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 第184节
很高大,圆圆滚滚非常可爱,她故意用树枝做出很凶的表情,或许在如今的她心里,他便是这般凶的人。
谢卿礼俯身过去亲了她一口:“我很喜欢。”
云念微微后仰想要躲开他,他也不强求,替她扫去鬓发上飘落的雪花。
“师姐,回去睡吧,天要亮了。”
他一说回屋,云念慌忙止住脚步警惕看他:“我不要跟你睡一个屋,你,你另找地方睡觉去。”
跟他睡一起,她根本不用睡了好吧。
看出了她心里想的那些东西,少年扬眉轻笑:“师姐,我倒是想,但你受的住吗?”
云念:“……闭嘴!”
“不会折腾师姐了,合欢宫的双修术虽然好,但我们境界差的太大,一口不能吃成个胖子,你受不住的。”
他轻笑着攥住她的手回屋,一进屋里那股寒意顿时消散。
他解开外衫,云念几步后退自己脱去外衫塞进被中,动作快的像个兔子。
谢卿礼勾了勾唇,拉过薄被一角躺了进去,将锁在最里侧的人拉过来塞进怀中。
他死死扣着她的腰身,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面对面按在怀中。
屋内的烛火没有熄灭,外头的雪还在下着。
帷帐内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可尚不规律的呼吸声泄露了他们都没睡着这件事。
“谢卿礼。”
云念忽然开口。
“嗯。”少年回应。
云念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能清楚感受到少年的喉结,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
她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少年沉默一瞬,问:“我相信你。”
她不会害他。
“那为什么不放开我,为什么不要我和你一起面对?”
“我害怕。”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重复道:“我害怕你对我的爱不足以支撑我留住你。”
云念的手微蜷。
“你喜欢我,可这份喜欢没有到我爱你这般,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可以放弃所有,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也远胜于我自己,因此我会永远追随你,心甘情愿随着你的脚步走,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可是师姐,你不是这样的。”他抱紧了她,“你在乎太多人了,我对你很重要,但不足以让你放弃一切,不足以让你丢掉所有理智与我生死相守,我不是被你放在理智之上的那个选项,我没有把握。”
“可是师姐,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说。
云念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她。
“我不是个好人,也没有爱一个人就要放她幸福的觉悟,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牢牢攥紧手中,我可以和她一起死,但不能看她离开我,所以你明白吗?”
云念明白。
他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在乎她的性命,可当她真把他逼急了,他会拉着她一起去死。
谢卿礼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
活生生的疯子。
“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师姐,对不起。”他拍着她的脊背,安声说道:“睡吧,师姐。”
谢卿礼哄着她,可云念根本没有睡意。
她冷声道:“谢卿礼,我会生气的。”
拍着她脊背的手一顿。
“我生气很严重的,我会讨厌你,如果你再这么做的话。”
他一直没吭声,呼吸声都好似没了,像是成了个冰雕。
“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我就不会走了吗,不,我会的,这个世界崩塌的时候,世界力量会消失,我会离开。”
她抬起头看他,一字一句:“我会离开,你再这么做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谢卿礼的手在抖,唇瓣紧紧抿起来,她的话像是匕首一样不断戳着他的心窝。
“你还要这么做吗,你要自己去面对那些事情,自己去杀掉温观尘和浮煞门人吗,凭你脊骨中那个穹灵剑骨?”
云念摇头:“你自己不行的,裴凌前辈说的浩劫是什么,你知道吗?”
没人知道是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
未来修真界会有一场浩劫,因此裴凌放弃了飞升的机会留在这里。
谢卿礼要如何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危险?
她的眼神很冷漠,看他的目光陌生,好像他们根本不熟一般。
好似她随时都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般。
谢卿礼的呼吸都痛,不敢看她,掀被起身背着她:“师姐,我去处理些事情,你睡吧,等我晚上回来。”
他拿着外衫逃也似地出了门。
云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气不打一处来,白嫩的脸涨的通红,恨不得狠狠戳他几剑。
她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越想心里越难受。
她知道他没安全感,那些年的经历让他敏感又多疑,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想尽办法都想留住,因此执拗又幼稚地要困住她,以为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刚刚十八岁的少年郎孤身一人长大,没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靠着自己的摸索小心谨慎对她示好。
云念坐起身穿上外衣来到院中。
两个雪人并排挨着,院角昨晚种下的春宁花已经被厚重的霜雪覆盖。
他说来年第一场雪过后,春宁花便会绽放,新的一年都会平平安安。
云念坐在台阶上,抱膝望着尚未转亮的夜空,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
要怎么做呢?
她看了许久,意识逐渐混混沌沌,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这么困……
好像有什么人在喊她,云念抓紧了衣袖,想要抗争可却没有反抗之力,意识在此刻堕入黑暗。
“云念,过来。”
有人在喊她。
很熟悉的声音。
云念拧了拧眉,想要睁开眼去看,费力与自己的眼皮做斗争。
“云念,放平心你才能看到我,不要急。”
那道声音如是说。
云念狂跳的心隐隐平稳,兴许是听出了喊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知道是谁了。
是裴凌。
虚无的黑暗之中,只有那一处地方是亮的,自上投下的光亮落在青年身上,他安静地看着她。
云念挑眉:“前辈被困在生死境之中,竟然还能有余力将我的魂拘过来?”
裴凌轻笑:“谁让你拿了我的听霜剑呢,云念,剑可不是白送你的。”
听霜有些心虚地嗡鸣几下,云念侧首去看它,它颇有灵性地蹭了蹭她的腰身。
“原来是因为这柄剑啊,它还听你的话呢。”
“当然,毕竟是我花了十年时间炼制的名剑,它可与碎荆齐名,你们夫妻两个一人一把。”
云念白了他一眼。
她来到裴凌身前不远处坐下,翘首看着被锁链捆着的裴凌。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与在琴溪山庄见到的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被两根穿透肩胛骨的铁链压迫到跪地难以起身。
云念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裴凌:“……我没穿上衣,你好歹别这么冷漠地看着啊。”
云念:“你有的谢卿礼都有。”
言下之意,他没什么好看的。
裴凌:“……害,你既然跟他成婚了,我也算是你的祖辈了。”
他是裴家先祖,谢卿礼是裴家后人。
云念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翠竹渡之时谢卿礼看见裴凌会那般生气,因为裴凌没死,却放任了裴家的灭门而并未出去相救,他恨裴凌到恨不得杀了他。
而且穹灵剑骨是裴凌留给裴家的,因此也随着血缘到了谢卿礼体内,他觉醒了穹灵剑骨,间接导致了三家的灭门。
“那小子恨不得剥了我的皮,自然也不会认我这个祖辈,我也不为难你。”
裴凌笑呵呵说着。
云念盘腿坐着,“前辈拉我进来又是因为什么?”
裴凌笑眯眯:“告诉你一些事情。”
云念:“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