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季北午每天晚上都等着自己，无论多晚回来都会送上热牛奶，对他很好，可他却还想着要捉弄他。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季北午端来牛奶的时候，就见斐偌站在客厅里一副沉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季北午递给他牛奶。
  “谢谢。”斐偌接过来，摇了摇头，突然闻到了一丝琥珀的香味，眼神看向季北午。
  最近这几天好像经常会闻到季北午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带有强烈的安抚意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失落感，但这样信息素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斐偌的疲惫感。
  “过来一下。”斐偌说着。
  季北午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地凑近几步，“怎么了？”
  斐偌闻到了更多的信息素，但这还不够，他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了，让季北午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快了些。
  想起上一次斐偌这样的靠近，是在新婚之夜那天。
  季北午更加不敢乱动，原本还有些困倦的双眼不自觉睁大，却见斐偌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双眼。
  季北午心一下子安定了，低头看见他疲惫的面容，眼中满满都是心疼，信息素里的失落感也消失不见，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太累了。
  两个人在这一刻平静地感受着某种情愫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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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斐偌的思绪不自觉飘到昨天的问题上，这个问题现在可还比工作要复杂。
  小陈送上来一杯咖啡，看着斐偌蹙着眉一副纠结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案子出问题了，连忙问：“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斐偌回神，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别的事情了。”
  小陈松了口气，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就行，他可不想再加班了，想想都害怕。
  斐偌的视线移在小陈身上，这不是有个现成能解答疑惑的人吗？
  小陈被看得一僵，结结巴巴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有一个人，惹了很多让你
  很不开心的事，但是又对你很好，你会选择原谅他吗？”
  小陈抑制住吃瓜的眼神，这是一个感情问题，他可得好好答！
  随即想起，看小斐总这纠结的样子，其实已经说明他心软了，否则无论对方做什么，小斐总可不会在意。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接着对我好，可能就会原谅他，但如果他还是惹我生气，那就不原谅。”小陈谨慎回答。
  斐偌听见他的话，心里重复着，给他一个机会？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解开了纠结，斐偌的心情好多了，连笑容都上扬了不少。
  小陈知道自己这是说中小斐总的心思了，放下心来，“那我先下去了。”
  斐偌点了点头，看着小陈离开关上门，心情倒是变好不少。
  就在小陈刚离开后没多久，前台突然打电话过来，斐偌接通。
  “小斐总，万氏的人闹着要见您。”语气里带着为难。
  万家？斐偌通过电话线也听见了万家在前台嚷嚷，一个女声喊着：“让斐然下来！”
  斐偌叹了口气：“让他们上来吧。”
  正好一次性解决掉万家这个祸端。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门，斐偌扬声：“进。”
  进来了小陈，身后还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还有一对夫妻。
  斐偌惊讶，没想到连万老爷子都来了，连忙起身，“小陈，去沏壶茶来。”
  小陈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万家人，有些担心，“好。”说着便离开了。
  万老爷子握着拐杖，在万家夫妇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沙发上。
  “想见斐家一面可真难。”万夫人瞟了斐偌一眼，随后和丈夫一起坐在另外一边。
  斐偌装作没听见一般，看向万老爷子，“万老爷子近日身子还算爽利？”
  万夫人哪里受到过这样直白的无视，眉毛竖起，“被你气成这样，你还有脸来问好不好？”
  “之情！”万老爷子低声吼道。
  万夫人还想说什么，一见万老爷子生气了，顿时闭住嘴，往万本原身边凑了凑。
  斐偌装作不知：“我怎么会气到万老爷子呢？”
  万老爷子握紧拐杖的手紧了些，试图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万争那小子被我们这几个老东西宠得无法无天，这才做错了事情，我替他给你道声歉。”
  说着，便要起身弯腰道歉。
  斐偌连忙制止：“使不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早就结束了。”
  万老爷子：“真的结束了吗？”
  他的眼睛直直盯上斐偌，眼中的阴沉让斐偌的背上泛起鸡皮疙瘩，像是被庞大的动物盯住一样让他僵硬住，不愧是能亲手建立万氏的掌权人，一个眼神就让心惊不已。
  斐偌的笑容僵硬片刻，直起腰背的时候似乎还能听见骨头转动的声音，装作轻松地说：“当然，我和万争早在警局就已经结束了，万老爷子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话音落下，气氛安静了一瞬。
  “咚”地一声，拐杖轻敲在地面上，万老爷子收回视线，嘴角噙着笑，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斐偌但笑不语。
  万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算起来我也很久都没有见过斐老哥了，只是这些日子去浮玉公馆却被人拦着，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