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赌石
不过由于时间紧急，他们没有再继续寒暄，连忙坐车赶去了交易会的现场。
去了之后慕馨儿才发现这个所谓的交易会，实际上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地摊交易，地方也在某个阴暗偏僻的巷子里，在场的有华人面孔，也有许多欧洲人和黑人面孔。
还没有等慕馨儿发出疑问，卓凡就先解释了：“因为正规的那种交易市场，翡翠就算是原料都会叫出天价，而这些都是从一些原石矿场上偷偷运出来的，所以才会更加便宜。”
慕馨儿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捡漏。
不过即便是在这里也有一些从表面上看毛料很好的原石被标出了很高的价格，毕竟赌石这种东西，一刀穷一刀富，一个愿宰一个愿挨，到底能不能够靠着一刀暴富，全凭运气和眼力。
他们三个亚洲面孔的到来也在这里引起了一阵的骚动，毕竟他们一看就是学生模样。
“噢，你们是来碰碰运气的吗？还是经人介绍过来的？我这里的原石非常不错，上午才有一个小伙子，运气非常不错，买到了一块有着非常高质量的翡翠，说不定你们也能够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话的这个欧洲人打扮的非常朴实，但那双蓝眼睛里的精明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慕馨儿没有着急说话，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不宜出头，而卓凡和林飞宇一看就是了解过这个地方的，也相对更加熟悉，有什么他们自己会知道该怎样去处理，况且今天着急要买翡翠的人也是他们。
不过可能是慕馨儿身上的衣服被看出了价格，所以这个卖家一直缠着她，让她挑选。
“美丽的姑娘，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吧，我这里的东西绝对有着非常不错的品质，你可以随便挑一个试试看，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就能够从此赚上大钱。”
慕馨儿却是不为所动的摇摇头：“今天我不是买家，所以你可以不给他们推销。”
卓凡和林飞宇还在不同的摊位上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但很显然他们都是门外汉，对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
林飞宇吊儿郎当地说：“要不随便买一个，你这么挑也挑不出来什么好货，就看运气。”
“怎么能随便挑呢，也要仔细验验货才行吧，谁知道我们挑出来的会不会是个水头特别差的……到时候直接影响到我们两个人的课时成绩，如果要重修的话，你就等着哭吧。”
林飞宇只能继续耐心的观察。
他也确实不想到时候挑出来一个砖头料，那可就亏大发了，基本等于白往里边搭钱。
砖头料就是指那些透明度差、杂质多、有色有绿或无绿的翡翠原料，如果真的挑到了砖头料，基本上只能做一般的旅游工艺品的低档原料，想要拿来做他们课时作业的珠宝设计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他们的目标倒也没有多高，能够挑到花牌料也行，毕竟花牌料已经能够算是中档翡翠了，多少能够有一点水头，带点绿，勉勉强强可以拿来做珠宝设计。
林飞宇和卓凡一边挑一边祈祷，千万要找到一个不错的毛料，助力他们这次的设计能够得到一个很不错的分数。
“两个小朋友，你们到底挑好了没有啊？如果挑好了，就赶紧结账走人，不想买的话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刚才那个邀请慕馨儿买毛料的金发碧眼男人又在催促了，他显然很着急。
但是这里卖毛料的也不只是他一个，所以林飞宇和卓凡都不一定要选她。
倒是慕馨儿仍然站在他的摊位面前。
“喂，你这个亚洲人，虽然我看你长得好看，但也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慕馨儿淡定道：“你这里现在有生意吗？”
今天来了不少人，但大都只是看看就离开了，这个男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也并没有和他说的那样，开出了质量非常好的翡翠。
逛了一圈，卓凡和林飞宇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后，两个人干脆用上了抽签的方式，抽到哪个就算哪个了。
别说，可能还真的是运气，他们恰好抽中了那个男人的摊位。
“嘿，你们看来今天注定要到我这里来花钱了，怎么样，挑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林飞宇推推卓凡：“你来，我实在是选不出来。”
这种东西确实跟盲人摸象差不多了，完全不知道方向，只能凭借直觉和第六感。
卓凡无奈地对慕馨儿说：“今天来之前，其实我还做了特别久的功课，却发现这玩意儿根本不用学，学了也学不会。”
的确，即便是如今有着非常高的技术，也没有办法通过外界手段去判定一块毛料的品质到底如何。
而翡翠原石的表面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就算是将其切开，里面也可能还有雾层的遮掩，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拼运气在赌。
多年以来，关于赌石的各种传奇层出不穷，却也不只是有发达的，总之在这个行当里，有着非常多的故事。
“那就随便挑一块吧，反正你们也没有多少资金。”
卓凡想了下，确实如此，万一回头挑到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被开出很高的价格，她也买不起。
于是，她对那个男人说：“你这里最便宜的毛料是哪个？我就要那种没人要的。”
“没人要的？你可知道赌石这东西，任何一个没人要的，都可能开出最好的水头翡翠来？”
“你就说个最低价，高了我就不要，反正我看你这里生意也一般......”
说了半天，那男人终于是从身后的箱子里扒拉出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来。
“这，都是从河床上冲下来的，那边河床出产玉石的几率很低，所以这些东西也很便宜。”
林飞宇赶紧凑上来：“很便宜是多便宜？”
那人比了个数字。
“一百鸥？”
摇头。
“......一千欧啊？这么贵还说便宜？”
“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别要，这些东西，想要的人有很多，我从来不缺买家！”
林飞宇和卓凡商量一下，一千欧，可不便宜。
为了作业，有些不值得。
慕馨儿看够了，终于在此时说：“一百欧的东西，你非要卖到一千欧，他们又买不起。”
“买不起就算了，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好东西......”
慕馨儿瞥了眼他身后的箱子：“这些东西在你这里也放了有段时间了吧，一直也没人买，稍微懂行的人都对这种地区出产的毛料不感兴趣。”
翡翠毛料产出高品质的几率，也和原石产地有些关系。
假如原石产地比较好，那么几率也会相应变大。
而一些地区几乎就没出过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沾着一点边，所以经常也被拿来售卖。
但很少会有人来冒这个风险。
“我估计，你收来的时候都没花钱，肯定是你收桌面上这些，人家顺带塞给你的，本来也不值钱，你还不如卖给他们，拿点钱去喝酒。”
这个男人身上一股酒味，很明显是个酒鬼。
做这种生意，又是在这种地方做，只能捡捡漏，骗骗不懂行的人。
男人被慕馨儿给说动了。
他其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张，也没什么吃饭的钱了，收这些毛料都花了不少钱，要是再卖不出去，当真是活不下去的。
“......行行行，一百欧，你选一个。”
这石头本来才巴掌大小，就算是真的有些还不错的翡翠，又能值多少钱呢？
所以他也没怎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