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俞看的忍不住直皱眉,也不敢再上前阻拦。
姑姑这次是真气着了,下手都比以往重得多。
酆竭冥疼的“哎哟”惨叫着,趴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受着戒尺打在后背的剧痛。
每一下都带着烧呼呼的剧烈疼痛,想摸一摸后背,还偏生摸不上。
“母妃,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母妃绕过儿臣这一回!”
“知错不改,一犯再犯,看本宫今日不打死你!”
宣德贵妃这次下手极重,酆竭冥疼的眼泪直流,哇哇惨叫,“儿臣也是想为母妃出一口恶气,皇后都欺负到母妃头上来了,儿臣给靖王找点麻烦有什么错?!”
“你对靖王下手,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宣德贵妃气的扔掉戒尺,伸手怒指于他,“不论本宫与皇后斗成什么样,那也只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一旦有你们孩子参与进来,你让你父皇如何想我们?又如何想你?!”
“现下林家与陆家的人在朝中为了立储之事逼的你父皇日日烦心,你这个时候找靖王的麻烦,还在大街上打架斗殴,这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传到你父皇耳朵里,那便是咱们景仁宫为了夺储之位,当街杀害靖王,这种罪名你可担当得起?我们景仁宫,乃至整个林家,可担待得起?!”
酆竭冥哇哇惨叫的声音在听到宣德贵妃的话后,一下子安静下来。
的确,这几日为了立储之事,朝堂上整日都笼罩在黑压压的云雾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就连父皇也是,这几日成宿的住在金殿,崔院正天天的往金殿里去。
林皓俞也不由得轻蹙了眉心,想起今日陛下宣召父亲进宫,酉时回来时,脸色也不大好,应是也与立储之事有关。
宣德贵妃挥袖放下,看着已经跪伏在地上的酆竭冥,语气里多了几分惆怅,“你舅舅为了平息你这次闹得事,两日都未休息,你对得起他,对得起母妃吗?!”
林皓俞对酆竭冥说了一句,“三殿下,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还有你!”
宣德贵妃转头看向他,“你比他年长,又是他表哥,整日里与他待在一起,不知道教教他,竟还袒护他,由着他闯下这次的祸事!”
林皓俞偃旗息鼓的耷拉着脑袋,周身的锋锐之气也少了许多,“那能怪我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是侄子看护不力,侄子日后定当好好看着三殿下!”
曹公公适时的出声,“娘娘,你瞧端王殿下后背都出了血了,还是先让太医过来瞧瞧吧,万一伤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
宣德贵妃的气消了些,这才注意到酆竭冥的后背,丝丝鲜血渗透锦袍,在衣袍上晕染开。
她压下眼底的心疼,转过身,吩咐道:“将端王送回端王府,让太医过去好好医治。”
曹公公应声:“是。”
酆竭冥忍着疼,朝宣德贵妃行了一礼,“母妃,此事是儿臣冲动,做错了事,儿臣日后行事定不会向前几日那般冲动妄为。”
端王被侍卫用轿撵抬着出去的,林皓俞朝宣德贵妃行了一礼,“姑姑,侄子先退下了。”
他跟着轿撵一道出了景仁宫,在幽长昏暗的宫道上,酆竭冥嗤了他一句,“没义气,也不知道帮我挡几下。”
“嘿!”
林皓俞不乐意的双手叉腰,怼了他一句,“谁让你做事前不先与我商量的?要是给我说了,我帮你想个更好的招,哪里还会有今日的烂摊子。”
酆竭冥自知理亏,冷哼了一声,便趴在轿撵上疼的哼哼唧唧去了。
从南门出去,便是皇城外边了。
与他们一道出来的还有陆盏与两名随从,南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陆盏特意避开他们,待他们走远了,他才从暗处走出来。
“陆大公子。”
远处忽然传来林皓俞揶揄的声音,陆盏微闭了闭眸,眉宇间不由得多了几分阴郁。
酆竭冥先进了马车,林皓俞本是要上马车,却瞧见了从暗处走出来的陆盏。
他因自幼练武,随着父亲在外打仗,即便是黑夜,眼神也是极好的,只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陆盏。
陆盏站在马车边上,看着林皓俞一人走过来,“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陆大公子聊聊吗?”
林皓俞走到他跟前,伸手抚着他的衣襟,似是要将上面的凉意抚去,陆盏无视他的动作,眼神阴郁的看着他。
“又给皇后当跑腿呢?”
林皓俞拍了拍他的衣襟,讥嘲一笑,“庶子终究是庶子,永远上不得台面,若是陆戟还在,还有你陆盏什么事?”
他抬手在陆盏脸上轻拍,只是,手心还未触碰到脸侧肌肤,便被陆盏抬手握住了手腕。
迎着林皓俞的讥讽的眼神,陆盏甩开他的手,“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他转身走上马车,让随从驾马车离开。
林皓俞甩了下手腕,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嘲讽冷笑,“什么东西——”
陆家的马车从酆竭冥的马车边经过,陆盏拿起小方几上的书卷打开,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庶子。
上不得台面。
你就是陆鸢与陆家的一条狗——
陆盏猛地撕裂了手中的书卷,双手狠狠拍置在桌面上,愤怒阴狠的眼里倒映着小方几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的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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