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结婚

  “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那天逛完回来后，蒋黎说。
  “当然了！”林安颜很自豪，“都是我姐妹儿！”
  “结婚的时候都是我的伴娘团。”
  「结婚」。
  林安颜不记得他们第一次提这个词是什么时候了。
  似乎当时还没上大学。
  好遥远的承诺，却自然而然地就提了 。
  人在热恋期的时候总会很上头。
  她当时被粉红泡泡包围着，一下子想得很远。
  婚礼在哪里办，西式还是中式，要化什么妆容，要换几套衣服，甚至选好了伴娘的裙子。
  有了伴娘，还要有伴郎。
  她知道蒋黎没什么好朋友。
  于是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到时候我的朋友借你一半好啦！”
  “伴郎团。”他提醒她。
  “我男生朋友也很多啊，”林安颜说。
  只不过都是初二前的了。
  他见她一霎那的神色晦暗，知道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宽慰她。
  “到了大学还可以再交。”
  “交的到吗？我念的可是外国语学校。”
  蒋黎眨了眨眼睛，“外交部没有男人？”
  林安颜一笑，是知道他在鼓励自己。“谢谢你。”
  “放心吧。”蒋黎说，“你这么好的性格，大家都会喜欢你。”
  “所以你也喜欢我咯？”
  林安颜开玩笑。
  彼时他们刚正式确立关系不久，但还没从先前那个非常暧昧的阶段走出来。
  彼此都说过很多非常过火的话了。
  可蒋黎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
  他不说。她也不好开口。
  那句关于「爱」的话是一个圈。
  他们围着那个圈绕啊绕啊绕，谁都不肯先低头。
  看蒋黎这次又选择避开不回答，她心里有点失望。
  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转换了话题。
  “我交男生的朋友，你不吃醋啊？”
  对方倒是坦荡，“你不要告诉我就行。”
  —
  放假在家，日子过得如风一样快。
  林安颜和沉彤她们不时约出来吃饭玩耍，还回了趟母校看老师。
  转眼过年。
  年三十儿早上，林安颜早早起来。
  按她家乡的风俗，这天是要给祖先祭祀的。
  她爸妈大清早就一起去菜场买菜。
  红烧肉、红烧鱼这些需要炖煮时间久的，徐玉霞昨天下午就已经提前备完餐。
  夫妻俩都知道自家女儿是个起床困难户，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一会儿喊不起来，耽误祭拜的工夫。
  出门前已经强行把她弄起来。
  林安颜穿着齐整坐在客厅餐桌上，一边吃汤圆一边跟蒋黎打电话。
  “6点10分！”她气的哼哼，“我就被我妈搞起来了！”
  对面那人却还在笑。
  “呜呜你干什么！？”
  她气他不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汤圆的豆沙馅猛的咽下去，在喉间呛她一口，“有什么好笑的”
  蒋黎提醒她慢点吃，一边把他刚刚截的图发过去给她看。
  “做什么？…….啊你怎么总是截我的丑图！”
  对方是真的觉得她好笑。
  “你看你，像不像一只小猪。”
  “嘴巴在嚼，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喂！——”林安颜拖长了脸装生气，声音小小的， “你有没有同情心……”
  “有啊。”蒋黎明亮地一笑。
  “啊他们太坏了！我帮你打他们。”
  “哼……你倒是来打啊，只是嘴上说。”
  很久没见了，她真的有点想他。想要告诉他，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
  “明明怂的很……”
  “我是怂啊。”蒋黎很坦荡地承认。
  “这么好的老婆，怎么就被我娶到了。”
  “你爸妈讨厌我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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