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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希望我们余生都不再见面。

  “他现在的手机三年前换的吧,前一个是一几年的款,边条比手指还宽,还有home键,漆都快掉光了。后来买了个国产大厂的顶配款,基本上不怎么用,迟源儿说上面连个指纹都提取不出来,”傅东君到底把这些隐情说出来了,“人家老问,我都帮他说,说旧手机克隆功能匹配不好,容易丢东西。但他其实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存了十几份,云端也有,但就是不肯扔。没事儿就拿着去天台坐着,一句一句听你的语音,我听着都快会背了。”
  “……啊?”她稍稍吸了一口气,“听着有点变态啊。”
  傅东君瞪她一眼,没什么好气,话倒是说得很认真:“同同,他是个好人,标准意义上那种有点蠢的烂好人。不说对他好点儿,你别欺负他了。”
  宁昭同失笑:“你这话说”
  “同同。”
  “宁!”
  两人循声望去,一行人逆着夕阳走过来。
  安娜俏皮地挑了一下眉:“宁,飞盘用完了,可是他们没有分出胜负。”
  宁昭同惊讶,看向聂郁:“平局啊。”
  “是,”聂郁笑,把枪收好,“他们想让你出个主意,把胜负分出来。”
  巴泽尔闻到馥郁的酒气:“宁,你喝了白酒吗?”
  “一点点,”宁昭同站起来,“有想玩的项目吗?”
  巴泽尔神情温柔:“你决定就好。”
  她换了中文,问聂郁:“允许你作弊,想玩儿什么?”
  巴泽尔一听,也换了中文,假意不满:“宁,你太偏爱他了!”
  “那只是一个玩笑,”宁昭同朝聂郁眨了一下眼,“我听说狙击手都很会做针线活。”
  两人一怔。
  十分钟后,聂郁和巴泽尔膝盖上横着那件饱受摧残的婚纱,拿起了针。
  夕光温和地撒下来,给他们勾上柔软的曲线,江成雨摇头叹息:“临行密密缝,这就是母爱。”
  “……Fuck,”卢卡斯捂了一下额头,“我发誓,如果我知道有这一天,我会对这条裙子好一点的。”至少也不会把腰给撑破。
  诗蒂娜啧啧称奇,问巴泽尔:“如果我告诉你这条裙子价值三万美金,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巴泽尔头也不抬,非常仔细地将裙摆上的羽毛流苏缝补上去:“如果宁愿意穿着它参加我的婚礼,我会开心一点。”
  “可以。”宁昭同道。
  巴泽尔立马抬头。
  “作为宾客的话,”宁昭同补充,“只要你的妻子不介意。”
  众人笑,安娜搂着她的肩:“Honey,你该对他友好一点。”
  “我可以公平一点,”宁昭同笑眯眯的,用英语问聂郁,“你想要我穿着它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傅东君瞥来一眼。
  这丫头的心肯定是石头做的。
  聂郁失笑,也用玩笑语气回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给你发邀请函的。”
  大家都被逗笑了,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看着两个男人认真地缝补那件被糟蹋得没法儿看的婚纱。
  抖掉细沙,梳理好羽毛流苏,缝补好蕾丝……
  “哦,天哪,”巴泽尔看着腰上的缺口变为一支黑色的蔷薇花,“这太漂亮了。”
  聂郁还在完善叶子的部分:“我很喜欢蔷薇。”
  “你的心里有一头猛虎?”巴泽尔笑。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聂郁知道这句诗,眉眼垂着,一针一线认真至极,“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以此向你送上别离的祝福:所有的往事都会逐渐逝去,希望我们余生都不再见面。”
  他的语调柔软得不可思议,巴泽尔怔了一下。
  西格夫里.萨松,那是一位反战诗人。
  余生都不再见面。
  那一瞬巴泽尔忽然受到了某种触动,来自一些遥远的记忆:他们在长辞的爱人面前,在那个冰冷的墓碑面前,一起唱了一支怀缅的歌。
  那时自己是什么感受呢?当看到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右手的时候。
  “Amos。”巴泽尔唤了一声。
  聂郁抬起头,看见夕阳落到他宝石绿的眼睛里。
  巴泽尔笑,把针插到线卷里,站了起来:“你的蔷薇很美,我输了。”
  纳赛尔答应了中方的谈判请求,专业人士在第二天到达阿萨布,聂郁他们还要帮着做安保,但宁昭同就先坐着吴崇山的车回矿上了。
  下车之前宁昭同本来想的是百人欢迎的盛况,哪怕是领导视察工作的画风她也能忍,结果真到地方了一推门,除了沙子就是沙子,连跟人毛都看不到。
  吴崇山纳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宁昭同直接拖着行李去了会议室,陈承平果然在。雷众不算人,她立马挂上一脸的笑推门进来,张开手:“承——干嘛?”
  陈承平皱着眉头,对后面跟上来的吴崇山示意:“怎么回事儿,没把她送走?”
  “?”
  嫌弃我是吧。
  老婆是不可能嫌弃的,但她现在留在这儿确实有问题,陈承平给她解释:“你在阿萨布直接飞回去多好,阿斯马拉今天开始戒严,停航了。”
  雷众吸了一口气:“不是,我跟吴璘说了啊。”
  宁昭同一听,不急,倒还笑了:“吴副队昨晚喝多了,看来是没来得及说。”
  “我们在这儿吃沙子,他还有酒喝?”
  “革命有分工不同嘛,”宁昭同好心帮吴璘说话,“所以以后您少跟陈承平混,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能蹭一顿不给钱的茅台。”
  雷众乐了:“还是茅台呢?”
  陈承平笑骂一声:“说什么呢,这话是这意思吗?”
  “不许质疑我,”宁昭同警告地看他一眼,又笑,挥手准备出门,“两位忙,我先走了。”
  吴崇山还多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雷众笑,示意他看窗外:“都练着呢。”
  行李一放,没忙着收拾,宁昭同带着几根阿萨布带回来的猫条出门找流浪猫。
  两个小时后,宁昭同抱着刚洗干净的猫和衣服从澡堂走出来,围观群众顿时一拥而上:“宁姐!”
  “宁姐,我给你拿盆儿,你抱猫就行!”
  “我靠,宁顾问你把猫洗了啊?”
  宁昭同错愕了一瞬,回神笑道:“对,把猫和自己都洗了。”
  众人都笑。
  突然一人又问:“阿萨布好不好玩啊?”
  “有礼物吗宁姐!”
  “说什么呢,懂不懂事。”
  宁昭同找了个凳子坐下,拿毛巾搓了搓腿上的流浪猫:“我带了瓶阿萨布的空气回来,刚进门就放了,大家排队一人一口,不准抢啊。”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
  漂亮顾问可太有意思了。
  流浪猫被她胡萝卜加大棒的折腾得没脾气,趴在她膝盖上任人揉捏,宁昭同问了几句近况,大家立马群情激愤,开始进行陈队长批斗大会。
  啊,别问为什么没有雷队长,这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他们都门儿清。
  吃完晚饭,他们还有一个晚训。宁昭同抱着猫溜达到仓库门口,想进去看看,结果被余乐天阻止了:“没啥子好看的,宁姐你去东边嘛,那点有我师父种的菜。”
  种的菜?
  宁昭同立马应声:“好啊!”
  集装箱,营养液,一片手指长的小苗。虽然不太青嫩,也足够让人惊喜。
  她把流浪猫抱紧了一点,防止它撒泼毁了这点珍贵的绿,一一看过来,最后几乎有点叹息。
  生命的颜色。
  再待了片刻,宁昭同抱着流浪猫去接男朋友下班,会议室里连雷众都不在,陈承平张开手:“来,刚没抱到。”
  宁昭同把猫递过去,陈承平搂过来挼了两把就扔了,接着凑上来抱了个严严实实。
  “好香,”他把脸埋她脖子里,吸猫一样吸了好几口,“宝贝儿你怎么那么香?”
  她被弄得有点痒,推开他:“不是用的你们制式的洗浴用品吗,香什么香。”
  “那就是你香,”他搂着她的腰把人抱进怀里,坐到位置上,“让我亲一口。最近有没有想我?”
  “想锤子啊,不就两三天吗?”
  陈承平不满:“宁老师你懂不懂什么叫度日如年啊,还有那个,那个叫什么,《诗经》里来的那个。”
  宁昭同转过来,双手抬起来扯了一下他的脸:“《王风.采葛》,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对对对,还是你有文化,”他探头再亲她一口,“咱商量个事儿?”
  “什么?”
  “能别那么坐吗?”他拍了下她碾在自己鸟上的屁股,“再蹭老子要硬了。”
  她扑哧一声:“不行,我那么想你,你也得想想我。”
  “我不给你派了那么多大小伙子吗,伺候得不够好,还有空想我?”
  “那确实不少,排着队准备给我侍寝。”
  “?”陈承平怒了,“我说的不是这种伺候!”
  她笑得不行,上来捏他的鼻子:“你自己凭心而论,刚才不是想开黄腔?”
  “真没,至少绝不是有意的!”
  “我不相信。”
  “真的,我就是素质低,随口就出去了,”他一脸正经,“宁老师多教教我,言传身教,我会好好学的。”
  “嗯?”她笑盈盈的,“那要言传还是要身教?”
  “……”
  她在勾引我!
  “怎么不说话。”
  “说!”他立马坐直了,拔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留了个条给雷众,“挺晚了,咱回屋再说!”
  流浪猫看着洞开的门外蛋黄一样的夕阳,迷茫地喵了一声。
  早上六点,隔壁的门响了两声,开了又关。
  宁昭同迷迷糊糊地往陈承平怀里钻:“哥夫出门了啊。”
  “哥夫是个什么称呼?”他问,把怀里光裸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一点儿,“他习惯晨练,那么多年了风雨无阻的。”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那就是傅东君不行。”
  “……确实。”
  傅东君不行所以小姜每天早起,他老婆行所以他今天摸了,参谋长非常赞同这个逻辑。
  毕竟老婆行等于自己行。
  想到这里,他底下昨晚辛苦到三点钟的兄弟又有点躁动了。磨了磨她光滑细瘦的腰肢,手跟着探上来,握住她丰满的乳肉。
  曦光投进来,漫漫撒在她的胸前,映得雪峰上一点樱桃诱人得要命。他微微吞咽了一下,撤开咫尺的距离,低头含住了那抹艳丽的红。
  “嗯……”她困倦地掀开睫毛,抱住他的头,“困,不许乱来。”
  嗓音黏黏腻腻地压在喉咙里,他下腹微微一热,心里的破坏欲压都压不下来。他放开让自己含得嫣红湿润的一点,凑上来轻轻咬她的耳朵:“宝贝儿,再来一次行不行?”
  她耳朵实在是不经事,滚烫的呼吸撩在耳畔,敏感得腰都颤了一下。他自然抓住机会欺上来,硬的不成样子的东西抵在她略有湿意的入口处,她有气无力地推他:“不要了,我腿都合不拢了。”
  娇声娇气的,听得他脊骨都酥了一下:“那就不张腿,我从后面来。”
  “不要、啊我不要……”这男人还真就不管不顾顶进来了,她扭着腰挣了两下,有点想哭,“不要从后边来,会疼。”
  “好好好,不从后边来,”他慢慢退出来,还在她腿间不舍地蹭了几下,“那从前面来?”
  她轻踹他一下,倒不是拒绝的意思。他立马会意,掀开被子坐起来,不太费力就分开了她的腿。
  早晨的光线实在是好,从窗边漫散撒入,给她全身上下都打上一层柔光,连腿间的器官也带上一层几近圣洁的滤镜。
  她估计是做过什么激光脱毛的项目,外阴干净得像个馒头,阴蒂还可怜地肿着,花道口的粘膜也被磨出一种淫糜的嫣红色。他看得都有点失神,用指节轻轻揉了揉那个敏感的小东西,惹得她轻叫一声。
  她徒劳地合了下腿,脸色有点红:“不许看……别看了。”
  “好,我不看。”他低声回应,分开她的腿,缓缓抵了进去。
  做爱这种事儿,任你尺寸多天赋异禀也是得磨合的,不然只能成为纯粹的活塞运动。而他果然如自己所说的学习能力很强,半载的功夫,对她的身体就熟悉得像自己的一样。
  大清早的不适合剧烈运动,于是他不疾不徐,只一心想把老婆伺候舒服了。充血的甬道敏感得不可思议,没多久她就被磨得迷迷糊糊的,舒服得脚趾都在蜷缩。
  身下一张神情迷离的小脸,红润饱满的唇随着他的节奏吐出暧昧的轻吟,他便更有些轻弄慢捻的兴味。身下抵入,退出,手掌轻轻掠过挺立的红樱,揉上花道口上面的小东西……察觉到她腰肢越来越软,身下越来越湿,他心头一时满得都有点发胀。
  “嗯……”
  她觉得整个人就像冬夜泡进了温水里,四肢百骸都是酥的。高潮来得从未有过的柔顺,如奶油化开,亦或蜂蜜顺着重力流淌下来,金黄甜蜜的滋味。
  他没有停,她也就这么愉悦地承受下去,相接处淅淅沥沥的液体被温柔地撞成一片狼藉,湿滑得像他此刻的心,容不得一个人能在上面站着,诟病他的沉溺。
  “好棒……”
  听着她叫得越来越腻,他吻了吻她的耳根:“喜欢吗?”
  “喜欢、啊好喜欢……”
  “很舒服?”
  “舒服、唔重一点……”
  “那还要不要那么舒服?”
  “要、嗯、要啊……”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羞,什么话都能被哄出口来。等他假意质问为什么她最开始还不让自己进来,她竟然都能主动认错了:“错了……要你、啊、啊要你……快点……”
  昨天也是忙活了一晚上,他没坚持太久,重重顶了几下把她送上去,满满地射在了绞紧的甬道里。那腿间的红肿白浊实在有点刺激视觉,他没敢多看,揉着她的阴蒂为她延长快感,俯下身吻了吻她汗津津的脖子。
  她在余韵里轻微地颤着,眼神都有点失焦了,好半天才把声带调整到说话的模式,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我有一天,会不会、死在你床上?”
  “嗯?”他困惑,“老子有那么暴力吗?”
  “不是!”她横他一眼,可惜眼里带泪颊上飞红,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不是说你太暴力了……”
  他恍然:“懂了,那就是你被我干得太爽了。”
  “……”
  妈的,男的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儿。
  “还脸红了,我说对了?”
  这下没红也得红了,她轻踹他一下,别开脸:“不想理你。”
  “那不行,你不能不理我,”他凑上来,把脸放在她肩窝里,“昨天还有个事儿没说清楚呢,你到底想没想我?”
  “……这么点事儿你记到现在?”她失笑,“那我要说没想你哭不哭?”
  “我十五岁以后就没流过眼泪了。”
  她狐疑,偏头来看他:“真的假的。”
  他抓紧机会讨了一个吻:“真的。我十五岁那年大哭了一场,彻底对我妈失望了,之后一心想着做出点儿成就给她看看,结果我做的事儿一个都不能往外说。不过到那时候,我对我妈怎么想的,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心头微微一动。
  “我上回想哭的时候是你拒绝我的时候。”他收紧了手臂,握住一截细细的腰肢。
  “这么难过啊?”
  “是啊,大半年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事儿,结果话还没说就被你堵回来了,”他不满,蹭了蹭她的脸,“还好你自个儿找补回来了,不然我就去你家门口哭去。”
  她扑哧一声:“你会吓着酥酥的。”
  “你怎么一心只有猫,都不心疼心疼我?”
  “嗯……也不是不心疼,”她转过身来,把额头靠在他肩头,“但不知道怎么心疼你。你的工作我不好过问,想伸手帮忙还怕惹麻烦,我倒是愿意劝你一句不用那么逞强,太累了,但我看你从容得很,指挥他们任劳任怨地团团转,看着还挺开心。”
  他听乐了:“你这说得我跟黑心资本家似的。”
  “是优秀的长官,”她态度认真地纠正,“张弛有度,是驭人之术,所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但你以诚待之,他们也心甘情愿以力报你,这就是最良性的秩序。”
  “你、这……是夸我吧?”他都手足无措了,老实请求,“媳妇儿,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以后说现代汉语,我是真文盲。”
  她一哂:“谁是你媳妇儿?”
  “我是,我是你媳妇儿!”
  “爬行不行?”她笑骂,拧了一下他的脸颊,“夸你呢,说你带兵带得好。”
  他心里舒坦了,把她往怀里一搂:“那用不着你夸,咱们全军都知道!”
  她质疑:“不用我夸?”
  “……用!”他立马承认错误,“以后宝贝儿的夸奖才是最高的认同,其他人我吊都不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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