”
  安公公惊悚的看着刚进去半盏茶功夫便出来的皇上,心中纳闷不已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忙打着一个精致的宫灯在他旁边走着,安公公喘了口气欲言又止,没问出口,走几步后继续欲言又止,最终决定还是别问了。
  绍宣帝走在路上深吸一口气。
  该死的!容妃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可全是没用的漂亮!不然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真正的冲动起来呢!什么激情都没有,真是枯燥。
  “小安子。”绍宣帝皱着眉头低吼。
  “是是是,皇上,小安子在呢。”安公公抵着宫灯点头哈腰示意自己的存在,胸腔里却在默默抹泪,他可是一直都在专心致志的为皇上提宫灯呢,皇上啊……您怎么能把他忽视的这么彻底。
  “摆架秀玉宫。”
  “是”
  ……
  绍宣帝摆架秀玉宫自然不是去找宴安筠,他现在对“宴贵人”这三个字有很大的阴影!没错,他的确是迷恋宴贵人的身体,可是那又怎么样?!
  诺大的后宫,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人。
  他是皇上,整个高狩国,总能找出比宴贵人的身姿更加丰饶的女人。
  其实绍宣帝的确没有喜欢上宴安筠,不过宴安筠的一夜侍寝却生生的将他的胃口养刁了——柔软的身姿和那猫叫似的呢喃都是绍宣帝身为男人,心理上最致命的弱点。
  夜里吹来些凉风。
  盆栽安置在窗台上,草叶随风而动,隔壁明明灭灭显出些灯火,隐约有嘈杂声传来。
  宴安筠眼角微挑,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隔壁的正门,而后低下头,手中缓缓修剪完最后一道,盆栽立时变得精神而有韵味儿。
  她搁下剪刀,轻声道:“咱们也安置了吧。”
  “主子不等皇上了么?”正在托着腮睁着眼、努力不让自己打瞌睡的鹿儿忙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惊讶问道。
  “不用等了,皇上已经去沐容姬那里了。”宴安筠拢了拢衣服淡淡道。
  她神色看不出是气还是怒,不过绝不会高兴的,鹿儿偷瞄了一眼桌上已被热了三遍的饭菜,忽然有些想哭,鼻子里囔囔道:“那、那主子做的这些菜岂不是白瞎了。”
  “无妨,原也不知皇上今晚会去哪里,只是提前备着罢了。皇上若是来了自然正好,或者像现在这般若是没来……咱们自己吃了不也一样?”宴安筠依旧神色淡淡,言语间也未曾露出半分落寞。
  可鹿儿就是觉得自家主子伤心极了。
  “恩,恩。”兴许是怕她继续伤心,鹿儿连忙挂着笑点头,只是眼眶却还是红彤彤的。
  宴安筠见了摇摇头。
  鹿儿虽然常年处于宫中,可到底……还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v-
  谢谢小薄荷一直以来的捉虫(╯3╰)
  【羞遁t^t,错字好多——】
  丸纸我发文了,沙发捏【远目——】
  ☆、第十四章
  晚膳吃的有点晚,不过好在主仆俩都不是挑剔的人。
  由于这些菜色都是宴安筠亲手所作,滋味极好,所以即便是有些凉了,吃起来也不会觉得乏味。
  隔壁灯火通明,宴安筠也不再去看。
  她自然不会因为皇上忽视这么点小事而气馁。皇上这种生物复杂得很,她研究不透,所以干脆不要去研究,。想要做宠妃,她只要得了空子尽力去诱惑便足够了。
  毕竟绍宣帝……可是不会是个可以任人摆布的。
  事实上,没有去算计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只是后宫的那些女人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算计的,起码在妃嫔中是一个都找不到。
  宴安筠吃了个半饱,而后按照作息时间熄灯安睡,这整个过程中却是对隔壁的动静置若罔闻。
  怡景宫里,容妃自绍宣帝走后呆坐了一个晚上,即使躺下也怎么都睡不着。然而这还不算,第二日一大早又听人说……皇上后半夜去秀玉宫找沐容姬去了?
  这则消息直直气得她脸色发青。
  容妃闭了闭眼。
  一个小小的沐容姬,也敢在她容妃手里抢皇上?真是往松子壳子里塞了熊心豹子胆!
  只是,第二日还未等容妃怎么发作,一道卷着明黄色绸缎的圣旨在大清晨翩然而至,随后皇后的昭阳宫传下口谕,竟是要各宫主子同去昭阳宫,不论品级位分,一个个的都要去。
  所以可怜的沐容姬身为皇帝的小老婆,晚上刚刚呈了宠,第二日一大早便要起来拜见皇帝的大老婆。
  沐容姬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宴安筠接到口谕的时候,很没心没肺的为沐容姬默哀了一下,她可是知道破处时候那种痛苦简直难以忍受。尤其是到了第二日,不光是腿酸的问题,那私.处的破裂疼痛感每当走路的时候都会变得更加严重。
  她换上一件羽蓝色的撒花软烟罗裙,头上簪了两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这些还是昨日晋升贵人时候皇上赐下来的,此时被她这般搭配倒是能叫人眼前一亮。
  宴安筠自是不会想要将自己打扮的多么多么低调,以期自己最好不要太过引人注目。实则在后宫中,无论你穿哪样的衣服,只要你身上有“新闻”,那么你就是被关注点,这个与你是穿“闪亮蝴蝶花”还是“娇柔飘宫纱”都无甚关系。
  今日的关注点必定不在她,而是沐容姬。所以宴安筠乐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起码……若是皇上中途来了,咱还能华丽丽的给皇上养养眼不是?
  皇后的昭阳宫离养心殿是最近的,不过好在从秀玉宫走到昭阳宫有不少宫妃陪同,这样也便不显得枯燥了。
  御花园中吐露着娇艳的鲜花,各个品级的宫妃走过时,竟一时分不出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
  宴安筠看得咋舌不已,原来觐见太后那日自己所见只是宫妃的一部分而已,真正的美人儿还真是隐藏的深着呢,好在自己呈宠那日已经被系统改造过了容貌,处在这群美人儿中还算得上是个好的。
  她缓步在石阶上,觉得自己已经进宫三日,有必要欣赏一下御花园的美景,只是总是有人喜欢破坏赏景之人的雅兴。
  “宴、宴姐姐,是你么。”这道声音响起时,宴安筠有些无语,她忍不住想扶额,没错了,是宋钰儿,现今的宋小主。只是这姑娘明明是和沐容姬走得近的人,可这时候怎么又跑上前和她来搭话了?
  宴安筠转过身,微笑道:“原来是宋妹妹。”
  宋钰儿今日也是一身羽蓝色的衣裳,不过论起花样和做工的精细度却都比不过宴安筠身上穿的这一件,宋钰儿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眼中不忿的神色一闪而过,速度快的宴安筠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是……来找麻烦的?宴安筠不得不沉思。
  “宴姐姐水涨船高,不知这时候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宋钰儿有些自嘲的笑道。宴安筠盯着她看了半晌,觉得这人的演技真心不错。
  至于宋钰儿这番认不认妹妹的言论?宴安筠不由得心里好笑,同时她拿着帕子也是掩嘴低声笑道:“什么认不认妹妹的?宋妹妹……你莫不是我爹爹在外的私生女不成?”
  “宴姐姐真是说笑了……”宋钰儿被宴安筠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了。仔细想想的话,她的说法的确不太对,只是此时她有些恼羞成怒,又看到宴安筠这么给自己没脸,不经意的倒是将宴安筠给记恨上了。
  宴安筠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待看到那一抹愤恨的时候,心中倒是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这种连神色都不懂得掩饰的女人,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后宫一切都是看位分,现在自己位分比她高,那便是说自己可以随意给她甩脸子,不用顾及其他。就像是假如此时沐容姬站在她的面前,同样也可以凭借自己更高些的位分,让她下不来台。
  听到宋钰儿这么说,鹿儿一脸正经道:“我家主子从不说笑的。”
  宋钰儿脸色发青,估计是气的。但好在宋钰儿还是想起了自己来找宴安筠的目的,深觉自己不能因为生气坏了安排。
  她轻咳一声:“宴姐姐,沐容姬说,请你与她一道前去昭阳宫。”
  宴安筠顺着宋钰儿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远处一个轻薄的身影穿着雪色的宫纱娇弱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这个背影……这是沐容姬无疑。
  宴安筠神色微有些凝重。
  显然宋钰儿只是个传话的人,然则这时候沐容姬邀请她与之一道前去昭阳宫,不过是为了分散众人的注意力罢了。沐容姬在宫里认识的人不多,由于同是大劼的女子中,只有宴安筠的位分是除了她以外最高的,所以邀请宴安筠一道走,对沐容姬来说有力而无一害。
  沐容姬这是想要利用她?
  而且沐容姬比她为位分高……她还没有理由拒绝?
  宴安筠眸光微转,对着宋钰儿忽然无比高兴的笑道:“好啊。”
  鹿儿在一旁张着嘴巴,连忙扯着宴安筠的衣袖,神色也颇有些焦急。宴安筠隐晦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鹿儿,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被利用又怎么样?沐容姬既然给她来了个阳谋,那她现在就只能将计就计,先入了这个阳谋再谈解决方法。
  ……
  银丝打底的步履踩踏着落花的残香,脚步声愈发拉近。
  “宴贵人。”女子转过身,她一头青丝已被宫中流行的发髻绾起,眼神异常明亮。不过那不是如何清澈的明亮,而是对某种东西极为渴望的明亮。
  沐容姬,拥有着能与容妃一决高下的容貌,所以她所求的……甚多。
  “沐容姬。”宴安筠颔首,对于这种叫法还是比较能够接受的,想方才宋钰儿那种一边叫着姐姐妹妹的一边算计你,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早便听闻宴大人乃是朝中栋梁,未想到在高狩的皇宫中,宛婉竟是能见到宴大人的女儿,不可谓是没有缘分。”沐容姬娇羞的一笑,这个女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资本。而且……还很会说话。
  只可惜,夸奖宴道平宴大人对灵魂不是原装货的宴安筠来说,没有半点反应。她和那位宴大人委实不很相熟,她顶多也就和他隔着城墙对过一次话而已。
  “逝者已去,功与过自由后人评说,现在我们已经在高狩皇宫,沐容姬还是不要再说大劼的事情了。”宴安筠微微一笑,把话题转移。
  “也对。”沐容姬低声笑着。
  两人静默的走着,开始不说话,途中也曾遇到过不少人,也有很多宫妃诧异的看着沐容姬身边的宴安筠,这个宴贵人也是个胆大的,竟敢陪着今日的爆点人物一起走,不怕被射向沐容姬的眼神不小心盯死么?
  此时的昭阳宫并不如后来者所想的那么混乱,品级高的早已喝着奉上的茶叶静静的等候着皇后。
  容妃端坐在上首下第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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