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无可奉告
这一刻,孙淑怡紧紧的抱着叶晨,哭得泪水涟涟。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当初在人世间所受的种种苦难,从这一点上其实也能够看得出来,很多人死了之后为什么会变成了厉鬼。
主要也是因为对于当初在尘世间当中的种种遭遇,放不下所致。
叶晨安慰着孙淑怡,说道:“不要难过了,毕竟那件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的,既然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你就不要一直都记在心里面。”
孙淑怡点点头,抽泣着道:“我当然知道了,可是那些痛苦,还是日夜紧随着我。”
叶晨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一路走来,在很多时候感觉到巨大的艰难困苦,我也曾想着,干脆就放弃吧,这或许也就是我老婆和女儿的命吧。”
“但是我也是因为有这份执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娘儿俩,待在这个鬼地方受罪,所以,每当我懈怠的时候,这个强烈的念头就浮现了出来。”
“促使着我尽快抵达第十八层地狱,然后从阎罗大王的手中,将我的老婆和女儿救出来。”
两个人看着彼此,久久无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接下来的计划,开始在孙淑怡的心中一点点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孙淑怡看着叶晨说道:“待到天明之时,我随同你们一起回到我的车里面,然后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进入阎罗大王的所在。”
“你要记住了,我会提前在阎罗大王的所在当中,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你们藏身在哪里,没有我的暗号,你们就千万不要出面。”
叶晨皱了皱眉头,点头说道:“好是好,可是万一这件事情出现了什么差池的话,又该怎么办?”
孙淑怡摇摇头,说道:“有关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打定好了这个主意,那么就一定能够保证,此事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所谓的差池,压根就不会存在。”
孙淑怡告诉叶晨,到时候自己觉得叶晨等人可以出现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就连拍三下手。
这个就是孙淑怡定下的暗号。
叶晨牢牢地将这个暗号记在了心中,对孙淑怡说道:“你放心,从这一刻开始咱们两个人就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搞死阎罗大王,然后带着你,带着我的老婆和女儿从第十八层地狱当中离开。”
叶晨说到这一节,孙淑怡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突然看见孙淑怡的脸上浮现起一抹笑容来。
叶晨霎时间便感觉有些奇怪,于是就看着孙淑怡问道:“怎么了?你这是笑什么呢?”
孙淑怡笑了一会,说道:“叶晨,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时候有些天真。”
叶晨对于孙淑怡的这番话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又如何天真了呢?
此刻,孙淑怡站起身来,将被子铺展开来,继而又重新躺倒在叶晨的怀里。
将被子紧紧的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和你讲,你的老婆和女儿已经被阎罗大王关在这里这么久,肯定早就已经死了。”
叶晨听到孙淑怡这样说,沉沉的一声叹息。
叶晨满脸暗淡,说道:“这一点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呢?可是我老婆女儿已经死在这里了,我也要努力争取。”
孙淑怡点点头,说道:“那么也好,反正,离开这第十八层地狱当中之后,我就一路跟随你了。”
叶晨听着孙淑怡这样说,心知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孙淑怡也就会一直紧紧跟随在自己身边了。
叶晨现在其实非常的想念人世间的生活,因为虽然人世间当中也有很多的痛苦。
但是相比起这第十八层地狱当中,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就这样,孙淑怡抱着叶晨沉沉睡去。
两个人一直睡到了凌晨三点半,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惊响,两个人同时见猛然惊醒。
连忙伸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外一团巨大的红光出现,却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怎么回事?”
叶晨压低了嗓子,问着孙淑怡。
孙淑怡满脸茫然的摇摇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良久,孙淑怡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去了。
叶晨眼见孙淑怡是想要从屋子里面出去,于是便紧紧跟随在孙淑怡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从房里走出去。
然而走出去之后,叶晨却发现院落当中空无一物。
而且就连刚才的那阵红光,也是消失不见了。
安静的出奇,就好像是这院落当中从来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实在是不可思议!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淑怡小声念叨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院落当中的东北角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阎罗大王有命,孙淑怡听好了。”
孙淑怡甫一听到这个生意,立即娇躯一震。
连忙就用力将叶晨推远,让叶晨整个人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然后自己则是快步上前。
叶晨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之中,眼见从东北角缓缓走出一个人头马面的家伙。
那人身形非常高大,然而双脚却不沾地,看上去极其可怕。
“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淑怡走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阎罗大王命我通知你,明日晚间将车的钥匙送回去,他有别的任务要安排你。从此以后,这开车的任务就不用由你来负责了。”
孙淑怡听着此人这样说,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呢?我一直以来恪尽职守,工作完成的这么出色,可是阎罗大王为什么突然间又不让我做下去了呢?”
孙淑怡感觉到非常奇怪,难不成阎罗大王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夜和叶晨之间的谈话?
然而那人却说:“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亲自去问阎罗大王了,我无可奉告。”
正当孙淑怡感觉到万分奇怪,怎么也想不通的时候,这个人突然间驾鹤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