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烦死了!我说:“打拳是吧?我今天晚上就打死你!”
  我说到做到,哪怕叫来的出租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这个时间段还没关门的拳击馆,我也没有放弃。
  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说我们很快出来。
  毛泰久头一偏:“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我没理他。
  这是一家面积非常小的拳击馆,大概200平米,店面装修也很朴素,就地上铺了一层地胶、一个竞技台、几个沙袋、一间更衣室、一间淋浴室、十几张折叠桌椅。
  那老板本来要关门了,被我用金钱攻势砸开的。
  确认我们平时做过大重量的力量举和抗阻训练,老板就给我们拿来了公用拳套,说凑活用吧。
  听得出来他被迫强制“加班”,口气不太好。
  毛泰久毫不顾忌地直言,嫌弃老板拿来的公用拳套和友情提供的拳击绷带,说里面都是
  汗渍。
  我其实也在意这个,但这家拳馆不卖拳套:“打不打?不打就回家睡觉!”
  他忍了又忍,才脱掉所有上装,扔到休息椅上挂住,接过绷带,把大拇指穿过绳套,让
  绷带在五指间穿梭缠绕,缠好之后,戴上拳套,翻身进入竞技台。
  看他身上各处青肿,确实被徐文祖拿警棍打得不轻。我就脱了外套,也一跃而上,和他相隔半步的距离,左臂在前,右臂在后,双脚侧开站好,低头收颌,前胸微含。
  他先出的手——直拳,扬上击下、扬上击下……打向我的肋部、胃部、腹部,击打和收
  回的动作都很敏捷迅速。
  但我今天心情非常恶劣,没打算像以前那样跟他演个有来有回,躲他几次就直接加满速度一拳击中他的小腹。
  “pong!”他后仰倒地,身躯渐渐弯成虾米。
  他缓了起码3分钟,没有说话,稍稍抬起头来,满脸的汗。
  我没靠近他:“还打不打了?不打就回家睡觉。”
  他以两臂的肩、肘、手掌为着力点使了半天劲儿,连上身都撑不起来。
  “你,你也太狠了。”他说,放弃挣扎,缓缓放松,躺平,摊开四肢。
  “意思是不打了?”我问。
  “不打了。送我回去吧。”他说。
  他拒绝了老板的帮助,硬是要我一个人给他脱拳套、拆拳击绷带、穿衣服、扶他走路。
  临走之前,我要了一张老板的名片。
  宋秀浩。我眉头一皱。这名字眼熟,我一定是在哪篇资料里看到过。
  上了回城北洞的出租车,我向毛泰久吐槽:“h国算命的起名能不能有点创意?他们跟英、俊、秀、宇、浩、志、泰、植这几个字杠上了?”
  他却很安静。
  我不由得看向他的脸。
  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些许寂寥。他说:“俊秀,我希望你很强,但是又不希望你强过我,你不是很喜欢分析吗?替我分析分析为什么。”
  “我打击了你的自信心?使你耿耿于怀?”我说,“别嫉妒我,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你继续努力,还有进步空间。我允许你欣赏我,以我为偶像。”
  “……大概吧。也许在今天晚上我没能拿下徐文祖的时候,我的信心就被打击了。”他无视我后半句自恋的话,“他一个学医的,那么有力量,我太意外了。”
  我说:“别灰心,他对身体的锻炼不比你少。”
  “你对我们几个很了解?为什么?我一直想问。”他说,“只有你单方面了解我们,不公平。”
  “我以为你知道。我说过的呀,你们心理不正常,我怕你们危害社会。”我耸耸肩膀,“我给你们机会了解我了呀。你让人监视过我,卓秀浩自己跟拍过我,徐文祖也没少尾随我。”
  “正义使者很没意思,还有……我们再怎么观察,都只能窥见你冰山的一角。”
  “我真不是正义使者。要是,那这座城还有什么人有犯罪机会?我有钱有势,进可扶植zz人物表达我的任何诉求,退可日夜化身义警亲自除暴安良。”
  “总有一天,你不能再妨碍我们。”
  “到时候再说吧。”我已经有计划了。
  ……
  “不!公!平!”
  “不公平啊——”
  此时是晚上21:35,南山汉城塔(首尔塔)马上就要关门了,但由6支探照灯在天空中拼出的鲜花图案依然灿烂地盛放着。
  来之前说是带我来旋转餐厅吃饭庆祝的徐仁宇这会儿正双手放在嘴前大喊大叫。
  要不是我早让人清了场,爱面子的他也不会这么失态。
  12月中旬,徐仁宇的大学修业能力考试(高考)成绩下来了,是汉城市排名非常靠前的几位。
  他说的不公平倒不是有人泄题、作弊之类,而是他爸徐宗贤不让他出国。
  他的脸暴露在空气里,红扑扑一片,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酒气上头熏的。
  喊累了,他转过身对我说:“俊秀,你说!整个h国,哪个财阀家的继承人没有出国留学的?你告诉我!
  “爸爸他就那么冰冷地拒绝了我,甚至都没问我想去哪个国家的哪所大学!即便不去a国读哈佛,哪怕去r国读早稻田呢!”
  “为什么?因为我是私生子,不配当他的继承人吗?!那他到底中意谁当他的继承人?徐志勋?还是……学医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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