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主人,见到陆仙尊了吗?”
登阙的说话声,让纪桓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登阙点了点头。
“情况如何?”登阙问完,看着纪桓苍白的脸色,也能猜出屋内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站在纪桓面前自责地低下头道:“是属下无能,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的局面,还请主人责罚。”
纪桓道:“小仙尊没什么大碍,路上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回府中再说。”
“是。”
……
水牢内,陆云琛已经被准备血祭大典的神乐司接走了。
四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水牢内,回想起不久前在这间水牢内发生的一幕幕,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他揪过水牢外的两个看守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待烛之回到水牢时,满地的残骸看得人不由心惊肉跳。
他绕过地上已经不似人形的两个东西,在四少跟前直挺挺地跪下道:“属下折返时被公务绊住了脚才姗姗来迟,还请主人责罚。”
闻声站在血污中的四少转过身,一双眼在刚才畅快淋漓的发泄下赤红如血,烛之见状急忙匍匐在四少脚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蜷在地上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记得你的差事还是我给你讨来的吧?”四少说着,缓步走到烛之跟前蹲下,沾满黏腻血肉的手轻轻抚过烛之的颊面。
“属下心里一直都感激主人对属下的恩宠,只要主人一句话,属下愿为了主人肝脑涂地。”
话音刚落,四少一把掐住烛之的脖颈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看向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道:“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去死吗?那为什么不杀了他!”
四少看着烛之在掌心力度不断收拢中挣扎,这一幕看得他呼吸急促,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笑容,眼见待囚于掌中的猎物动作越来越弱,他松开手,濒死的烛之瘫倒在地上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见状他走上前,狠狠踩住烛之的手掌:“你还真一条没用的狗,我领你回来不能取悦我,又不懂得什么叫做忠心护主,那干脆死好了。”
烛之在手骨碎裂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四少脸上笑意更甚,他手中的长鞭抽向地面道:“等老子气消了,你要还活着,老子就恩准你继续做老子的狗。”
烛之忍着剧痛跪在四少跟前,四少握着手中鞭子狠狠向烛之后背抽去,一鞭接着一鞭,直到破碎的衣袍下整个后背血肉模糊,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看倒在地上的烛之生死未卜,他松开了握住手,那鲜血淋淋的长鞭落在了烛之脸畔。
许久,他用脚踢了两下烛之的身子,见其没有一点动静,冷笑道:“没用的东西。”
一通发泄后,他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一脸享受地合上眼,呼吸着水牢内充满腥臭味的风。
不知坐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他警觉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是谁时他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了诧异。
来人一袭赤红华裳,原本凌乱的长发被玉冠束起,朱红色的薄纱落在身后的披发上,这身大祭的袍衣早已掩去来人原有的狼狈。
四少冷笑了一声道:“那杂种在外面?我就说他肯定有私心,你才被神乐司带走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救你出来,我想用不了多久神乐司的追兵就该找上门了吧?”
陆云琛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道:“这样的场景也只有你才能做的出来。”
“跟老子废话那么多干嘛,那杂种救下你还特意里来这跑一趟,不就是让在你面前表现一番,就他那半吊子的水平,等追兵到了,也未必能在我身上逃到什么好处。”说着四少站起身来从肋骨处拔出两把弯刀。
还不等四少提刀奔向陆云琛跟前,只见陆云琛一抬手,水潭里立刻凝起十六把冰剑,速度快得惊人,四少根本来不及躲避,就已经被冰剑牢牢地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四少咬紧牙关,想要把穿透四肢的冰剑从身上逼出,可无论催动多少内劲刺入体内的十六根冰剑依旧纹丝不动,他惊愕地看着陆云琛,渐渐反应过来后,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你果然是跟祁南枭里应外合。”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烛之动了动,陆云琛一抬指尖,一记冰剑贯穿了烛之的心脏,又在陆云琛握拳间那冰剑与满地的污血融为一体,他浅笑着看向四少,神情温柔:“四少还是少拿我与那欺师灭祖的畜生放在一处,要是再听见那三个字,本该一击毙命的剑,就要堵住你的嘴了。”
见识了陆云琛杀伐果断的模样,四少心下一沉,急忙道:“你要是杀了我,我父尊定会让人族百姓为我陪葬。”
“杀啊,他们性命跟我有什么关系。”陆云琛扬起下巴,睥睨着四少,再度抬手,几把冰剑刺入四少的手脚,一身红衣下,他脸上温和的笑意,在腥味弥漫的水牢里看的四少后背发凉。
四少咽了口吐沫,看着陆云琛不禁回想起东南界口皆被一剑封喉的尸体,顿时间眼神中满是惊愕:“界口的人是你杀的!”
陆云琛道:“是我杀的。”
“为了进入血祭大典意图刺杀我父尊,陆云琛你为了完成仙门大业,可真豁得出去,连被我折磨了那么多天都没有露出马脚。”四少看着陆云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你们这些仙门中人自诩正义之士,到头来还不是用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